我用非人类当演员那些年

钟洪砚险些抽过去，却还是从蒋汾手中抢过手机，翻出聊天记录质问：“这些人，你是逢场作戏还是个个都喜欢？”

“自然是逢场作戏，”戏曲鬼毫无波澜，冷血冷心地说，“我培养他们的感情，就是要抛弃他们时他们心碎的怨气，何来感情。”

“那、那我呢？”钟洪砚望着戏曲鬼，眼中满含着复杂的情绪。

被骗钱，哪怕钟洪砚想不开去借高利贷, 欠下的钱也不会《守录》赔得多，钟家应该还担负得起。

被骗情，他会想办法帮助钟洪砚走出心理阴影, 让钟洪砚忙碌起来，给他安排无数工作，累得他没办法思考，就会慢慢忘记这段感情。

因此钟洪砚要预支工资和网恋女友见时, 钟九道没提醒他网恋风险, 也没戳破堂哥美好的梦境。

钟九道扶额，若不是现在他法力不足，激发鬼纹的通感之术都要借助一次『性』首饰，然当场一道雷将钟洪砚劈晕，随后也不管这么做会不会损伤堂哥的魂体，再来一道失忆符彻底封印他这段记忆，让他再也想不起这段感情。

“你自然是与他人不的。”戏曲鬼看向钟洪砚。

钟洪砚对他那张熟悉的脸，明知对方是鬼，心中还是暗生喜。

岂料戏曲鬼接着说：“我对旁人不过是骗骗感情，并未投入太多时间和精力。对你可是下心血，用尽全身解数让你痴恋于我，好和你约着见，吸食你血肉，破解我的鬼纹。”

戏曲鬼『摸』『摸』眉心，一道鬼纹闪过。

钟洪砚痛苦简直要晕厥过去，钟九道见不得堂哥这婆婆妈妈的，直接说道：“我将鬼纹的控制心法教给你，你若实在恨他，亲自施展术法让他魂飞魄散，解心头之恨。”

听到钟九道的，戏曲鬼单薄的肩膀颤动一下，显是分害怕。

钟九道将心法要诀小声传授给钟洪砚，钟洪砚对着戏曲鬼手掐法诀，心中默念咒语，念到一半没出息地大哭：“我的法力不够激发鬼纹的自毁之力！”

钟九道：“……”

想让堂哥亲手断这段感情，他却没出息地打不过人家。

“而且我也舍不得。”钟洪砚放下手，对钟九道说，“他虽害人之心，但终究是未遂，你、你饶他一命吧。”

戏曲鬼眼睛一亮，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向钟洪砚：“洪砚，你愿原谅我？”

“我不原谅！”钟洪砚说，“原谅你，谁来补偿我这一年多的感情……等等，一年多？九道你发现这些厉鬼，不也还没到一年？”

由于事发突然，钟九道只来得及把钟洪砚拽到三楼，并没解释具体发现的过程，此刻钟洪砚始终认，与他聊天的前后是一人。

戏曲鬼告诉他：“之前和你聊的香消玉殒也不是我，我是知晓手机用法后，借用她的账号和你聊数日，后将好友转移到其他聊天软件中，这才开始和你视频聊天的。”

“所之前那个人不是你？那她……”钟洪砚如遭雷击。

戏曲鬼无情地说：“她大概也是骗你吧，前后并非一人，你也没认出来，想必感情也没多深。”

钟洪砚：“……”

如果从一开始就是戏曲鬼，他还可说是被感情蒙住双眼，现在这算什么？是不是只他蠢才解释这件事？

钟九道拍拍堂哥的肩膀，安慰道：“钟家弟没过大学，也不曾去社会工作，一直活在家族庇护下，享受着天师崇高地位，『性』格单蠢些倒也常。”

“我自己已经比家里的老顽固们强。”钟洪砚说，他在短视频平台还粉丝呢。

“论人情世故，你反倒不及长辈们。”钟九道说，“好在接下来的日，你作戚晚莲的助理，注会接触到很多人和事，多学多看，很快就成长起来。”

来对当鬼演员的助理还些排斥的钟洪砚用力点点头，他确实该长大。

而且他也想暂时远离网络和戏曲鬼，避免回忆之前的伤心事。

安抚钟洪砚，钟九道这才时间去料理这位胆大包天的戏曲鬼。

戏曲鬼生前成名角，自然是颇些姿『色』，加自幼学戏，言行举止都种朦胧的柔和美，喉结也不明显。他又是旦角和生角都唱，是特练过嗓的，声音可男可女。

“现在这，就是你生前的容貌？”钟九道问，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卸妆后的戏曲鬼。

“是。”戏曲鬼一脸认命的。

“你站起来。”钟九道说。

戏曲鬼不知钟九道要如何对待他，做的只顺从，听地起身。

他身量很瘦，赤脚身高目测172-174cm，容偏中『性』，化些柔美的妆容就偏向女『性』，刚硬一些的妆容就更偏向男『性』。

身导演的钟九道见到这的长，不由得感慨，竟然人生得这般恰巧，堪堪卡在男女中间，柔一分是女，刚一分是男。

对于新电影，钟九道其实早想法，只是一直缺少一个将所元素融会贯通的灵感。录综艺时因洛槐钟九道脑海中故事梗概，但静下心来想想，又觉得一个重要的配角难找演员。

此刻见到戏曲鬼的貌，钟九道万分惊喜，觉得这人是他一直想找到的演员。

可想到此鬼居心叵测又太隐忍，如此心思实在不可用，打消这个念头。

如今他已不再是寂寂无名的小导演，想拍戏然人愿投资，想找合适的演员，完全可海选，或者去影视学院寻找适合的苗，没必要非得用这恶鬼。

钟九道按下念头，对戏曲鬼说：“既然你已伏诛，那我……”

