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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报恩

第165章 老徐

“发消息!”庄无定即便被周三雪捂住了嘴,也要发出呐喊,挽救自己的形象。

“你暗地里杀了串烧,还安排了肖克,李静静,甚至是图林,就是不想让人发现,对不对?”周三雪捏住庄无定的鼻子,庄无定只能大口吸气,再也发不出声音。

所有人看向老徐。

李静静说:“我只承认我不是庄静静,又没承认我杀了串烧。”

周三雪:“你现在说这话有人信吗?”

李静静:“没人信也无所谓。其实我只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真的只凭一条牛仔裤冒充庄静静。结果真的成功了。不过我一点都不开心。知道为什么吗?”

老徐似是认命了,静静站着,没有说话。

大厅里安静的好像电梯里有人放了屁,没有人敢发出声音,生怕被误认为是凶手。

皂化小声问:“能开始吃晚饭了吗?”

皂化看着串烧的尸体,眼睛都快变绿了。

谁是凶手,谁是庄可雄的亲儿子亲女儿,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桌上的串烧这么好吃,却只能当贡品摆着,太浪费了。

林渐小声提醒皂化,绝对不能吃掉证物,然后叮嘱秦借晚看好皂化。

老徐这时说话了。

“我说了。不是社保的事。”

“哈。那就是社保了。别死不承认。你又不是杀了人,只不过是一条章鱼而已。”周三雪笑。

“我说不是社保就不是社保!!!”

老徐一拳砸到桌上,厚实的长桌都被他一拳擂动,串烧跳出餐盘,皂化一个饿虎扑食接住串烧,递到嘴边,一扭头,林渐和秦借晚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皂化讪讪地将串烧放回盘中。

老徐这一拳把桌子砸出一个坑。除了林渐和三仙尊,其他人都吃了一惊。

没想到老徐一副随时快要进棺材的样子,居然还有这么大力气。

“你——这桌子值多少钱你知道吗?”周三雪往后退了几步。

林渐叹口气,庄家的人可真是把抠门写进基因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钱的事。

老徐没理会周三雪,自顾自地说:“当初是我主动要求庄总不给我交社保的。在你们眼里,庄总只是个抠门小气的老板,可在我眼里,他有情有义,是个值得追随的人。”

“有情有义?”周三雪和庄无定同时出声,周三雪都忘了捏庄无定的鼻子。

“社保而已,我宁可到手的钱多一些。仅此而已,真正让我对庄总失望,是五年前他出海回来的事。”

紫阳还在跟林渐抱怨拖厕所的事,林渐不耐烦地挥挥手,叫他滚远一点,紫阳更受伤了,缩到一边去地上画圈圈。

林渐竖起耳朵听老徐说。

——五年前,庄总出海回来,带了条章鱼。他花了大价钱,购买了大批设备,专门腾出二楼一个房间,订制了一个海缸养那条章鱼。

——除了章鱼,他还经常跟一个叫田雅思的考古学家联系,时不时叫我带些东西给她鉴定。一开始,我只是把东西放到楼下的保安室,没跟她见过面,后来,有一次庄总给了我一个长条型的盒子,叫我送过去,还特意嘱咐我要亲手送到田雅思本人手上才行。我记住了。开车去田雅思家楼下,拿了盒子到她家门口敲门,盒子很轻,作为一个管家,经常要帮庄总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我自然知道不该问的东西不问,不该看的东西不看。可是好奇心还是驱使我猜测盒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要亲手交到田雅思本人不可。

——门开了,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头发湿漉漉的,偏着头问我找谁。我慌慌张张地说我是庄总的司机,给田雅思带件东西。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珠子乱转,不知道该盯着哪里看。那女人伸出手就要接盒子,我退了一步,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要亲手交给田雅思本人。

——那个年轻女人笑起来,说我就是田雅思啊。我呆立在原地,直到女人拿了身份证出来给我看,我才相信。女人拿了盒子,对我说谢谢,关上了门。我又在门口足足站了十几分钟,才缓过神来。以前一直知道庄总有个考古学家的朋友,叫田雅思。可能是考古学家这个职业给了我错觉,以为一定是个白发苍苍的学者,不说跟她研究的古董一样老,至少也该五六十岁吧。结果真人居然这么年轻。难怪庄总这么喜欢跟她联系。换成是我,我就是路边捡块石头也想找她鉴定一下,看看是哪一年的石头。

——庄总总是有女人缘,我帮他办事这么多年,他身边总是环绕着年轻、漂亮、聪明的女人。他交往的女人多了,我见的女人也多了。可田雅思是第一个让我做梦也会梦到的人。我开始期待给田雅思送东西的任务,甚至期待庄总身边又会多一个漂亮的女人,这样庄总很快就会把田雅思忘了。这样我就能——我也不想怎样,只是想多见见她,听她说说话,就心满意足了。

