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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通玄录

难忘今宵,情谊长存

李富贵摸着自己的下巴,轻声叹息道:“我还以为兄弟做了哪些不为人知的善事,真是聂小倩,白素贞,红玉,辛十四娘来上门报恩来了。”张坦义没好气的道:“二牛哥,你今天咋总是不合时宜,老不正经呢。”

看见那二人窃窃私语,又多少有点鬼鬼祟祟,李千雪脸上又戴着面纱,看着满桌子的佳肴,一会儿只能眼馋,无福享受。只得说道:“张公子是不是小女子到来,打扰了二位的雅兴,要不?小女子还是改天再来登门拜访吧。”

还不等于张坦义开口,李富贵便已端起最后一道菜,摔先开口:“不碍事,不碍事,李姑娘大驾光临,是我兄弟二人三生有幸,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姑娘既来之,则安之,不妨与我等同饮几杯,到时让我兄弟来首诗词,给姑娘祝祝雅兴,定让姑娘趁兴而来,满兴而归。”

“怎么会呢。”李千雪可没有小看张坦义,自持身份尊贵,和那提着礼物的丫鬟进了院门。刚进入院落,李千雪虽然脸上蒙着一层薄纱,但仍然能闻见屋内飘岀来的香气,转身望向张坦义,有点惊讶的问道:“好香,公子做饭了吗?”

张坦义脚步一停,他原本是想将客人先请进自己书房的,可见对方已经闻到了香味,只得无奈的笑道:“李姑娘来的真巧,刚好赶上饭点,请吧。”

“那我可得好好的品尝下公子的手艺了。”李千雪这话一说出口,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一对眼珠子咕噜的转了一圈,方才想起:“哎呀,自己蒙着面纱,一会要是吃饭,可就要摘下面纱了。”不过转眼一想:“反正张公子已经见到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了,一会儿又有什么可怕的。”

李千雪目光转向她这名帖身丫鬟,见那丫鬟的目光正盯在菜盘子上,李千雪羞涩的喊了一声:“小兰。”

李富贵满心欢喜的说道:“这位姑娘说的对,恭敬不如从命,李姑娘就请入坐吧。”

张坦义找来两个木倚,摆放好,微微笑道:“李姑娘,来的早,不如赶的巧,不妨就坐下尝尝二牛哥的手艺吧,他的厨艺可是和京城大厨学的,色香味俱全,以后就是我们当地有名神厨富贵。”

李富贵经张坦义这么一夸,倒是难得的脸红了,笑道:“好了,臭小子,当着两位姑娘的面,就别这样夸我了,再夸我可就要飘上天了,再说人家李姑娘可是吃着山珍海味长大的,我这手艺也就你不嫌弃。”

李千雪听了这话,即便想走,也觉得此刻离去多有不合适了,犯难之下,又见李富贵为人热情幽默,只得与那丫鬟入坐了下来。李富贵见到这么一个魅力四射的千金小姐坐在身前,自是心中无比欢喜,心下暗想:我就不信她看着我们大伙吃,她能忍得住,等她揭下面纱,那我可就要一睹庐山真面目了,这么美的身材,我想一定是个美人。”

八仙桌上堆满一桌子菜肴,张坦义为几人各自盛了一碗米饭,随后在李千雪左侧坐了下去,那丫鬟小兰则坐在了她家小姐的右则,李富贵坐在李千雪的对面。

李富贵则拿起小酒坛,热情的说道:“两位姑娘,这是我自酿的米酒,不妨品尝一下吧。”李千雪蹙着眉,想说自己不能饮酒,可见李富贵已经开始倒酒了,只得心下干着急,自己坐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入时宜了,心中不由埋怨:“都怪小兰,说什么恭敬不如从命呢,现在可好,我就只能干坐着,看着你们享用这一大桌子美味,等下回去,我定要好好的责罚一下你。”

