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羽

可只要对面没有全死，没有士兵敢去吃饭。岐城羽人这几天伙食很差，战斗时间越长，他们力气就越弱。

这让还活着的岐城羽士，射箭射不远，刀剑相搏时招架不住，渐渐败下阵来。

当夕阳斜照，血液与璀璨的光线，共同染红海水，成群的鲨鱼来回游逸。

怀信从最初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平静地问，幕后主使是谁？

其实，不用问，也清楚。

果然，传令兵回复，岐城将军指使的。

他们不停做着机动，尽力避开防空弩箭射击。

岐城海军不亏济平洋最强，历经近小时恶战，还有六成舰船，没有沉没。可惜装备再好，规模再大，没有勇敢的将领，照样是纸老虎。

在空战决出胜负前，岐城的三位将军，就降落到军舰上，躲了起来。现在见形势不妙，马上让水手调整船航向，全速撤出战场，向故乡岐城逃去。

逃跑过程中，这些将军只顾自己跑，将麾下军舰丢弃于战场。

被北峡攻击十分钟后，水兵们才发现，指挥官乘坐的旗舰，已经溜得老远啦。并且还在不断加速往外逃。

见此情景，仍在战斗的士兵，心里凉透啦！他们甩掉武器，也转而驾船逃跑，舰队毫无秩序的溃退，没有掩护部队，也没有反击。北王毫不留情地率部追杀。

因敌军混乱不堪，很快演变成单方面的屠戮，真正逃脱掉的，少之又少。

追击了约二十公里，四周逐渐变黑，北王决定班师回岛。战争至此尖埃落定，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和处理俘虏。

折断的岐城旗帜，红色枫叶旗，颓然落在船上，要么破碎不堪，要么燃烧。

海面漂满浮尸，一片惨状。不少羽人闭上双眼，唱起呼麦，凄凉的喉音，似是在追悼亡魂。

悠远呼麦声中，几十艘小艇划溜出来。艇上士兵，向水中抛洒，由特殊草药制成的驱鲨剂，赶走吃死尸的鲨鱼。

随后他们将红灯笼，挂于船头船尾，照亮水面。打捞起本方羽人尸首，对方羽人和人类尸首，则不管。

打捞上来的尸体裹上白布，会被运回本土，作为烈士风光大葬。

这场大胜仗，让北峡抓获不少俘虏，俘虏们被集中到一艘大船上。

翌日中午，全军吃过庆功宴，休息。

至下午薄暮，北王和阵晓月，以及几位军官，才飞到装俘虏船的桅杆上方，商量如何处理他们。

北王冷酷地说：“为以后，在和岐城竞争中取得优势，我们必须尽可能消灭敌有生力量。俘虏，杀！”

对北王说法，阵晓月大为震惊，他没想到怀信这么冷血，不人道。

他慌忙说：“大王，不能这么做呀！”。他想了想，得找出个理由，说服北王不杀俘虏。

“此举，会招至战俘家属，乃至全体岐城国民，对大王的仇视。只恐日后，对大王不利呀。”

“那就让他们恨，好啦，为王者，何俱之有。”。说完，立即吩咐军官杀死俘虏，自己则转身飞走啦。

战俘们手脚皆被绑，无法反抗，脚踝系上石块，任由北峡士兵推入海中。

落水者无不惊恐的喊叫，但很快便被石块拽着下沉，头没入水里，没有啦声音。

船上剩余俘虏看见，马上哭成一片，哭声一里外都能听见。

阵晓月用手摭住双眼，不忍去看，正在发生的惨剧。可哭喊声一直钻入他耳窝，让其十分愧疚，后悔参与这场战争。

许久以后，当哭声停止，阵晓月移开挡住双眼的手，那艘大船甲板上空无一人。

此刻天也暗了下来，太阳刚落山。阵晓月痛苦地往军营飞，背影溶入迷茫的夜色，后来他难受了好几天。

留下部分驻军，大部队便原路折返，不过这次，阵晓月也随军回到北峡，带上王安忆。

在未来相当长时间内，淮夷岛都会平安。北峡战胜的消息，传遍济平洋，各大城邦慑于北峡军威，不敢轻易进犯。

岐城则地位一落千丈，侥幸逃出的残兵，还在归途。地处西南，四强之一的四仪城邦，就偷袭了岐城控制的三座岛，并夺取部分航线。

岐城近半部队派往淮夷，本土兵力不足，无力驰援，眼睁睁看着四仪攻城掠地。好在对方见好就收，夺取三座小岛后，没再向纵深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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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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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日到4月日)

怀信气得胡须上翘，不停地颤抖，暴怒地拍击面前桌子，猛然一下站起，对传令兵喊道：

“通知各军做好战斗准备，现在就发起总攻。”

无数白色翅膀，交错飞过，相互拼死缠斗，喊杀声震天动地。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一上午，加一下午。不管属于那边，没有一位战士，肚子不饿。

双方在辽阔的空域里，互相追逐，于运动中作战。对远处的敌人，羽人边飞边弯弓射击，用箭矢杀伤。近处的，则加速追上去，用长枪刺，用弯刀砍。

北王被近卫队，护送到安全地方。几分钟后，传令兵前来报告，说活抓了凶手。

数分钟内，各部迅速集结，拿好兵械在空中整齐列阵。

这时，阵晓月也回到北王身边，他听说了暗杀的事，也看到羽士们在空中列阵，准备进攻。

飞在军阵后方的北王怀信，举起玉质龙杖，一声令下：进攻。千万羽人如离弦之箭，杀向敌军。

空中战况胶着，海面的战舰也没有闲着。

北峡舰队在羽人抵达后不久，也赶到淮夷岛，现在正与岐城舰队交战。两边有来有往，都击沉了对方不少军舰，甲板上防空弩，不断朝空中射出利箭。

北峡和岐城羽士，一旦不小心，飞入两千米以下，就会被射落。深刻领教过防空弩利害，羽士们在高空展开较量，争夺制空权。

他笃信此战必胜无疑：岐城士兵都在疯传，即将断粮的消息，部队人心焕散，如今正是决战的好时机！

天空中，无数北峡羽士排成浩荡的军阵，向敌人发出振天嘶吼！金属制成的兵器，被不断敲击，产生一浪高过一浪的鸣响，振奋着士气。

战场上剩下的羽士，较早晨，减少许多许多。碧蓝天空下，已经没有岐城羽士在飞行。

翅膀沾满血污的北峡羽士，顾不上庆祝，掉头朝下俯冲，攻击敌海军。

对面的岐城羽士，并不打算固守阵地，也发起了冲锋。两支军队像两头蛮牛，互相撞向对方。

碰撞的瞬间，长枪交错，刀剑相击，众多羽士倾刻失去生命，从空中坠落。

他没有批评北王，不听安排，离开地下掩体。只是默默服从军令，拿起弓，回到所在部队，给手下布置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