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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者的恶趣味

一方商贾一方江湖,权游博弈利欲熏心?

“所以你看,实在不好意思,出门太仓促了,没来得及给管家通传。”

“但规矩我懂,我懂,您笑纳。烦请通传您家老爷,我有急事商议。”

里皮说着说着,便把银子透过门缝塞过管家。

这家商行在蚁族目前最具实力的一家综合大型批发零售商行。

这里经营的生意,小到生活用品,大到牲口劳具,应有尽有。

生意做得如此红火,除了掌柜本人具有卓越的商业头脑,以及过人的胆识。还得需要一些软实力的扶持。蚁族的其他商贾大户也愿意与其合作,正是看中他的人脉实力。

“还是烦请王管家,马上通传吧。”

里皮也熟悉这种套路了,平时闲来无聊,还能互相【切磋】几个回合。但现在心里慌着,没闲心思逗他们玩。便恳请道。

“老爷责怪,可别怨我哦。”

王三说完,转身通报给正在书房来回踱步的严坤。

“老爷,你来回踱步快半天了,坐下来歇歇吧。”

“有事吗?”

“老爷,里皮在门外求见,您看……?”

“不见……不见。”

“得。”

王三听到老爷的指示后,转身就走。

“回来,回来。”

严坤转念一想,又把王三给叫住了。

“爷?”

“安排,让他进来,在偏厅候我。”

“得。”

王三又唤来仆人,让他们准备好一些小吃。严坤有个习惯,凡是在偏厅里,都爱喝着茶嗑点瓜子。只要严坤说上茶,意思就不是送客,而是真的是要上茶了。

安排妥当后,回书房听严坤的指示。

“老爷,都安排好了。”

“嗯……。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那,走哇。”

“老爷请。”

严坤昨晚虽然是想明白了,但他早上起来,却发现他并没有想通。

他忽略了一个人——阿旗。阿旗与阿森长期存在矛盾,有很大的隔阂不假,阿旗他一没权二无势,呆在会议占位置。给个财政分配权他管,无非堵住大家的嘴,这都人尽皆知了。以致严坤一直没将他考虑进去。

如今,考虑阿旗的身份,以及他儿子瓦剌又那么激进。在阿森、阿桑两兄弟齐心协力的强力统治下,一文一武,本来这也没什么。如今阿桑死了,影响难以估量。

自己平日敢捞点油水,也只是在太平盛世之下,动点小心思。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往大了是为蚁族做贡献促进经济繁荣不说;小的说,好处大家还是有的嘛。拿点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不知何时,严坤开始就这样欺骗自己。

就怕万一真有什么变天的,那些小心眼的,肯定要拿我来祭旗,这可不得了,抄家灭门啊!

严坤一个上午,就在书房来回思量,没曾想到里皮竟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要有事,昨天不都说得明明白白了吗?今儿过来,保准有事。先稳住他,看看情况再做决定,这些狗腿子贼得很。常言道,树往哪边倒,就往哪边跑,指的就是那种势利的人。

来到偏厅,两人互相客套一番,直明来意。

“大人,昨日我见您神色不佳,仓促赶往议事厅。”

“今天大街上又兵荒马乱,街上谣言四起。”

“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事?”

里皮紧张的问道。

见严坤沉默不语,片刻又再追问道。

“近些日子,城里内外传得沸沸扬扬的。”

“说在找阿桑勇士,是有这样的事吗?”

见严坤不光沉默不语,居然还闭目养神,里皮着急的再问道。

“我还收到消息称,阿桑已经……”

没等里皮说完,严坤睁开双眼,说话了。

“你都听些什么人说啊,没有的事。”

“不……不是,有些是我亲眼所见啊。”

里皮暗骂道,睁眼说瞎话吗,这混账老东西。连忙解释说道。

“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呐。”

“更何况道听途说。现在世道乱得很,浑水摸鱼的人也不少。”

“族里的会议,没有人比我清楚,你可是知道我的。”

严坤听完里皮说的鸡毛蒜皮,比起自己那杀身之祸,简直不值一提。好让里皮不成惊弓之鸟,便安抚道。

“大人,我当然愿意相信您啊!”

“我里皮一家不远千里,来到宝地白手起家,有今天成就全仰仗您的福荫庇佑啊。”

里皮听着严坤耍太极,也连忙也架起了起手式。他心想,仰仗你是不假,你的荣华富贵不也有我里皮家族的贡献。

“可不是嘛……”

里皮奉承的话,严坤还挺受落的,蚁族现在的经济比起战时,实在好得太多太多了。

“所以……”

“王三!上茶……。”

里皮接着说道,但却被严坤打断道。严坤心里正烦着,哪还有心思听废话。

“严大人,这……”

我里皮不远千里,不光为开拓这里的生意,还有肩负家族的荣辱使命呢,不能让这得来不易的成就毁在我手里。不弄个心安理得,我绝对不走。

此时,王三端上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小吃,搁在台面。严坤错愕的看着王三,又看着一动不动的里皮。

“吃……吃……”

严坤神色尴尬,抬手示意里皮吃点瓜子点心。里皮也呆了呆,什么套路?

