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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叫徐三

十一章 徐三教(一)入门

因此,我便劝道:“二叔,二蛋他是想二婶了,不是那个意思。”

二叔毕竟对以前的二婶有感情,一听也没在说话,我弟则是一路闷着气也没有说话,好在开车的司机水平不赖,一路上没走多久就到了。

二叔把我放在镇口,离我家不远的地方,走时,我弟赌气不愿跟他回城,非要跟着我住着玩,叫二叔办完事来接他。

路上,二叔问了我一些在大学的事,我弟也在一旁打趣,我问二叔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他说,是公司里来了个重要的客户,不得不去。

说起这个公司,我倒有些记忆,记得最早时二叔的公司还是二婶帮忙建的。

那时候,二叔是村里出了名的混子,成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为此我爷爷没少教育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亲眼看见过爷爷把二叔吊在房梁上拿笤帚疙瘩打,我爷爷下的可都是狠手,打完皮开肉绽的,像用刑一样,那时的我害怕极了,所以长大后,我对我爷爷虽说爱戴更加,但多少还是有些怕。但我二叔却并没有因此而记恨爷爷,甚至他比我们对我爷奶都要孝顺。

“放屁不打草稿,说谎不押文书,你爷有啥话直接跟你哥就说了,还用你屎棍子和大酱,中间瞎搅和。”二叔道。

“你才瞎搅和呢,反正我就是不走了。”我弟说完转过头直往镇里走。

二叔在后面喊他“回来!”见他并不停步,一时也没了气性,骂了一声“瓜娃子”,只能嘱咐我道:“这孩子越来越难管了,你照应着吧,我办完事就来接他。”

我则笑道:“没事的,二叔,你放心去吧,我弟且小着呢,正是耍脾气的时候,再长大些就好了。”

说罢,彼此告别,二叔的车便开走了。

我领着我弟回家,已是早上8点,我妈一个人在扫院子,还没进门时,就听见有狗叫声,我弟问我家里养狗了?我称没有,但进门却真见一只小土狗正摇着细长细长的小尾巴汪汪汪得学着狗叫。

我弟见了满心欢喜就要上前去逗。我道:“妈,这是谁家的狗?”

母亲不期我此时能归,吃了一惊,道:“你咋这会儿能回来?小原,你咋也来了?”

我道:“二叔进城有事,把我捎过来了。”

我弟抬头笑着叫了声“大妈”,自己早蹲在地上逗狗玩了。

我妈道:“你们吃饭了没有,笼里有蒸饺还热着呢。”

我道:“我吃过饭了”,又问我弟,“你饿不?有蒸饺。”

我弟笑着对我妈道:“我也吃过了,早上吃的馒头菜。”

我又问:“我爸上班去了?”

妈说:“嗯,你爷奶还好吧?走时就忘记让你那些糖了,昨天还专门准备出来,现在记性不好了,说忘就忘了。”

我道:“没事,二叔去城里办事,回来还接着二蛋回村呢,到时一并捎了去便好。”正说着,老秃自门外进了来,跟我妈道了声好,又跟我弟说了几句招呼话,便直奔主题道:“哎,铁叔可喊你呢。”

我道:“妈,我有些事,出去了,午饭别给我做了,可能在外面吃了。”

我妈问:“你铁叔找你作甚?”

我道:“不知道呢,他让我今天陪他进趟城里,指不定买啥东西让我给瞅瞅吧,我走了。”

我妈应了一声,我和老秃就要出门,只听我妈又道:“你学校的道报了吧!”

我边走边道:“还没呢,昨天本来去的,结果有事耽搁了,我待会儿路过的时候,去报了就好了,手续早调过去了,不用担心。”

我妈又道:“早些回来。”我应了声。

还没出门,我弟忽然追了过来,道:“哥,你俩去哪?带着我呗。”

我道:“我俩陪着铁叔进城去,你不是不去吗?”

我弟道:“我几时说不去了!”

