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模拟

“教务系统这个不急，本来我就是计划在下个版本的。那您看新生报到时推广的事情？”

“这个不难，我们东山省内的高校都有联系的，到时候让团委的老师在群里和他们说一下，更别说你还真金白银的给他们赞助。”老陈表示这只是小问题，“不过你到时候真有钱给人家吗，别是空头支票，那我可就丢老人了。”

“不会不会，您放心，我坑谁也不会坑您啊，”方翰摆摆手，一脸的正气凛然，“不过，我还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下，我打算把公司10%的股份无偿送给学校，未来有了收益可以给学校添置点设备，或者设个奖学金什么的，您看怎么样？”

东山历来是人口和教育大省，儒家传统文化源远流长，既然确定了要抢先占领东山市场，方翰对刚出炉的VV做出了一点善意的、更符合东山高校环境的微调，提前加入了打卡签到、在线点名、专注模式等一系列深受大学生们欢迎的功能。

在VV2.0版本里，方翰更是规划了接入高校教务系统和学信网的想法，可以实现让用户一键导入课表，在线选课，预约图书馆座位等快捷功能。没错，这厮把后世校内、钉钉、微信的功能做成了大杂烩，力求让学校满意，让老师认可，方翰甚至有把握把VV推广成每所高校的“御用”教学软件，有高校背书，无异于古代的皇商，就算方翰哪天离开了这个世界，凭借VV也能保证家人衣食无忧。

至于学生用户们喜不喜欢，会不会强烈抵触，方翰表示so easy，一个漂流瓶玩法，就能让他们high半年，等玩腻了，再加个匿名社区？校花校草评选？

而现在，方翰就在去东山大学的路上。过去的三天里，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外加老妈的强助攻，终于让老方同志松了口，给自己的高中同学、小方同志未来的院长大人打了电话，让方翰今天来提前拜一拜码头。

其实前世方翰没提这茬，老方也是打了这个电话的，且在开学前一周亲自带方翰来学校见了老同学，不然方翰也无从得知这层关系。大概这就是父爱和母爱的区别吧，虽然他们不善于表达，但他们心里都会考虑周全，并尽自己的能力、人脉去为子女铺路。

“我是这样想的，这个软件可以作为学校今年全国挑战杯参赛的主项目，我听说最近几年学校在挑战杯的成绩不是很好，去年都被海大超过了。”方翰把自己的推广方案详细和老陈说了下，见老陈不置可否，又很是加了把火。海洋大学是东山省唯二的985高校，要说渊源是有的，说起来山大也算是海大的“母校”，但近几年来海大实力日益强劲，大有后来居上、争夺东山省第一的势头，老陈的压力着实不小。

“唔，学校的创业园可以给你安排几间办公室，你毕业前房租、水电全免，营业执照什么的一会吃饭时我和校团委的老师说说，让他协助你办理。但你说的接入教务系统，这个事情比较大，我需要再考虑考虑，也看一下你前期的推广情况和用户反馈。”老陈还是给力的，一句话给方翰省下了不少费用，最主要的是在学校的创业园办公比在校外方便，必要时还能拉一拉山大的虎皮。

“嘿嘿，主要是有个事想请您帮忙，但您得先替我保密，”方翰两辈子加起来见得世面也没老陈多，被他毫不留情的点破，倒也不尴尬。

2011年6月29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海市居民区平平无奇的三居室里，一个注定会被写进华夏互联网历史的伟大软件诞生了，方翰给它起名——“VV”，对外宣称是“very valuable”的简写。

这大概也是男人一生中，最不在乎面子的时候。小时候不懂事，总觉得自己不过是父母在亲朋邻里间争脸面的工具人，不然怎么每次吃饭都被要求要表演节目，从背古诗，到唱歌，乃至说祝酒词，努力学习也不过是为了在别人对父母说“你家孩子学习成绩真棒”时，父母可以傲然一笑淡淡回应“也就那样”。我们天真的以为是自己替父母争得了面子，却不知背后多少次，父母为了我们委曲求全。

但院长和老方关系真的很好，铁瓷那种，不然前世方翰也不会饱受磨难，自己家孩子读书也不过如此了。院长姓陈，是老方高中舍友，上下铺，陈院长家里孩子多，条件差点，每顿都是一个馒头加免费的咸菜，上晚自习的时候饿了就猛灌凉水，老方看不过去，没少救济他。

方翰算是知道前世的“四大名捕”是因何而汇聚一堂的了，喝了口茶水压压惊，准备和老陈说点正事。

“什么事啊，如果是好事正事，伯伯一定帮你。但要是坏事，我可要给老么打电话了。”

“我爸不是给我报了软件工程专业么，我之前自己学了点编程，就捣鼓了一个软件，服务器什么的都弄好了，这不是想着您帮忙在咱们学校里推广一下，也可以作为咱们学校参加挑战杯的项目。”说着，方翰打开手机里的VV，把手机递给老陈。

听到确实是正事，老陈认真了许多，接过手机试了下软件，有几个不懂的地方让方翰做了讲解，“这软件做得蛮不错，我看那个打卡的功能就挺好，你想怎么推广？”

在方翰的印象里四兄弟后来没少聚会，每次都喝的伶仃大醉，忆起“煮饺论英雄”的往事，未尝不泪洒酒席。值得一提是，另外两位伯伯也发展的很不错，在各自的行业里都是人尖子，倒是当初最阔的老方混的最拉胯，所以让他打这个电话，开始是有点不情愿的。

陈院长很热情，方翰一下公交车，就看见他站在学校门口等着，带着他在学校简单的逛了圈，主动提及中午留下来一起吃饭，说约了方翰未来的系主任、辅导员还有团委的老师等混个脸熟。吓得方翰一激灵，好家伙，我还有两个月才报道，电气系印象里是四个班的配置，我这辅导员都确定好了？妥妥的黑幕啊。

“陈伯伯，我这次过来，主要是好久没见您了，来看望一下，您最近也不去我们那边玩，我爸都提好几次了。再就是想提前熟悉下学校的环境，毕竟马上要开学了。”

“熟悉环境需要提前两个月么，想我了不早点来家里看我，你这小皮猴，不老实。”老陈笑着指了指方翰，但心里很是受用。

那时候爷爷奶奶在镇子上捣鼓了一个砖厂，效益很不错，别的同学还在为吃不饱发愁的时候，老方已经可以顿顿吃羊肉饺子了。等下了晚自习，宿舍里用热水把晚上特意多打的饺子烫一下，四个人吃的满嘴流油，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还学着戏里拜了把子，老方年纪最小，是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