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帝国少将

“我想过去看看，涂善突然回去不是巧合，那么大一批军工设施，如果真是转卖走私，也就是钱的事儿。万一……，”苏虹没说完，众人都知道。

大量补充军工设施是白玉堂的决定，现在这批够一个军团使用的军火没能顺利到达该到的地方，那么它就不是军工设施，而是威胁生命的刽子手，甚至成为捅向白玉堂的刀。

“所以，我说我去。”蒋平愤愤不平。

一个规整到油盐不进的富家子有什么值得白玉堂死心塌地？信息素吗？白玉堂放任自己被信息素控制才是有鬼了。

他碰碰苏虹胳膊，“小苏啊，你说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眼高于顶桀骜风流的天之骄子都迈不过去？放弃信息素的高效率高快捷，爱得死去活来伤心伤肺伤肝有什么好？”

苏虹站成一杆枪，轻蔑地瞥一眼蒋平，大方慈悲地解疑答惑，“soulmate。”

“蒋四爷，你急什么？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苏虹双腿交叠，一开始他们几个还形影不离的，一起在星域劈出一条血路。后来，中心城这趟水沾湿他们的裤脚，每次出征，星域是一条战线，地上是一条。后来，白玉堂不得不把他们二人留在中心城。

“二区这批军火，我去解决。你们安心留守中心城。”展昭心口发闷，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时间里，白玉堂还遭受过怎样的陷阱和危险。

“你？”半天，蒋平才皱着眉怀疑地打量一番展昭，这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的身板，去了能干什么？

苏虹凝视展昭片刻，这个档口的战争是为了争取“公共星域法案修订”的话语权，他们谁都不敢大意。偏偏这个时候，帝国内部的各方势力还在攀扯、较量。

“军火不进基地是白玉堂的责任，进了军事基地是庞统和涂善的，这一趟是找到失窃的军火，而不是打架。”展昭主意已定，收起文件夹，递给苏虹。他起身，看一眼窗外划破天际的飞行器，忽然道，“谢谢。”

蒋平和苏虹对视一眼，不知道离先生在谢什么。

展昭想，白玉堂独自在荆棘丛里踏出血路时，有不离不弃的伙伴陪伴着，是一件幸运又让他充满感恩的事。那样并肩而立、共同作战的画面，是他曾经二十年的岁月里，一直向往并笃定的选择。

雨墨锁上办公室，准备送展昭下去。他看着不断闪烁和上升的电梯数字，有点纳闷，蒋平和苏虹才刚下去，不可能再上来。他不记得有来客预约过？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藏青色的长靴包裹着纤长的小腿。

展昭很快分辨出，这是属于帝国军政司文职的军装，最后他停留在一张可爱白皙的脸上，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你怎么来了？”雨墨上前一步，挡住颜夏择，他对颜夏择的心情很复杂，明眼人都看得出颜夏择喜欢司令官，却和总务部的人沆瀣一气给他们司令部下绊子，也不知道颜夏择在其中担任过什么角色。

颜夏择歪歪脑袋，穿过雨墨的肩膀盯着展昭，道：“雨墨，你是玉堂身边的人，不要仗着玉堂随性这么没大没小的。你要叫我长官。”他把视线转到雨墨脸上，“你不会是想让玉堂因为你受到监察部的问责吧。”

展昭第一次听到“监察部”，这个不在明面的部门是新设立的吗？

“嘁，你不也仗着司令官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直呼司令官名字，单是军衔，颜长官就和司令官差着好几截。”雨墨深吸一口气，生硬地说，“编号。”

颜夏择报出文件编号，看着雨墨非常尊敬地和展昭交代一句，走向办公室了。

军靴踢踏踢踏地踩在地板上，颜夏择走到展昭面前，忽然道：“我是不是认识你？”

“颜先生说笑了。”展昭退后一步，他能感觉到颜夏择对他的敌意，怕是团圆宴开场舞一事，再加上那天去白玉堂寓所撞个正着。他只是没想到，那时骄纵的颜夏择能为了白玉堂做到这种程度。

