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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天台种菜

第60章 第60章美好形象破碎了

顾秋回过神来,从那种微妙的感觉中走出来,雨声还是普通的雨声,淅淅沥沥,落在大棚顶上,敲打出一曲杂『乱』乐章。

在雨声覆盖下,远处楼房低低的话声一点都听见。

顾秋恍惚道:“知道。”

今天她终于顺利地变出水球,这代表她对灵气的掌控上一个新的台阶。

这让她安心一。

就像她对龚的,她是真的觉得, 技如人活该挨打, 『乱』世之中, 公平也好, 安全也好, 体面也好, 权势也好, 一概都得靠自挣。

天地之间只剩下越来越响亮的雨声。

顾秋静静站在那里,雨衣的帽子戴在头上,脸却被雨水打湿,自家天台充满灵气,雨水入灵气的范围,其中的浊气被吞噬溶解掉,并会损伤身体,于是顾秋很快连雨衣都脱掉。

她完全沐浴在雨水之中,全心全意去感受这雨丝。

渐渐地,她融入到雨水之中,再次入刚才那种境界。

“哎呦,我家菜打蔫,你家的呢?”

“一样啊,这小葱都软趴趴的,这还能吃吗?”

“妈妈我们的菜是是能吃?”

“哎呦这孩子,急啊,也难怪他这样,这菜都是他照料的,一天到晚比对什都上心,都恨得抱睡觉,结果……”

这一刻,雨成她的耳朵,她的身体,她的感知,将周围的声音无论轻重都带到她的大脑里。

其实只是声音,的动静也都传过来。

顾秋觉得奇妙极,她甚至能够察觉到,泥土里的知名野草,在雨水的浇灌下,以符合正常规律的速度钻出来,成一株危险的植物。

她心念一动,那里的雨丝突然如利刺一般刺下,将那野草给扎个稀烂。

远处正盯这野草,嘴角噙一抹自信微笑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天上好像下几枚针,一转眼那草就变得稀巴烂。

他脸『色』大变,再没悠闲适然的微笑,震惊地抬头看去,天上什都没,那刚才那是什?

正这想,向上看的眼睛忽地一痛,仿佛无数根针扎来,他捂眼睛闷哼一声,心中惊怕,赶忙逃。

但一路逃,那知名的针就一路追他扎,将他头上背上扎得刺痛已,偏用手去『摸』却什都『摸』到。他狼狈已,鞋子都跑掉一只,这才从金桂园的围墙上翻出去。

出去之后,那古怪的针才消失。

这人心余悸,后怕已。

这地方古怪,大大的古怪,愧是1号目标住的地方。

顾秋从楼上下来,楼下值夜的士兵已经转移到单元门内,但还在尽忠职守地站岗。

看到顾秋下来,吓一跳,这人怎浑身湿漉漉的?

忙道:“顾部,请问什需要帮助的吗?”

顾秋道:“出去找个东西。”

她就出去,士兵赶紧撑伞跟上。

顾秋在围墙边上找到那人跑掉的一只鞋子。

一开始只是发现那变异草,心思一动,试将之毁掉,没想到就成功,更没想到的是,竟然人凑到变异草的位置上扒拉细看。

为鬼鬼祟祟的。

顾秋就给他眼睛来下。

然后他一路逃,竟然逃出金桂园,那这显然就是从外面翻墙来的。

顾秋捡起这只鞋子,眼睛就眯眯。

厚硬的靴底,还是带花纹的,甚至和记忆中踩断自手腕的那只鞋子很像。

难道是杀死龚言的那个人!

边上还一小袋东西,顾秋捡起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包种子,浓郁得几乎扑面来的浊气。

她袋里钻出来的冬冬嗅嗅,哇一声。

这是那变异草的种子!

那株草原来是刚刚被人为种下去的吗?

士兵看到这两样东西,脸『色』就是一变:“这是……人翻墙来!是我们的失职!”

顾秋道:“是你们的问题。”

她受伤那天,围墙这边也士兵站岗,但她好之后觉得这样太折腾人,就让撤,换上无死角的电子监控。

这个翻墙来的人,如果真的是杀死龚言的人,以这人的本事,瞒过电子监控来根本是难事。

却这人一路逃,回到落脚之处,紧紧锁上门,赶紧去照镜子,两只眼睛里血红血红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后背、手臂上全是一个个芝麻大小的红点,就像被粗大的大头针扎过一样。

但去『摸』这红点,『摸』出什东西,没任何针头残留在自的皮肤底下。

“妈的,邪门!怎比老子还邪门!”

忽然,他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鼻尖还传来血腥味,他整个人肌肉僵僵,屏息走到卧室门,猛地一拉开门,然后他愣住。

“你怎搞成这样!”