张坦义道:“二牛哥不仅做得一手好菜,更酿得一手好酒,李姑娘,小兰你们都可别见外,在这里,你们就吃好,喝好,可别饿着回府,虽比不上贵府菜肴赏心悦目,但在下吃起来是没话说了。”

李千雪自觉处境尴尬,微微点了点头。那丫鬟常年伺候他家小姐,情如姐妹,下人出身似毫不见外,已经开始动起筷来,夹了一只虾,品尝了一下,忍不住赞叹:“这虾做的真不错。”

李富贵自从坐下来,暗中注视的目光在李千雪的脸上,几乎没有离开过,反倒把这位常年深居闺阁的千金小姐看的脸红心跳。

李千雪此刻听到她的丫鬟赞叹人家的手艺,心想:“好你个小兰,你这把我这个小姐置于何地呀,有没有点眼力劲呀。”

张坦义见李千雪不肯动筷,虽顾及到了她的处境,可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她面蒙薄纱,自是不肯让人见到她的容貌,这毕竟是自己的家,自己做主人的,当然希望客人尽兴而归了,心中暗暗叫苦:“李姑娘不肯揭去面纱动筷,这饭看来是吃的不痛快了。”

李富贵一心想看眼前女子揭面纱,目睹真容,自是也没有动筷,一桌子菜就那丫鬟在吃的津津有味。

李富贵主动替那女子夹了一只虾,说道:“李姑娘,是觉得在下做的菜不合你的口味嘛,为何迟迟不见姑娘动筷呢,若是没有合你口味的,就让我再去为姑娘另做一个吧。”

李千雪连忙挥手摇头,闪烁其词的说道:“不,不……不必了,我……不能吃辛辣,你们吃就好。”

“小姐,这位公子的手艺真不错,你若不吃,可就错过了,怕是回府,指不定要后悔了。”

李千雪极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喊了声“小兰”,便见那二人都注视着自己,只好忍住了一腔怒火,对着自家丫鬟泛了泛眼睛,心想:你倒是顾及一下我呀,把你带出来我实在太丢人了,你瞧我这楚楚可怜的眼神。

张坦义见到气氛着实不对,为了缓解气氛,站起身,微微一礼,说道:“二牛哥,李姑娘,如此一幕,岂能少了诗词助兴,坦义不妨就歌一曲,为你们助助兴。”

李千雪,李富贵见张坦义要献艺助兴,自是高兴。李富贵性情豪爽的大笑道:“兄弟尽管歌来,大哥也曾学过几招剑术,为你在旁伴舞。”

“如此甚好。”张坦义看着男子笑道。那吃货小兰抹了一下嘴边油腻,一双无处安放油腻的手,听到有人要献歌,有人要舞剑,又坑了他家小姐一回,笑着道:“小姐你还真是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呀。来的时候我还奇怪你为什么要带上古琴,现在好了,张公子要献歌,李公子要舞剑,就差你这个奏乐的了。”

“小兰。”李千雪脸红心跳的看去丫鬟,心中叫苦:“这死丫头可又坑了我了。”

她昨日与张坦义相识缘于琴音,所以今日来的时候就特意带上琴。小兰来的时候还为她特意带上琴而诧异呢,没想到这就派上用场了。

张坦义望着李千雪,一脸温和的笑道:“李姑娘精通音律,若肯弹奏,那自是在好不过了。”

李二牛也是望看李千雪点了点头,紧接着道:“那真是太好了,现下我们就少一个乐师,若我兄弟二人能与李姑娘相奏相伴相歌,也是此生有幸了。”

李千雪紧紧扣着手指,心如小鹿砰砰乱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小兰却已站起身来,也不顾他家小姐是何想法,脱口而出:“小姐,小兰这就去给你取琴。”

李千雪还在为难之际,听到小兰此言,已经来不及制止,见她已经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李千雪红了耳根子,羞涩的目光看去张坦义,笑道:“我这丫鬟怕是你们的人吧。”

张坦义和李二牛听到此言,面面相看,都不由好笑了起来。李二牛心想:“这小兰确实也不错。”

