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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帝国少将

第 68 章 头条

白玉堂低哑的笑起来,觉得再这么下去,要出事。他抱住展昭,坐在鹅绒地毯上,闷声,“你还真沉得住气。”

“效果不理想是意料之中。”展昭手指缠住白玉堂的头发,盯着宽阔的背脊发呆。

“还看?”白玉堂并未抬头,警告地晃晃展昭的腰。

白玉堂放慢车速,降下半个车窗。

展昭转头,顶着猫咪面具,隔着车窗、隔着公路分隔带,和父母相向而行。

五光十色的灯光,刀锋一样的中心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闪即逝的温情。

展昭没理会白玉堂的挑衅,难得示弱,“玉堂,你抱抱我吧。”

这话没头没脑的,白玉堂也不问,只是起身,将展昭拥在怀里,半天才听到展昭贴着他的胸口,问,“疼吗?”他一怔,反应过来这猫儿是问他身上的弹孔和横七竖八的伤痕,上了战场哪有不受伤的,受了伤哪有不疼的。可那些年,他的确体会不到疼,因为心是空的。

他算是好的,伤痕替他记着。可是展昭的都在血液和骨头里,隔着完好的皮肤,没人知道曾作为实验体遭受的折磨。

而今云淡风轻的痕迹,是从前山呼海啸的崩塌。

他只是笑,胸腔和喉结不住震颤,“你是在撒娇吗?”猫儿明明是替他疼,还要他去安慰。

“你喜欢就当是吧。”展昭抬眼,跟个高傲的波斯猫似的,推开白玉堂。

白玉堂无奈,想起正事,“大哥发来几篇稿件,问你想用哪个。”他走到客厅,打开投影屏幕。

展昭每三秒浏览一篇,从中挑选出一篇文笔欠佳、逻辑混乱的评论文章,“告诉大哥,用不起眼的小报纸……。”他凝眉想了片刻,“放头条。”

白玉堂已经分毫不差地把他的意思转述出去,指腹贴住展昭眉心,“我想进去看看,你的身体里是不是藏了个……猫大王。”在疑惑的猫眼中挑眉,“比不服管的野猫更厉害的,不就是猫大王?”

展昭翻开手腕,白玉堂有点泄气,被“银丝游龙”支配的恐惧重新袭来。

下午,一份不起眼的小报在头版头条大肆评论“展家被流弹误伤”一事,直指庞家借机报复,疑似赶尽杀绝,字里行间隐隐透露出为展家夫妇抱不平的意思。

报纸行业本就是苟延残喘,这则评论却如一粒星火落在荒野上。看起来胡搅蛮缠的视角,被有人拿到网络讨论继而发酵。

到了晚上,“展家被流弹误伤”有了新的争论,庞家也被卷进来。

此时,白玉堂和展昭正在白锦堂的私人酒窖连喝带拿。

两人窝在沙发里,正在看一部胶片电影。

白玉堂不知道他哥从哪搞来的这种有几百年历史的东西,最夸张的是还能播放。就像星云大陆最后一张报纸似的,他哥总是喜欢在奇怪的地方有着夸张的执着。

白锦堂推开门,沿着楼梯走下来,在另一边单人沙发坐下。

展昭慢悠悠地坐直,这是和白玉堂确立关系后,第一次见家长。

虽然这个家长在某些方面并不靠谱。

“弟夫这招看似不起眼,却有摧枯拉朽的效果。”白锦堂轻笑。

展昭同样笑道,“人们总是惧怕肉眼可见的力量,却不在意弱小的微光。”

并不咄咄逼人,却自有无可撼动的坚定。

白锦堂习惯了俯视,事实上很少有人入得了他的眼。他微微正色,“我还能为你们做什么?”

展昭正要说话,被白玉堂的通讯器打断。

白玉堂蹙眉,朝展昭看了一眼,走出小型电影院,往酒窖深处走去。

展昭收回目光,“大哥替我们做得已经够多了。”

“如果你是指连带着玉堂那份陪在父母身边,这是我应该做的。”白锦堂叹口气,他弟飘在星域的那些年,父母很少睡安稳觉。可是每个人生来既幸运又孤独,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白玉堂再回来时,一脸寒霜,眉心皱得老高。

展昭有些意外,“出什么事儿了?”

白玉堂俯身,视他哥为空气,亲亲展昭额头,“我需要回趟空中基地,今晚就走。”

白玉堂按动车窗按钮,雨声一样的车流阻隔在外。他握住展昭的左手,十指相扣。

“玉堂,我这么做,对爸妈是不是很残忍?”展昭闭上眼睛,那迅疾的相聚时刻,父母看着他时那份笑容里没有责怪没有激动,温柔而淡定,就像每个黄昏,等候他回家一样。

白玉堂低头,凑过去吻了吻。

展昭闻到纸莎草的清淡和雪松的馥郁,还有一丝淡淡的野玫瑰的辛辣。Alpha运动后的信息素像伊甸园里的苹果,看着无害,实则咬下去一口都是刺。他用食指蹭过白玉堂的喉结,将那丝亮晶晶的汗珠放进唇边。

白玉堂逆着光,将他笼罩在阴影里。他从沾染着汗水的宽阔胸膛和略微灼烫的体温中,知道了这家伙一直在健身房,桀骜的鬓发乖顺地贴着脸颊,一滴汗水沿着俊逸漂亮的下颌线落在白色毛衣上。

两人在回家的途中和呼啸疾驰的救护车相遇。

“傻瓜。”白玉堂心中一颤,为他的爱人展昭感到心疼。而他能做的,便是再也不放开这双手。

第二天,展氏庄园被军事演习流弹炸毁的消息,先是以不起眼的网络快讯出现,在早间新闻里只被主播一带而过,很快归于平静。毕竟,展家式微,庞家势大,没有人会去关心和同情展家。

“猫儿……。”白玉堂走出转角,猛然噤声,他不自觉地放轻脚步,绕到展昭身前。

他下意识地看一眼毛衣,目光游移间,很没出息地被完美的八块腹肌和消失在运动裤里的人鱼线吸引了。

那时的军校生,现在已经是个所向披靡的男人了。

拇指扣着他的下巴,薄茧挠得他痒痒的。

好半天,没听到房间里闹耗子。展昭没在意,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看书,看累了,索性闭目休息。

中心城什么都好,连阳光的温度都恰到好处,明媚而不炽烈。

展昭用了些力道,扯扯白玉堂头发,“哪有健身不穿衣服的?”

“自己家,我乐意。”

展昭的短发毛茸茸的,十点多钟的日光以刁钻的角度穿越防弹玻璃,将长而密的睫毛映照的根根分明。他俯身,如同被引诱一般,试探地亲吻薄薄的眼睑、挺翘的鼻尖。

展昭很少穿白色,柔软的白色高领毛衣让他看起来像个青涩的大学生。他一睁眼,看见的便是眼神很克制、气势很嚣张的白玉堂。

白玉堂以陪伴家属的名义,公然翘班,展昭说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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