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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星行录

第二章 紫薇星动

“可是,为什么?我莫名其妙的就成修士了?我也没修炼过啊,其他人都是这样,一觉醒来就这样了吗?”小道士说着话,一边摆出很无辜的表情,看的季道忠有些拳头痒痒,他一巴掌甩在夜轻寒头上:“可给你美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很多人即使有根骨,他本身也完全不知道,如果一辈子没有仙缘,就还是要陷入普通的生老病死,而且渡泥河其实并不简单,很多专门的法门都需要不停的锤炼自身,或许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有很多人都老死在破境的路上,那是名副其实的在泥河里跋涉,即使是你师叔我,当初泡药浴,打熬筋骨,大概也用了半旬左右。”

“师叔如今是什么境界,泥河之上又是什么境界?还有还有,我该怎么修炼呢?”小道士很好奇,问题如连珠炮一般甩了出来,听得季道忠有些头大:“打住打住!这些都明日再说,我既然在已经九年前代师兄收徒,那该教你的,便不会落下,也不会比天底下任何人差。”他站起来甩了甩袍袖,就要往道观外走去。

“师叔你去哪?”小道士还想问问题。“道爷去镇上喝花酒,你还要问的话就跟过来,到了青楼,师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道士一脸坏笑的盯着夜轻寒,他知道这小子脸皮薄,才故意作弄。夜轻寒果然涨红了脸,大声呵斥:“还掌律师叔呢,您这律掌到那些姑娘的肚皮上去了?说出去我都丢脸!”

他似乎在追寻着什么,于是他逆流而上,周围的雾气笼罩过来,等他陡然睁眼,已经置身于一片战场,他是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大将军,麾下雄兵百万,所过之处尸山血海,敌人无不俯首称臣,最终他不仅吞并了幅员辽阔的疆土,连皇帝都感念于他的功绩,禅位于他。他又励精图治,将国家也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国运蒸蒸日上,引得万国来朝,可他总觉得缺失了什么,于是他又被雾气包裹。

又睁眼,眼前是一群奇怪的人,有身长两丈,四手双面的金刚,有白发如瀑,披散在地上的仙翁,有披挂银甲,横跨一丈长刀的甲士,还有相貌奇丑无比,穿着金色袈裟的番僧。相同的是,他们都静静站着,甚至躬着身子听自己坐而论道,他们叫他圣人。“不对,也不是这样”小道士心里想着,周围的景色又被浓雾笼罩了。

接着他看见自己甚至不是人类,是妖族,然后是异兽,是身躯便是山脉的巨人,他都没有留恋,他还在朝前走。

最后,雾彻底散去了,他身处一处散发着蛮荒之气的异境,空中日月都在,同时洒下光辉,炎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言语不能形容这方天地有多广阔,土壤中到处散落着巨兽的尸骸,只露出一个头骨便像一座高山,远处有几根通天的巨柱伫立着,煌煌大日下,坐落着与天际齐平的高台,他看见上面坐着一人,那人也看着他。

“为何来迟?”那人发问,声音如雷鸣,如洪钟大吕,整方世界都爆起回音。小道士正欲回答什么,突然头疼欲裂,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闪入脑海,他似乎曾经也站在那个高台之前,小道士的房里猛地荡起一股气机波动,大道士季道忠早就察觉到了守在门口,三十六道符咒浮在厢房四周,慢慢游动,遮蔽着房中的气机。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异兽的雕像,那雕像的口一开一合,似乎在不停吞吃着什么。

大道士接着说:“那就是了,修士之所以能做到常人不能做的事,靠的是这天地间的浩然气,也就是说书先生们说的真息,修士的第一境,名唤泥河,泥河境,数万万凡夫俗子不可过,这一境便是仙凡之别,没有修真的根骨,便不得长生,即使是人间帝王也是一样。而渡泥河,便是身体为了容纳真息而做的准备,排出经脉血肉中的杂质,你今天起来是不是一身脏污?”

