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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香影录

第 66 章 盟会

已经过去了……他们伤害不到我了……我是百里檀风,我能保护自己了……

这许多年来,檀风只有把她坚韧无比的绣春刀埋在枕下,她才能睡着。

略微镇定了些,檀风抱紧了绣春刀,声音沙哑而委屈:“爹爹,我想你。”

檀风不能动,只能逆来顺受。

汉子们撕开她残破的裙子,一个接着一个,骑在她身上欺弄起来。

“你爹还没回来,担心什么?啧,就算他回来了,也不耽误咱们的好事儿啊!”

乾坤盟会上,只有名门的子孙、弟子、门客才能参加。类似于泽云派这种不入流的小门派,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玉生香以温家门客的身份参加乾坤盟会,慕枕亭则用紫川派门客的身份参加。

侠义宫中央是巨大的赤红擂台,各个显赫门派的人围坐一旁,从四面八方的角度观看比武。

一进入侠义宫,只见四处人声喧嚷。人头攒动。不同门派的弟子们举着属于自己门派图腾的旗帜。一眼刚去,满眼是武器,四处是杀气。

玉生香走在温珑陵身边,她换了一身温家弟子的翠绿斛鸽家袍,旁人一看过去,就知道是温家女弟子,不会联想到玉生香。

温珑陵握紧了她的手:“这里人多,别走丢了。”

玉生香时而激动地四处看,时而暗中观察:“啊,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如果今天,烛螭派和紫川派答应了条件,从此女子也可以在乾坤盟会上比武,我是不是也可以站上这个擂台?

中央的赤红擂台巍峨高大,对她有无穷无尽的吸引力。

我今天,也要站上这个擂台!

忽然,人群纷纷避让,让出两条路来。从这两个方向分别走来两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

一个是烛螭派宗主宣奉,另一个是紫川派宗主百里睚岸。

他们走到最前面,忽然打了个照面。

宣奉:“百里兄,请。”

百里睚岸:“宣兄,请。”

宣奉:“请。”

百里睚岸:“请。”

玉生香小声问道:“他们要‘请’到什么时候啊?”

宣琼琚认真道:“至少半个时辰。”

随后,各个门派的宗主和弟子们都陆续入座,寒暄声、谈话声都陆续不见了,安静了不少。

来之前,玉生香、温珑陵、慕枕亭他们几个商量过了,在乾坤盟会上,由宣琼琚负责呈上缴获的邪功《蜉蝣》。

百里睚岸道:“今年,江湖上的造化好,三本邪功之一的《蜉蝣》,已经被缴获了。”

宣奉也说:“今日,我们就在这乾坤盟会上,当着诸位侠士的面,把《蜉蝣》烧毁了!”

一听说《蜉蝣》到手,江湖中人都无比兴奋,又是欢呼,又是赞叹。

三本邪功落入江湖十四年后,第一本被缴获了!这绝对是江湖上跨时代的荣耀。

宣琼琚手持无双长戟,走到擂台中央,向台下拜了拜,随后将《蜉蝣》从袖子里取出来,放在擂台中央。

后面坐着的十三个资历颇深的长老走上前,细细分辨《蜉蝣》的真假。一会儿,长老们众口一词道:“这就是《蜉蝣》!”

此言一出,台下议论纷纷。

“谁缴获的邪功啊?”

“谁这么厉害?是哪位大侠?”

“告诉我们吧!谁缴获了邪功,可就从此以后风光无限了!”

宣奉捋了捋胡须,他手上戴着一副黑手套:“阿琼,拿到《蜉蝣》的人,是你吗?”

宣琼琚摇了摇头,她朗声道:“缴获这本《蜉蝣》的,是五位在朝歌城以身犯险的江湖少侠。为了拿到邪功,他们九死一生。”

顿时,台下的欢呼声更响亮了。

“究竟是谁啊?宣大小姐!”

“五位?哪五位?”

