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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也要被迫修罗场

第31章 第31章雪貂。

“现在好点了吗?”感觉到怀中少女的身体瞬间放松,温言『摸』了『摸』她湿透的鬓角,轻声问道。

“嗯,好多了……”白凛无力地轻轻点头,眼睫半垂,神『色』疲惫,试图从温言怀里爬起来。

……嗯?

她靠在温言怀里, 胸口剧烈起伏, 脸『色』苍白, 双唇微张, 呼吸急促得如一只搁浅的鱼。

温言疼惜地揽住她,抬起手,一遍一遍轻抚她的头发, 低声道:“很难受吗?”

白凛艰难地点了点头,说磕磕巴巴:“疼……又疼又麻……根本不了……”

死啊,怎么爬不起来?

白凛双眼睁,不甘心地尝试几次后,再次绝望地发现——虽然不疼不痛了,但她的手脚还是不上力气。

不是吧,这是让她羞愧至死吗?

刚才扑人家怀里还能理解,毕竟冲击太,她没有防备防备不了。现在这让她怎么解释,自己都说好多了,结果还赖在人家身上不走,这不是明摆着想吃人家豆腐吗?

白凛尴尬得一座环球影城都抠出来了,她一边努力劲,一边尴尬解释:“、,我的手脚不上力……”

她深这理由有多离谱,所以在说时连头都不敢抬,只能垂着眼睛死盯着地面,尽量避免与温言眼神接触。

“我道。”温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柔而平和,轻得犹如梦呓,“不用紧张,当我不存在就好,先慢慢恢复体力吧。”

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

只是……她怎么做才能把一活人当做不存在啊!

白凛心跳不止,却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闭上眼睛,不断在心里催眠自己“这是木头这是木头这是木头”,不过了多久,她居然……感到了一丝困意。

强行承受太过高深的力量是一种极其消耗自身的行为,就算是资历尚的修士,面对温言这种级别的越级冲击会受影响,更别提对方只是一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

虽然白凛非真正的凡人,但这具身体的确是凡人之躯。如果温言输入的灵识再多一点,她在接收的一瞬间直接昏死过去不是没有能。

疲倦与困意像『潮』水般席卷了白凛的意识,她浑浑噩噩,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连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横抱了起来,然后被人作轻柔地放到了床上,脱掉鞋袜,盖上被子……

之后她便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翌日,白凛一直睡到正午才醒。

她一睁眼,最先看到的是一缕漆黑的发丝。她眨了眨眼睛,顺着发丝望过去,这才看到有一人正趴在床边,眼睫闭阖,呼吸清浅。

是温言。

她没想到温言居然会在她的床边睡着。

是这屋里又不是没有床,初云还意把他的枕头送过来了,他为什么不睡床和枕头,非趴在床边呢?

白凛反『射』『性』地产生了这疑『惑』,然后她余光一扫,看到自己脑袋下面的玉枕和床铺——

……哦,原来是因为这两样东西都被她占了。

一想到自己霸占了温言的床和枕头,害得本就睡不好觉的温言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白凛顿觉羞愧,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就下去。

她的作很轻,但温言睡眠极浅,即静再小,还是不避免地被吵醒了。

青年长睫轻颤,浅褐『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茫然,很快便恢复清明。

“醒了?”他看到正在掀被子的白凛,慢慢坐直身体,温声问道。

“嗯……”白凛点了点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霸占了的床,害得没地方睡觉……”

“没什么。”温言淡淡一笑,“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凛老实回答:“还好,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净水诀呢?学会了吗?”

白凛闻言,试着在脑海中寻找有关净水诀的信息。

“……有了!”

她眼睛一亮,双手交叠,毫不费力地便结出昨晚一直做不了的手诀。

她又试着对放在不远处的凛冬剑轻声念咒,一道水纹泛起,凛冬剑上的浮尘顿时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好哎!起码学会了,看来昨天的罪没白受。

白凛放下手,开开心心地对温言说:“温言,谢谢!”

温言笑了笑,目光柔和:“学会了就好。以后我会努力控制,尽量减轻灵识对的消耗……”

“哎,不用不用!”白凛一,连忙摆手,“不用么麻烦,以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学吧,稳打稳扎挺好……”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昨晚的事情了。

全身疼、瘫软、不上力还是其次,主还是太尴尬,她就算再厚脸皮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所以还是先缓一缓为好。

白凛以一无比正当的理由拒绝了温言,温言微微一怔,眼底隐约闪过一丝遗憾,而后轻声应道:“……好吧。”

“我……”白凛指了指不远处的屏风,试探『性』地询问,“先下去?”