小道士连忙点点头,聚精会神的听着。季道忠吃了一口咸菜,几口喝干剩下的酒,打了一个满足的酒嗝,这才开口:“对了嘛,而且我看你这个样子,差不多是已经渡过去了,你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修士了,可以开始修行了。”

“掌律师叔啊,昨天晚上......”小道士正斟酌着要怎么和师叔说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季道忠斜睨了他一眼:“是不是很诧异自己一觉起来就变得和以前不同了?”“啊......是的”小道士怔了一怔。

当夜,小道士做了一个长梦,他身处一片巨大的荒原之上,目之所及都是浓雾,周身有的仅是漆黑的土壤,连一草一木都不存在,身侧还有一条宽阔漆黑的河流。

极北不知何处,天空中央的一颗星开始持续闪烁光芒,所有察觉到的人或势力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光芒越来越亮,开始是浓重的紫色,最后变成闪耀的白光,比深夜的月光还要扎眼。一座绝壁之上有个山洞,洞口站着一老一少两人,老人激动地连拐杖都要拿不稳了,他一只手指着天上:“紫薇星动居然如此厉害,说不定这回真能有些不同。”而那少年模样的有些不屑,他指了指南方的另一处天空,那里孤零零挂着一颗黯淡的星:“你看那贪狼星不是还亮着呢,瞧着吧,总有一天它会亮的比紫薇星还要凶。”

南疆虫谷,一个皮肤有些黝黑,但姿容绝美的女孩躺在茅草屋顶看着天空,她好像觉得今晚的夜空有什么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小道士猛地坐起,窗外天空已经微微亮了,他发现汗已经将整个床铺浸湿,而且床上都是莫名其妙黑色的污渍。他胸中还堵着一口浊气,小道士连忙张口吐了出来,竟是肉眼可见的灰色!小道士吓了一跳,连忙跳下床,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季道忠坐直身子,有些郑重的对夜轻寒说:“你少时应该有记忆,除了用马匹赶路,有些护送你的奇人异士们,是不是三五天都不需要吃喝,高山大河都如履平地,有些还能驾驭飞禽猛兽?”小道士回忆那段日子,虽然基本上都在睡觉,但偶尔确实有这方面的回忆,有人踩着水中的大鱼背着他逆流而上,还有次在巨大的飞禽背上醒来,羽毛很软,就像暖暖的地毯一样。放在现在的生活里,确实不可以常理解释。

夜轻寒不解的看向大道士,大道士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神色郑重:“你并非普通人,那些人也是,你们都是修士,你在小镇酒馆中应该听过说书先生说过修士的传说吧?虽然大多数修士并没有说书先生说的那般厉害,动辄移山填海,呼风唤雨。但是一掌裂地断金,一个术法打烂咱们这个道观,这些还真能做到。”

小道士张口结舌的指了指自己:“我?我什么时候成修士了?”大道士不紧不慢的喝了口酒:“不就在昨夜吗?”他放下酒壶:“你今天醒来是不是发现自己神清气爽,身轻如燕,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感觉自己壮的能打死一头牛?”小道士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结实的肌肉,点了点头。

寒绝之地一座雪山之巅,伫立着一座巨大的漆黑堡垒,如果入内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整栋建筑居然是整个玄黄界的沙盘,大小山川,河流湖海,尽在其中。建筑顶端修建着一圈回廊,上面站着不少术士,都密切关注着沙盘上的变动,一个一双眼睛一白一蓝的老者喃喃自语:“不应该啊,居然一点反映都没有......

此外还有诸多势力,都秘密的用各种手段开始寻人。

“走了!”季道忠坏笑着,已经踏出了院门,他摸着肚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挠着头皮又冲院里喊了一声:“记得明天早上给师叔熬碗生蚝粥!我回来喝!”

“快滚!”少年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夜色中回响。

一检查就发现,自己的皮肤好像变得更洁白了,身上结实了不少,多了一些明显的肌肉,动作也灵活了很多,一跳竟然就能抓住房梁,说句身轻如燕也不过分,甚至整个人都拔高了一两寸。是因为那个梦吗?夜轻寒开始回忆自己的梦境,但是却不可逆的越来越模糊,最后他只能记得自己做了个怪梦,其中的一切画面都记不起来,小道士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做无用功了。

一推开门,天色还昏暗,小道士就看见大道士坐在院里的石桌边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喝酒了。“掌律师叔,您起这么早就是起来喝酒的?”小道士一边埋怨着大道士,一边去伙房里端出两碗凉粥和咸菜来,坐在大道士边上。

金乌国汴京城里,兵部尚书之女正在闺房里休憩,枕边放着一本侠客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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