“用茶啊,继续说啊。”

严坤见里皮也呆住了,便不耐烦的说道。

“出去,出去……”

随后将气撒在了王三身上,小声喝退道。王三被老爷整懵了,以为要把东西撤走,连忙又想把东西撤下。

“啧……王三你,我说你今个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没见客人在用茶吗?”

“搁下……出去……关门……!没我叫唤,不要进来。”

严坤被王三的失态丢尽了脸。气得不行,又不好发作,只好忍着喝退了他。严坤心里盘算着,既然里皮还赖着不走,说明他还有心里疙瘩。反正今天啥事也不干了,就给他弄明白了。

屋外的王三关上门后,嘴里嘀咕埋怨道,恨不得给自作聪明的自己一巴掌。服侍了老爷这么多年,原来还没掌握好老爷的意思。

屋里里皮此时心想,这戏难不成是演给我看的?难道有什么深意?官场人事深似海,还是小心应对点为好。只不过,里皮心里现在没有来时的恐慌劲,后劲一过想想,自己无非是想知道合理的答案,没必要得罪严坤。

屋内气氛有点尴尬,为了改变气氛,严坤示意里皮用茶,自己也端起喝上,嗑起瓜子来打发里皮的疑虑。里皮哪还敢喝,只是客气的回礼。

“你刚才说的几个情况,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我也不清楚你想的是怎样,但我告诉你。事情是……”

只见里皮不敢动,又不作声,坐在那里,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啊?严坤只好现场胡编乱造,来瞒骗他。

“首先说,你说阿桑失踪了,是吧?”

严坤依据里皮掌握的线索,给出一个符合他逻辑的说法。先把顺序给他打乱,让他顺理成章使之合理。

里皮听到自己想听的,连忙点点头。

“其实,阿桑并没有失踪,只是执行公务巡视边界而已,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很正常吗?”

“可是据说,阿桑不见了大半月了。”

“而且,连陈广都派了不少人去找他。”

“这些天,频繁的快马进进出出,火急火燎的,这不像是公务吧?”

里皮听严坤说是公务,显然不合理,就辩解道。

“怎么就不是公务了?”

“你看,阿桑要去边境巡逻,蚁族边境这么大,来回两三天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路上没准还有事给耽搁了,三天,四天也是有可能的嘛。”

“再说了,陈广何许人也?”

“那可是手握兵权、保卫我们安全的人,有什么消息沟通,那肯定得第一时间掌握啊。”

“那用到快马,传递消息,不也是很正常吗?”

严坤瞎解释,将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情凑合在一起,意图蒙混过去。

“大人,那大街上的谣言,以及军队集结又作何解释?”

“军队的集结是机密,不能透露给你,但我要说的是,谣言止于智者。”

“那好,那阿桑的死又作何解释呢?”

里皮表现得半信半疑,让严坤相信他嘴上说得似乎还将就合理。但他说的狗屁,里皮是十万个不相信。

“你从哪得知阿桑死了?”

“大人,我也是有自己商业秘密的。”

“行啊,里皮,都知道得这么深了?”

严坤见里皮对自己的情报颇有自信,便借机动摇打击,故装深沉的说道。

里皮以为严坤这是在惊叹自己的能力,在蚁族里,很少能让严坤感到意外的事情了,他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也暗自得意起来。

“总而言之,我也能获取到别人难以获取的准确消息。”

见里皮的狗尾巴翘了起来,严坤马上打击道。

“噢,是吗?既然都有这本事了,我不妨透露给你一些,再深入的事情。不要被表象迷惑,有些事情,泄露出去,无非就是想让人知道。”

“是真相,还是假象。还用我多说吗?”

严坤果然老奸巨猾,在消息层面上的顶塔,他说的话,就是权威。这样,不禁灭了里皮的威风,还将他陷入了仔细琢磨。狗腿子的性格,表露无遗,让严坤吃得死死的。

见里皮满脸疑惑,严坤再下猛药。

“再过几天吧,一切就会雨过天晴。”

“我也困了,你自便吧。王三,送客。”

“既然如此,我就不作多留了。”

里皮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起身离座,按照往常的惯例,恭敬的搁下两条金条,离开了严府。

而严坤的目的也达到,但他却万不曾想到,竟然自己会祸从口出。在他看来,也不得不佩服自己那种胡说八道的本事。把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还顺顺利利的把事情了结。

但,他仅说的一句【雨过天晴】,将之前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想瞒天过海编织而成的谎言产生矛盾,不仅暴露了自己当前侥幸的心态,而这微妙的语感表述,定然不会让敏感的商人错过。那丝毫的变化必然会被敏锐的捕获。这关键的事,只怪严坤自己太大意了。