宣琼琚眼睛很明亮,她说:“温珑陵、景骁天、慕枕亭、叶弥书、玉生香。”

玉生香?江湖侠士们愣住了,怎么哪儿都有她!去杀玄蝉公子的时候,她在;缴获邪功秘籍的时候,她也在!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旷世女侠呢!她在《活色生香录》里的淫.妇人设快要崩了。

“玉生香?真的是玉生香!”

“她没死啊?”

“宣小姐说错了吧?她怎么可能去朝歌城!”

“我听说啊,这玉生香和温家少宗主有渊源!她可真不要脸,勾引了宣二公子,又勾引了温公子……”

“不过,这景骁天倒也厉害。”

“哎,师父是个人渣,没想到徒弟不错!”

不过,关于玉生香的事儿,江湖人议论一会儿,也就不议论了。

自从入场以来,宣琅琊的目光就凝视着温珑陵,终于,在他身边找到了一袭温家家袍的玉生香。

宣琅琊邪气一笑,是时候该动手了。

有人问宣琼琚,玉生香是不是真的去了朝歌城。宣琼琚就抬眸道:“为什么因为一个是真是假都不知道的污点,就否认了她所有的贡献?”

宣奉问道:“凭借这本《蜉蝣》,他们打算让哪一个上榜单第一名?榜单第一名,只能有一个人。不能有五个人。”

宣琼琚摇摇头:“他们五个,谁也不登上榜单第一。想用这本《蜉蝣》,让乾坤盟会改一桩规矩。”

百里睚岸带笑看着宣琼琚:“敢问宣姑娘,要改什么规矩?”

宣琼琚朗声道:“以前,乾坤盟会的擂台上只有男子。女子是没有机会上去比武的,不如,今年,咱们破了这个规矩?”

听到宣琼琚说出这句话,玉生香紧紧握住剑柄,她想,倘若乾坤盟会答应了,那么今天,她就能站上那个擂台!

拿什么名次不重要,上不上榜单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站上那个擂台!

两位宗主和长老们几经商议,权衡利弊后,答应了。

宣奉含笑看着女儿:“从今日起,无论是男是女,这擂台的大门,都能敞开了!”

宣奉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玉生香心里一震,好像炸开一簇烟花。

与此同时,玉生香、慕枕亭、宣琼琚、百里檀风的眼神同时望向中央的擂台,四线目光交汇在一起。

温珑陵握紧了她的手,低声道:“你看,一切都是这么顺利。待会儿你就走上去,拼一个名扬天下。”

此时此刻,玉生香一只手里握的是剑,另一只手握的是他,她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有个弟子搬过去一个铜鼎,放在擂台中央。然后把《蜉蝣》扔进去,点上火,不一会儿,《蜉蝣》就被烧成枯灰了!

“好!”“痛快!”“好!太好了!”

见邪功秘籍被烧,江湖侠士们纷纷叫好,觉得大快人心。

这时候,宣琼琚没有从擂台上下来,而是持戟等人挑战。片刻后,宣琅琊走上来,躬身笑道:“阿姐,好久不见。”

宣琼琚看到宣琅琊,眼神有一瞬间的复杂。随后,她持戟刺去,与弟弟比试起来。

玉生香心里一阵激动,四年前,她劝阿姐成为站上乾坤盟会擂台的第一个女人。现在,果真实现了!

接下来,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人上台,两两单挑,一场一场地记输赢。最后再排列出个前十名。

每一年,乾坤盟会上的前十名,都会成为天下人口口相传的英雄大侠。

穿着各种服色的弟子们来来去去,刀光剑影令人目不暇接,一时间,缠斗的声音几乎要冲破云霄。

看到这波澜壮阔的比武,玉生香无比激动。她一激动,胸膛里的罡气就彼此相撞,好像叫嚣着想要出来。

温珑陵就凑在她耳边,一场一场给她讲解其中的渊源。这是哪门哪派的弟子,那是哪门哪派的门客,这一招是什么,那一招是什么。这人用的是什么心法,那人用的是什么武器。

玉生香惊喜地笑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温珑陵低眉一笑:“我再给你讲讲,他们武功的薄弱环节。待会儿你上了台,不愁赢不过他们。”

与宣琼琚张扬地第一个站上擂台不同,檀风就算有七缕罡气,仍旧不肯出风头,她坐在慕枕亭身边,认真看着比武。

慕枕亭道:“檀风姐姐,你怎么不去啊?”