——那一段时间真的跟做梦一样。我不抱任何期望,只是放在心里随便想想的事居然成真了。那一天庄总叫我送个东西给田雅思,我开心地都快从地板上飘起来,拿了东西就跑,上了车,发现庄总也在车上。庄总还问我心情为什么这么好,还哼歌?我问庄总:你也一起去?庄总点头。我的心又沉下去,再也不哼歌了。到了田雅思家楼下,庄总抱着东西上去,叫我在楼下等。我原本以为要等很久,可能半个小时,甚至一两个小时,可是五分钟后,庄总就下来了。我吃了一惊,问庄总这么快?庄总没回答,很生气的样子,只叫我开回家。

——那次回家路上,庄总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盯着车窗外看,到家后,也把自己锁在章鱼房里,叫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他,就像他的亲儿子庄无定去休息室玩电脑一样。(喂!不用加这种比喻啊!庄无定抗议。)

——之后庄总再没叫我送东西给田雅思,自己也没去过田雅思家,可能他有偷偷一个人去,没让我知道。不管怎样,闲下来的我努力把事情往好处想。庄总跟田雅思的关系淡了,对我来说绝对是件好事。以后我就可以找个时间,用私人的身份接触田雅思,约她出来吃吃饭什么的。

——正当我计划得差不多,家里顶楼的最后两个海水储水箱也装好了,家里没什么大事的时候,我准备跟庄总提一下休假的事,庄总突然找到我,叫我开车带他去田雅思家,还叫我带上家伙。我问他什么家伙?他说随便什么家伙!我拿了把水果刀问可以吗?他说随便吧,就上了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庄总这么焦急的样子,就算亲儿子死了,他都没这么急过。(喂!不准用亲儿子比喻!我警告你!)

——难道是田雅思出事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就踩下油门,在庄总的惊叫声中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开到田雅思楼下时,庄总开门第一件事就是扶着电线杆吐,还跟一条撒尿的狗抢位置,让狗误会他也要抢地盘,呲着狗牙冲庄总吼,还是我拿水果刀把狗赶走。

——庄总吐好了,拿了我的水果刀上楼,叫我在楼下守着。我说我也上去。庄总瞪了我一眼,叫我老实呆着。没他命令,绝对不许上楼。

——我只好站在电线杆边上等庄总。我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忍不住冒出各种奇怪的念头。路过的人用鄙视的目光看我,再看看电线杆。路过的狗也用鄙视的目光看我,再嗅嗅电线杆,然后甩甩尾巴,干呕几声跳开。人和狗都开始鄙视我,我才发现离电线杆太近,让他们以为地上这滩东西是我吐的。我赶忙离电线杆远些。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实在等不住了,就到楼上去,田雅思家的门虚掩着,我开门进去,小声叫着庄总,然后就看到庄总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我的水果刀,一头的汗水。刀上没有血,也许之前有血,但是洗干净了。

——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穿着彩虹袜的脚耷拉在床边,我伸长脖子去看,庄总突然跳起来,关上卧室的门说走。我问为什么,田雅思不在家吗?庄总嗯了一声,说不在家。然后拉着我离开。

——卧室里一定有人,庄总为什么要撒谎呢?我开车的时候一直在想那个彩虹袜的事。田雅思有穿过那个袜子吗?我努力回忆跟田雅思仅有的一次见面,那天她穿着睡衣,脚上好像穿着——到了家,我还是没想起来。庄总也再没把水果刀还给我。

——然后接下来的几个月,田雅思好像就从庄总的生活中消失了。庄总在朋友的牵线下,联系上了一个实验室,把串烧自己咬断的触腕送过去做研究。我又开始帮忙送货。有时我也会抽空去田雅思家看看,敲敲门,可是总没人应。

——有一天,去实验室的路上,我又去田雅思家敲门,这回门开了,却是邻居家的门,一个大妈问我找谁,我说找这户主人,大妈说这房子早就没人住了。我问搬家了吗?搬到哪里去了?大妈说不知道。

——我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事情又一次往好的方向发展。最坏的可能就是田雅思跟庄总大吵了一架,然后搬家走了,再也不跟庄总联系。如果是这样,以后我们还有再见面的可能。

——我到了医院,实验室就设在医院的顶楼,那天医院里正在开一个什么伏陀海异种研究会的会议,送完东西后,电梯半天没上来,我只好走楼梯,经过走廊的时候,两边都是病房,上面的牌子写着:植物人护养中心。我正要转进楼梯间时,眼角闪过一抹颜色,我停了下来,往病房里看。病房的门虚掩着,我看到一只穿了彩虹袜的脚耷在病床边。

——我推开门走进去,心嘭嘭地跳。病房里有两个人。穿彩虹袜的是一个男人,闭着眼睛躺着。我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眼角却扫到病房里另一个人。她静静躺在那里,长发像海草一样铺开,整个人像一团空悬海底的透明气泡。

——田雅思成了植物人!

——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庄可雄付出代价!