“……嗯。”

温言垂眸避到一边,转过身背对着她,腰背挺直,全然没有转过来的意思。

居然还想着避开视线……看来他完全没有把她当做小孩子看待呢。

白凛心里突然升起这念头,她摇摇头,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上。

吃完午餐,白凛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探出两只眼睛,向外偷看。

顾初云正在院子里练剑,作利落,身形优美,透着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坚定。

真是好孩子……

白凛托着下巴,入神地看着她。

正在练剑的少女身形突然一顿,而后猛地扭头,向白凛所在的方向直直望了过来。

糟糕!

白凛一惊,立刻缩到窗楹下面,屏气凝神,一声不吭。

温言注意到她这边的静,起身走了过来:“怎么了?”

“嘘——”白凛躲在窗户下面,手指竖在唇边,一脸紧张地对他做噤声的作。

温言愣了愣,侧头看向窗外。

扎着高马尾的青衣少女正在提剑走来。

“师叔。”顾初云轻轻敲了敲窗户,恭敬地对他行了一礼,“以请您出来一下吗?”

白凛:“!”

好家伙,不会是发现她了吧?

温言神态自然,微微沉『吟』,道:“稍等。”

然后他便开门走了出去,末了还细心地将门关了起来。

但是这作在顾初云的眼里,却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师叔,不瞒您说。”顾初云一脸严肃地说,“刚才我感觉到有人在偷看我,而且道目光正是从您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怀疑您的房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不弟子去请蔚家掌事来清查一下……”

“不用了。”温言淡淡说道,“我的屋里什么都没有,蔚家繁忙,无需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麻烦他们。”

“是,我的确感觉到有人在看我……”

“是我在看。”温言面不改『色』地打断她,“我见修炼勤苦,所以便想看看的剑法练到何种程度了。”

白凛:“……”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温言一眼,默默对他竖起拇指。

太仗义了,温老师。

本以为此一出,顾初云必然会诚惶诚恐地相信,谁料她这次一反常态,居然意外地选择了坚持己见。

“不对,不是师叔您的视线。”顾初云说,“我能确定,是另一人投来的视线,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说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温言道:“师叔,以防万一,以让弟子进去检查一下吗?”

白凛:“……”

不是吧,又来?

她看了看放在里屋的凛冬,一瞬间头都了。

之前还以仗着初云看不见,迅速将剑藏到被子里,现在初云就在门外站着,与她只有一墙之隔,这让她怎么偷跑?

白凛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而门外的顾初云还在坚持,她就站在温言的面前,温言不说,她不退让,完全没了平时的温顺与服从。

空气一时陷入沉寂,躲在屋内的白凛甚至感到了一种无形的推拉。

良久,温言率先出声。

他轻叹一声,眉眼微垂:“……罢了,告诉无妨。”

白凛:“?”

顾初云一,顿时激地上前一步,温言却微一抬手,将她拦了下来。

“她胆子小,贸然进去会吓到她。”温言淡声道,“留在这里,我进去将她带出来。”

白凛:“???”

温老师,在说什么啊!

她一头雾水地抬头,只吱呀一声门响,衣摆拂,温言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清冷如雪的青年微微俯身,指尖抚上她的头发,声音低柔,带着浅浅的歉意:“委屈了。”

在说什么……

白凛一脸懵『逼』,还未来得及开口,视线突然急速降低。

原本还停留在她头顶的修长手指突然变得又高又远,站在眼前的温言这一瞬间变得无比高。白凛惊恐地眨了眨眼睛,立即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毛』茸茸的短腿,『毛』茸茸的爪子。

救命,她怎么变成『毛』茸茸了啊!

生无恋的白凛被温言“抱”了出来。

正在门外等候的顾初云一看到她,顿时震惊地睁眼睛:“师叔,这、这是……”

温言轻轻抚『摸』白凛身上的绒『毛』,和声道:“是雪貂。”

“雪貂?”顾初云惊奇地看着温言怀中的小,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好爱……”

白凛:“……”

——啊,原来她是雪貂啊。

小雪貂双又圆又黑的豆豆眼里没有一丝光亮,看上去精神不振,蔫了吧唧。

怪不得温言对她说“委屈了”,原来是这意思。

虽然她对变成『毛』茸茸没有什么不满,但是这小胳膊小腿的……行太不方便了吧?

