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卿而歌

在偏房等着的功夫，还是叶如卿先开口:“三妹妹这次来是为了二姨娘的事？”“正是。”

“三妹妹是聪明人，想必不用我提点也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郎中也瞧不出来，二姨娘是双身子，妹妹恐怕还要在细节上多花些心思。”叶如卿抱着手炉，说了这句话后不再多言。叶如棠颇有些诧异，她一直认为叶如卿恨不得她们母女几人赶紧消失，没想到叶如卿肯对她说这些，定了定神:“多谢姐姐提点。”

“泽兰，上次郎中来跟我说了二姨娘的胎像，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叶如卿扒开一个饱满的橘子，刚拿起一瓣送入口中便止不住的皱眉:“这也太酸了。”

“小姐尝尝这个怎么样。”泽兰扒开另一个，递了过去:“郎中说一切都还好，可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而且我总觉得二姨娘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我也这么认为，她从不是那么嚣张的性子，往日里毒蛇一样的女人怎么会突然上门叫嚷呢。这个橘子太甜了也不好吃，我不吃了，拿下去吧。哎等等，给狗子送过去吧，他在前头也吃不到这些东西。”泽兰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姨娘的头又疼起来了，安胎药怎么还没熬好，你们手脚都麻利点。”赵婆子正说着，一个小丫鬟突然绊倒了摔在院子地上，怀里的茶杯都摔碎了。赵婆子见状正要上前，却见二姨娘连披风也没系直接冲出来扭打那个小丫鬟。赵婆子连忙拦下，心里也纳闷姨娘为何性情大变，暴躁易怒，敏感多疑。

这一幕正巧被来请安的叶如棠看见了，一阵安抚后，二姨娘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姨娘这是怎么了。”二姨娘方才动怒后便开始呕吐起来。

甘婆子顺着叶如卿点目光这才看到叶如棠:“原来三姑娘还等着呢，也罢，那就二位姑娘一并进偏房等候吧。”

叶如卿听了这话才进去等着。而叶如棠明面上仍是端庄的样子，心里却十分酸涩，小时候她从未将嫡庶分的那样清楚，是下人们的行为，是叶如卿的骄傲，才让她认清了现实，庶女无论如何优秀，在别人眼中都是跳梁小丑罢了。

“大姐姐安好。”叶如棠行礼。

叶如卿这招果然好用，自从那日祖母把父亲叫过去后，父亲再也没有跟她提过抬柳月真当姨娘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郎中不是说已经稳固了吗？为什么姨娘会这样。”叶如棠扶着二姨娘对下人们说道，赵婆子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赶紧派人去请郎中。

郎中来了，仍然表示脉象没有问题，只是方才动气有些紊乱。叶如棠打发郎中回去，又说到:“或许是郎中医术不佳，看不出姨娘的情形呢？”

“如棠？原来是你啊，这时候你怎么来了，快坐下快坐下，赵婆子你看我做什么，还不给如棠倒茶。”二姨娘的举动实在是过于蹊跷，叶如棠跟赵婆子对视一眼，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三妹妹大冷天的怎么在这里等着？”“我有重要的事想告诉祖母，碰巧祖母正睡着呢，我就等一会。”

叶如卿随后示意泽兰去通报。开门的丫头见外面站着的是泽兰，赶快跑着去通知甘婆子。

甘婆子立刻换上一副笑容:“您怎么这时候来了，老夫人现在正在歇着，天冷，您随我去偏房坐着等一会吧。”叶如卿瞟了叶如棠一眼，只是笑着并未出声。

“怎么是你，叶如卿你怎么在这里？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二姨娘缓过神来便对叶如棠这么说着，她还推搡了叶如棠一把。

“姨娘，是我呀，我是如棠是你的女儿啊。”叶如棠心急如焚的说道。

喝了安胎药后能稍微好一些，二姨娘很快有些困意便睡着了。“我去一趟茗义院告诉祖母姨娘如今的情况，赵婆子你看好姨娘。”

叶如棠走到茗义院，通报后甘婆子出来答到:“三姑娘这时候怎么来了，老夫人正在歇着呢，姑娘要是想继续等就在这等一会吧。”叶如棠在院子门口等了好久，茗义院没什么动静，倒是等来个叶如卿。

“不会的。”赵婆子想了想又说:“这是咱们城最好的郎中，老爷特意请他过来长住，直到姨娘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