檀风看了慕枕亭一眼,摇了摇头。

她身为紫川派的大师姐,事事以紫川派利益为重。是宗主的养女,不是宗主的亲生女儿。有许多事,不能随心所欲。

只有紫川派安排她去,她才能去。

她不像宣琼琚,想干什么干什么,行事张扬也有人捧着供着。她需要时时瞻前顾后,协调各方,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她行走在刀尖上也如履平地。习惯了。

这时候,从一旁走来一个身穿深紫色白虎袍服的贵公子,双腕戴着白貂皮银护腕,眉目阳刚,正气凛然。他是紫川派的少宗主,百里寒星。

慕枕亭想起,对这紫川派少宗主,江湖上风评颇好,说他处世有侠义之道,只可惜资质偏偏。

寒星激动地对檀风说:“檀风师姐,眼下你有机会上台比试了,上!”

檀风摇了摇头,沉声道:“少宗主,你去比试吧。”

寒星见她不肯去,眉梢微蹙。他当然知道缘故。他噔噔噔跑到百里宗主身边,殷切地说了几句什么。

百里宗主听了儿子的提议,也觉得应该让檀风上台比试一番。宗主朗声道:“阿檀,准备准备,上台比武。”

檀风听到宗主的应允,浅褐色的眼眸里顿时拨云见雾。

慕枕亭道:“你有七缕罡气,不愁拿不到名次!”

寒星比檀风还要激动:“师姐加油!到你该上台吊打一众高手的时候啦!”

檀风的手伸向自己身后,却摸不到绣春刀。来之前,她以为自己不用上场,就没带绣春刀。

檀风看着少宗主,轻轻摇头:“不巧,我的绣春刀没带来。”

“这个简单!”寒星从身后取下自己的绣春刀,急迫地走上去,递给她,“檀风师姐,上!”

檀风接过来,眼见台上刚好两个人分出了胜负。她勾唇一笑,整个人像一痕出鞘寒刃,直接用轻功落在高台上。

恰好此时,温珑陵也从另一侧风度翩翩地走上来,手持淬玉剑:“百里姑娘,请赐教。”

檀风与他默契地目光相对,亦道:“温公子,请赐教。”

其实,私下里,温珑陵和檀风和混熟了。两个人并不叫得这么生疏。

盟会的另一侧,是沧海派的底盘。

沧海派宗主询问自己女儿:“簪儿,这些有本事站在擂台上的世家公子,宣琅琊、温珑陵、玉剑丹、百里寒星……你中意谁?”

沧海派的小姐顾簪儿,位列江湖四美人的第二。顾簪儿听到刚才的宣布声,女人也有机会站上擂台,她亦是踌躇满志。

“爹,将来我不只要嫁给这站上擂台的人,我也要站上这个擂台。”

沧海派宗主点了点女儿的眉心:“你看你,想一出是一出。你整天舞刀弄枪的,谁还肯娶你?”

温珑陵在这次比武中,有了他的第六缕罡气,且将一柄淬玉剑使得仙气飘飘。与其说是比武,不如说是舞剑。他站在擂台上时,几乎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顿时,人们对着温家少主议论纷纷,都说他年少有为,神仙风骨。

另一个在盟会上锋芒毕露的公子,是濯雪派内门弟子玉剑丹。

玉剑丹实力高超,竟然连温珑陵都打败了。他持一柄长剑,身形矫若游龙,战酣之时,也从胸膛里召唤出六缕罡气!

“玉剑丹用的剑法,不是《饮雪词》里的吗!”

“天哪,玉宗主都传给他嫡系秘籍《饮雪词》了吗?对他跟对亲儿子似的!”

