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动机
老徐不紧不慢地说:“那照你这么说，一定就是我做的了？可以去找庄总啊。监控的最高等级账户在他手里，我要是能任意删除监控记录，他那里一定有痕迹留下。哦，他还在章鱼房里休息，对了，章鱼房的密码是801214，密码每一小时动态变化一次。就算我知道章鱼房密码，也都是庄总跟我说的。”
老徐坦荡的态度又扳回了一些场面。
众人又看向周三雪，看她能不能提供更有力的证据。
林渐正要说话，周三雪站起来，指着老徐说:“你为什么不问他？他最有嫌疑了。”
“他？”林渐问。
大厅里嗡嗡地响起来。大家议论纷纷。
老徐:“我有什么动机？”
玉虚凑到林渐边上，小声问他反正嫌疑人都学会互相质问了，这里没他什么事——
“这里一直没你的事。”秦借晚插嘴。
玉虚瞪了她一眼，继续跟林渐说:“我是不是可以去庄家的养鸡场抓只鸡过来？”
“你这么确定养鸡场里有长生不死的鸡？”秦借晚问。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抓长生不死的鸡？”玉虚反问。
“那你去养鸡场干吗？那里有第五恨？”秦借晚很警惕有人提早解了林渐的第五恨。
“拿只母鸡回家养啊！每天都能吃到煎蛋。”
林渐摇头，煎蛋不重要，让玉虚还是老老实实呆着。
另一边，周三雪已经说出老徐的动机:“还能有什么动机。钱呗。我查了你的工资账户，发现你在庄家工作这十年来，我爸居然从来没给你交过社保，你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现在才发现被骗了，一定很想报复，是不是？所以你亲力亲为，照顾了五年的串烧，突然说不喂了，换成后厨的肖克来喂，就是为了摆脱嫌疑对不对？”
黑！太特么黑了！
众人一方面觉得周三雪提出的动机有理有据，杀鱼凶手一定是就是老徐了，另一方面也同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换成是我，工作十年，没交社保，绝对不止杀条章鱼泄愤了。
不过老徐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十年后才发现自己社保没交的？
难道跟肖克一样傻？
不少人瞄向肖克，肖克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老徐身上，只是往大厅外看，似乎还惦记着他后厨里的那些事情。
老徐瞪大了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周三雪，周三雪自然不会被老徐无辜的演技骗到，问:“我哪里说错了吗？”
老徐摇头:“没错。庄总确实没给我交社保。”
周三雪大声说:“所以你就杀了串烧。还故意挑在串烧生日宴会的时候下手。今天庄家的人多，场面混乱，最适合你下手。只有在他身边很久的人才知道。他把串烧看得比他亲儿子还重要。经常说串烧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章鱼，可他亲儿子不是独一无二的。你就是凶手！”
庄无定在边上小声嘀咕:什么叫串烧比亲儿子还重要？什么叫亲儿子不是独一无二的？虽然是事实，也不要大声吼出来啊！
玉虚也跟林渐小声嘀咕:社保都不交，太抠了，我的工钱肯定是拿不到了，还是趁没人注意，赶紧去养鸡场抓只鸡来抵工钱。
林渐受不了玉虚在边上惦记着母鸡的事，允许他去，玉虚高高兴兴地出去，没人发现，只有肖克看着玉虚离开大厅，若有所思。
在周三雪的再三逼问下，老徐沉默了，这态度就足以说明一切。
庄无定开心极了，趁着周三雪打开的敞亮局面，指着老徐痛斥:“我电脑里的消息是不是你故意冒充我的名义发的？只有在我爸身边很久的人才知道，他把亲儿子的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一定是因为我爸不给你交社保，所以故意设局抹黑他的亲儿子，让他亲儿子身败名裂，让他老人家痛不欲生！”
大厅里安静了那么几秒，包括庄静静在内，所有人都以鄙视的目光看着庄无定:喂，你洗不干净的，撩妹金句男，省省吧。
紫阳也跟着鄙视了几秒，看了庄静静一眼，然后小声跟林渐讨论:“组长，有没有这种可能？庄静静其实是想让我一个人在厕所里拖地，好杜绝我跟其他女人接触的机会，从而让她独享我这个正直的男人，让其他女人痛不欲生？”
林渐看看庄静静，又看看紫阳，对紫阳说:“你省省吧。”