不一会小兰从马车上取来古琴,由于房内太小,张坦义与李二牛将酒桌抬出院落。从房内找了一个放琴的长案,李千雪坐下调好琴音,瞧她面蒙薄纱,眉目如画,长裙曳地,丰姿绰约,衣衫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动,远观近看都有一种神韵从骨子中沁出,犹如一朵琼芳惊艳的花儿盛开,美丽,优雅,就如江南水月的秀美,温润如玉,像极了九天上下凡的仙女。

李二牛立于院落,手持一根三尺约长的木棍,浑身散发着凛然正气。

张坦义自饮了一杯酒,酝酿了一番感情,望着那二人说道:“李姑娘,二牛哥,你们可准备好了。”

但见两人微微点头,张坦义望着湛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一览无垠,近来苦闷的心情不由好转,歌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将进酒,歌起——”

李千雪微闭眸子,芊芊玉手开始拨弄琴弦,悠悠扬扬的曲调券券而来,似寒风入得松林,肃穆清幽。

张坦义听着琴音,心想着那滔滔江水,一泻千里之势,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李二牛在这时也随着李倩雪低沉的琴音开始慢慢舞剑,一招一势尽是稳重。李千雪琴声的音调也开始悠扬了起来,指尖忽而飞快滑动,似高山流水,激昂前行。李二牛听那琴音似万马奔腾一般壮阔,舞动的剑势也越来越快。

张坦义声音也开始变的豪气万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丫鬟屏气凝神看着场内那三人,目光应接不暇在三人身上来回移动,这一幕真是精彩纷呈,完美无瑕,可成为永恒的经典。天上的白云都似在这一刻变幻万千,时如苍狗,时如巨龙……

李千雪琴音又在这一刻低沉厚重稍许,李二牛剑势也转慢,张坦义随着曲调变化,歌调放缓:“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李千雪琴音忽然高扬,张坦义随音调而高歌:“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

张坦义只听那音调频率慢了下来,似雨打芭蕉,他歌调也放缓了下来,低唱:“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千雪最终收音,只觉余音绕梁,李二牛也于此收回剑势,张坦义歌唱李白的将进酒,长吸一口气。小兰喜不自胜的鼓起掌来,说道:“真是太棒了,小姐。你们初次配合,竟没想到配合的如此默契。”

张坦义与李二牛,李千雪对望一眼,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或许是这一刻很温馨,他们三个方才达到了心交神会的地步,李千雪竟主动揭去脸上面纱,露出那一张雪白如凝脂的俏脸,脸上虽有一块像心形一样胎记,却似毫没有掩饰她身上散发岀来的美感。李二牛看到女子那一张脸,竟不由张大了嘴,一时看的有些痴迷了。

好在张坦义是第二次目睹女子芳容,虽见到也有些神醉,但也不至于像李二牛瞠目结舌那样夸张,至少他能控制住脸上表情。

就怕空气瞬间凝固。李千雪微微一笑,那张白嫩如玉的鹅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且见她笑着起身,轻迈莲步,走到酒桌前,为他们几人斟了几杯酒,端起酒杯,向那二人笑着相敬道:“今日难得与张公子,李大哥相歌相舞,千雪从未像今日这般高兴,千雪来敬你们一杯。”

张坦义心想:“看来,这下这顿饭才能吃的尽兴了。”笑着上前,却见他那位大哥还似在神醉,喊道:“二牛哥,还愣在那干嘛?”

