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羽

日复一日，王安忆在少女安排下，整个星期都进行着辛苦训练。少女意图，使王安忆翅膀拥有充沛力量，以保障在天空中长时间飞行。

高强度的训练，王安忆一天天，煎熬着挺过来，训练结束人就躺倒，四肢瘫软像死尸。这样到第七天，背部肌肉力量开始增加，王安忆逐渐适应，不像前六天那么吃亏。

正当他暗自窃喜，自己对训练已不在话下，第天早上变化来临。清晨醒来，他看见少女冲他走来，轻启朱唇和蔼地说，今天不进行振翅训练。

“你渴望飞行吗？我正考虑教你飞。”

王安忆不加思索地说：“当然渴望，我想飞。”

“好！那我就教你。”

“今天只是力量训练结束，没说让你放假。”

王安忆站起身，倍感失望地皱紧眉，重新振作起精神。

女孩撩动肩头的长发，叹出一口气，准备好教授飞行训练中最难一项：飞行技巧。

她让王安忆试着从平地起飞，同时告诉他，经过训练，他翅膀的力量己经足够飞行。

王安忆开始全力振翅，但除了掀起强风外，根本飞不起来。他沮丧不已，停了下来。

少女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她要求王安忆集中精神，认真听好接下来的话。

“要想飞起来，光凭力量是不够的，控制气流才是关键。如果你想起飞，就得产生向下的气流，将自己反推上去，朝前飞则需要生成向后的气流。在空中，你会碰到各种各样的乱流，控制住它们，方能平稳地飞翔。”

说完拿眼睛看王安忆，审视他听进去没有。王安忆认真地点头，表示已经记住。

他深吸口气，按照少女所教，再尝试一次。翅膀上下扇动，形成股强大下压气流，反作用力下，身体渐有抬升的趋势，忽然他脚尖脱离了地面。

很快地，他往上猛蹿四五米，羽翼拽着他不停上升，一下飞到高空。可王安忆根本没准备好，眼睛朝下一望，恐高症就犯起来。

恐慌下，他方寸大乱，胡乱摆动羽翼，维持其飞行的动力瞬间丧失。眼瞅着从高空往下掉，情况万分危急。

辛亏少女机敏，飞上天，把王安忆稳稳接住。

“我不敢再试了，我真的恐高。”，王安忆躺在她怀中说。

少女叫王安忆别怕，该吃午饭啦，其它的事先不用想。

简单吃过饭，休息一个钟头消化食物，之后少女抱起王安忆，飞到之前去过的环岛。

岛上有座二十来米高的石头小山，他们降落至山顶悬崖，下面是隔开小岛与环岛的浅海。浅海水质清澈，明亮的光线下，可以直接看到海床。

女孩特意带王安忆来此，是想帮他克服恐高，“你敢从这里跳下去，就不恐高啦。”。

王安忆不敢，他只想往回撤，接连后退三四步，退到安全位置。少女几次逼迫王安忆，可他不肯前进半步。

没办法，她转变方针，改为和言悦色的劝导，语调轻柔：

“其实不少羽人两三岁的时候也恐高，但他们在训练中克服了弱点，你一定也能克服。”

这番话，让王安忆感到，自己不是唯一胆小的人，别人能做到，自己一定也能做到。

他体内的恐惧渐次流走，人慢慢坚定起来，终于朝前迈出步子，缓步走到悬崖边。这时女孩，忽然从背后猛推王安忆，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整个人飞出悬崖外，惨叫着掉进水里。

数秒后，王安忆的头浮出水面，接着放声大笑，朝悬崖上少女喊：“我感觉我不恐高了。”。原来一切，不过如此。

山崖上的少女，听见王安忆笑声，也会心一笑。她愉快地向下面喊：“你进步啦！”

