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羽

王安忆好奇地问：“怎么啦，愁眉苦脸的。”

少女闷闷不乐地说：“秋天快来了，马上家乡的枫叶，就会红的似火，我想赶回去看看。可我被困在这座荒岛，根本无法离开，都怪那场大风暴，我才会迫降于此。”

其实王安忆也觉得，在岛上待久了挺无聊。他问少女，能不能一起飞出去？

他降落到羽人居住的上层区，落于最宏伟的建筑市政厅前。经过守卫待卫的通报，顺利进入里面。

在二楼，一个宽敞大厅的中央，阵晓月见到了城主，及他的羽士们。

城主伊文大夫，是位年纪超过一甲子的胖老头，他太过肥胖的身躯，令人怀疑，他现在还能否飞起来。他身旁的亲信贵族羽士，年龄大多过了中年。

听了少女的话，阵晓月隔段时间就飞上天，瞭望四方，看有没有船只踪影，结果每次都一无所获。少女也会上天搜寻船只，不过没阵晓月积极，她的积极性，早被不断的失望，给磨灭了。

同样在这天，两个中等城邦，淮夷和剑川发生了战争。两邦所在岛屿相近，战争导火索，是两岛中间的一块渔场，双方都宣称拥有主权。

于是在这片海域摆开阵势，进行了场激烈的海空大战。

两座城邦军事实力不相伯仲，淮夷派出了十二艘三百吨级战船，六艘五百吨级战船，一艘百吨的旗舰，舰队共载有羽人两千七百名。

剑川则派出了，十艘三百吨级战船，六艘五百吨级战船，其中包含一艘旗舰，共载有羽人两千两百名。

战争从中午开始，爆发于两岛间，几十海里宽的狭窄海域，很快进入撕杀。

空中，淮夷仗着微弱人数优势，率先进攻，冲入剑川阵中。

剑川羽人部队一触即退，全军转身朝后方飞去，把海面上己方战船全部舍弃。

剑川战舰在羽人升空后，只留有为数不多的人类弓箭手，和操作舰载武器的人，外加手无寸铁的船夫。

淮夷指挥官认为，眼下是歼灭敌方舰队绝好机会。立即分兵三百羽人，攻击剑川舰队，余下二千四百羽人，继续追击。

攻击战船的三百羽人，轻松大获全胜，缴获了剑川所有舰船，总计吨位六千余吨。不过由于分兵，淮夷追击部队，只比剑川多两百羽人。

剑川羽人虽然败退，但退的井然有序，并非丟盔弃甲。指挥官在率部退到剑川岛上空后，传令不再后撤，所有羽人转身迎敌。

淮夷羽士不久追上来，逼近剑川。指挥官对直接強攻，有些犹豫，岛屿是对方基地，会布置大量防御武器。

可他又想，对方已倾巢而出，岛上必没留多少兵力。此战若能直接拿下剑川岛，便能一举吞并剑川邦，是大功一件。

指挥官立功心切，不顾可能的危险，下令全军出击。

淮夷军的羽士听到命令，呐喊着朝前冲锋，不料下方突然射出一排冷箭。冲锋的淮夷勇士纷纷中箭，瞬间伤亡惨重。

箭雨来自岛上防空部队，由人类士兵，操纵射高有千米的大型铁弩射出。同时岛上埋伏好的五百名羽士，腾空飞起，向上高速接近淮夷军。

淮夷羽士见局势不妙，大喊有埋伏，可惜为时已晚，剑川羽士已将他们包围。

一番血战过后，两千四百名淮夷羽士几近被全歼，指挥官被杀，只有少数逃出包围。而剑川方面，仅仅损失几百羽人。

突出重围的淮夷羽士，赶紧通知剩下的三百羽人，要他们放弃刚缴获的战船，马上飞回淮夷岛。

剑川部队携胜利之勇，追杀而至，他们对战船置之不理，全力追杀羽人。誓要消灭这股，三百多人的有生力量，让淮夷城在后面战争中，无羽士可用。

战场十分混乱，淮夷舰队自行向本岛退去。过程中，由于没有羽人监军，一艘三百吨的战船，擅自脱离舰队，当了逃兵。

这艘帆船向西南逃去，离战场越来越远。淮夷舰队剩下的船，并没有追截逃兵，它们自己不逃就不错了。这些帆船上的人类，因家属还在淮夷岛上，不敢当逃兵。他们跑了，家属必会被处死。

