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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同归于尽

时延这一天照常查看邮箱,刷新后总是空空也的收件箱,这次后面标注了红『色』的数字“1”。

自《一站封神》节目组的回执,通知时延面试通过了。

江喻看清电脑屏幕上邮件的内容后,咧开嘴笑了起。

时延疾手快地“两连发”, 正在跟简凯鑫的雪球大战中凯旋的林恒迅速加入,蹲下滚起一个巨大的雪团子,在韩闫宇朝时延反击的时候朝他精准投掷——

韩闫宇的后脑勺受到突袭, 黑着脸转头看向不讲武德的林恒, 朝教室正看着这边笑的简丌喊了一:“阿派,二对二!”

被点到名字的简丌『摸』『摸』鼻子,从教室窗户翻出, 加入了这场一班和十六班的尊严之战。

附件中是有正式录制的详细信息,一次录制,定在春节假期结束之后的五天。

依然是在淮京市,但并不是在广播电视台,到时按照具体时点在口集合后,会统一坐车往位于附近两小时车程的影视基地。

摄影棚都是针对节目的设置情况单独搭的,现场会有数百名观众共同参与录制,具体流程届时会再详细说明。

不像面试时需要自己出路费,参与录制期的衣食住行会由节目组负责,当然这个“衣”指的是录节目时会有专的工作人员负责帮忙搭配服装,而不是指的报销购物消费。

拿到《一站封神》的通行证后,时延除了依旧每天拿出时记忆资料以外,另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备战期末考试。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时延和林恒一样,对高二上期的期末考试这重视。其他人的重心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12月31号的育风高中元旦晚会。

跨年永远让人慨万千,新的一年要到了。

时延不打算参加,但林恒作为生会成员,即使不上台,也要参与筹备事宜,忙得脚不沾地。

作为十六班新进的成员,江韩还挺积极的……就是提出的节目难度太高,班上的人胜任不了。

文艺委员专攻舞蹈,对乐器一窍不通:“呃,键盘手?贝斯??”

余轻舟:“谢谢,我选择诗朗诵。”

许西安:“拉倒吧,谁要大好的日子听你念!”

余轻舟:“嘿,我念得抑扬顿挫好不好,慷慨激昂有没有,难不成看你跟吴潇筱在台上唱双簧?”

许西安:“少,首先纠正一下是’相’谢谢,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传统艺术形式,不要混为一谈,其次,警告你对深北市赫本放尊重点,以及首都玛丽莲梦『露』is watching you。”

吴潇筱配合的转头盯着余轻舟神杀:直视我啊,崽种。

余轻舟:“……哈!我还育风莱昂纳呢!”

看着两人越扯越偏题的江韩:“……”

有没有人记得,他的出发点,是想组一支乐队?

还好班主任徐西北对此非常开明:“往年也这样,有想出的节目,本班找不到合适的同伴,可以跨班甚至跨年级找人合作。升上高三最后一次大型晚会,错过这一次肯定要留下遗憾的,尽管做吧,我帮你们上报节目!”

江韩知道这跟育风高中的校风没太大系,单纯就是徐西北是一个很好的班主任。他难得不『插』科打诨的敷衍,跟徐西北挺认真的道了谢,换徐西北一个三十岁青年教师的、标准八颗牙齿笑容。

而此刻,林恒正在时延要不要试着出个节目。

“我?”时延一怔,不确定地反了一。

“对。”林恒『揉』了『揉』太阳『穴』,“生会要求干部要自己要参与一个节目,要推荐一个人出一个节目。我也不是很懂为什这样,但结果就是任务必须完成。”

大概是为了丰富晚会的内容,毕竟全程都会录制下,参与市的活动评选。

时延在认真考虑自己能出什节目。

林恒无奈地将笔尖在本子上点了点:“果我能自己出节目,我就自己上了。但是你知道……”

他指了指自己,缓缓叹了口气道:“我的技能点点在习相。”

时延太清楚这一点了。

幼儿园小的时候,课业还没有初高中这紧张,还是有很课余时发展点兴趣爱好的。

时延家是武术世家,除此以外,还有外公教他的书法还有工笔画。

在除习以外的这些方面,时延都展现了很突出的天赋和灵气。

……然而林恒不一样。

小的时候,林恒的父母也曾试图送林恒去上一些课外兴趣爱好班,包括但不限于:钢琴,吉他,素描,国画,围棋……

这面,有跟逻辑思维相的围棋,林恒进步神速,展现了他的聪慧冷静,个子有丁点大的小萝卜头,就能把了五六年的初中生下的崩溃大哭。

那天时延去找林恒玩儿所以也在,大概能从气势上看出败者的溃不成军。有对局方一半高的小不点林恒冷静的看着对方难过的抹泪,老成持重的微微皱眉,半晌道:“你过钢琴吗?”

