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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生而为神

108开坛做法下

墨萱展示完毕,见孙书敏只顾作揖,也不答话,放下银信纸,将手轻轻往他肩上一搭,气机暗吐,孙书敏只觉得双臂一软,顿时垂了下来。墨萱顺势将手缩回,又重新按住银信。

孙书敏又惊又怒,但众人眼前又发作不得,只得歪过脸,笑嘻嘻的对着墨萱低声说道:“你竟然打我!”

语调说不出的轻柔,哪里像刚刚挨打的样子,看表情就仿佛大夏天喝了冰镇糖水般甜蜜。

孙书敏听得旁边依然叮叮当当的响个没完,歪头一瞄,墨萱闭了双目将那铃铛摇得正欢,丝毫不知敬香礼已经完了。不觉心中暗笑,次次都是自己登门吃瘪,这次终于让你也着了我的道,搭手道童可是你自己要做的,怪不得别人。一轮想罢越发觉得浑身上下舒坦得不得了,嘴角不觉浮出一丝笑意,若是换了场合估计会笑出声来。

孙书敏志得意满想了一轮,这才回身凑去墨萱耳边轻声说道:“停!停!停!”不想墨萱身上那股馥郁的香气直冲孙书敏脑门,心旌摇荡中,他的目光仿佛被墨萱那在阳光下粉白如珠的耳垂牢牢黏住了般,一瞬不瞬的多看了几眼,往后就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只恨不能将那馥郁香气统统吸进肺叶之中。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自然不敢露出心猿意马的表情,而且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如临大敌般退回桌边,深吸一口气,稳住狂乱的心跳,暗自腹诽:妖精!嘴中却叫道:“取符纸来!”

孙书敏拗不过墨萱,又怕她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只好抬手去拿笔,却不想手臂酸麻根本抬不起来,只得又乖巧一笑,凑近墨萱柔声道:“你究竟把我怎么了,我这手臂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

墨萱将身子微微后撤,离孙书敏稍稍远了些,却微笑着伸手将他手肘往上一托。“你再试试,想必刚才是太过得意,却不想马失前蹄。”

孙书敏再抬手臂,果然已经恢复如常,心中暗骂,奶奶的这功夫看来有空还是得学啊,不然老被这丫头欺负,说出去都丢死人了。手中却拿笔蘸墨,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几”字,仍是不忘在撇捺上画几个疙瘩。

孙书敏偷眼瞧墨萱,见她并不出声,心下稍安,冒出几分感激心思,丫头果然还是识大体、顾大局,关键时候不整事儿,挺招人爱的。

于是在“几”字头顶上打横画了个椭圆,又围着椭圆点上几点,算是生出光来。很好,一切顺利,下面要开始自由发挥了,正是:深吸一口丹田气,右手紧握鸡距笔,驱逐心中繁杂念,正要提笔画上去。

墨萱却一指那椭圆:“这是什么?”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满面天真好奇。

孙书敏心中大叫一声,我去!果然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感情在这里等着我呐。关键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啊!画符是做法事的重头戏,这要是被她整黄了,那就算是全完了。

孙书敏脑门上津津然急出了一层薄汗,赶紧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不紧张、但这是什么、不紧张、但这是什么、不紧张、但这是什么……”蓦然灵光乍现,开口说道:“光圈!”

“光圈是什么东西?”墨萱紧追不舍。

小天使头上不是有光圈么,寺庙里的菩萨脑袋后面不是也有光圈么?孙书敏忽然觉得思路顺了,顺口答道:“你不见神仙脑后都有光圈?”

墨萱瘪了瘪嘴,没再吱声,算是没抓住孙书敏的痛脚,饶了这一遭。

孙书敏经此一次,心却提起来了,这丫头显然还是抱着刁难的心思,若是她时不时来这么一下,这符就画得实在太刺激了。若是乱画,她问起来如何对答?若想清楚含义再画,又岂是短时间内能想清楚的?果然是好费思量,他拿着笔半天落不下去。

墨萱只是粉面含笑的望着孙书敏,也不催他,似乎在说,画吧,画了再问你要个说法。

孙书敏心中默想,杀菌符,杀菌符应该什么样呢?无非是先有菌,然后杀了它。

停了半晌,四围又响起了嗡嗡嗡的议论声,终于,鸡距笔重重落下,孙书敏在“几”字里最上方的位置,画了一个鞋垫般的东西,然后在里面零零散散点上几点,周围细细的添上一圈短线,变作一个毛茸茸的鞋垫。

墨萱见他画得爽利,似乎不是随意杜撰,当真多了几分好奇心思,一指“鞋垫”:“这是什么?”

孙书敏胸有成竹的答道:“草履虫!”

墨萱一愣:“那是什么?”

