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活下去

在心里默默地做下以后加强锻炼的决定，他把臂力棒递给猴子。

猴子接过臂力棒，婴儿粗细的手臂轻轻一鼓，臂力棒发出受力的紧绷声，两个握把轻而易举地碰在了一起。

看猴子，额不，看猴哥轻松的样子，显然还留有余力。

仓促间，眼镜男手里的刀斩在了他的脖子上，暗稠如某种血红色黏状物的血块从动脉中涌了出来，却丝毫不影响他撕咬啃食的动作。

他不是人。

“丧尸啊，终于见到真的了。”

肚子里传来“咕咕”地声音，王澄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完饭呢，不过也不急这么一会儿，看着一脸呆萌的猴哥还在扳着臂力棒，他伸出手揉了揉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还别说，手感真不错。

“哥，先放下吧，咱们测一下速度。”

傀儡猴听话地松开臂力棒，结果由于松得太快，没能卸力，反震的臂力棒“砰”的一声打在它的下巴上，直接打得它摔下了茶几。

王澄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连忙蹲过去把它抱了起来，焦急地试探道：“猴哥？”

傀儡猴睁开眼睛，甩了甩脑袋，看了一眼王澄，又把目光投向了掉在沙发上的臂力棒，呆滞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疑惑的意味。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这波我的，忘记你再厉害也只是一只动物了，为表歉意，待会儿哥请你吃大餐。”

眼见“大腿”没事，王澄放下心来，摸了摸猴头，把它放在沙发上，然后拿出那颗乳白色的玻璃珠，准备等猴子缓一会儿便做速度测试，谁知道猴子看到这颗珠子，原本呆滞的目光猛然一亮，两只爪子蠢蠢欲动，就差扑上来抢过去了。

“喜欢这个？”

王澄抛了抛珠子，发现猴子的目光紧紧地随着珠子的运动上下流转，整只猴都快变成了珠子的形状，嘿嘿一笑，抬手就把珠子向客厅另一边扔了过去。

在他珠子出手的那一刹那，傀儡猴的双腿便已经离开了沙发，整个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向着珠子的方向跃去。

王澄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什么东西在自己面前一晃，下一瞬间，猴子已经落在了距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也就是说，珠子只飞出了三米，就被后发先至的猴子在半空中截胡，这种速度……

王澄想起之前自己和它搏斗的场面，心里一阵后怕的同时，也越发庆幸自己当时的反应和运气，要不是自己扔出了关键的头盔，没有给它准备的时间，恐怕现在谁是谁的灵祇都不一定了。

看着手里捧着乳白色珠子不停把玩的傀儡猴开心得直摇尾巴，傻乎乎的样子活像一只二哈，王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释然地笑了笑，谁能想到，这只看起来活像非洲婴猴的娇小猴子，真实面目竟是一只动辄专门盯着别人后脑勺使劲的邪恶凶兽呢？

他摸了摸自己造反得越来越厉害的肚子，走过去又摸了摸猴头，他好像有点摸上瘾了，这次不仅摸，还rua了一下，算是报了储物间里的惊吓之仇，叮嘱道：“你自己在这玩儿，不过千万不能发出任何声响，我去给咱哥俩做顿大餐。”

王澄呢喃了一句，合上窗帘，对于死人这件事，他已经快麻木了，只当是看了一场丧尸电影，除了画面过于真实，其它好像也并不影响什么。

他重新回到沙发上，身体和精神都相当疲倦，正想强打起精神继续问问灵祇的事情，一股意念突然传来：

虽然场面一度很尴尬，但是王澄并不是很在意，从他很小的时候，王袭就有意识地训练他的脸皮，按照他老子的说法，现在这个社会，脸皮不厚，连媳妇儿都讨不到，所以，王澄从小就练就了一副唾面自干的本领，这种情况对他而言只是小场面，他现在只想知道这只猴子到底有多强，大腿够不够粗，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为了测试猴子的三维属性，他去王袭的房间里拿出了一条60公斤的臂力棒和一颗乳白色的玻璃珠，本来自己想先给猴子示范一下臂力棒的用法，结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掰到半弯。

虽然看起来有点傻，但是好歹是自己新收的第一个小弟，王澄对它还是颇为宽容的，不过……它不是绿毛吗？怎么现在变成白毛了？给我调包了？大腿换成吉祥物？

这个他不是指那个戴着眼镜，手握菜刀的男人，而是指那个看起来耸肩耷背，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他像是一头沉着冷静的猛兽，耐心地通过不断逼近来压迫猎物的心态，在距离相差不足十步的时候，猎物的恐惧来到顶点，脚下一滑，坐倒在花坛里，他觑得机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嚎，几个箭步便扑到了眼镜男的身上。

“友情提示：长时间开启通灵视界将会消耗大量身体能量，请合理安排时间，避免身体陷入休克。”

“怪不得忽然感觉这么累，早说啊，害得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虚了。”

他撇了撇嘴，懒得理这个没读过《情商》的不知名存在，心念一动，退出了通灵视界，被搞心态的他也不急着问问题了，还是先跟自己的“大腿”联络联络感情吧。

“……它只是洗了一个澡。”

冥冥之中意念传来，带着一种名为“无语”的气息。

“额，你还在啊？开个玩笑嘛，别较真。”

“你礼貌吗？”

“……”

王澄颇为羡慕地看着猴哥的那双手臂，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肉质肥软，弹性十足，要是裹上面粉炸至金黄……

靠，我在想什么呢！

随着念头一转，眉心又传来一股清凉的感觉，熟悉的碎片光流涌出，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形成卡片，而是在空中渐渐凝聚成一只透明猴子的形状。

接着光华倏忽落尽，猴子飞扑而出，朴实无华地落在茶几上，转身一脸呆滞地看着王澄，两个酷似熊猫的黑眼圈让它的样子显得十分呆萌，跟刚才凶狠暴戾的完全是两副面孔，若不是尾巴一晃一晃的，王澄几乎以为它就是一个玩偶。

“你是真的虚。”意念的语气带着一股下定义的意味，肯定得让王澄差点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