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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杀

第 59 章 第59章

两家人移步走到餐厅,贺渊拉开椅子坐下,倏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随口问自己的儿子,“先前听你妈讲,你前段时间去了趟法国,是到那边开拓市场去了?”

对面小叔一家闻言,皆抬眸看向他。

贺之洲下意识扫了眼旁座的母亲,垂眸拿起筷子,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下,说:“打算在普罗旺斯买座庄园。”

按照惯例,贺之洲得回贺氏公馆跟家人一起吃团圆饭。

司机刚把车子刹停在门口,就有人兴冲冲跑去给苏明澜通风报信。

“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不是,我个人名义买的。”贺之洲说。

在坐的这几个,哪个不是名下几十处房产,遍布世界各地,所以对于他这种想要添房产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也就没说什么。

吃完饭,叔伯两家照例在客厅又坐了一会儿。

时间差不多了后,叔叔一家便起身告辞了。

贺之洲没什么事也准备离开了,苏明澜却又忽然叫住他,让他再等等。

“去。”她交代过来添茶的女佣,“上楼去帮我把我的平板拿下来。”

“好的。”女佣立即领命去办。

很快,女佣就按苏明澜的要求,将她的平板拿下来了,她垂眸点了点,伸手递过去给贺之洲,“来,你来看看。”

贺之洲接过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张女孩子的照片。

“后边还有两个。”苏明澜端起面前的茶杯说,“你看看哪个比较合你眼缘。”

这些都是她这段时间,为自己儿子精挑细选的名门千金,各个条件都不相上下。

贺之洲看着女孩子的照片,微蹙了下眉,“您这是干什么?”

苏明澜啜了一口茶,睇他道:“给你挑媳妇啊!”

“我自己会挑,不用您操心。”贺之洲不感兴趣,都还没往后翻,就将手里的平板放下了。

“你自己会挑?”苏明澜一提这个就来气,猛地将手里的杯子放到桌上,茶水都溅出来,“你会挑什么?啊?”

在她看来,她这个儿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挑老婆的眼光不好,圈子里随便挑一个,哪个的背景不比温宁那个管家的女儿好?

贺之洲却是很不服气,轻哼一声道:“我不比您会挑吗?”

他这是指杨影的事,苏明澜一下被他噎得上气不接下气,憋得脸都红了。

先前杨影一个劲儿在她面前表现,口口声声说爱贺之洲,结果后来却怀了周伟的孩子,甚至还打算陷害贺之洲,让他当这个便宜爹,苏明澜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整个人火冒三丈,蹭蹭地从楼上下来,直呼晦气!太晦气了!

下了楼,她还立马让人把楼梯旁边挂着的那幅,曾经在杨影画展上高价购入的画给撤掉,丢进了垃圾桶里。

再提起杨影,苏明澜的气焰登时收敛,“难免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说完,又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但是这次,你放心,这几个,我都是派人去调查过的,绝对清清白白。”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苏明澜说的这些,贺之洲倒也不怀疑。

只是他一心只想跟温宁在一起,她说再多,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贺之洲端起茶杯,说:“没兴趣。”

“怎么就没兴趣了?你今年都27了!”苏明澜看他不上心,急得音调都不由得拔高了,“年纪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

她先前就盼着温宁能给她生个孙子,可谁成想,孙子没给她生,人还跑了。

等贺之洲再重新认识一个,到结婚,又得要个一年半载,那也就是得明年了,再算上备孕怀孕的时间,估摸着得后年她才能抱上孙子,而且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也难怪苏明澜越想越着急。

贺之洲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想了想说:“不出意外的话,快了。”

他现在跟温宁的关系越来越稳定,感情也越来越好,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复婚了。

苏明澜听他这话好像有情况,不由得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之洲饮了口茶放下茶杯,拎过旁边的水壶添茶,慢条斯理地垂眸道:“等我跟宁宁复婚了,会把生孩子的计划提上日程的。”

“怎么又是她啊?”苏明澜听到他这么说,立即皱了眉头。

当初就是为了对她负责才娶她回来的,现在终于离了,怎么又转头跟她牵扯在一起了呢?

要说温宁跟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往来,那么只可能是情感上的纠葛,才可能让贺之洲这样不肯放手。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苏明澜不由得猜测道。

“不是喜欢上她了。”贺之洲倒满一杯茶,放下水壶,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认真纠正道,“是一直都很喜欢她。”

苏明澜:“……”

时间一晃,就到了元旦。

前往孟星悦和闻时礼的婚礼前,温宁准备好了礼金,还到画室挑了幅画装裱好。

当天上午九点多,贺之洲乘车过来接她。

南城在前段时间已经入冬了,温宁裹着件毛呢大衣,拎着包和精心装好的画,从工作室出来。

贺之洲从车上下来,跟她穿了同款毛呢外套。

穿同款是昨晚约好的,毕竟他们今天过去,是以“贺氏夫妇”的名义出席。

温宁笑眯眯地走过去,贺之洲伸手帮她拎过手里的东西,又侧身扶着车门,绅士地照顾她上车。

“谢谢。”温宁笑着说,弯腰坐了进去。

贺之洲紧跟着坐进来,拉上身侧的车门,垂眸看了眼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送给新娘子的。”温宁重新把画拿回来,说,“我之前看她很喜欢,而且寓意不错,刚好就借这个机会送给她了。”

“嗯。”贺之洲点点头,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封厚厚的红包出来,递给温宁说,“让秘书准备的礼金。”

温宁看了一眼,说:“不用了。”

紧接着,她也从包里掏出一大封红包,笑说:“礼金我也有准备。”

但贺之洲还是坚持把自己手里那份红包给她,“这个还是你拿着。”