对方不知道他怎突然转移话题,以为对方是赢了还要开嘲讽,想劝他直接转别的,鼻音浓重的气闷道:“没有,干嘛。”

林恒坐在脚够不着地的梨花木椅子上,一脸淡定的道:“我过,了两个月。家隔音效果有点差,楼下那户后忍无可忍报警,说我弹琴就像耳膜凌迟,这辈子没受过这大罪。果我再这弹上两个月,他们家就要搁我家口一台音响,天天放’一千个伤心的理由’,跟我同归于尽。”

对方被这故事震得忘了哭:“……”

林恒道:“你过国画吗?”

对方彻底被带跑偏,愣愣地吸了吸鼻子,下意识地摇摇头:“没有。”

林恒尚未变的稚嫩音冷静的同老僧入定:“我过,了两个月。”

两个月,这个熟悉的开头。

林恒持续讲述自己的故事:“我的艺术细胞比常人要抽象,国画老师是个好老师,尽心尽力的倾囊相授后,为了照顾我的身心健康,就此转行。好在他转入幕后售卖画具后创业成功,生活的更好了,不至于让我妈妈再因为改变了对方的人生轨迹而百般内疚。”

输了棋内心难受的初中生已完全没在哭了,嘴角抽动了两下:“……”

林恒仔细端详了他两:“你过溜冰吗?”

“停——”完全被安慰的满血复活的初中生抬手,干干巴巴的憋出一个笑容,真心实意道:“谢谢你,够了。”

林恒这才闭嘴,停止用自己的血泪史变相的笨拙安慰对方。

而这种自主想到的方式,后林恒在习中得到了论证。就类似于在论文中想要解释说明一件事,需要用强有力的现实例子佐证。实践证明,这样是最迅速有效的解决方式,且有极强的信服力。

回忆结束,时延无意识微微扬起嘴角,干咳了一了林恒一句:“你有什想法。”

元旦晚会,林恒自己确实上不了。

排听到两人对话好奇转过的简凯鑫,就听到林恒镇定的直接开口,似乎是早就有想法了:“唔,跟你擅长的相,不必做准备。”

认识了十年,时延一就看明林恒在想些什,他沉『吟』了一会儿试探着道:“……胸口碎大石?”

江喻“噗”的一笑出。

林恒闻言一本正的点头:“很接近了。要不徒手劈西瓜?”

简凯鑫一头雾水,震惊的瞪大:“……等等,你俩认真的吗?!”

两人同时开口——

林恒:“开玩笑的。”

时延:“认真的。”

简凯鑫:“???”

他恍惚地扭回头去,觉得这俩人他是整不太明了。

总有种预,这次的元旦晚会,大概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林恒最终跟时延商量着报了什节目,其他人暂时不知道。而有了班主任徐西北的保证,江韩开始跨班寻找队友,联合出品晚会上要表演的节目。

这段时,江韩跟韩闫宇的系,以机车为纽带迅速发展为系不错的朋友。在知道元旦晚会江韩有想租乐队的想法、但班级没有合适的队友人选时,表示他可以唱歌——

“你刚转不知道,我是今年校园歌手大赛的冠军,”韩闫宇不懂什叫做谦虚,拿出赢了世界冠军的架势轻描淡写道,“放育风,你找不出二个比我更会唱歌的人。”

旁边的简丌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侧目:“……”

江韩忍着笑拍了拍韩闫宇的肩膀:“……行,就你了。”

他欣赏韩闫宇这种全世界我最牛批的自信。

歌手,就是要自信。

托韩闫宇的福,元旦晚会上江韩的临时乐队很快顺利组建起。他本人负责架子鼓,韩闫宇唱歌,另外两个分别是江韩和韩闫宇认识的其他班的朋友,负责吉他和贝斯。

虽然简陋,但是江韩热爱玩这个,快乐就完事儿。

年末,十六班大概除了时延、林恒,还有许西安和余轻舟他们几个还记得踏实习,其他人都把期末考试忘光了。

“明天再说”是贯’穿生时代的永恒秘籍,遇事不慌,临阵磨枪。

法定元旦假期一共是三天,但加上元旦晚会这天,就算是放了一天。所有人都神清气爽,连大冷天起床都没有那难了。

今天就是要嗨起!