更别提参加寿宴了,她一只,能上桌吃饭吗?

估计只会给她一碗饲料吧?

白凛内心复杂,眼神绝望。

而顾初云还在轻轻抚『摸』她圆滑的小脑袋,乐此不疲地逗弄她。

“师叔,它叫什么名字啊?”

温言顿了顿,道:“……凛凛。”

“凛凛?”顾初云重复了一遍,看向雪貂的目光充满喜爱,“这名字是您给它起的吗?真爱。”

温言:“……嗯。”

白凛更绝望了。

好家伙,还给她起了小名。小师叔,怎么平时看不出来您还有这兴趣爱好呢?

“所以之前一直在屋里看我的就是这只小雪貂?”顾初云一边抚『摸』白凛,一边提出疑问,“师叔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温言略一思忖:“她怕生。”

“哦……怪不得我觉得她有点无精打采的……”

顾初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给白凛脖子一圈的『毛』『毛』挠痒痒。

而白凛已经从一开始的忍耐逐渐变成了享受。

好像……还挺舒服的?

看来做『毛』茸茸不赖嘛。

这么一想,她爪一噔,直接躺倒,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撸『毛』服务来。

顾初云很喜欢这只叫做“凛凛”的小雪貂,自从见到它,她时不时地便去敲温言的门,然后眼巴巴地问他“师叔,凛凛在吗”。

托她的福,白凛现在不仅不能变人形,连凛冬都不能回了。

她必须时时刻刻维持着雪貂的姿态,只有这样才能应对顾初云一次次的突击检查。

为了以防万一,温言已经将凛冬藏了起来。每每想起不见踪影的凛冬,白凛总忍不住深深叹气。

好惨,有家不能回,还变成别人的玩。

还有比她更惨的剑灵吗?

“凛凛,又怎么啦?”顾初云见小雪貂没精打采地叹了口气,好奇地将她举到自己眼前,与她的小豆豆眼对视,“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呢?是不是肚子饿了?”

白凛:我不是肚子饿了,我是恐高,快放我下来!

她用力地扑腾了两下后爪,顾初云见状,连忙将她放下来,抱在怀里,安抚似的『摸』了『摸』她身上的『毛』。

白凛撅了下后腿,懒得了。

温言默默看着这一幕,眉头微蹙,欲言又止。

早道顾师侄如此喜爱雪貂,他当时就应该把白凛变成其他没么爱的小……

就在温言思忖不将雪貂回去的时候,院外有人来报。

“剑尊人,寿宴即将开始了,掌事让我过来请您入座。”

“明白了。”

温言应了一声,侧眸望向顾初云,温声说道:“师侄,寿宴开始了,我们准备走吧。”

“哦,好!”

顾初云恋恋不舍地将小雪貂还给温言,温言顺势接过小雪貂,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对顾初云微一颔首:“走吧。”

“是,师叔。”

二人跟着蔚家下人,穿过重重回廊,向宴客厅走去。

温言走路极稳,白凛躺在他的怀里十分舒坦,不仅没有半分着急,反而还打了的哈欠。

“凛凛。”

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温和悠远的声音。

这是……温言的声音?

白凛微微一震,顿时抬头看向温言。

温言依旧面『色』平静,目视前方,步伐平稳,不急不缓。

“不用紧张,这是我在与传音,别人不到的。”

她的脑海中再次响起温言的声音,温柔平和,带着隐隐抚慰之意。

哦,原来是这样……

白凛顿时松了口气。

惜她不会脑内传音,不然这样沟通起来的确很方便。

看来以后得学一下。

她默默在自己的学习清单上加了一笔,温言微微一顿,继续道:

“坐上宴席后,不着急,有什么想吃的,直接指给我看就好。”

哇,原来她以吃宴席上的菜肴吗?

白凛了,顿时双眼发亮,高兴地连连点头。

“宴席上人员混杂,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千万不『乱』跑,好吗?”

白凛又一劲地用力点头。

开玩笑,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这顿餐,现在终于让她给等到了,别说『乱』跑,请她走她都不走好吗?

