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报恩

皂化抬头：“我还有项建议。”

“说。”

“组长你也要参加评定。”

林渐盯着紫阳。紫阳暗道：悲伤！身材的正直和道基的坚固体现不出来了！

皂化又举手。

“又怎么了？”林渐问。

“质控样？”

同为化学人的皂化和玉虚互相谦让，最后还是让皂化做了科普：“质控样就是已知浓度的标准样品，用来监控检测体系的正常运行。组长是大家公认的小帅。如果组长参加颜值评定后，结论也是小帅，那就可以证明此次颜值评定结果真实有效，没有偏离。”

林渐长嘘一口气，感叹：“那我是一定要参加了？”

皂化和玉虚点头：“一定要。”

紫阳有危机感，本来争一争，能排第三，剔除掉那个不男不女的，就能在男人中排第一，可组长一加入，形势就急转直下，最坏的情况是他可能垫底。怎么办？

秦借晚得意：“组长，你就参加吧。让他们知道你除了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之外，还有小帅第三个优点。”

四仙尊都这么说了，林渐只能参加。

林渐最后总结：“好。第一届报恩组颜值评定活动正式开始。随机选定一百名路人，给我们五人的正面免冠大头照评分，不分男女，不论才华，等级分为心地善良、俊俏、小帅、大帅、大漂亮五个层次。”

紫阳听不懂，问：“哪个高，哪个低？”

林渐直译：“心地善良就是丑。”

紫阳懂了，庆幸还好我只是心地正直。

皂化又问：“去哪找路人呢？”

林渐说：“去市中心游泳馆。”

皂化不解：“为什么？”

紫阳击掌：“我懂了！去游泳的人要以素颜的状态出现，必然会更客观地评定别人的颜值！”

秦借晚推林渐，害羞：“讨厌！你就是想看我游泳！”

玉虚苦恼：“游泳馆的话，我要从哪边的更衣室进去？”

林渐摇头：“都不是。我是去解决我的第三恨。”

……

市中心游泳馆。

林渐和三仙尊看着泳池里的人游泳，空气中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林渐问紫阳：“玉虚呢？”

紫阳：“被一个老头抓住，非说他硬闯男更衣室，让他赔名誉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

林渐问：“那就让他去女更衣室啊。”

皂化：“被永劫抓住，说他硬闯女更衣室，让他要么自裁谢罪要么自裁干净了再进来。”

林渐看秦借晚，秦借晚说：“不关我事。他自己纠结的。”

没关系。反正照片都带进来，还做了一个简易的公告板，每人照片下都有星星可以贴，谁的星星越多，就代表颜值越高。

紫阳问林渐：“组长，你的第三恨是——”

林渐带着一种独特的恨意说：“我恨我不会游泳。”

三仙尊同时盯着林渐，三人伫立良久，无言，只是皱眉，好像站在垃圾筒前纠结可回收、不可回收、干的、湿的、半干半湿、不干不湿的分类一样。

林渐问他们：“你们三个为什么都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一个普通人，不会游泳很正常啊！”

紫阳皱眉观察林渐，分析：“可组长你的恨意不一般。虽说你早说过了十小恨是如鲠在喉，如芒刺背的小烦恼。可你这小烦恼里透出的恨意，怎么这么——这么——”

紫阳在搜罗词汇精准地描述。

秦借晚先插话：“你恨自己不会游泳，所以呢？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把这一泳池的人全杀光？太残忍了你！我好喜欢！”

林渐小声训斥：“秦借晚！是你这么想！我可没这么想！”

秦借晚：“那你想怎样？”

林渐：“我想学游泳啊。”

“学游泳为什么要来游泳馆？”

“学游泳不来游泳馆找教练，去鱼缸里跟鱼学吗？”

“跟我学啊！”

“你会游泳不一定会教啊！”

“我不会游泳。”

“你好歹仙尊啊，还永劫呢！不会游泳？”

