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做好汉

台下一片静默，大家都不知道沈越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场内落针可闻。

“看看你们，耷拉个脑袋像个什么话！告诉你们，不想被那帮有眼无珠的老杀才们小看，就要用实力让他们闭嘴！你们告诉我，面对他人的嘲笑，你们是选择像奴仆一般沉默，还是像一个猛士一般去证明自己的实力？什么是实力？实力，就是你们沙包大的拳头，是你们手中的枪，是你们枪上的刺刀！

你们或许要说，你们当兵是为了活命，为了吃粮，为了不再在土中刨食，是的，你的说法很对，生命只有一次，它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在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要高于你的生命，那就是你生而为人的尊严！”

鲁智深，林冲，李逵还有武松早在外等着，见沈越走过来，按捺不住性子的李逵上前问道：“哥哥，怎么样，该到我们出战没？”

“嗯，方才出阵的魏国公府的亲兵败了，正在被追杀呢。”沈越点头叹道：“我们是中军最后一批预备队，前线战局顺利，东虏正在节节败退，若中军大旗一倒，后果不敢想象。”

“定然有人做了叛贼，想必他们已经把宝押在这一偏师之上了。”林冲接话道。

“你们的确是为我沈越而战，也是为公主殿下而战，为大汉而战，但我告诉你们，你们，也是在为自己而战，在为你们的妻儿老小而战！为自己的前途而战！告诉我，有人挡在你们前路之上，该怎么办！”

“杀——杀——杀——！！！”

回应他的，是新一营战士们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告诉你们，挡在你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东虏伪金大汗黄台吉的亲卫！巴牙喇护兵！他们有多强，我就不再赘述了，那些被杀的大败溃逃，将军都被一刀两断的魏公府亲兵便是明证，但我沈越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无论挡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样的狗杂种，老子们都得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呛死在粪坑里！”

“就算是阎王爷挡在老子们面前，老子也要薅他几根胡子下来！”

“新一营——万胜——！！！”沈越高声呼喊道。

“万胜——万胜——万胜——！！！”

沈越的话语如同火星一样，瞬间引爆了新一营这易燃易爆的火药桶之中。

吼叫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震耳欲聋，每一位新一营的将士的情绪都被沈越点燃，一个个如同出笼猛虎一般，对着巴牙喇的方向磨牙吮血。

不远处的山坡上，公主刘楹望着一队队的新一营官兵，耳中听着沈越和他们的吼声，她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开心。

……

沈越挥动手臂，指向四五里外的巴牙喇兵方向，喝令道：“军乐手，奏乐！全体都有——枪上肩，齐步——走！”

标志性的《掷弹兵进行曲》响起，穿着红白制服的新一营官兵们踩着鼓点，整齐划一地迈向前方的战场。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准备准备出阵吧。”沈越拍拍李逵的肩膀：“怎么样铁牛，怕不怕？”

“俺怕那些贼撮鸟？”李逵鼻子吐出浓浓的白气：“这群贼厮不哭喊着黑爷爷饶命，俺算他们硬气。”

新一营的官兵们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你可以因为军法打他，但不能说他们没有卵子，这下闻言哪能高兴，一个个赤红双目，挣着脖子喊道：“不服——不服——不服——！！！”

“好哇，都不服气。”沈越笑了，又迅速沉下脸色：“不服气，是好事，但是，我问你们，不服气，就有用吗？”

“而现在，我要问的是，你们——有没有卵蛋！”

沈越擦擦眼中和脸上的猫尿，舒缓一下心情，来到新一营驻扎的营盘。

鲁智深哈哈大笑道：“这话听着提气，那鞑子大汗的巴牙喇护兵，洒家也曾耳闻，不想今日也有机会和他们交手，痛快。”

武松什么话都没说，眼中燃烧的熊熊战意却是眼藏不住。

毕竟大家都是同属天罡三十六星嘛。

“这还用说，当然有了！”出声的是昨日家中遭逢剧变的李水生。

沈越笑道：“不瞒你们说，我也有。”

台下一片哄笑，而沈越突然严肃起来：“笑吧，实话告诉你们，在别人眼中，你们，包括我，都是没卵子的娘们！是缩在中军不敢出阵的草台班子，你们，服气吗？”

李逵就不一样了，李逵喜欢砍，甭管是砍人还是砍树，能砍总是好的。

这四人，个顶个的身强体壮，那首诗写得好，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不止形容武松，形容他们几个任何一人都不会出戏。

“就算是胆小的齐人陈不占，也有为国牺牲与奸臣一搏的勇气，难道我们这些正常人，都不如一个素来胆小的人吗？我们要用手中的枪和刺刀，向世人证明我们的新一营，是真正的战士！我们的新一营，是铁打的汉子！我们的新一营，是不可战胜的！”

“弟兄们，我也不瞒你们，与我们一同在中军的魏公府亲兵，方才已然被杀的大败，现在，我们是保住仪凤军中军的唯一希望，如果连我们也败了，昨日土岗村的惨剧你们也见到了，辽东三百里汉地将沦入鞑虏之手，千千万万的汉人！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儿！你们的兄弟姐妹！将如猪养一般任人宰割！”

在鲁智深与林冲的整顿下，新一营早已集合完毕，按连排练，就在身后待命。他们现在的目光，只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沈越站在垒好的土台上，望定眼前一排排站的笔直挺拔的军士，高声喝道：“弟兄们，我等一路行来，各支队伍都在嘲笑着我们，什么草台班子，什么唱戏的，我沈某人，也落得一个沈班头的雅称，还有更难听的，我就不多说了。”

林冲本就是禁军教头，鲁智深曾为仪凤军某部的提辖，武松又未对这世道失望。再者说，大汉又没有大怂那种重文轻武的风气，是以市井好汉不说都胸怀着杀敌为国的信念，至少也都与鞑子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