温言见她信誓旦旦,这才放心,于是又抬起拇指,轻轻挠了挠她的小耳朵。

白凛舒服地挨着他蹭了两下。

温言唇角微勾,浅浅笑了。

终于,二人一貂来到了宴客的厅堂。

和白凛想象得一样,这厅堂得惊人,一眼望不到头,堪比太微宗的正清广场。

厅堂壁与外面一样,玉墙镶金,一派富丽堂皇之气,墙面刻有祥云仙鹤,仙女群游,一勾一勒,栩栩如生。

温言在下人的指引下走到上座,顾初云被安排在了偏下的位置,待到温言坐下后,白凛才探出脑袋向周张望。

坐在宴席最中间的白发老头应该就是这次寿宴的主角,旁边还坐了一一脸桀骜的清秀少年,看副年纪不的样子,多半是老头的孙子或者曾曾孙。

她又看了一圈,发现在温言的不远处还分别坐着三容貌不凡、自带气场的人,一看上去都有来头,『逼』格很高,多半是什么身份较高的贵宾。

温言微微垂眸,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便用传音对她说道:“三人是其他三仙门的表。坐在左上的位紫衣女子是九星阁长老,中间位玄衣男子是青阳山长老,右上位粉衣少女是流虚门掌门。”

掌门?

白凛顿时瞳孔地震。

是少女看上去才十二三岁啊!

似是猜到白凛心中所想,温言轻声解释道:“她定容早,其实已经上千岁了。”

哦……真羡慕。

白凛发出细微的啧啧声,抬起小爪子挠了下软乎乎的小肚子,继续向熙熙攘攘的宾客席望去。

人太多了,几乎一眼望不到头。而且感觉什么人都有,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甚至还混杂着几只容貌奇的妖修……

白凛顺着这些宾客一直看到宴厅的门,只见里人头攒,声音嘈杂,还在源源不断地向里输入。

蓦地,白凛的目光被一熟悉的身影吸引了。

只见两有说有笑的修士身后正跟着一身形颀长的少年,少年五官精致,面容秾丽,一双猫似的眼瞳暗光流烁,正冷冷打量着整宴厅。

是……栖川?

温言垂眸看她, 发现她的额头已经沁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少女看上去似乎正在承受着什么巨的痛苦, 双总是清澈透亮的眼睛此时像蒙了一层薄薄的夜雾, 看上去湿漉漉的,十分怜。

鼻尖萦绕着清冷干净的幽幽香气,白凛一边死死咬唇忍住不出声,一边用力嗅闻香气缓解疼痛。

不过了多久,终于,灵海中的缕灵识渐渐安稳了下来,而她长长松了一口气,彻底得到了解脱。

慕归枝虽是魔主,但他的道法主引诱、化,所以法术多给人润细无声之感,在人还未发觉之时便能一点点侵入对方,就像他的幻境镜花水月和些飘飘悠悠的蝴蝶一样,从出现到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

白凛像过电般轻轻颤栗, 灵海激『荡』,全身无力,根本爬不起来。

温言心尖一,不由抬手轻轻拭去她额头的细汗。

“如果承受不了……”他凝眸看她,声音无尽低柔, “我以将缕灵识抽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温言的灵识会如此凶猛, 和慕归枝的简直截然相反。

而温言不,他虽然『性』情温和,不争不抢,但他习的一直都是战意高昂的剑诀,这一点从他的剑意能看出来,一出手便气势磅礴,能在瞬间将妖魔击得溃不成军,因此他的灵识无比凶悍,如一支势不挡的军队,轻易便能让人缴械投降。

白凛:失算了……

想清楚这一点后,白凛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只是学入门级别的法术而已,没想到竟然白白受了这么的罪,这就是妄图走捷径的后果吗!

她态度坚决, 温言见状,只是低叹一声, 却没有再强求, 只是默默收紧双臂,不声『色』地将她拥入怀中。

白凛感觉自己的灵海正在被一道极其强悍的力量侵入冲|撞。

……嗯??

……嗯???

她一边艰难地承受苦痛,一边努力思考这问题。

最后,她得出结——会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概是因为慕归枝与温言的修道方向完全不。

白凛正倒在他怀中低低喘|息, 此时他这么一说,顿时奋力摇头, “不行!我受都受了……再抽、抽回去……我不是白白受这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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