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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灯灭赶紧溜

第17章生死1线间

“嘿,跟哥这装傻充愣是吧,你信不信,哥削你啊。”黑驴说着又抬起了手,做出要扇二狗的架势。

“哎呦,哥,俺害怕啊,你瞅瞅,到处都是狼啊,那是狼啊。”二狗捂着头,往后退缩着。

“不是,你俩在这跟俺们唱二人转啊,都去,你俩都去,麻溜地。”晚樱见黑驴二人磨磨唧唧叨逼叨逼个没完,还唱上二人转了,有些不耐烦了,拿着枪对着他俩,呵斥道。

晚樱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狼群:“之前俺遇到过狼,但也只是一两头,这么多狼聚在一起,俺还是头一次碰到。”

“问题是这群狼盯上哥们儿了,咬着不放啊,现在怎么弄啊?”孙海军急切地问晚樱。

所有人都慌了神,也拿不出个注意来,目光焦点都集中在晚樱一人身上,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黑驴二人头都没敢低一下,眼就没敢离开狼群,生怕冷不丁地窜出头狼来,二人拿眼睛的余光打量哪有粗木枝,一会儿的功夫,二人便捡了不少了。

晚樱又拿枪逼着黑驴二人脱了上衣,然后用他二人衣服包裹着松树叶,缠在木枝上,做了些火把。

松树叶里的树脂燃烧发出呲呲的响声,还别说,还挺耐用的。

黑驴、二狗没了上身外套,仅剩下到处是洞的单薄的贴身穿的衣服,在这刺骨的深秋的夜晚,冻地真哆嗦,但二人也只能忍着,不敢吱声。

一切准备就绪了,晚樱安抚了一下受惊的老黄马,看着老黄马满身血口,嘴里呼哧呼哧冒着白气,她脸上不显,心里却是挺难受的。

晚樱举着猎枪站在马车上,其余四人高举着火把,站在马车四个角。

可能是晚樱的安抚,也可能是四角都站着人,本来死活都不肯走一步的老黄马,在张跃明的牵引下,竟然迈出了一步。

迈出了第一步,便敢迈出第二步,渐渐地老黄马稳步向前走了起来。

狼群被突然闯入的三人打乱了阵脚,等回过神了,发现张跃明他们已经点起了火把,狼天生怕火,畏畏缩缩不敢靠近。

但到手的肉又怎肯舍弃,在尾随着马车走了一段路程后,终于,狼群还是耐不住性子了,要发起进攻了。

走在马车最后面的二狗,一边走一边用眼睛余光扫着身后,看到有只体格健壮的狼猛地一下,奔过来了,赶忙挥舞着火把,其它狼也蓄势待发,围了上了。

恶狼毕竟还是忌惮二狗手里的火把,迟迟不敢下口。

二狗也是不争气,被狼群的架势,吓地脚下一拌蒜,摔倒在地,火把掉在一旁。

那只体格健壮的狼终于逮着了机会,嗖地一下扑了过去,眼见那狼扑向自己,二狗早就没了主意,双手护在脸前,大声尖叫。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砰的一声,扑向二狗的狼被蹦出数米远,血肉横飞,连声哀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猎枪给打死了。

真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本来还要群起围攻的狼群,被这一声枪响吓的不轻,又见自己的同伴被一枪给崩死了,也都退了回去。

狼群不停地发出嗷嗷长吼,远远跟着,却是不敢再靠前儿。

二狗死里逃生,长舒了一口气,赶忙捡起地上的火把,跟上马车的步伐。

张跃明、孙海军望着站在马车上淡定自若的晚樱,又惊又喜,心中暗暗佩服,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将军,晚樱真是当世花木兰啊。

“晚樱大妹子,枪法就是准啊,哥佩服,佩服。”黑驴一旁拍起晚樱马屁来。

“你少来这套,你的帐还没跟你算呢。”晚樱怒瞪了黑驴一眼,吓的黑驴赶紧低下头,本想恭维两句,吓得不敢再吱声了。

狼群似乎谨慎了起来,只是远远尾随,却不敢再轻易围攻了。

晚樱知道弹药不多了,只要狼群现在一拥而上,他们都要命丧于此。

在张跃明他们看来,晚樱是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其实她现在比谁都紧张,拿着猎枪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只是黑夜没人注意到罢了。