幽暗的卧室里是他的同伴,也就是去负责解决龚的那个人,此时却坐在地板上,靠床,『裸』『露』的上身皮肤上,全是纵横交错的割伤,眼中的地方甚至肉都快被削没。

同伴喘气:“你妈的,快来给我包扎!”

这人皱皱眉,两人其实并熟,灵气修炼的方向上就差很大,对方是修精神方面的,自确实另一个方向的,因为接到同样的任务,才临时搭档来到西武县,这人使唤起他来,倒是客气。

过见他伤成这样,他到底还是过去。

勉强把伤得严重的地方包扎一下,他问:“你是去找骆幼山吗?怎搞成这样?”

同伴眼神阴鸷:“遇上个煞鬼。”

他们两人此来西武县的任务之一,其实是救出骆幼山,龚和龚言过是突发的事件。

但没想到因为这个暴『露』,他晚上去骆幼山那里,竟然被埋伏。

“那人把灵气当成钢丝来使,老子差点就被片成肉片。”

幸好他跑得快,然小命就交代在那里。

同伴完,看到这人身上的针刺痕迹:“看来你也顺利,你是信心满满的吗?这是被针扎,还是被什东西蛰?”

两人来西武县的任务之二,刺探顾秋的深浅。

那金桂园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是门户大开,他们甚至都没想过要两个人一起去,结果是显易见的,也失败归。

这人嗤笑道:“至少比你跟被刀刮似的强。”

但被扎成这样,甚至都搞清楚是什东西扎的他,这也很没面子就是。

针刺刀刮二人组互相嘲讽一通,然后交换一下信息,确认一个是被顾秋搞,一个遇上的是庄雪麟。

资料上西武县最难搞的两个人,一个是目标1号,一个是目标2号。

一上来就给他们重重一击。

“2号怎知道你要去救骆幼山的?”

“你是信心足只差立下军令状?怎一去就被1号发现?”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都憋屈屑地转开目光。

憋屈是对自出师利的憋屈,屑是对彼此的屑。

之前还整得自多厉害似的。

原来是个没用的!

过他们很快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被挂得身上全是血洞的人发现,这伤根本没法愈合,被刺得满身红点的人发现,全身疼痒起来,且红点还开始溃烂。

……

庄雪麟只略略睡两个小时,就找个训练室去修炼。

和那人交手之际,他发现对方的灵气路数与自这一边是完全同的,极其诡异,甚至接近隐身的能。

虽然最后没把人留下来,却也让他所悟。

天亮之前,他从训练室里出来,发现天下起雨,他撑起一个灵气屏障,将雨完全隔绝,然后找块岩石,发出无数条如头发丝般细小的灵气丝,从各个角度包围住那岩石,瞬间将之绞成一堆粉末。

下次再遇到那人,就是片他几下那简单。

因为下雨,出变得分方便,街上一下子变得冷清下来,比往日少很多人,灵修部的人倒是都来上班。

现在每天都要收菜出菜,每日里忙碌休,且红薯区那边,眼看也到要收获的时候,谁敢轻易请假,要是给上司留下好的印象,那就糟糕。

倒是顾秋没来,跟王以枫的理由是下雨天爱出门,庄雪麟听倒是没多想,她出门才是好的,她家里足够安全,他这边也能放心地去追踪昨晚那人的踪。

然顾秋这边却在金桂园。

遮天雨帘之下,换做人,耳朵里都是雨声,一脚下去就是水坑,走路都困难得很。但她一身低调的雨衣,踩在水坑中却没带起任何声音,耳朵里听到的,也是水声,是四面八方的各种声音。