李二牛定了定神,晃了晃脑袋,心想:“我之前以为只有那些画皮女妖精,是最令人神魂颠倒的,还笑那些书生真是没有点定力,未想千雪姑娘这才是真正的勾魂夺魄,怨不得书生,怨不得书生。”

李二牛急忙走上前,几人端起酒盅,张坦义笑道:“难忘今宵,让我们友谊长存。”

李二牛,李千雪,小兰随声附和:“难忘今宵,友谊长存。”

几人饮下一杯酒,坐在桌前谈笑风生,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

张坦义见这千金小姐光临寒舍,此刻也犯难,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二牛哥一会要是见了李姑娘,怕是又要想歪了,他俩倒是赶的真巧,还真是有缘人呀。”

张坦义将李千雪请进屋内,李富贵还在专心炒最后一道菜,没有注意屋内来了客人,喊道:“小子,快来帮点手。”

“兄弟,这怎么一回事呀,光看这姑娘窈窕的身姿就知是个美人,但兄弟我还是想看她蒙着薄纱下的脸是何容颜。”李富贵向张坦义小声问道。

张坦义闻言一愣,就想到了自己先前见到女子的画面,狼狈的摔了一跤,不由脸上一红,转头偷偷的瞄了一眼李千雪,见女子四下张望,倒没有找地坐下去。张坦义对李富贵小声说道:“想啥呢,此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再告诉你。”

李富贵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千雪,听到女子是李崇明员外的孙女,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一下子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情是自己又发神经了。此刻听到女子介绍,他万分紧张,语无伦次的说岀了自己的名子:“李……李富贵。”

张坦义微微皱眉,心想:此刻屋内还有他兄弟李二牛在,二人准备痛饮一场的,可是这下来了个不速之客,等下想必是少不了尴尬了。但转眼一想,不能因为自家屋内简陋,就不让人家进去了,只要自己尽到礼数,也不管他来的是天王老子,当下伸手一请,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寒舍简陋,李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请吧。”

李千雪望去那炒菜的男子,柳眉微微一皱,羞愧的说道:“原来公子家已经有客人了,那看来是小女唐突了。”

李富贵听见屋内女子的声音,当下转头看了过来,却不想这一看,瞬间瞪大了双眼,望见那女子婀娜的身姿,着一袭锦衣长袍,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面蒙薄纱,峨眉淡扫,美目流转,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穿一双雪白厚底长靴。

李千雪被李富贵的目光看的多少有些不自在,偏移了目光,打量着屋内。张坦义生怕他兄弟冒犯了来客,一惊之下,连忙为几人介绍,道:

屋内发出了一股呛鼻的味道,李富贵闻了闻鼻子,当下大惊一声:“哎呀,菜……菜糊了。”

张坦义急忙取过一个菜盘,上前帮忙,一边吩咐道:“李姑娘,你二人先找个地坐吧。”

李千雪见到二人手忙脚乱的神情,这一幕倒让她觉得挺温馨的,自己常年深居闺阁,李员外和夫人对她都格外疼爱,养尊处优的她,对世外半点人间烟火气都没有沾上。

“女妖?”那丫鬟左右看着,疑惑的问道:“哪里有女妖呀?”

张坦义被他兄弟这声称呼,多少搞的有些羞愧难当,用手遮了遮脸,心想:这家伙怎么还想着那件事呢,青天白日哪来的女妖呢?

张坦义一脸惊讶的看着李二牛,仿佛发现了美洲新大陆,还是头一次看他兄弟说出这番漂亮话来,心想:“牛哇,这家伙怕是将平生所学都融入这句话里面了吧。”

李千雪看着李富贵,心如小鹿砰砰直跳,如果没有那脸上蒙纱的话,她此刻已经是满脸羞红了。那丫鬟道:“小姐,盛情难却,咱们就不妨恭敬不如从命吧。”

“二牛哥,给你解释一下,这位是李崇明员外的孙女李姑娘,这位姑娘是李姑娘的……”张坦义说到这里,目光看去了李千雪,想让她亲自给出答案。

李千雪心领神会,微微见过一礼,说道:“小女李千雪,她叫小兰,是我的好姐妹。”

“女……女妖?”李富贵不知怎的,一下子惊叫了出来。他这话倒让众人一众尴尬,张坦义可知道他兄弟为什么会这么说,就是自己梦妖精的事,又因他家向来门可罗雀,今天有人上门,而且还是个女子,难免会让李富贵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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