刚下过雪,深北理工的校园银装素裹,时延跟林恒因为路况不好没骑车,坐公交到站后步行走到礼堂。

元旦晚会这天不要求穿校服,所有人都可以穿自己想穿的衣服。其实平时周末也可以随便想穿什穿什,但这种校集体活动能够随心所欲决定穿着,觉上不一样。即使是这简单的小事,也会让人很开心。

深北理工的礼堂是新建的,设施非常漂亮,整栋建筑像是缩小版的小型体育馆,无论在内还是在外,看起都挺恢弘。

在外由班主任清点集合过后,按照顺序依次以班级为单位进入礼堂。

按先高一再高二、先一班再顺着到十六班的顺序,座位从往后排,时延他们所在的高二十六班很悲催的在礼堂最后头。

寒风凛冽,大清早冷空气提神醒脑,十六班的人都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一队一队的人呼呼啦啦先后进场,郁闷的要命。

等待的隙,时延在简凯鑫震惊的视线中,掏出一本他自己制作的资料卡,以三秒一题的速度快速往后翻。

简凯鑫两一黑:“……停止内卷!!!”

时延巍然不动,林恒在他悲愤的控诉中,淡定的也『摸』出随身携带的单词本,以两秒一页的速度默背。

简凯鑫内心流泪:“……有人听到我说话吗!!!停止内卷!!!”

无人回应简凯鑫发自内心的沉痛呼唤。

霸,青春时代令人发指的反派角『色』。(并不是)

听到简凯鑫的音,原本许西安正跟吴潇筱互相谦虚的表示“姐妹的美貌一般一般,世界三”,闻言以光速扭头,迅速锁定正在翻单词本的林恒,了然的跟吴潇筱控诉林恒’偷偷习’的行为:“咋办,梦『露』。”

林恒在进步了,许西安的危机很难不飙升。

“莫慌。”吴潇筱从自己的可爱背包镇定的拿出一本《牛津词典》,“这个更权威,专给你带的,背吧。”

许西安接过那本厚厚的砖头书,动的叹息道:“梦『露』,我永远的挚友,大山一般可靠。”

吴潇筱『露』齿一笑:“哦,区区喜马拉雅山,不必客气,my dear。”

一边的余轻舟忍无可忍的震惊道:“没人吐槽吗???”

正在刷淘宝的姜凯琪头也不抬,“没人。”

余轻舟表情当场裂开:“……”

真是够了。

再冷的天气也挡不住热热闹闹的生们,在室外等了很久的十六班总算进到礼堂之后,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礼堂面温度格外舒服,这才算是缓过劲。

最后排可以直接走后,不用从最面穿过绝大数人。

座椅很舒服,就是排乌压压那一片人头,让十六班的人都有点想叹气。

韩闫宇和简丌所在的一班位置还成,好歹在中位置。

高一的时候十六班也享受过同样的福利,这次变成长姐就能往后退了。

现场的气氛非常放松,班主任也都悠哉悠哉的拿着个保温杯在等着看节目,并不强求现场的生们保持安静,随他们去。

礼堂设备都是几乎全新的,质量也好,舞台打光甚至称得上专业。

林恒没出节目,但他是主持人。

开始时班上的其他人没起哄,是因为林恒穿着长款羽绒服,根本看不出他面穿了什。

直到晚会即将开始,座位上留了个外套由时延帮忙看着,十六班的人在看到林恒一身黑『色』西装笑着走上舞台时,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后排的甚至扒着排靠背站了起。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恒哥帅啊哈哈哈哈哈!”

其实这远的距离,顶就看个大概,不过远看林恒穿着一身西装,也足够唬人了,这还是他们一次看林恒穿的这正式,还挺像模像样的。

听到起哄,礼堂排的人都频频回头朝后看,尤其是高一的有的不认识林恒,听到长姐们的反应都挺好奇的想看看怎回事儿。

林恒『露』出一个丝毫不慌的笑容:“谢大家的热情。”

韩闫宇:“……”

他扭头无言地对简丌说:“谁跟他热情?”