“这便是菌!我如今便要画符杀了它。”

“这是什么?”墨萱又一指周围那一圈短线。

“鞭毛!”

“鞭毛?”

“就是草履虫的脚!”

“这么多脚,岂不是和蜈蚣一样?”墨萱半信半疑,但鞭毛这种东西果然没听说过,但见孙书敏说的信誓旦旦不似作伪,又不敢贸然反驳,暗自寻思莫非自己果真孤陋寡闻?又顺势一指那“鞋垫”上的斑斑点点。“这是什么呢?芝麻?”

“非也!细胞质!”孙书敏生怕墨萱继续开口问下去,迅速提笔在草履虫的下面画了一把粗糙的刀,却有几分像“七寸”,那刀锋上还淅淅沥沥淌下几点,约莫是滴血的意思。这个就通俗易懂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是一柄刀,墨萱果然没再吭声。

“将它斩作几段。”孙书敏念念有词,又在刀下斜斜的画了三竖,大约是斩三刀的意思。

“菌不易死,我还要煮上一锅开水。”他在三竖下,又画了一个半圆,半圆中间再添三道波浪线,口中继续碎碎叨叨。“这便是开水,水如何能开,断然离不开火!”

孙书敏记得当时姚驰宇画范例时写过三个火字,于是也依样在半圆下并排写了三个火,算是烧水。

“煮死的菌我要将他倒掉,这边倒一点,那边倒一点,这边倒一点,那边倒一点…..”于是火字下又多了个之字,只不过最后一笔先拖到右边末梢拧上一个疙瘩,又拐去左边仍是末梢拧上一个疙瘩,如此往复五次,好似盘山公路,就是左边倒点右边倒点之意。

他这一边画边说,图案浅显易懂,实在是问无可问,墨萱站在一旁出声不得,只是觉得这符实在是太随便了,天下哪有这样的符箓,可惜自己不懂,又不能说他错了,不然定要让他下不来台。

孙书敏乐得她不吭声,怕她又生事端,也不叫她帮忙,赶紧拿来火折子胡乱抖了抖,取过“杀菌符”一把火烧了,这算是毁尸灭迹,死无对证了。一颗狂野跳动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

众村民见烧了灵符,也知这重头戏算是过去了,虽然并不知道法事效果如何,但还是爆发出一阵欢呼,作为对这一场似是而非法事的最高褒奖。

毕竟,无论孙先生和墨萱是如何眉来眼去,墨萱又如何闭眼将手镯乱摇之类的事情,比他们传统认知中的法事有趣太多,仅仅这一点就已经够村里人聊上三五个月了。有了谈资,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庆幸的,不然如何打发那么多无聊的时光,至于是不是真能杀菌,谁在乎呢?

老村站见法事已毕,赶紧望着张喇叭抬了抬手,张喇叭见过的场面多了,心中早有计较,不待老村长双手落下,早就“呜哩哇啦”的吹奏起来,田锣鼓自然唯他马首是瞻,对着鼓面一通狂揍,不成曲调,但很符合老村长对热闹的要求。

两人走街串巷这么多年,都是做的婚丧嫁娶营生,哪里做过法事?当初村长找到张喇叭门上的时候,三人也大大的费了一番思量。

做法事吹奏婚娶之曲显然不妥,丧葬之曲更是不祥,最后三人拿出一致意见——不论曲目只要热闹就好。

而今两人便是拼命卖力气,墨萱被吵得眉头紧蹙,孙书敏也是觉得头昏脑涨,刚要出声制止。结果老村长拿出村上分给自家的鞭炮,迎风点了,又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众人的情绪更是被鼓动到了高潮,叫嚷声、欢笑声混作一团,孙书敏见大家如此兴奋,也不愿违了众人心意,只能由得他们去了。

鞭炮声中,老村长身后转过八个壮实青年,将一袋袋石灰抛下鱼塘,才又拎了铲子下去抛洒石灰。顿时空气中鞭炮的硝烟和石灰粉的辛辣混作一齐,人群开始呼啦啦开始躲避,笑骂声、喷嚏声又响作一团。

老村长见着大家热闹,也是开心,笑眯眯的走到孙书敏的“法坛”前,看了看桌上供品,将花馍做的三牲端起来说道:“孙先生、墨萱姑娘一人拿一个吧。”

以往做完法事,三牲供品自然归做法事的天师所有,都是旁边童子帮忙收走。而墨萱怎么看也看不出搭手道童的模样,老村长只得让他们一人拿一个。

孙书敏倒无所谓,墨萱见那花馍做得白白胖胖煞是喜人,将手在那猪牛羊上往复几次,却终于停在了那头猪上,用手拎了起来,往孙书敏怀里一送:“拿着,挺般配的!”才又将羊托在手中笑着对老村长说:“老人家,谢谢了,这个羊很可爱哩!”