用特意抬头看,都能将四下动静收入心底。

唯一一点就是脑袋一阵阵地发沉。

是的,她感冒。

她皱皱眉,对自现在的体质分满意,好容易健康起来,回到瓷娃娃的状态,洗个头能感冒,淋个雨也能感冒。

吸吸鼻子,叹气,继续找人。

这大雨将一切痕迹都洗刷掉,但顾秋种莫名的感觉,她是可以把人找出来的

那雨刺是她发出去的,带她的烙印,刺入那人的身体后,其实并没消失掉,是潜伏在对方的身体里。

就像那示踪同位素,雨水还是那样的雨水,却被打上标记,顾秋本人的感应,就是那示踪剂,只要耐心一点,慢慢地找,总能找到的。

所以顾秋大雨天跑出来找人,除想把人抓到,就是想验证一下自的这个猜测,告诉其他人,是想兴师动众打草惊蛇,告诉庄雪麟,纯粹是想让他知道自感冒。

用想也知道,他肯定会黑脸。

顾秋『揉』『揉』鼻子,继续找人。

那人逃跑中身上滴落的雨水就是线索,虽然被大雨稀释得很淡很淡,但偏偏顾秋能够分辨出来。

她就这一路找一路找,冬冬的一个分/身跟她,灵气园那边,只留下一个分/身干活,水稻区忙活一下,然后钻去红薯区忙活一下,这样来回捣腾,倒也能糊弄一天。

冬冬跟她,绝对会再发灵顺区那种灵气继的事情。

到下午,顾秋终于找到地方,“示踪剂”的显示下,这个小破房子里面几乎全都是她打的标记,都满溢出来。

她靠近门,根本听到里面的声音,过这房子到底也是在大雨笼罩之下,她凝聚心神,笼罩这房子的雨丝,顿时从门底下、从窗缝里飘去,带来里面的声音。

顾秋耳边顿时就清晰起来,墙也好门也好,瞬间都成纸糊的一般。

就听到压低且虚弱的喘气声:“……能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我会失血死的。”

“我他妈还会全身溃烂死呢,谁知道啊!谁让你惹到那个煞鬼,到处都是抓你的人!出门?一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顾秋一愣:难怪刚才看到少在街上设置路障和盘查的人,原来是为抓他们的。

但煞鬼是谁?

失血的那个恼怒道:“你还好意思我,你呢,让你去搞定龚言,你直接杀他,打草惊蛇,然我能中埋伏?让你去刺探1号的深浅,你偏要种那破花破草,把自给暴『露』,弄得这副人鬼的样子!你现在走脱,还怪我!”

溃烂的那个怒极反笑:“你好到哪里去?你信誓旦旦地能搞定龚,结果呢,人家拿个测谎仪就看出破绽,可笑你还多自豪自的本事。”

顿顿,溃烂的:“你还一直以三品灵修自居,多起啊,是会隐身吗?你倒是隐走出去啊!哦,外头下雨,你那本就蹩脚的隐身术更容易『露』馅,还你那满身的血腥味,就跟一个移动活靶子似的。”

两人开始挖苦来嘲讽去。

顾秋在外面听得:=_=

这两个什情况啊?邪恶反派的气质呢?简直就是两个骂街的八婆。

过听声音都挺中气足的。

从窗缝里飘去的雨汽突然凝聚成两把刺,刺向两人。

正以斗嘴排解被『逼』得无可奈何的愤怒的两人,完全没料到在自的屋子里,也能毫无预兆地遭到偷袭,再加上身上都受伤,想躲避时已经来及。

只听得噗噗两声,这是利刺刺入身体的声音。

顾秋从门外去。

根本都需要开门,灵气直接破坏门锁。

这虽然是个破房子,但里面也一室一厅,两个人在『逼』仄的客厅,衣服都没怎穿,一个倒在地上,一个翻倒在沙发上。

一个捂脖子,一个捂胸,那都是被雨刺刺去的地方。

两人都震惊地看顾秋。

“顾!顾秋!”那个被刺到胸的人,另一个却是出话来,咽喉被刺伤,出现一个细小的血洞。

话的那个就是昨天从金桂园逃掉的那个。

顾秋看他的脸,微微眯眼,记忆中那个踩自的手腕,低头看来,话阴鸷漫经心的人,那张脸和眼前这张脸,渐渐重合起来。

顾秋冷笑一声,果然是他。

此时这人却是双眼通红流血,脸上、身上的点点雨刺扎出来的红点,红得发黑,且肿起来,还流出脓水,仿佛是一身烂疮,简直惨忍睹。

但另一个更惨,身上没一块好肉,像是被人千刀万剐一般,整个人血呼啦的,那伤像是止住血,脸『色』白得跟鬼一样。

顾秋已经知道这房子里没的人,因此也担心突然蹿出来一个谁偷袭自,只看看两人,摘下雨衣的帽子,对一身“烂疮”的那个道:“你跑什啊,害我找这久,这身上的滋味,好受吧?”

这人咬牙道:“你怎找到这里的?你对我到底做什?呵,什部,手段倒是比我们还阴损卑鄙。”他是弄出他这一身的烂疮,手段太阴毒。

顾秋对于他这烂疮的由来,点明白是怎回事,那雨水本就含少浊气,是连拿来洗东西都的,对于人体来,是很危险的。

如果体表没伤,那还好,但如果创,污染创,就会比较容易引起感染什的。

但顾秋直接将这样的雨水凝聚成利刺,把人给扎得入皮三分,且附于其上的灵气太过凶戾霸道,这是一层伤害,两重损伤之下,直接导致被刺入的部分迅速地发炎溃烂。

过她才会这告诉对方,她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都是什好东西,我为什要手下留情,你就是杀龚言的人?”