载有五十余名人类水手的逃跑战舰，在顺风下，向西南航行了六天。他们特意远离繁忙航线，行驶在没有船只的偏远海域。

其间，船上起了几次内讧，部分有家室的水手，要求船长把船开回去，因为他们不想，自己的亲属被处死。这些人被镇压下去，主张逃跑的，始终占据上风。

第六天中午，船长照常爬上桅杆观察，发现前方有座小岛。这岛屿在海图上并未标注，看来从未被发现过。

<!--

(月日到月日)

&bp;

&bp;&bp;

清明看书天天乐，充赠点卷

(4月日到4月日)

伊文大夫听说参见他的人，名叫阵晓月，非常高兴地上前迎接。伊文握住阵晓月的手，寒暄道：“你就是声名远播的‘弓星’，阵晓月吗？”

对这番热情，阵晓月早有预料，歉虚又无奈的点头称是。他估计接下来，城主就要拉他入伙，要求自己做他佣兵。

西风一起，标志着秋天即将到来。少女感受着微凉的西风，思绪也随风飘向西方，她的家就在遥远的西边。如果立秋一过，来到二十四节气中的处暑，她离家就整整有一年了。

王安忆从天上飞下来，手中鱼叉串着两条鱼，他已能帮着捕猎。放下鱼叉，王安忆黑色的眸子，注视沉思中的少女。少女一幅忧愁模样，在往常很少见。

声音大到，故意让阵晓月听见。

荆棘岛隶属于大岛：白雉岛，该岛上有条小河，河水干净清凉。阵晓月浸在河水中洗涤身体，将身上血污洗净。上岸后他换上身新衣服，飞行两公里来到岛中央的白雉城。

城主激动地说：“弓星，可是授予射术最精湛羽人的称号！你愿意来我军中帮忙吗？”，果然没有意外！

得知王安忆死讯后，阵晓月已经没有，必须求城主的地方，他并未提及王安忆。此行来，只是赔钱给城主，为他杀死的人类。因为那些人类，名义上属于伊文大夫的财产。

他谈起屠杀村民的事，说这是给城主的赔偿，并指出包内有十枚秘银币（一枚秘银币抵一百枚金币）。

不过阵晓月不予理会，下楼离开了市政厅，随后他飞往北峡城邦，打算在那里度过段时间。

洋面浮浪轻涌，海况比前些日子好。王安忆学会飞行已有五六天，如今完全能够，平稳的起飞和降落。

距离阵晓月屠村的事情，已过去半月，岛上天气逐渐凉爽，刮起了今年的第一阵西风。

听见这样的话，肥胖的老城主心有不悦。可最近没有急迫战事，雇佣顶尖羽士的价格又颇贵，他只能淡淡的回句：“好吧！往后若有战事，还望弓星能助一臂之力。”。

阵晓月点头敷衍过去，手伸进裤袋，掏出布质小荷包，塞入城主手心。

少女说：“我早试过，结果方圆百里全是海。我们能飞行的最远距离，不超过一百里，再往外还没有岛屿，我们就会饥渴坠海。

我不敢冒这个险，唯一的希望，是有船只在附近驶过。可我等了这么久，一直没见到船，这破岛肯定不在常规航线上。”

听说是秘银币，伊文大夫十分开心，当即表示，杀害多少人类都没关系。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荷包口，去看里面，闪烁着别样光辉的璀璨秘银币。

乘着这个时机，阵晓月转身离开。不过身后的贵族羽士们，不满意他拒绝城主邀请，嘲讽说：“弓星现在有三位，阵晓月怕是最差的吧，连新晋的阮克己都不如。”

于是，他委婉拒绝道：“同样被称作弓星的，还有哲别，与他相比，在下实在有些浪得虚名，不敢到大夫军中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