晚樱自己最清楚,狼是狡猾的,自己装也要装出一副虎视天下的样子,自己站在马车上就是对狼群最大的威慑,也是对大家最大的鼓舞。

在晚樱的带领下,马车一步一步匀速行走在夜间山林小路上,原本模糊的狩猎小木屋也渐渐清晰了。

狼群似乎也意识马车就要进入安全地带了,便再次围了上来,呲着獠牙,不断发出低吼,可能是畏惧晚樱,也可能是时机不到,没有敢进攻的。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离小木屋越来越近了,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狼群包围也越来越小,张跃明明显感到,离他最近的狼可能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近在咫尺。

由于过度紧张,他握住缰绳的手都僵硬了。

晚樱心说,只要他们坚持住,就一定能安全到达小木屋,暗暗给自己打气,仅剩的百米的路程,晚樱觉得仿佛走过了半个人生,时间好漫长。

张跃明牵着老黄马,走在队伍左前侧,黑驴走在右前侧,孙海军在右后侧,二狗在左后侧,四人高举火把,成犄角之势。

老黄马在众人的包围下,没有了恐惧,走的是稳稳当当。

就剩二十米了,胜利就在眼前,狼群此时只是疯狂地叫嚣,却不敢围攻。

可就在大家以为胜券在握时,黑驴的一个举动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见小木屋就在眼前,黑驴突然拔腿冲向小木屋。

狼群就在黑驴拔腿的一瞬间也发起了进攻,因为它们得到进攻的信号了,在狼群眼中认为人类畏惧了。

黑驴猛然撒丫子狂跑,诱发了狼群的进攻,打了晚樱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大家根本来不及反应。

张跃明首当其冲,因为先前就有只恶狼紧紧地盯着他,寸步不离,他是离狼最近的。

那只恶狼一跃而起,来了个恶狼扑食,张跃明未作出任何闪躲,因为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又何况躲闪,眼睁睁地看着恶狼扑向了自己。

生死一瞬间,就听砰的一声枪响,从他耳边穿过,震的他觉得脑袋嗡嗡地响,那只恶狼被一枪崩出数米。

枪声未落,就又听到晚樱高喊:“快跑......”

众人听闻,撒丫子拼命向小木屋狂奔,晚樱也已跳下了马车,边跑边将子弹上膛。

也就在那一刹,狼群被震天响的枪声给惊了一下,放慢攻势,转瞬间,狼群却像发了疯似的,又扑了过来。

此时黑驴已经跑到了小木屋,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张跃明。

晚樱跑在当中,二狗跑在她身后,孙海军落在了队伍最后面。

大家也顾不上老黄马了,因为老黄马早就深陷狼群的围攻中,被狼群撕咬着,发出痛苦的哀鸣。

老黄马吸引了一部分狼群,但仍有六七头狼扑了过来。

孙海军跑在最后,他感受到身后的狼群离他越来越近了,此时要是被狼扑到,非要被狼群给撕成八块不可。

眼见就要被狼群追上,孙海军放声大喊:“晚樱,救我......”

晚樱此时已经到了小木屋,听到孙海军喊叫,骤停脚步,转身举枪,大喊一声:“低头......”

扳机扣动,砰地一枪,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子弹贴着孙海军的头皮飞驰而过,正中孙海军身后已经跃起的一头恶狼。

这一枪既猛又准,猛是换做一般人断然是不敢开这一枪,准是子弹贴着孙海军头皮飞过打中恶狼,毫厘之间孙海军便会来个脑袋开花了。

一头恶狼被击杀,延缓了狼群进攻的步伐,就是那两三秒,生死存亡的两三秒,孙海军甩出狼群两米远,狼群再想追已经晚了。

大家用力顶着木门,木屋外是狼群的撕咬、长吼,还有老黄马的哀鸣。

晚樱背对着大家,泪水划过她娇俏的脸庞,吧嗒吧嗒,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老黄马陪伴了她那么多年。

狼群尝到了血腥味,像发了疯似的,依然不肯离去,团团围着小木屋。

小木屋荒废已久,风吹雨淋日晒,早已残破不堪,恐怕时间久了,不一定能挡住狼群的进攻。

大家点起小木屋的油灯,将屋里能用的上的东西都划拉个遍,将木屋破损处、薄弱处,能补的补,能顶的顶,大家暂时安全了。

“晚樱,咱们现在怎么弄啊?”孙海军坐在一块木墩上,缓了口气。

晚樱也没说话,可能是还沉浸在悲伤中,也可能是在思考什么。

“我觉得,咱们在这干等着不行,这些狼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会离开,弄不好困咱们个三天五日的。”张跃明通过门缝张望了一下外面的狼群。

也不知道晚樱听没听,张跃明话音未落,就见晚樱举起猎枪,奔站在墙角的黑驴过去了。

大家都被晚樱怒气冲冲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张跃明赶紧上前拽住晚樱,夺下她手中的猎枪。

