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打脸
皂化唾他一脸口水，是我羞于跟你相提并论！
皂化说：“那玉虚比你漂亮多了。”
大家一起看玉虚，林渐第一个点头。他一直都这么觉得。
“好啦好啦。吃饭喝粥。嗯，你比我帅。行了吧。多大点事，非要说上几百遍。”
皂化耳朵都快起茧，不再理会紫阳，埋头喝粥，这粥稀得跟半明半暗的天光一样，清脆，喝起来哗拉哗拉响，刚好盖住紫阳不断重复的质问。
“你们评评理。他帅？我帅？”紫阳问林渐三人。
紫阳拱火，“玉虚比你漂亮多了！”
“引力——”
“停！”
有多次制止仙尊打架的经验，林渐及时喊停。
可这回秦借晚没听林渐的，连餐桌都浮了起来，在空中转圈圈。
林渐说：“我以报恩组组长的身份叫你们停手。”
秦借晚不停。
紫阳、皂化已经开始凝神戒备。
玉虚也跳到冰箱上，站在电瓶车上，居高临下，蓄积剑意。
林渐说：“我以报恩组组长的身份提议来场报恩组颜值评定活动，简称打脸。”
桌子没继续往上升。
场内的气氛焦灼了那么一两秒，秦借晚最先发问：“打脸？”
林渐松了口气：“看脸打分。打脸。”
皂化第一个跳出来赞成：“对。打脸！我们四个一分高下！”
紫阳摩拳擦脸，斗志昂扬：“对！一分高下！”
秦借晚收力，桌子、椅子、盘子掉下来，叮当乱响，轻蔑道：“浅薄。”
紫阳：“你就说比不比吧？”
秦借晚：“比。”
玉虚没说话，大家就当他同意，自顾自讨论起比赛细节。
秦借晚：“比可以比，可谁打分？”
玉虚缓步拾阶而下，坐在餐桌边，宛如深山听泉隐士，宠辱不惊。
皂化：“组长打分。”
紫阳：“不行。组长小帅，以他的基准，往下看，看待比他颜值低的人很产生误判。”
秦借晚：“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让组长打分，我胜之不武。”
皂化：“呸！胜都没胜，还胜之不武？”
紫阳：“呸！情人眼里是会出西施。可万一组长的情人是玉虚呢？”
林渐和秦借晚同时瞪向紫阳，玉虚本来宠辱不惊的，又跳到冰箱上去蓄积剑意。
紫阳扇自己嘴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
秦借晚：“组长不能打分，那谁打？我们自己互相评分？”
“不行！”皂化和紫阳难得异口同声，两人对视，眼里都充满了忌惮，心里转着同一个想法：这软饭男（假仙）一定会给我打最低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让谁评？去路上拉人吗？”秦借晚说。
林渐一击掌，“对。就让路人来评分！”
玉虚又从冰箱上下来，重新宠辱不惊。
林渐详细解释：“就找完全不认识你们的路人，拿你们的照片评分。这样够公平了吧？”
秦借晚觉得可行，点头赞成。
皂化也觉得可行，提出附加条件：“只评颜值，不评身材，所以只能拿大头照去评。”
紫阳看看皂化的小肚子，表示反对：“身材也是颜值的一部分，要拿全身照去评。”
皂化猛喷紫阳：“颜值！颜值！说好了是颜值评定！为什么要拿全身照？加了身材，是不是要加点才艺表演？我的才华岂不比你这软饭男多得多？”
紫阳猛喷回去：“你除了会躺平能当棺材板，还有啥才华？”
皂化再喷：“我国际化学奥赛全球银奖，保送top2化学专业！你有啥？天天去理发店找小妹洗头被人赶出来？”
紫阳再喷：“哼！化学专业狗都不读，算啥才华？”
“理发店给狗洗头都不给你洗头！”
“化学专业直博名额给狗狗都不要！”
“喂？喂！喂！”林渐连喊几声皂化、紫阳二人都没停下来。
“混蛋！给我放尊重点啊！为什么要这样侮辱狗！”林渐很生气。
然后桌子裂了。
皂化、紫阳先是看林渐，林渐看自己的拳头，也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自己的力气这么大？
然后大家一起抬头看玉虚。
玉虚不知什么时候又跳到冰箱上，手上剑气森冷，寒光四射，脸上两道清泪，仆簌滴落，见者犹怜。
“仙尊不可辱。”玉虚说。
“我没辱你啊。”皂化很委屈。
“对啊。只是在辱狗。”紫阳添加。