简丌懂他的点:“放心。等你上场,我会给你鼓掌的。”

韩闫宇咧开嘴笑:“谢你的热情。”

简丌:“……”

你开心就好。

时延暂时没有往台上看,他的目光落在正郁闷的坐在走廊地毯上的江喻身上,有些想笑带了点歉意的『露』出点安慰的目光。

考虑到江喻没有地方坐,并不想体会被生们穿穿去的觉,时延选择了最靠边的座位,这样江喻可以避免被其他人无意穿过灵魂体——

原本是这样想的。

然而现实是,所有在后排看不清的人,都跑到了走廊上。

江喻:“……”

他们预判了我们的预判,不不判。

不管节目表演的是否精彩,开心就行了。确实有很厉害的节目,跳舞厉害的大神炒氛围一绝,整个礼堂都随着嗨了起。

没啥意思的那种大家也不介意,重在参与嘛。

而简凯鑫想起那天听到的对话,忍不住了时延一句:“延哥,所以你到底报的什节目啊?不会真的是胸口碎大石,徒手劈西瓜吧??”

时延回答之,有胸带着工作证的别班生猫着腰快速走到时延旁边,拍了拍他的胳膊小提醒:“时延,该准备了。”

于是时延简单跟简凯鑫道:“没时了,你直接看吧。”

就跟着叫他的同站起身往后台去了。

简凯鑫睁睁看着时延离开:不带这样的!!

后台。

林恒负责报幕,他不需要换衣服,就是一身西装从头到尾,不过不能在台下看了,得一直在舞台这边区域待着。

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女生也是主持人,两人轮换着,不需要上场的时候就在舞台边上看,倒也算是最好的超vip位置了。

看到时延过,林恒朝他笑起,跟他确认了一句:“道具准备好了?”

刚才带时延过的同就是这阵子帮忙负责道具的人,他彩排时已见识过了时延惊人的节目,一次看的时候,简直珠子都要掉下。

……怪不得说时延是育风的一哥。

真的牛批。

听到林恒到,也不等时延跟他确认,负责道具的同连连点头:“没题,已确认过了。”

时延也不检查,反正无论道具实际上什样,都不影响:“谢谢。”

他丝毫没有即将上台的紧张,淡定的接过林恒递过的一瓶矿泉水,慢悠悠的喝了两口。

后台人人往,没有人能猜到这位看上去平静且酷的一哥,内心在想的是,早知道带资料卡过了——

浪费了珍贵的十分钟。

果让简凯鑫知道时延在想些什,肯定要悲愤欲绝的跳脚:救命!他的三十名马上就要不保了,停止内卷吧!!

上一场节目是许西安和吴潇筱的相,除了笑点格外高的部分人以外,都笑得脸疼。

而下一个节目,就该轮到时延了。

林恒朝时延递了个神,先一步走上台报幕。

韩闫宇原本不知道时延还有节目要出,但他视力特别好,看见了在后台『露』出半张脸的时延。

……艹,?

这次他一定能赢!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半晌韩闫宇一脸不可置信的顶着一脑雪, 肩膀上在行动簌簌掉下的雪哗啦啦的, 震惊看向简丌:“你干嘛老砸我?”

简丌指向他旁边的罪魁祸首:“……怪林恒,他老站你边儿,等我扔过去,他就跑了。”

每到年末的时候,总觉得像是在倒数,时也就似乎按下了加速键,过得尤为快。

备考兼等待中,两周很快过去。

等回到教室后, 试图拿起笔继续做题的时延,不出意外的觉手不大听使唤,并且逐渐开始在温暖的室内, 受到细密的小针扎一样的觉。

跳出教室“安全区”的韩闫宇遭到了围攻。

林恒慢悠悠的背着手笑:“这叫战术。”

时延淡定补充:“兵不厌诈。”

打雪仗以韩闫宇失败而告终。

手心发烫, 烫到烧得慌。

已两年没接触过雪,挺生都犯了跟时延一样的错误,排的简凯鑫正龇牙咧嘴的将两手用力甩了两下, 随后捏住两边的耳根子,缓解冷热交加的不适。

首都比深北市的冬天要冷得,并且每年都有很场雪,因此江韩和江喻对待初雪觉上并没有育风的其他人这深,反倒少了点乐趣。

韩闫宇:“……”

……这明明应该叫老『奸』巨猾!

“我就说没题吧?”

没看到回信总有些不太踏实的情绪稳定下,时延放松的下载附件,“嗯”了一。

先挑衅的大概率输这个定论,这看还挺有依据的。

几个人后知后觉两手已冻得没知觉了, 有种迟钝的发麻,平常修长皙的手冻的像胡萝卜,放到外套口袋亡羊补牢, 并没有什实际作用。

两个人默契的轻快击掌, 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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