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报恩

“他女儿在幼儿园里吃过了。”秦借晚说。

接下来，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商量工作的事。

“万事俱备，只等开拍了。”林渐感慨，仿佛经历了许多坎坷和努力，终于迎来黎明的曙光一样。

炭味烤肉店。

三仙尊围成一桌坐着，玉虚正在后厨炒饭。

林渐端了杯水，过来坐下，问皂化：“身为丹道仙尊，你让玉虚去炒饭，是不是过份了点？”

林渐问：“什么事？”

皂化插话：“紫菜汤！没有紫菜汤，吃炒饭太油了！”

玉虚觉得皂化是话里有话，在质疑他用剑法炒饭，剑势太油，玉虚瞪皂化。

紫阳说：“不是紫菜汤。是演员。”

林渐：“演员？”

紫阳：“剧本里一共有五个角色。可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女主角。”

这确实是个问题。差四个人。

紫阳继续说：“在场地、盒饭问题确定下来后，我也曾试图拿烤肉当薪资吸引新演员加入，可他们一听说有免费烤肉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福利，一个个都不肯来。”

皂化躲开玉虚杀人的视线，假装很关心紫阳的问题，问：“你没搬出秦借晚的名号吗？能跟大明星对戏，就算不给钱，应该也会有很多人愿意的。”

紫阳：“对不起，身为一个正直的男人，我只邀请三分之一甲子的单身女人。她们听了秦借晚的名字，都说她过气了，假装谈恋爱隐退，其实压根没男友，更别提什么隐藏豪门男友，完全是借隐退掩盖自己人气极速下滑的事实。”

秦借晚微笑：“什么人气，过气，这些都是浮云。不是能让我真正感到快乐的东西。真正的快乐来自于身边的人。”

秦借晚看林渐，林渐和其他三仙尊跟着桌子浮在半空，盘子、杯子、筷子碰得叮当响，他们低头看秦借晚。

秦借晚总算控制住了火气，人跟桌子又慢慢降回地上。

大家都以目光责备紫阳，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让秦借晚不开心的事。

林渐决定了，“不能再等，就自己人上吧。大家都分一个角色。内部消化。”

林渐一边看剧本，一边说：“玉虚，这里有个角色很适合你，喜欢穿白色连衣裙的店员。”

玉虚盯着林渐：“组长。店员是女的。”

林渐坚持：“可她喜欢穿白色连衣裙，你也喜欢，都不用演。”

玉虚身前的筷子开始跳动，“白色连衣裙不是白衣！”

林渐叹气，其实有句话他想问玉虚很久了，“既然你这么讨厌别人把你当成女的，你为什么还要留长发呢？”

回想起自己初见玉虚的那刻，要不是这身白衣和长发，他也不会让玉虚以身相许。

玉虚：“你管我？总之这个角色我不接。”

林渐继续读剧本，强调角色跟玉虚的契合度：“喜欢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店员，单亲妈妈，性格孤僻，话不多，但一生气，就极其暴躁……”

紫阳和皂化笑成一团。

秦借晚虽然没笑得那么夸张，不过眼睛也笑弯了。

玉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渐为了撇清自己，马上强调这是板栗作为一个单亲爸爸，根据自身的体验创作出来的角色，绝对没有针对玉虚的意思。

“我们人数有限，你不接，剩下的角色就更难安排。要从大局出发，不要固执己见。”紫阳语重心长地劝导玉虚，但是那跳动的眉眼怎么藏也藏不住幸灾乐祸的暗火。

玉虚哼了一声，没说同意，也没反对。

林渐就当玉虚同意了，“下一个角色，英俊，帅气，阳光，女人缘极好的烤肉店常客……”

紫阳第一个举手：“虽然我这个人不喜欢抛头露面，但是没人比我更契合这个角色，为了大局，我只能勉为其难……”