从水中出来后，王安忆爬上石头小山，整个下午又从悬崖上多次跳下。直到天色变暗，不适宜跳水，才作罢。

第二天早上，女孩起来的比较晚，而王安忆早在两小时前就醒了，那时候天才微亮。

女孩刚刚睡醒，双眼矇眬，抬起头，发现天空中有团糢糊的黑影。她赶尽揉揉眼睛，驱走困意，睁开大眼去看个清楚。

一看之下眼睛竟睁得更大啦，原来之前糢糊瞧见的黑影，是飞翔中的王安忆。他成功啦！

巨大的黑色羽翼伸展开，整个人似展翅翱翔的雄鹰。飞翔的身躯遮蔽骄阳，横越过波涛，在地面、海面投下健美的身影。

女孩有点意外，但也并不意外。她知道这些天来，王安忆十分勤奋，就在她醒来前的两小时，还不断尝试飞行，最后终于成功啦。

少女向天上的王安忆发出祝贺，可王安忆奇怪的没有回复。他在空中绕着小岛飞上一圈又一圈，似乎很享受飞行，完全没有降落的意思。

下方少女开心的大喊：“别玩啦，快下来呀！”。边喊边招手，示意王安忆，快降落到沙滩上。

听见少女爽朗的声音，天上的王安忆却面露苦色。大约五分钟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向下面急呼：“你没教过我，怎么降落呀！”

少女听罢，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调侃道：“你会上树，不会下树？”

飞了太久，王安忆疲累无比，慌张地朝少女大声急呼：“大美人，大美女，快告诉我怎么降落。”

“夸我漂亮也没用，何况降落方法，光用语言讲不清楚。”，少女撅起嘴，人开心的转了个圈。

王安忆很绝望，只能硬着头皮降落。不久，海面上掀起道壮观的飞浪，轰的爆发出物体坠落的巨响！

他狼狈地迫降到海里，最后双臂划水，游回岛上。少女则悠闲的躺在沙滩上，看着他出糗，笑靥如花、百媚生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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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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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日到4月日)

这使王安忆很兴奋，可他的热情又突然熄灭，怯生生地说：“我恐高。”。声音很小，刚说完，就把身子缩回去，生怕被女孩骂懦夫、胆小鬼。

昨天抱着王安忆飞翔时，女孩就清楚他有点恐高。

同时，只要王安忆频率稍微慢下，她便提醒他加快，保证强度。

时间一长，王安忆感到难以忍受，特别是在一小时以后。他咬紧牙关，拼命坚持，从未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慢。等水漏完的时候，他疲惫不堪，大口喘息，肌肉酸痛、颤抖。

下午两点，少女开始教王安忆，首先她要求王安忆在沙滩上振翅，用最大的力气，与最快的频率。

夜晚的黑暗终会有过去的时候，光明重新降临济平洋，又是崭新的一天。这天上午，和王安忆待在一起的美貌少女，神情严肃的站在他对面，询问他：

她鼓励他说：“你一定可以克服这个弱点。”，完全没有嘲笑他。

受到鼓励，王安忆多了份自信，还额外壮起胆子，提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所以女孩硬生生的，对王安忆说：“我不必告诉你姓名，你若再问我名讳，我便不教你飞行。”。

既然他恐高，就先安排地面训练，让他学会自然地使用翅膀。

王安忆照办，用力扇动羽翼，卷起阵阵强风。而少女并不满意，严厉的督促他加快频率，于是王安忆加速扇动，达到个人极限。

女孩则取出件小巧的铜质滴漏，灌满海水，命令王安忆在水滴完前不准停止，实际上就是整整两小时。

“名字？”，女孩略微一怔。

被问及名字，女孩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内心十分清楚，绝不能说出真名，她名字中包含一些信息，若让人知晓，对现在的她没有好处。

闻言，王安忆先是木讷，等反应过来后，高兴不已。敞开四肢，放松地躺于沙滩上，安然享受难得的休息。

直到九点钟，少女悄然从后方靠近，用白净的脚丫踢了踢王安忆肩膀，要他站起来。

脸上神情仿佛寒冬，一幅拒人千里之外样子。

一见这冰山般的脸，王安忆马上低下头，默不做声。内心还暗自责怪自己，做错了事，问了不该问的话，此后他再也没问过女孩名字。

“自从被你救起，我还一直不知道你名字呢。”，讲话时莫名地紧张，脸色绯红、双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