“我们最好不认识，”颜夏择眯眼，警告地瞪着展昭，“我不知道你使用了什么手段留在玉堂身边，但是这些年，逐渐向他靠近并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是我。”他绕过展昭，向走过来的雨墨笑道，“小雨墨，司令部有没有事要请示玉堂，我可以代劳哦。”

“什么意思？”

颜夏择回身，看着已经走入电梯的展昭，道；“今晚，我要带几份文件去空中基地。”

电梯门合上。

雨墨没赶上电梯，不耐烦地看颜夏择，“什么事非得现在去？”

“总务部的秘密。”

“不需要，我是司令官的第一秘书，任何事都要经过我。”总务部这群闲得只会玩弄权术的老家伙，准没好事。

“但私事不需要吧。”颜夏择走到电梯前，他是听到“离先生”随意出入司令部，才赶过来看一眼的。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离先生和那个被炸毁的人太像了。

哪怕和那人有万分之一的相像都不应该留在白玉堂身边，更不应该让白玉堂看到！

蒋平一愣，半天才成鼻腔里哼哼一声表示不屑。

三人在休息区等了半天，才看到展昭拿着一份文件走出来，随后关闭机要室。

“二区有两座军事基地，这批设备是要运往海军陆战队，海军陆战队所属的基地建在海里，目前还达不到大型军舰降落的条件。”苏虹叹气。

“你们想去第二区？”展昭了然，他明白蒋平和苏虹争执不下的原因了。

“二区军事基地一直都是庞统的人在督建。最近庞家因为演习一事，遭到了强烈的舆论攻击，庞统也收敛了很多。”蒋平轻啧一声，“原本要在今天抵达基地的军事设备，今天早上不翼而飞。”

蒋平清楚老五的心思，帝国最强Alpha从始至终心里只有一个人。他盯着灿烂的蓝玫瑰，难得有一丝凝重，他记得展家家徽是荆棘玫瑰。他对展昭了解不多，除了在军校时共同参与的两场比赛，和暑假在临海别墅的一次聚会外，和展昭相处的机会不多。

蒋平装模作样地端着茶盏，悄悄抬眼打量展昭。这位离先生出现之后，白玉堂好像活了过来。如果有人能重新走进白玉堂的心里，是件好事。可惜，这人不是善茬，一出现搅得中心城腥风血雨，飞蛾扑火一般挑战Alpha权威。

“两位长官，现在可以评理了。”雨墨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里，提醒蒋平和苏虹。

展昭浏览着这份“军事基地构造图”，这里有白玉堂独立设计的核心安保系统，有了它，这几座军事基地就是纸老虎。他慢慢地抬头，和蒋平四目相接。

展昭猛地抬头，“不翼而飞是什么意思？”

“负责运送这批军工设施的人以及车队在途经一片荒林后，没再出现过。”苏虹蹙眉。

“为什么不是军舰直接运送至军事基地？”展昭疑惑重重，这太反常了。

雨墨瞄一眼蒋平，这“外人”刚刚打开了司令官的机要室，“昨天与司令官通话，他已经把意思表述的很明白了。”有事找“离先生”，他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道圆滑的蒋平怎么找起茬来了。

蒋平干脆靠向沙发背，目露精光地打量展昭，他脑子灵光，这会儿噼里啪啦地快速旋转，他不信老五那个死心眼突然转了性喜欢上别人，他更不信老五会把“机要室”轻易让别人拿捏在手里。

苏虹白他一眼，“蒋四爷，长官还在前线，整个帝国军事调度系统都在你手里，你这会离开，出了情报事故怎么办？”

“你也知道他在天上飘着？你一走，地上空着，他的后背空着，谁有这个能力代替你控着陆军军团。”蒋平站起身，咬牙切齿地原地踱步，“操他丫的，就会给老子整这出。”

“啪嗒”，蒋平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了。这离先生和展昭身高差不多，但肉眼可见的弱，和展昭比差远了。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接着被苏虹踹一脚。

苏虹虚咳一声，道：“我们收到消息，涂善在昨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中心城，初步断定是返回第二区。”

蒋平皱眉，觑一眼展昭，“小雨墨，这是军务，你当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