我道:“那咋不跟着二叔去,有车坐多好呢。”

我弟没好气道:“我不跟他去”脸色又忽然阴转晴道,“我跟你去。”显得有个机灵劲儿。

我道:“我们是陪铁叔办正事去,不是去玩,你别去了吧。”

我弟有些不悦道:“铁叔能有什么正事,打小我就知道,除了买个剪子菜刀、锅碗瓢盆,还能买啥?再说了,我在城里常住,城里东西哪儿的好,哪儿的便宜我多少都知道些,去了还能帮你们忙呢。”

“这……”一时我不知该怎么说。

这时,老秃道:“这次真是办正事,不只是买东西,是陪铁叔的,你去,铁叔会不高兴的,下次玩了再叫你去啊,乖,在家玩,回来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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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的。”

我弟却不听,道:“我不要,我就要跟着你。”说着竟一把拐住我的胳膊肘,死乞白赖让我带着。

老秃想要凶着吓吓他,但碍着我母亲在一边不太敢,我也是左右无法,只能说:“那这样,我带你去,若铁叔能答应带你,你就跟着,怎么样?”

我弟这才松开手,信誓旦旦地说了个“成”。

众人与母亲道别,往铁叔家走,岂知铁叔不知啥时候已在自家门口锁了门等着,我们还有大概五十米远的时候,这老头儿就感觉到我们来了,并且还能感觉到有三个人,更神奇的是,他竟然说:“你小子咋也来了。”这话显然是对我弟说的。

因为铁叔带着墨镜,我弟并没看出铁叔双目已失,直接道:“老头儿,我也想去,你带不?”这小子和铁叔颇有些缘分,自小就这么没大没小,一直到现在还这么口吻说话,十多年前,我二叔家跟我家是隔壁,所以周围邻居对他也熟。

别人这么称呼铁叔,铁叔也许就没好气答应,但我弟这么称呼,铁叔多是笑着,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周围6岁以下的小孩就是他一人,铁叔无儿无女好喜小孩吧,这二人之间总有些说不出的让人羡慕的缘分。看此情形,我脑中不禁冒出一个念头,“这要是我弟也跟我似的在这镇上住这么长时间,铁叔的徒弟灰不会是他?”到此时我都不知被铁叔收为徒弟这件事对我来说,到底时好时坏,但总觉得若我弟还跟我家是邻居,铁叔的徒弟应该是他。要照这么说,那铁叔此行我弟能去的希望多半有七成。

果不其然,铁叔不怒反喜道:“你小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你爹没少揍你吧?”

我弟努嘴道:“可不是,他可没您这么有涵养!”

铁叔被我弟逗乐了,喜笑颜开地直点头,道:“这话倒是没错,你爹本也是个好样儿的,只是近几年发了点小财就被猪油蒙了心了,没有了往日的气性,可惜啊可惜。”

我弟一边起哄,道:“就是,他刚才还凶我来着。”

铁叔道:“凶你什么?”

我弟又编起了瞎话,道:“我哥说要跟您要去城里买东西,我就说我也想跟着,啥好啥坏还能帮您参谋参谋呢,毕竟在城里住好多年了,哪知他却说,你铁叔会买啥,左不过是个剪子菜刀的,那是他老本行,不用你参谋,就硬这么不让我跟着您去。”

铁叔脸色瞬间一沉,道:“这瓜娃子敢看不上你铁叔,回头我定敲打敲打。”

我实在听不下去,忙说:“您别听他瞎说,那哪是二叔说的,是刚才我不带他去,他现在编了瞎话来骗您带他去的。”

我这话还没说完,我弟就一直冲我又是拉衣肘又是使眼色的。

铁叔也是个怪性儿,常人若知被人故意蒙骗,总有些不得劲才是,但铁叔却非但不怪,反而还夸我弟“机灵。”像一个给员工开足了后门的老板,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弟有多大的后台,有人巴结呢。

“那您答应带我去了?”我弟高兴道,“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哪知这时铁叔却泼了盆冷水,仍旧笑着道:“不能。”

我弟脸色立马变了,刚才那种溜须拍马的话风也瞬间变了,懑愤道:“你个老江湖不讲理!”

铁叔乐道:“知道是老江湖,还讲什么理,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别闹,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我弟不满道:“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你们一口一个给我买好吃的,我不吃!”