老徐在周三雪和庄无定的强力质疑下，还是坚决否认:“我不是凶手。”
紫阳也是一样不肯放弃，说:“组长，我觉得庄静静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比老徐还大，老徐是冤枉的！”
林渐:“怎么说？”
紫阳:“从心理学的角度剖析，庄静静她对我一见钟情，可是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直接表达，又想让我多留下来一段时间。只能有一个办法。就是杀了章鱼串烧，让所有人变成嫌疑人，不能离开庄家。你看，她的目的不是达成了？”
林渐叹气:“你病得很严重。庄静静大部分时间都在看那个人。”
紫阳顺着林渐的视线看过去，庄静静正在看老徐身边那个年轻人，好像叫图林。
紫阳继续摇头:“组长，你还年轻，情道上的事你很多都不懂。我都说了，她不好直接表达对我的仰慕之情，只好通过杀章鱼让我留下，多陪她一段时间。有时候爱意会通过一种曲折的方式表现出来，就像现在这场离奇的章鱼谋杀案。她宁可杀一条章鱼，都不敢直接跟我说我爱你，她又怎么有胆量直接看我呢？”
林渐看看紫阳，又看看图林，还是坚持自己之前的看法:“你真的病得很严重。”
紫阳更坚持:“庄静静真是凶手。”
周三雪的声音又响起来:“你说你不是凶手，那还有谁？”
老徐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说:“是你，庄静静。”
一只章鱼的谋杀案，竟连续牵扯出庄家内部的好几桩矛盾。
先是庄无定夫妻之间的矛盾，再是周三雪和管家老徐的矛盾。
老徐倒是无所谓的态度，说:“好。那就看监控吧。”
“不！不用看了！”周三雪手一摆，“监控都是你负责的。不利于你的部分肯定早就删了。”
从头到尾操控监控的老徐本身就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就算不是为了找出凶手，单是为了平息紫阳的怒火和受伤的心，林渐都要把下一个嫌疑对象定成庄静静。
这俩人该不会也有什么狗血故事吧？
周三雪说:“庄家所有的监控都是他在管，章鱼房的密码他也知道。他在庄家呆了十年，一直在帮我爸做事。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有经过手。甚至之前排查每个人的嫌疑，都是他在筛选监控画面，楼顶有隐秘的摄像头只有他知道，那其他地方呢？我们之前一个人一个人问过来，表面上都是我爸和你在主持，实际的主持人却是他！为什么不查查他，问他那段时间做了什么？”
这个明明是奴才，却把自己当成主人的老管家，她俩早就不爽老徐很久了。
老徐成为焦点，最难受的是图林。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站，离老徐远了，不对。离老徐近了，也不对。
图林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拿起笔记本，假装记些重要东西，或者完成那副还没画完的画。
他抬起头，发现庄静静在看着他。他又低下头。
可能是庄无定的音量过大，或是幸灾乐祸的态度太招人嫌，周三雪偏了偏头，离庄无定远些，不过没有表示反对意见。
两人之间虽有矛盾，但在面对老徐时，立场是一致的。
周三雪说:“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杀了串烧的，不过我知道你的动机。”
皂化盯着桌上香喷喷的串烧，心想:我不想知道动机，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吃串烧。
大厅中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老徐身上。
从大部人的立场而言，他们当然是站在周三雪这边，毕竟工资都是她发的，而且周三雪说的话也很有道理。
庄无定眼睛一亮，从之前的社死状态中活了过来，跳起来，难得支持老婆的发言，指着老徐叫嚣:“对啊！查他！为什么不查他！他既是外人，又是内人。他在我爸身边十年！庄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所有事情他都有参与。就是他杀了串烧！查他的电脑！查他的qq群！查他的私人关系网！他肯定有发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