“还不是因为他争气,这些年,给濯雪派争了多少光?”

“玉甄则自己的亲儿子年纪小,身边没有主事的人,当然对这个得意的内门弟子多栽培些!”

温珑陵即使败了,容色也不露颓相。他持剑行礼,道:“多谢玉公子赐教。”

玉剑丹潇洒地一拱手:“承让了。”

玉生香看着温珑陵的表情,越看越觉得佩服。所谓的胜不骄、败不馁,就是他了。

待温珑陵来到玉生香身边,玉生香悄声对他说:“我这旧师兄进步这么大!改天问问他的大力丸哪儿买的。”

温珑陵对玉剑丹颇为欣赏,道:“看来,玉公子勤学苦练,天赋异禀。”

几场比武下去,玉剑丹所向披靡,无懈可击。人们议论纷纷,玉剑丹的名次,不是第三就是第四。

玉剑丹步下擂台,没有往濯雪派的方向走,反而往紫川派的方向走去。

穿着浅紫色绣裙的百里芳菲就坐在玉宗主身后。

玉剑丹蓦然半跪下,虔诚道:“剑丹一心倾慕百里小姐,与百里小姐情投意合,请宗主成全。”

芳菲听他当众这么说,心里又羞又甜,面飞红云。

百里睚岸站起身,他披着一身黑貂皮厚氅,显得整个人十分高大:“既然和芳菲情投意合,你就当众起誓,一辈子对芳菲好,本宗主才舍得把她交给你。”

玉剑丹在众人前说得字字坚定:“上半辈子,宗主您给芳菲遮风挡雨,下半辈子,我护她一世顺遂无忧。”

百里睚岸道:“芳菲从小没有爹娘,性子娇气,是被本宗主宠坏了。”

芳菲见场上的人都看她,羞红了脸,就拿起玉盘子挡住花容月貌。

百里睚岸是爽快人,当众赐婚。还赐给玉剑丹一柄绣春刀。在紫川派,只有闯过“梅花阵”的内门弟子,才有资格拿绣春刀。

玉剑丹直起身子,面目温和,却并没有多少喜色:“剑丹多谢宗主。”

玉生香叹道:“这世事,真是妙不可言。当年和你没有缘分的百里小姐,被我的旧师兄收走了。”

温珑陵一笑:“听说,以前濯雪派还打算把你嫁给你师兄呢。”

玉生香也笑:“我看啊,别人说谁跟谁相配,谁跟谁不配,都不算。必须得是两个人点了头才行。”

温珑陵把她握紧了些:“无论如何,你我的缘分,是拆不开的。”

玉生香认真道:“那当然!我们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几个濯雪派的小弟子上前戏谑着恭喜丹师兄,要他当众写婚帖。

玉剑丹提起毛笔,在朱红的婚帖上,写了一个“贺”字。

贺?玉生香觉得疑惑,他为何要写贺字呢?他不是叫玉剑丹吗。

贺什么?难不成我这师兄定了亲,高兴糊涂了,要自己贺喜自己?

她转念一想,玉剑丹是入门之后,才改成她家的姓。也许以前的姓就姓贺。

玉剑丹也察觉到自己写错了,道一声“抱歉”,让小弟子又取了一封婚帖,工工整整地写上“玉剑丹”三个字。

订亲仪式之后,乾坤盟会继续举行。

温珑陵又踏上擂台,预备继续与人比试。这时,擂台的另一端,走上来一个身穿烛龙家袍的俊美公子。

温珑陵厌恶他,连和他交手都不肯。然而,擂台上都上了,不可能再半道走了。

玉生香看着擂台上的两个男人,暗想,珑陵,替我削他!

刚才,温珑陵无论是跟谁比武,都礼数周全,态度谦和,让人家先出手。对上宣琅琊,他一个字都不肯说。直接拔剑比试。

宣琼琚看着弟弟主动找温珑陵比武,嘲讽地勾起一边红唇:“我都跟着你丢人。”

顷刻间,一红一青两抹身影就过了十来招。无论是宣琅琊还是温珑陵,谁都不肯给对方留情面,到最后,两个人都使出了杀招。

宣奉在一旁怒斥道:“琅琊,回来!”