不过,严坤迟早会发现自己酿下的祸,眼下他回到书房,重新陷入阿旗父子对局势影响的思量。王三送走了里皮,这下他可不敢妄自猜测老爷的想法,只是在书房门前的小花园呆着,等待老爷招呼伺候。

里皮离开严府时已经下午时分,他一路仔细回味着刚才严坤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乎也没什么不妥。而大街上也就慌乱一阵那阵,很快又平复下来。

酒馆的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下一个话题又是什么?或许,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没有人愿意提起。

次日,同样的事情再度上演,里皮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至于严坤的话,他开始有所动摇。再度回想当时的情形,逐字逐句的咀嚼,终于让他发现了,连严坤自己都注意不到的矛盾。心里暗自佩服严坤的城府。

此时,里皮想起了陈广。陈广与里皮的交集其实不密。军需物资的供应,他一个外人也是接触不了的。起源于陈广为他闺女筹措的婚礼,里皮在那个时候,也是把握住很好的时机,聊表了心意。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里皮有些喜出望外。正烦扰着他的种种问题,似乎与这一个关键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事不宜迟,既然有了方向,里皮只需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了。为了尽快获得陈广就近的情况,命令属下,不惜高额奖励知情者并嘱咐绝不允许泄露半句。

不出两日,有关陈广的消息,悄悄的纷沓而来。情报虽然真假难辨,但可以说是巨细无遗,连陈广什么时候放屁、上厕所的频率、乃至喜好、家眷、仆人等海量信息都有。为保密起见,只命令拥有【掌柜】资格的人,参与情报盘点,分门别类。挑出目前最值得尝试的方案。

但随后的两天,发生着同样的事情,却不是偶然。虽然在议事厅布告栏与城门口,已经张贴了公示,请大家“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的劝告。但仍然在一些表象可信度极高的谣言的配合下,人们的内心更加坚定自己的推测,使得城里城外更是人心惶惶。

人们开始囤积生活必须品、粮食,也有购买耐用品等等,里皮商行各式各样的业务也在这几天里,呈现爆发式增长。生意的火爆却让里皮此刻却心事重重,这种不正常的交易,严重影响了他的决策。在家族的教育下,知道这种潜在的风险是巨大的。稍有差池,物价飞涨,物资短缺,后果严重。

但,里皮是什么人?他是一个外族商人,在猪国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肩负着为家族开拓商业版图,谋取利益的一个先锋。这趟浑水,他究竟趟不趟?他深刻的考量着,声誉、利润、家族战略,相互间的重要性,权衡着利弊,选出一条可以走得更远的道路。

不过,里皮也是很谨慎,不是什么生意都做。但有些生意,是他想做都没法做。

刚迎来午市开门的第一波生意,就如往常一样,重复且枯燥。

“嘿哟,还真是大掌柜啊,什么风把给您请过来了?”

“呵呵,王管家您还真神呐,刚才刮起了一阵临时的风。风实在大,我没能看清方向,想让老爷指点迷津。”

一阵敲门声,屋内传来应答。

在一家商铺悬挂横匾,写着里皮商行四个大字,还没等商户开门,门外却早已有商客陆续聚集。今天大概又是一个忙碌的日子。

虽然不需要再事事躬亲的监督每一单生意,但他总会最早来到自己铺子,倒上一杯茶,坐在一个使他能够一览无遗的位置上,确保每天的顺利直到收市盘点结束。

午市刚结束,以为一切顺利的里皮正起身回去时。

眼看此情形,人们的恐慌必定打击商业信心。这里皮心感不妙,开始凝聚一丝不安,心神不宁是里皮做生意的大忌,必须消除这一个不安稳的因素。

“谁啊?”

“是我,杂货铺的里皮。”

屋内没再应答,只等稍后,大门开出了一条缝隙,还传来管家的声音。

有着商人的敏锐直觉,他决定亲自实地了解情况。来到大街道上视察,本应繁忙的闹市冷淡不少,就连平时孩童嬉闹追逐声也荡然无存。只是见仍有人在奔走相告,有的散落在角落对事情进行议论。

人群中,有神色惊慌失措,也有既来之则安之。可能,这与近日散播的谣言不无干系。

王三接过银子,心里却想,昨日老爷急着要见里皮。这可神了,自个送上门来。这事得仔细掂量,最好还是让老爷自己拿主意。

“行,您候着,老爷还未起呢,要我现在给你去递话……?”王三为了试探对方态度,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但商人逐利的天性又诱使里皮的思维与众不同,他盘算着事态的连贯性与影响性,而低买高卖正是里皮的拿手绝活。他边走边想,最后决定前往他的靠山将情况摸底。

来到严府门前,按照以前的惯例,是先“通传知会”,但这回事出突然,里皮只能将那些规矩放作一旁。在商人眼里,钱就是钥匙,就看那钥匙孔,它合不合适。

突然跑进一名伙计,告诉里皮,附近似乎有军队在调遣集结,似乎发生了什么事。里皮反复询问伙计,也是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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