铁叔道:“嗯,那敢情好,钱也省了,我们走。”

我对我弟道:“你就老实在家呆着吧,别去了,没啥好玩的,城里你都惯了的,不如留在镇子上看看咱如今的风景,你不是爱吃你大妈摊的红糖煎饼嘛,中午叫我妈摊了给你吃,家里又有小狗多可爱,你留下家里玩吧,我们办完事就回来了。”

我弟仍是不快,但明显也别无他法,只能暂时放弃,但心思放弃,嘴却不饶,在我们背后扬言道:“好,你不带我去,看我烧你房子!”

岂知铁叔却道:“你要是真敢烧了,我就带你去。”

我弟没料到铁叔竟真敢接着,一时反不知该说什么,愣了片刻,道:“好,我现在就烧。”

我不放心他,转头望过去,只见我弟在旁东找找西看看,可能真的在找引火物,我不禁为我这弟的不省心有些生气,道:“你老实点,别干出格的。”

我弟被我一言镇住,他向来对我是颇为顺从,一听我有些发怒,立马安生了下来,但脸上那股小孩子的痴傻的怨气仍未消半点。

我转头走出几步,回首再望时,只见小原还站在那里,不知怎地心中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终于体会到二叔的感觉了,暗道:“真不知道你以后长大了能干点什么。”一边摇了摇头,心中五味杂陈。

老秃雇了辆侉子,他开着,我和铁叔坐着,路上,我有问过铁叔去城里什么地方,铁叔没吭声只是躺在侉子的座窝儿里仰头似在望天。老秃则似替铁叔回答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咱车快,要不了一会儿的,我保证,你一定会感到惊喜的。”

“惊喜!?”老秃不说还好,一说我心中忽有些不安起来,一时回想起铁叔身上的神奇本领,加之经历过众神之门的一段机缘和在我爷身上寄生者着的那只上古神灵昨晚说的话,心中莫名有种又是期待又是不安的感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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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二叔无意中跟我和弟弟讲起这些的时候,对爷爷还颇为感激,说若没爷爷那番教育,也没有如今的他,所谓养儿方知父母恩,当他真正做了父亲,为我弟弟的很多事情伤脑筋的时候,才知道那种恨铁不成钢,打在彼身痛在己心的感觉是怎样的一种滋味。说我爷爷从来不是个暴力的人,连他的战友都说,他在部队是个极为和善的人,有时还偷着私藏了饭菜喂外面的野狗,他的腿也是因为炸山救战友乡亲被废掉的,他抽屉里那枚亮堂堂的三等功勋章,就是最好的证明,也的确,除了那次我二叔的事,我也从没见过爷爷打过谁。

二叔被教育后,的确心性收敛了许多,起初他并不服气,心里说不记恨爷爷那是假的,甚至一时还心生邪念,想要往爷爷的茶杯里投毒,好在血缘的意志力控制了他的身体,这才没忍心,事后想起,每每自责惭愧。但创业毕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二叔打小念书就不行,识字都只是些常见的,第一次出外打工,就被工头骗了,白干一年,要不到工钱不说还被人打了一顿,第二年,经营小卖部,进货的时候又被人骗了钱,回去找人理论,还丢了三轮车。直到那年里遇到我婶子,他是糖厂的会计,在那个年代算是个知识分子,在一次偶然的糖厂事故中,认识了我二叔。

“你再说!”我二叔厉声道。

我弟没再吭声,但却把二叔气得够呛,虽然后来的二婶我见得次数不多,但到底还是见过几次,给人的感觉确实挺好,看我弟白白胖胖、精神满面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受欺负的。

我二叔却突然严厉道:“既然跟着就别问那么多,本来就不打算带你来,再问把你送回家去。”

十一章徐三教(一)入门

二叔说,那年正好是个旱冬,很久都没下雪,天气十分干燥,一天夜里糖厂便因电线短路起了火,刚好那时候的二叔在糖厂附近的桥洞子地下暂居避风,因为做买卖赔了钱,连路费都没有了,所以也没钱租房住店,晚上只能在外面裹着大衣挨冻死扛。夜里北风刮得凶,实在睡不着,眼见糖厂火光映得天红,便赶忙跑了去救火。那时糖厂职工已经陆续来救火,但火势已大,一时间难以扑灭,有四个女工被困在大火里出不来。正当人人都着急的时候,我二叔裹起满身是水的大衣当先便冲了进去,领着后面跟着的几个糖厂职工,硬生生从大火中杀出一条路,把人救了。当时我二婶就在外面的人群中,二叔出来的时候,衣裳、头发、眉毛都烧没了,满脸的通红,别提多狼狈了,但即使是这样,还是俘获了我二婶的芳心。