孙书敏安安全全的将这坛法事做了下来,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见大家开心,自己也只顾高兴,丝毫没留意墨萱言语中的讥讽之意,将猪托在手中,看着大家热闹也跟着微微一笑,才定睛朝那猪瞧去,白白胖胖甚是可爱。随口说道:“是挺可爱的。”

姚驰宇见法事已毕,也挨挨擦擦的挤了过来,见着孙书敏手中的小猪嘿嘿一笑:“你这个猪还蛮像的。”说罢从孙书敏手中将小猪接了过去。

孙书敏皱了皱眉头,知他是无心之失,也没计较。墨萱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姚驰宇浑然不觉,又将猪翻了个身,却看见那猪腹下两排凸起,一愣:“咦?是个母的!”

老村长笑着说:“这不是鱼塘养鱼嘛,做个母的好生养,图个意头。”

“墨萱姐,那你是母的是还是公的?”姚驰宇转过头,指着墨萱手中的羊问道。

这话问得含糊,墨萱一下羞红了面皮,一跺脚转身逃也似的走了。姚驰宇却丝毫不觉,莫名其妙的望着老村长:“不就是看看公母么,我又不要她的,干嘛跑了。”

孙书敏却笑出声来,心道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嘴上却说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抓鱼了,大家一起合计合计吧。”说罢引着两人往老村长家走去。

墨萱这才张开眼睛,发现孙书敏那边敬香礼早已完了,自己却在这里摸头不知脑的将铃铛摇个不停,脸上又飞上两朵红云。

不过她很快肃整颜色,冷哼一声,侧身转头,取出一张空白银信,稍一思考,并不将银信交给孙书敏,而是不管不顾的走上前来,靠近孙书敏身侧站定,伸手帮他将银信按在桌面,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一出手,就连一直提心吊胆的老村长也微微颔首,暗赞孙先生果然用了心思。可惜他若知道孙书敏已经将法事生生做成了生意,只怕又会眼前一黑,背过气去也未可知

墨萱作为配角还能展示银信,孙书敏此时作为主角却无事可干,面上顿时显出些尴尬。为了化解这种尴尬,他双手抱拳,不住对着周围作揖,仿佛感谢众人捧场,尽量提升自己的主角光环。

“休想!我就知道你要弄鬼,这纸我帮你按住,你只管在上面画符就是,会有什么不妥?”

老村长抬头再看时,孙书敏已经将香插进香炉,袅袅然升起三根烟柱,约莫到达头顶高度,渐渐向四周弥散开来,孙书敏的面容在氤氲的烟雾之中隐隐约约看不真切,终于有了几分仙气的感觉。

经了这一轮,墨萱知道孙书敏画符肯定是要弄鬼,所以银牙暗咬却面露笑容,语调温柔声音冰凉道:“我且看你这杀菌符如何画!”

孙书敏本想自己画符时将身子稍稍侧着点就能挡住墨萱目光,现在她就站在自己身旁,这办法看来行不通了,但法事不能停,也不能让人看出破绽,只得一脸欢愉的向墨萱轻声哀求:“女人何苦为难男人!你饶我一遭,我奉上双倍银两。”

“哪里,明明是做法事。”

“你让我将符纸向乡亲们展示一番也好哇!”孙书敏近乎讨饶般柔声软语,嘴里却像嚼了黄连般发苦。

“我来!”墨萱根本不理,转而将平平展展的银信纸举在空中向四面展示,让纸张的银边在阳光下反射着夺目的光芒。

四围极为配合的响起了一片惊叹,和孙书敏的判断不差分毫,毕竟在纸张上镶银,乡下人家何曾见过?

“三倍如何?”孙书敏仍是带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容,低声商谈谈价钱,手却不住的去拽银信纸,想要将它掌控在自己手中。

“莫非孙先生是在做生意?”

“哪那么多啰嗦事情,自己找打!快画!不然还要揍你!”墨萱眼角眉梢全是笑,声音说不出的甜美糯软,其中尽是柔情,哪看得出半分火气。

众人见了此情此景早就看得呆了,一男一女站在桌前做法已是绝无仅有,二人还嘀嘀咕咕眉来眼去又是一番旖旎景象,不由得惊叹,连法事都能做出风花雪月的味道,孙先生果然非凡人也。

“那为何只管在价钱上啰嗦?”

“暂且不谈这个,先将纸给我如何?被乡亲们见到不妥。”

“谁稀罕那几两银子!”墨萱仍是笑眯眯的不依不饶,也以两人才能听清的腔调说道:“不如我给你几两银子,你将那符箓含义当着众乡亲的面好好解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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