这时,温珑陵斜斜挽了个剑花,将宣琅琊的无匹长戟挑下擂台。

旁人都不敢相信,这个动作,是对谁都谦和守礼的温珑陵做出来的。

难不成就为了玉生香,宣家公子和温家公子结了这么大的仇怨?

温珑陵看向玉生香的时候,玉生香骄傲地给他比了个可爱的手势,用口型说:干得漂亮!

比武结束,温珑陵也没有说什么“承让”“慢走”的客套话,只是将自己的淬玉剑放回鞘中,信步离去。

温肃蹙眉道:“珑陵!给宣公子道歉。你对宣公子,为何如此怠慢?”

温珑陵认真地解释原因:“因为我没有素质。”

宣奉:“……”儿子,你变了。

早已经有小弟子去取过长戟,重新递给宣琅琊。

宣琅琊本想当众逼迫一下温珑陵,让他明明不愿意,也要对自己以礼相待。没想到,对着自己,温珑陵真敢一点礼数都不讲。

他回到自己座上,满心愤恨。看向温珑陵的时候,只见他和玉生香双手紧扣,在亲密无间地说什么。

玉生香好像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温珑陵忍俊不禁,随后玉生香主动地把头靠在他肩上。

为什么?明明玉生香的第一次是他的,玉生香却拒绝和他在一起!

每次他看着玉生香,都觉得心痒难耐。就好像是一只鲜美的桃子,他只吃了一口,这桃子就不见了,怎么也不让他吃第二口。

有些小弟子们看到宣二公子方才的失态,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乾坤盟会上,比武还在继续。刀剑相撞,罡气争锋。

玉生香心想,方才珑陵削了你上半场,现在,我去削你下半场。

然而,她还没来及持剑上擂台,就有一个烛螭派的外门弟子惊叫起来。

“她——她不是温家弟子,她是《活色生香录》里的淫.妇!她就是玉生香!”

热闹的乾坤盟会上,顿时安静下来了。

“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水不少!哈哈哈哈!”

“来,用嘴伺候!”

檀风吓得牙齿打颤,全然没有白天那种英姿飒爽、神通广大的模样。她紫红色的唇瓣也在颤抖着。

檀风从枕头下摸出绣春刀,催出罡气,猛地拉动绣春刀,看着寒芒出鞘,她才略微放了心。

在他们眼里,一个穷庄稼汉收养的美貌孤女,并非染指是占了便宜,而是不染指是吃了亏。

檀风被人压在地上,粗野汉子的放肆笑声环绕在耳畔,像是恶魔的召唤。

檀风拼命地想要挣扎,可是她根本动不了。就好像一条鱼,被钓了出来,永远回不到水里。

汉子们欺弄够了,就殴打她取乐。把她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一边打,一边哈哈大笑。

一个汉子一脚把她的头踹进洗脚盆里,然后疯狂地用脚掌踢打着。

檀风一边被打,一边看着窗外的柿子树。柿子是青色的,什么时候熟了呢?

柿子熟的时候,爹爹会给她摘柿子吃。这是一年到头,檀风唯一能吃到的水果。无广告网am~w~w.

忽然,柿子树消失了。檀风从床上醒来,她满身都是冷汗。

“她肯定不知道跟她爹做过多少次了!哈哈哈!”

檀风想要惊叫道:“不许你侮辱我爹!”然而,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这个“爹爹”,指的不是百里宗主,也不是她的生父,而是一个被漠北黄沙淹没多年的男人。

三月初一,鎏州侠义宫举办起名震江湖的乾坤盟会。

充满恶意的笑声仿佛要把她的耳膜撕碎。

玷污、殴打、侮辱她的人,是村长的亲戚,村里的恶霸。

“怎么,愿意伺候你爹,不愿意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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