她走到这人身前,一脚将人从沙发上踹到地上,踩对方的手腕,居高临下:“你中我的毒,这毒只我解『药』,想要活命,就老实交代,你们背后的那位‘大人’到底是谁。”

她脸上写满冷酷无情,如果她的声音是带鼻音的,会显得更气势。

这人被顾秋一脚踹到地上,是想挣扎的,但实在爬起来啊,身上好似压千斤重,他意识到这是灵重压,脸『色』一变,惧妒。

他们想要得到点灵气,需要完成许多任务,表现出『色』才能得到一半点的奖赏,谁使用灵气是省省,这个人却要钱一样地疯狂输出!

另一边那全身血呼啦的也是想动动。

他看向顾秋,死死瞪她,眼睛里就好像起两个漩涡。

顾秋却颇玩味地看他的眼睛:“你的眼睛会变哎,你是在催眠我吗?你就是靠这个改龚记忆。”

她一拍手:“两个都找到,真是得来全费工夫啊,你们在西武县还什伙伴?应该没吧,然怎来救你们?”

血呼啦的这个想要控制她成,自被反噬,猛地吐出一血来,咚一下后脑勺磕在地上,整个人摊平,脸『色』更加惨白。

顾秋道:“你都流这多血,居然还血可以吐,佩服佩服,所以你们两个谁先交代?”

她笑容恶劣:“先交代的那个才奖励哦!”

这一刻,她简直像组织里那阴晴定残忍恶毒,喜欢以折磨人取乐的女人,饶是两人都是什好人,但对于那样的人也是敬远之的。

那种人就是疯子,谁招惹上谁倒霉,没想到这个和他们对立面的顾秋,居然也是这副德。

似乎是为佐证她的话,被她踩在脚下的人突然面『色』扭曲,浑身痉挛,惨叫起来。

顾秋笑得像个变态,碾这人的手腕,把骨头碾得咯咯作响:“怎样?舒服吗?肯的话,这全身按摩二四小时供应都没问题哦~”

让你踩断我的手!

鳖孙,什叫风水轮流转?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以为是前世的事情,我就跟你计较,我这人记仇得很!

这,门外突然来一个人,顾秋一惊,看到的却是一身黑『色』雨衣滴答滴答往下淌水的庄雪麟。

只见这人看自玩弄,哦,折磨鳖孙的一幕,脸上的表情要多古怪多古怪。

顾秋来及想他为什会出现在这里,心里只一个念头,完,美好形象彻底掉地上,碎成一堆渣子,捡都捡起来。

所以那个能够篡改龚记忆的人出现, 让她分警醒,面对未知的量, 总是让人没底的。

光凝聚出水球还够, 她得把这种量转化为战斗才。

这漫天雨水好似成声音传递的介质,介质的这一头连她,且独独连接她,梁姨她们显然什都没听到,一门心思在收菜。

“菜都收大棚,我们快下去吧,秋秋?”梁姨忽然喊道。

“正常什呀,淋到雨的菜叶子都蔫。”

顾秋练这个已经练两个多月, 一直没什收获,直到上次洗头发才真正『摸』到点门道,但把现成的水汽凝聚成水球, 和凭空变出水球来, 却是两码事。

正琢磨,忽然窗外响起淅沥沥的声音,她来到窗边一看, 原来外面下雨。

她立刻穿上雨衣, 上天台去,天台上固定大棚, 也可以移动的玻璃大棚、帆布大棚,都是为防雨用的。

其他楼房里,在天台和阳台种菜的人,也纷纷起来收菜。如今家家户户都尽量自种点东西,把这吃的看得死紧,怕个好,耽误收成的。

顾秋听这声音,隐隐约约觉得对。

那话声,忽远忽近,忽轻忽重,仿佛带一种节奏,她站听很久,忽然明白过来,这声音是透过雨丝飘过来的。

雨急的时候,她听得清,听能平时几倍强。雨缓的时候,那声音变得邈可闻。

这是末世后的第二场雨,还是浊气满满的,最好要让作物淋到雨。

没一会儿1802室人也上来,两个老人家和梁姨也来抢收蔬菜,顾秋跨过栏杆去帮忙。

但顾秋没和他们一起下楼,反自天台上还点事情要做,让他们先下去,自翻过栏杆回到自这边。

梁姨他们下去,两个天台上,三百多平的地方,只剩下她一个人。

“下雨下雨!我看到雨就犯怵。”

“是很正常的雨,和上回一样,放宽心。”

将大棚一一展开,就能遮盖住大部分作物,剩下一种在盆里的菜, 她就将之一盆盆抱大棚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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