张跃明看着晚樱既伤心又愤怒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没有说话,只是拿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晚樱的头。

其实晚樱知道老黄马凶多吉少,即便没有刚才黑驴拔腿跑的那出,老黄马今天也难逃厄运,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口而已。

张跃明跟孙海军,刚才一人在马车左侧,一人在马车后边,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狼身上了。

要是知道黑驴撇下大家独自一人逃命,这会儿恐是也坐不住了,非收拾黑驴不可。

听晚樱这么一说,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二人怒视着黑驴,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但当下不是搞内讧,如何应对外面的狼群才是关键。

黑驴早就被吓傻了,双手抱头,蹲在墙角,不敢直视,一边哆嗦一边说:“俺的错,俺的错,晚樱大妹子,俺赔你马钱,俺赔......”

孙海军猛地踹了黑驴一脚,对着黑驴怒吼:“闭上你的嘴吧,这笔账,小爷以后再跟你算。”

黑驴屁都不敢放,一声不吭了,二狗被这阵势吓的不轻,赶忙退缩到墙根,也蹲下了。

黑驴、二狗两人弄的跟进了牢房似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晚樱平复了一下心情,大家便商讨起来对策,可讨论半天,也没想出个对策,都被一一否定了。

一旁蹲在墙角的黑驴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敢吱声,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便举起一只手,示意要发言,跟小学生见了老师一样。

张跃明差点没笑出来,使劲憋了憋,说道:“有屁快放。”

黑驴点头陪笑:“屋外有堆柴火,是之前屯子里猎手留下的,俺刚才瞧见了,离咱们能有十多米远,咱们要是能点着那堆柴火,林场保不住就能瞧见。”

张跃明、孙海军、晚樱一合计,这事靠谱。

林场是离小木屋最近的了,晚上火光一起,墩子没准就瞧见他们了,况且他们出来太久了,墩子他们可能知道他们出事了,到时肯定能去屯子里喊人救他们。

可问题又来了,谁去点啊。

巾帼不让须眉啊,被一群狼围着,晚樱还是镇定的很,思索了一会儿,手指了指远处一个山丘。

“那有个小木屋,是之前屯子里猎人狩猎用的,不过现在都荒废了,咱们现在离林场、离屯子里都太远了,不如咱们先到那小木屋避避,总比晾在这等死强。”

黑驴仍然高举着双手,慢慢站了起来,对着跟前儿的二狗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脚:“走啊,去捡木枝啊,傻站着干啥呢?”

“哥,你听错了吧,晚樱大妹子是让你去,不是让俺去。”二狗一边躲闪,一边委屈地摸着被黑驴踹生疼的屁股。

黑驴看着满脸怒火的晚樱,吓的立马蹲了下来,双手高高举起,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晚樱见老黄马浑身血肉模糊,张跃明、孙海军二人也流了不少血,张跃明又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咱们怎么走啊?这么多人也不可能都坐在马车上啊,何况天都黑了,也没法走啊。”

张跃明心说这注意倒是不错,可老黄马受了惊不肯走一步,现在又被狼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说完,晚樱指了指路旁的树枝,对黑驴说道:“你去那边捡些粗木枝来。”

“别介啊,晚樱大妹子,有话慢慢说啊,你说你个大姑娘家的,整天舞枪弄棒的多不好啊,斯文点不行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啊。”

晚樱怒瞪了黑驴一眼:“俺嫁不嫁出去,关你屁事啊,你哪学的那么多废话啊,就问你去不去。”

“哎哟,俺去,俺去,俺去还不成吗。”

“这些畜生耐性好的很,咱们要是停在这,非让它们给活活磨死了,大家都要喂狼。”

晚樱接着又说:“咱们点起火把,牵着马车,这些畜生毕竟还是怕火,料想这些畜生也不敢贸然过来。”

“你特么的听见没,大妹子说了,是让咱俩一块去,走啊。”说完黑驴抬起脚又要踹二狗,二狗赶忙躲闪,跳下了马车。

黑驴二人战战兢兢地围着马车,也不敢离着太远,开始捡些粗壮的木枝。

黑驴听说要他去捡树枝,吓地一哆嗦,赶忙向后一退缩,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咋捡啊,周围都有狼啊,俺不敢去,要去你去,打死俺也不去。”

“不去是吧,行,俺现在就崩了你。”说着晚樱举起猎枪,枪口对准黑驴的脑袋。

晚樱望着周围眼前眼冒绿光、不停低吼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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