林渐感激地握住紫阳的手，表扬他，顺便教育其他仙尊：“看看。多识大体，多顾大局，这个角色是单亲妈妈的儿子，紫阳都能义无反顾地接下来。大家鼓掌。”

秦借晚带头鼓掌，皂化、玉虚跟上。

玉虚先是拍了几下手，然后越拍眼睛越亮，眉毛舒展开来，像两把出鞘的剑，给自己的郁闷捅开两道出口。

紫阳看着林渐，愤怒地质疑：“哪有单亲妈妈有这么大的儿子！”

林渐淡定地反驳：“三分之一甲子的单亲妈妈，到了一甲子，还是单亲妈妈。”

紫阳吃了记闷拳，偏偏这记闷拳还是几分钟前自己挥出去的，只能低头吃饭。皂化还怂恿他叫玉虚妈，先代入角色体验一下当儿子的感觉。

林渐说：“好了。只剩两个角色。一个是烤肉店老板，就由板栗来扮演。一个就是死而复生的男主角——”

林渐看剩下的皂化，皂化无辜地表示：“组长，就算我肯，永劫也不肯。”

皂化很识趣，也得到秦借晚的认可。

林渐也没多劝：“好吧。男主角就由我来扮演。”

皂化激动地拍桌子，预祝大家拍片顺利，不好意思，我又躺了。不过我会给大家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一些演技上的问题，也欢迎大家来跟我探讨。虽然不是演员，但看了那么多电影，还是有些经验的。

林渐说：“等一下。还有一个角色。”

“还有？不是说四个吗？”皂化翻看手机上的剧本。

“是四个没错。但我还要做导演，总不能我演的时候，自己喊卡吧？所以需要一个替身。”

“替身？”

“对。这个替身大部份只用扮尸体，躺着一动不动就行了。”

林渐刚说完，所有人都盯着皂化。

皂化摇头，笑道：“我不行，一点都不像，从内到外……”

林渐读剧本：“单亲妈妈拿椅子砸他的头，他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

玉虚的眼睛亮了。

林渐继续读：“英俊的儿子不小心闯了祸，把店里的陈列柜弄倒了，刚好拍在他身上，他一动不动……”

紫阳的眼睛亮了。

林渐再读：“女主角的拳头像子弹雨一样，倾泻到他身上，他一动不动……”

秦借晚活动了一下腕关节，卡卡作响。

皂化哭了，你这不是让我当替身，是让我当替死鬼啊！

皂化摇头：“是玉虚主动要求的。他的剑快，铲子更快。”

果然，话音刚落，玉虚端着六个盘子出来，放到桌上。

秦借晚看了林渐一眼，“你的心很细嘛。是不是羡慕别人有女儿，自己也想要找个人生个女儿？”

“绝对不是。”

林渐问：“板栗去哪了？”

晚上六点。

皂化赞叹：“瞧这炒饭炒的，颗粒分明，妻离子散。不愧是剑道仙尊！这多烧的一盘，肯定是考虑到我昨天洗碗洗累了，胃口好，多准备的吧？谢谢！”

皂化正要把多的一盘捞过来，秦借晚一掌虚引，第六盘炒饭飞了出去，到她跟前。

昨天剧本研讨的时候，秦借晚的嘴就没停过，好像做了什么事，消耗了很多力气一样。

秦借晚：“接女儿去了。”

作为一个单亲爸爸，接女儿放学是很正常的事。

“那为什么不多炒一盘？他女儿也要吃饭的。”林渐问。

倒是林渐看着秦借晚，忍不住建议：“你最近是不是吃得有点多？”

这句话是实话。就算是仙尊，吃得太多，也会变胖。

四仙尊一起鄙视他，明明都是我们做的。

紫阳说：“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没准备好。”

可四仙尊中就数她最闲，比皂化都闲。

秦借晚说：“给板栗留的。”

皂化敢怒不敢言，看紫阳，紫阳已经开始吃炒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