第三年,二婶嫁给了二叔,并在她的帮助下,二人建立了人生中的第一座公司,火地龙贸易公司。专门倒腾毒蛇给药厂制药的。可惜我二婶福薄,生下我弟后就去世了。为此,我二叔也是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但后来还是娶了第二个老婆,听说是个音乐老师的,我也只是见过几次,人长得漂亮、年轻,说话的做派跟当年的二婶颇有些地方相似,对我弟也不错,但就是不招我爷喜欢。我爷对二叔常没有好脸色,尤其是知道他悄悄娶了第二个老婆的时候,更是想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还是我奶奶劝住了,不过这也赖我二叔,娶老婆不跟家里长辈通告一声,属实有些不合适。我二叔解释说,我知道你爷爷的脾气,我要是说了,那肯定拦着,倒不如悄悄娶了,也不拜年,反正你情我愿,不叫他们知道便好了。但天下之事最难的就是保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以我爷爷那样的气性,知道后勃然大怒就一点都不奇怪了。那时候除了有我奶奶死拦着外,还有三点原因,一个就是我要上学,学费实在是农民的一个头疼事,那时候家里穷,上学还得借钱,二叔因为做生意赚的有些钱,常能支援给家里,第二便是我爷心疼我弟,害怕以后没人管着二叔,后妈欺负我弟;第三则是我爷爷看似多么顽强的一个人,其实内心也是很脆弱的,听我奶奶说,为我二叔年轻时候惹下的事,我爷爷常常暗自流泪,怕被人看见,有时半夜别人睡觉的时候在院里坐着抽烟,我奶奶说,你爷从来刀子嘴豆腐心,当初你二叔做生意亏了本钱,那是悄悄借的村里四娃子家的,人家找钱找上门来,你爷一句牢骚也没发过,该还多少钱,硬是和我编了半年的框卖钱才凑齐了还上,还死活不让人家告诉你二叔,说是让他有个压力,在外才好用心出力,等他赚了钱还给人家的时候,再把这份子钱拿来便是,你爷也是用心良苦,都是亲生的,谁能不疼呢,你爷之所以怨你二叔,不为别的,是觉得对不起秀珍(我二婶),做人该从一而终,但你二叔还年轻,也不想他一辈子鳏着,心里不痛快,事来得急才放那般的狠话。

这时候,趁着聊天,因为好奇,我便问起二叔近年做的哪些生意。

我弟生气道:“我不回,你是我爸,我就要跟着你,别人我看不顺!”

我二叔立马举起手来,作势要揍我弟,我忙要拦住,二叔却只是假做个幌子,手刚抬起,立马又放了下来,深深地吐了口气,对我道:“你说你这弟弟,她后妈对他都那么好了,怎么就是喂不熟呢。”

我弟道:“再好也不是亲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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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含糊,似乎有意不想人知道,他们也就没问。

二叔道:“正经事,你就会个玩,你大伯大妈都忙着呢,你哥也有工作,谁顾得上跟你玩!”

我弟赌气道:“不用你管,我就想去看看大伯大妈,咋啦,这也不许吗?爷爷走时还跟我说了呢,有时间去看看你大伯大妈,还叫我带话了呢!”

二叔只笑着摆了摆手,道:“有啥生意呀,不过还是倒腾些货,赚赚中间的差价罢了。”

这时候我弟开口道:“爸,你回去见谁呢?”

火地龙那个公司也没干几年就倒闭了,二叔转行又做了煤炭的生意,后来听说又转了行,用他的话讲,生意场上变幻莫测,钱得往能生钱的地方走,生意人就得变通着来。再后来,我就上了大学,四五年没见过二叔,所以如今他的公司是做什么的,我是一无所知了。我也问过我爸妈,就连他们也不知道,只说二叔现在搞得都是些高端的贸易,是跟外国人打交道的。至于是什么,二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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