“为什么?”温宁望着他,疑惑地问。

“给你买糖吃。”贺之洲笑着说,将红包塞她肚子里。

温宁听到他这么说,简直忍俊不禁,笑着拿起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红包,打开看了下。

金额应该是跟她的差不多,她准备了9999,寓意长长久久。

既然都准备的差不多,到时候拿了哪个就给哪个吧,于是,温宁将这份也跟自己准备的那份一起放进了包里。

举办婚礼的地方定在郊外的庄园。

从工作室到那边需要一个多小时。

整个庄园都布满鲜花和气球,气氛喜庆又浪漫,门口铺着长长的红地毯。

红毯旁边有负责引导和收礼金的礼仪,“夫妻”二人携手走在上面,温宁将礼金交给其中一位,贺之洲在旁边签上名。

前后花园和一楼到处都是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人来送往十分热闹。

温宁拎着画上二楼,准备亲手交到新娘子手里。

新娘子的房间异性肯定是不适合进去的,到了二楼后,贺之洲非常识趣地说:“我去跟新郎打声招呼。”

温宁笑了笑,说:“好。”

然后一个转身向左,一个转身向右,各自朝走廊两端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孟星悦已经换好了婚纱,温宁敲门进去时,看见伴娘正在給她整理裙摆。

“初初帮忙设计的婚纱吗?”温宁边笑着朝里面走去,边打量着孟星悦身上洁白的婚纱,“很漂亮,很适合你。”

孟星悦抬眸看她,有些可惜道:“本来想让初姐给我设计的,但是她太忙了。”

温宁先前听孟星悦提起过,结婚的时候想请简初为她设计婚纱,所以她以为她身上穿的是出自简初的手笔,没想到不是。

以免造成什么误会,温宁赶紧替简初补充了一句,说:“她之前忙着筹备时装秀,确实顾不过来,就怕给你做得不够好。”

“我知道。”孟星悦倒也不是计较的性子,笑了笑,看向她手里拎着的东西,“什么呀?给我的吗?”

“当然了,给我们新娘子的。”温宁笑着走近,将手里的画递给她。

孟星悦小心拆开,发现里面是她之前在温宁画室里见到过的,她很喜欢的一幅作品。

上面是一对戏水的鸳鸯,国画画法,每一只都栩栩如生,特别灵动。

没想到温宁会这样大方,直接送给她,孟星悦受宠若惊,眼睛笑弯成了一道桥,“谢谢温老师。”

跟孟星悦聊了几句,温宁收到简初发来的消息,说是她和梁景行也到了。

她准备下楼跟两人汇合,便跟孟星悦暂别。

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温宁刚从房间走出来,就迎面遇上了杨影。

闻家在豪门圈里颇具威望,太子爷结婚,自然是请了大半个圈子里的人,所以杨影会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碰到她勉强影响心情,温宁错开眼,准备忽略她往前走。

但是两人快要擦肩而过时,杨影倏然停下脚步,歪头睨着她,阴阳怪气地问:“你现在,应该很得意吧?”

温宁不得不停下脚步,正欲开口说点什么,又听到她冷笑了声,“可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

“当初家里逼他联姻,他不想,而你,也不过是他对抗家里联姻的棋子而已,毕竟你听话又好控制。”

本来温宁不想理睬她,但是她否定贺之洲爱她这件事,让她听来刺耳得很。

她微蹙了下眉,反问她,“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我的话值不值得相信,你可以问他啊。”杨影轻笑了下,话里话外,满是讽刺意味,“问问他,当初跟你那一夜,是不是他蓄意为之。”

而就在这时,走廊那头的门倏然打开,贺之洲和新郎官闻时礼先后从里面走出来。

见温宁和杨影在一起,贺之洲的脸色立即严肃起来。

“宁宁。”他边出声唤她,边疾步朝她走来。

苏明澜正在厨房检查菜品,闻言急匆匆从里面出来,往门口迎去。

1号的时候,贺之洲人在法国没能回来,算下来,他已经和家人将近一个月未见面,苏明澜自然是想念自己的儿子。

贺弥还在读大学,没有假期一般不会回来,而且她个性叛逆,讨厌苏明澜的管束,也不喜欢回。

贺之洲来了后,苏明澜就让厨房开始上菜,准备开席了。

也正因为祖母的事,贺之洲暂时不打算告诉家里人他的情况,免得他们一个个担惊受怕,只道:“知道了。”

又过了两天,便到了15号。

贺之洲从车上下来,管家在身后帮他关上车门,他一抬头,就见苏明澜从门前台阶上走下来,笑容满面地说:“你可算回来了。”

贺之洲扯了扯唇角,唤了声妈。

“哎呀,小心点。”苏明澜微蹙着眉,扯了扯手臂上往下滑落的披肩。

“进去吧。”苏明澜转过身,带着他往屋里走。

贺之洲身材高大,默默跟在身后。

小叔一家比他先一步到,正跟父亲贺渊坐在客厅聊天。

她面色凝重起来,贺之洲偏头躲了下,说:“不小心磕的。”

他今天特意往额前蓄了些碎发,没想到还是被苏明澜一眼看出来。

他答应过温宁的,明年六月还要带她去那边度假。

“准备投资那边的旅游业吗?”对面的小叔问。

贺之洲的祖母就是一跤摔的,把脑袋磕出血来,人就没了,她现在看到儿子脑袋有伤,难免心有余悸。

然而苏明澜不知道的是,贺之洲额头上这点外伤是小事,他脑子里的内伤才更要命。

两个人走近了,苏明澜倏然察觉出了不对劲,伸手去拂贺之洲额前的碎发,“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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