玉虚一闭眼，一睁眼，又是两行清泪，手上剑气勃发，铮然鸣响：“我就是化学专业的……”
“看！叫你们吵！都把玉虚弄哭了！”林渐义愤填膺，搬张椅子到冰箱下，爬到冰箱上，安慰玉虚。
“不要听他们两个瞎说。化学专业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差！里面有些专业也有很好的前景的。别哭了，跟我说说，你读的是什么？化学工程？化学生物？有机合成？还是分析化学？”
“应用化学。”
“哦。那是真垃圾。你哭吧。”林渐不想说违背良心的话，因为：
应用化学有前景，刚开始工资不高，慢慢熬，努力积攒经验，注重知识储备和技能训练，工作个十几年，混到高级工程师之后，就会发现工资还是那么一点，事情还是那么多，地位还是那么低。
客气点叫你张工，吴工，不客气的叫你小张，小吴。更不客气的叫你喂，喂。工作环境有废气废液化学试剂，每年去体检都查出白细胞数量少，说是长期接触有机试剂。你很紧张，拿着体检单问医生该怎么办，医生不耐烦地说：那就不要长期接触有毒试剂。你说要工作啊，不可能不接触有毒试剂，明年体检指标更差了怎么办？医生不耐烦地说：那就不要体检。你看着医生，说我看你很不爽，想投诉你怎么办？医生说那你就不要投诉！
上面是个人下来，就能对你的实验室指手划脚，每次来检查，都说你台面不干净，不整洁。你斜着眼看他，请教他还有什么问题，他说还有地面不干净，不整洁。你再请教，他就说还有你不干净，不整洁。当时你就想把他的心剖开，看看他的心是不是干净整洁。
林渐当然不懂这些，都是郑六如在书里写的。郑六如就是饱受专业之苦，及时止损，转行去了贸易公司，写起书，存起私房钱，过上了勉强算是幸福的人生。
林渐从冰箱上跳下来，差点拐到脚。
这时秦借晚已经用引力魔掌修好了桌子，除了稍微晃一点，会发出哩哩的响声，其他的就跟新的一样。
得益于玉虚的突然悲伤，皂化和紫阳不吵了。
林渐趁机定下评定细则：“每个人准备两寸正面免冠证件照一张，白底，表情自然，双眼睁开。全部面部特征清晰可见。不能化妆，不能ps，不能戴各类饰品。”
秦借晚问：“能戴眼镜吗？”
皂化抢答：“不行！休想给自己增加知性气质！”
紫阳：“能用侧脸吗？不是作弊。只是侧脸才能彰显我正直的品质和坚固的道基。”
玉虚：“能穿连衣裙吗？”
所有人转头看玉虚。
玉虚被人盯着，又流下两行清泪，凄凄地说：“读化学专业的穿惯了白大褂，因此习惯穿连衣裙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对吧？”
林渐四人异口同声：“不合理！”
从个人感情上，紫阳陪林渐处理过感情上的三大恨，林渐亲眼见过紫阳因为俊俏的事流泪，更能理解紫阳心中的伤痛。
正因为如此，林渐不想说实话，伤了紫阳的心。
皂化更生气了，紫阳拉住他，说好像应该我更生气才对，跟你相提并论。
呸！
皂化怒了，拍桌子，指着林渐，骂道：“呸！格调？你还有脸谈格调？组长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整天不工作，窝在家里，自诩淡泊名利，与世无争，这样的男人你到底看上他啥？啊？还不是图他长的有点小帅！”
“你比我帅？”
别看皂化天天躺平，可单论相貌，还真的在紫阳之上。
林渐沉默。
紫阳：“差不多什么意思？我严重怀疑你看男人的品味！”
林渐表扬皂化，说的好。
紫阳反思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秦借晚无所谓的样子，嗤笑道：“浅薄。”
一句话点爆两个人。
皂化：“差不多？我跟他？差很多好嘛！”
盘子、筷子、椅子又浮起来了。
秦借晚头发飞扬，盯着皂化说：“你再说一遍？”
林渐被误伤，“喂，你质疑她就好，为什么要质疑她看男人的品味！”
秦借晚捞耳朵：“差不多就是彼此彼此的意思。话说回来，好歹是仙尊，有点格调行不行？谁帅谁不帅有什么重要？帅能成仙？”
秦借晚倒是直接说出来：“差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