图林记好笔记,老徐说完咬牙切齿,庄静静竟有点小感动。

皂化兴奋地拿起叉子,问林渐:“凶手抓到了。可以吃了吧?”

林渐听串了,差点以为皂化要拿着叉子吃凶手。

周三雪说:“所以你杀了串烧,就是为了给田雅思报仇?让我爸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

庄无定说:“所以你诬陷我发撩妹消息,也是为了给田雅思报仇?”

紫阳质疑:“以你的年纪,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会跟田雅思有可能?”

老徐一个个回答:“我今年32岁,五年前27,为什么跟田雅思没有可能?”

一群人惊呼,“什么!你32!不是72?”

“不是老徐!是小徐!”

“亏我一直叫你叔!其实你是我弟!”

图林更是震惊,面试时,他一直以为老徐是个经验丰富的职场前辈,至少有几十年工作历练,才能养出一头灰白的头发,没想到居然只比自己大几岁。

老徐说:“所以我早说了,社保对我没用,退休离我还远着呢。还有无定,撩妹消息真的是你自己发的。本来还有看视频的记录,因为跟杀鱼案无关,所以我没放出来,你要我放出来给大家看看吗?”

庄无定马上摇头,闭嘴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老徐看向周三雪,说:“我只说一定要庄可雄付出代价,又没说我杀了串烧。”

周三雪一时语噎,不知说什么好。

大厅里所有人都很累,心累。

一个个人查过来,每个人都有嫌疑,然后每个人都说自己没杀。

那到底谁杀了串烧?谁把它从海缸里调包出来又混到普通章鱼里去的?

一个人崩溃了,拿着叉子从大厅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啊!!!”

李静静看着庄无定、周三雪、老徐等人,说:“在这里真的很累,比在便利店工作都累,至少还有下班的时候。我忙这忙那,还要抽空陪老头子聊天。聊天就算了,聊些我感兴趣的也好。可是老头子一聊起来,就给我上海洋生物课,听得我头疼。吃得又差,动不动就五块钱盒饭,加个蛋就算过节了。三天,整整三天。穿着这又小又挤的牛仔裤,我的气都快透不过来了。本来是过来冒充庄可雄女儿,过公主一般的生活,可是看了你们几个生活的样子,这种抠抠省省的日子谁要过?”

庄无定等人反被李静静说得哑口无言。

庄无定呆了会儿,高声道:“原来是你在我电脑上发——”

周三雪捂住庄无定的嘴,两眼炯炯,虽然刚开始她也不喜欢这个幸运用户来主持会议,可是在这一点上,她不得不承认老爸的眼光毒辣,看人之准,这个年轻人把握到了关键所在,“老徐,你隐瞒李静静的报告又是为什么?问一下店长李静静的情况,好像也花不了你三天时间吧?还是说我之前的猜测没错?你因为社保的问题,对我爸心生怨恨,故意隐瞒李静静的报告,好让她替你背锅,你暗地里——”

李静静正跟老徐对质,冷不丁听到林渐的问题,想了下,说:“当然没那么快。老头子说叫老徐调查一下,然后当天下午老头子就说我没问题,就是他的亲女儿。”

“你是李静静,不是庄静静,说吧。为什么杀串烧?是查觉到自己假扮庄静静的事迟早都会被揭穿,想着逃跑前最后捞一笔对吧?结果阴差阳错,反而把串烧煮熟了。”周三雪说。

安静了一会儿,庄无定还是不肯放弃李静静杀串烧,偷用他电脑发撩妹消息抹黑他形象的可能,说:“你说没杀就没杀啊?除了你以外,还有哪个外人在二楼走廊逗留过?一定就是你杀的!还不惜潜入我的休息室用我的电脑发消息。难怪串烧煮得那么香,一股关东煮的味道!”

李静静指着图林说:“还有他啊。他不是外人?”

本来是周三雪怀疑老徐,现在变成李静静和老徐对抗。

林渐点头,转头问老徐:“既然你知道她不是庄静静,为什么当时没跟庄可雄说?”

老徐说:“那是因为我刚收到店长的——”

林渐:“你之前都查到了李静静在便利店工作,找她的同事问相关情况是很正常的事,既然没收到答复,为什么又要跟庄可雄汇报说没问题?还是说,庄可雄是自己去调查,没通过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去问一下庄可雄就知道了。他还在章鱼房里休息对吧?”

老徐:“他今天才刚过来,连串烧在哪都不知道。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李静静:“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说不定他是你特意请来的助手呢?你俩里应外合一起杀了串烧,不是更简单吗?”

一切都结束了。

不管是漫长的会议,还是杀串烧的凶手,都来到了终点。

紫阳跟林渐抱怨:“她的店长说她丑,让她拖厕所。为什么她要把同样的痛苦放到我身上?”

林渐突然想到一件事,问李静静:“你拿着牛仔裤去找庄可雄,庄可雄就认你做亲女儿了?”

图林放下笔记本,看着李静静,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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