“等等！”一旁整理心情的钟洪砚制止钟九道，“我再问他两句，你真叫小玉吗？”

“不是，”戏曲鬼回答，“小玉是之前账号的名字，是你一厢情愿叫的，我生前艺名唤作连瑜，名粗鄙不堪，不值一提。”

钟洪砚心口再中一箭，痛不欲生地说：“你去跟聊天账号里所的人说分手，就……就用『性』别做理由，扮成男的的，你就告诉对方你是女的，扮成女的的，就告诉他是男的，总之，全都分手！”

钟九道：“不这，大家都是受害者，应诚恳道歉，并请求谅解。”

堂哥这个要求真是充满报复和嫉妒，已经失去平常心，还是赶快把他送走吧，继续和连瑜处，钟洪砚还不知道要发什么疯。

钟九道这一整日又是布阵法，又是拍综艺，又是教训沈乐山，方才还施展通感之术，方才让钟洪砚出手，也实在是因他自己榨不出一丝法力，摆出威严的也不过是虚张声势。

鉴于钟九道法力不足，不及时给予连瑜毁灭『性』的打击，钟洪砚又一要『逼』着他把所网恋对象彻底分手后才接受钟九道的惩罚，今晚这事情暂时搁置，待过几日钟九道恢复功力再狠狠教训他。

目前钟九道只借助首饰的力量激活鬼纹的惩罚功，将连瑜变成一张纸人，泡在厨房的辣椒油里的承受辛辣之苦。

忙这一晚，已经是凌晨四点，铁打的身也受不住。钟九道一走进房中觉得疲惫，倒在床，衣服都没脱就睡过去。

洛槐早就睡着，钟九道回来后被惊醒一下，他『迷』『迷』糊糊地『摸』到钟导的外套，拍拍钟九道的胳膊，含糊地说：“衣服脱再睡。”

钟九道困得不想动，张开手让洛槐帮他，后来也不知道外套去哪儿，反两人睡着睡着又搂到一起去。

钟九道实在没想到, 钟洪砚的网恋不单是骗情，还骗命, 这个见若真是让他去, 怕是连皮带骨都不剩。

若不是洛槐外发现账号的不妥之处, 钟九道还真没想到, 他手下那群鬼, 竟然在鬼纹的约束下还跑到外翻云覆雨。

此一出，钟九道发现他这不争气的堂哥到此时刻，在的竟还是戏曲鬼的男身，而不是自己几乎命丧鬼爪，何如此不争气！

戏曲鬼脱下身的戏服，只留下里一身素白里衣，跪在地说：“虽然生前饰演旦角比较多，但确实是个男的。”

钟九道没怪蒋汾，蒋汾属于酒后外死亡，怨气没那么重，又在和平年代长大，哪怕是变鬼也在努力遵纪守法。这次对戏曲鬼的诱『惑』，蒋汾竟然抵挡住片刻，虽说钟九道若是再晚来一会蒋汾可就受不住诱『惑』从，但拒绝两次，已是不易，钟九道没再试探蒋汾的志力，抢在戏曲鬼进一步诱『惑』前进门。

钟九道最初没将堂哥的网恋女友当回事, 他想堂哥就算遇到骗，最坏不过是被骗钱骗情。

鬼纹知晓厉鬼的动向，约束他们害人的举动, 但管不其他人在网络喜欢他们。

钟九道打开蒋汾的手机界, 他向来尊重蒋汾, 从来不看蒋汾手机里的聊天软件, 今天打开一看, 简直惨不忍睹。

这戏曲鬼增长道行的方式是靠着分手时恋人的痛苦之情产生的痴念或是怨念提升实力，这种修炼方式在旧社会时很困难，毕竟那时联络方式单一，『性』别还卡得很死，随时可翻车。

“你这如算盘打得真好，”钟九道说，“若不是我恰好激发鬼纹的通感之术，听到你的全部计划，还真不知道你竟然已经把退路全算好。我当群鬼沈乐山智计最佳，没想到他比起你，还差些隐忍之术。”

戏曲鬼自知事情败『露』，再无转圜的余地，默默卸妆，『露』出一张素净的脸。

钟洪砚见到那张脸，强忍着的泪水实在控制不住落下来：“小玉……你……竟然是男鬼？”

“自己看看吧。”钟九道只扫一眼觉得不忍直视，直接丢给钟洪砚。

钟洪砚自虐般地把每个聊天记录都点开看眼，见戏曲鬼和所人谈情说爱，还些已经开始收网，说分手。

“这种时候问这个还什么义？”钟九道震惊，恋爱当真让人失智到如此程度？连男女、人鬼都不在，只在他是否爱他？

“你不懂！”钟洪砚对钟九道说，“我知道自己被骗，但总是想弄清楚，当初那些情中，没一丁点感情。”

现在的网络实在太方，普通人好好化妆，滤镜之下一是可男可女，更何况是就扮男扮女的戏曲鬼，这几个月他可是聊太多朋友。

钟洪砚见到这血淋淋的证据，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手机“啪嗒”一下掉在地，被蒋汾又心疼又小心地捡起来。

只见聊天记录里起码几个人在对戏曲鬼示爱，男女，老少。这戏曲鬼还非常细致, 每个人都做详细的备注，给钟洪砚的备注就是扮成女、年纪24、清纯系，其他联系人的备注还成熟系，撒娇系，另大男孩、成年男『性』等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