“我不会，但我能教你。”

“怎么教？”

“引力魔掌还能作用己身，让自己身轻如燕，踏波无痕……”

“滚。”

林渐指着游泳馆一角，让秦借晚去那里好好反思，顺便出去看看玉虚这么久都没进来该不会真的自裁了吧。

皂化占了秦借晚的位置，一脸欣喜：“组长！这第三恨终于轮到我大显身手了！”

林渐：“你会游泳？”

皂化：“我会躺平。”

林渐：“那你激动个啥？”

皂化：“躺平即仰泳。”

皂化指着泳池里正在仰泳的女教练，给边上的小孩子们展示仰泳的动作要领，小孩子们的爸爸们聚精会神地看着，有的还拿手机录视频，说是回去要反复观看，不，是给孩子反复观看学习。

林渐：“可躺平又不会动？”

皂化长笑，声浪滚滚，甚至盖过泳池里喧闹的水声和爸爸们拍照的卡察声，“组长。你要知道时间大道的恐怖。只要躺得足够久，浪能把你带到任何一个地方。”

林渐指着角落，叫皂化滚一边浪去，顺便出去看看玉虚这么久没进来该不会真的自裁了吧。

然后紫阳终于找到合适的词汇描述林渐的恨意：“组长你的恨意就像是小时候明明是圆头，硬生生在未经你同意，你也没法同意的情况下被你妈睡成了扁头，长大后你妈还逢人就拍你的扁脑袋瓜，吹嘘自己及时干预，睡出了一头扁头。而你每次用两面镜子照后脑勺看，心里空荡荡的，怅然若失，好像纵情欢笑后的突然沉寂。”

林渐：“哦。”

紫阳看林渐，眼里尽是跃跃欲试的念头。

林渐及时干预，提前发话：“你要是再让我去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婴，从小悉心教导，让她长大成人后，带一个当游泳教练的男友回家，男友一进门就跪地上，说爸，我教你游泳。只要你肯答应我跟你女儿的婚事。我就拿皂化的头打断你坚固的道基！”

紫阳微笑摇头：“组长，你别小觑了我情道仙尊的实力。我能名扬星空万界，又岂是只靠女人的男友成事？”

林渐：“那靠什么？”

紫阳：“还有女人的爸爸。”

林渐：“嗯？”

紫阳：“女人的爸爸是游泳教练，一进门就感谢你多年的养育之恩，然后说要教你游泳。此乃命数学泳之法，不沾因果，不惹……”

啪！

滚！

“玉虚是以男人身份参加评定，还是女人？”皂化指玉虚。

“这很重要吗？”林渐问。

皂化的头还放在桌子，又举起手。

林渐：“什么事？你可以把头抬起来了。”

秦借晚：“呸！有本事头发剪短，别穿连衣裙比！”

林渐重申颜值评定活动规则：“每个人准备两寸正面免冠证件照一张，白底，表情自然，双眼睁开。全部面部特征清晰可见。不能化妆，不能ps，不能戴各类饰品。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但是不准不穿。”

“当然重要！”这回却是秦借晚抢答。

“为什么？”

玉虚擦掉眼泪，说无所谓，反正在哪边都能赢。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在永劫那边好了，两男两女。

林渐拿皂化的头嗑桌子，咚咚响，哩哩哩，这才震慑四仙尊，“修改！全都穿白大褂！服装统一！”

四仙尊这才慢慢坐下，勉强达成一致。

林渐说：“剩下的就是找路人评定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林渐都快绕晕了。

他问玉虚：“你怎么想？”

“为什么？”

皂化和玉虚交换眼神，难得达成默契：“因为组长你是质控样。”

皂化拍桌而起，桌子哩哩响，“呸！你就是想穿连衣裙！”

紫阳跟上：“呸！你这死人妖！”

“男人眼中的男人和女人眼中的男人是不一样的。同理，男人眼中的女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