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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生而为神

129墩儿

不想一问之下竟然是两个不认得掮客的乡巴佬,心中颇有几分欢喜,若是能促成一笔生意想必能多赚几两。

于是他越发热情,赶紧凑得更近一些舌灿莲花:“这位公子一表人才,不知想做笔什么买卖,坊市中的各项交易我金宝熟悉得很,若是要找价钱便宜、材质上乘的只管问我,没有我不知道的。”

他嘴中说得利落,眼也眨得更加频密,就仿佛眨眼和语速之间有什么神秘的联系。

不过一开始他们便打定主意,这处房舍既要兼顾起居,又要兼顾以后开门做生意,所以便颇费周章。

两人仿佛没头苍蝇般在屏州闲逛了几日,陆续也看上几处房产,只不知地契在谁手里应该找谁协商租赁事宜。

按孙书敏前世经验这种事情应有中介,却不知该去何处寻。

要知市面上没有的东西,价钱灵活得多,若是懂行还好,若是不懂行,一笔下来恐怕就能让人赔光老本。

而眼前两人既然连掮客都不知道,显然都是坊市初哥,若不赚这种人的钱,实在是对不起自己蹲了一个早上已经有些发麻的双腿。

金宝一边想着,一边将脸上笑容又挤得更灿烂了几分,甚至露出了一排并不整齐的牙齿。

他将孙书敏拉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将声音压得更低。“我这里的消息,官盐、姑娘应有尽有,若是要军营中的制式兵器也是有的,不知公子想要那种?”

孙书敏心下一惊,顿时确定眼前这人和当年省城读书时天桥上那些卖光碟的正是一个概念,都是行走在灰色地带的底层人物。

他吃过这种人的亏,自然谈不上信任,本待离开,但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打听租房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这毕竟不是买光盘,那么大一间房舍,若要交易只怕还要经过官府,还要签订契约,这人真想在暗中做手脚,又能跑到哪里去?

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念头,孙书敏赶紧摇头说道:“我哪会要那些触犯律法的东西,我不过想租一片房舍,不知有没有好介绍。”

金宝得知两人是租赁房舍,心中的激动早已化作乌有,交易寻常货物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一通胡吹海侃自己多少可以吃点差价。

但房舍租赁不同一般,不但要去官府认证房契、地契,双方还要签署官家文书,自己这个中人还要作保。

到时候双方因房屋的问题起了龃龉告去官家,自己还脱不了干系,而且能在其中捞得的好处实在有限,如此一想,他便有心掉头走人。

但转头一想,自己蹲了一个上午也没开张,家里老娘等米下锅,租赁房舍虽然淘神费力赚的少点,但好歹是笔生意,于是又只好站定了。

金宝长得丑,更兼四岁死了父亲,邻里间便传说他不但命硬,面相还犯冲,父亲就是被他克死的。

就因为这传言,老大不小也没说上门亲事,而且掮客生意也的确做得不顺,始终只能囫囵混个肚皮圆满,要说发财那完全是没有音讯的事情,到后来他自己也信了命硬、犯冲的谶语。

倒是他母亲徐氏没嫌弃过他,年轻时有人劝她改嫁,她怕后爹对金宝不好,为挣钱糊口,便谋了个帮大户人家浆洗衣裳的差事。

洗衣不但辛苦,最要命的是哪怕数九寒冬也要和凉水打交道,经年累月下来便落下了风湿的毛病,一到冬天发作得厉害时,连床都下不来。

哪怕如此,她始终相信自己含辛茹苦这么多年,金宝一定有出息的一天。

但自从屏州城出了蛊毒一案加强了关防,这私底下见不得人的勾当便越发难做,金宝家的日子更是一天差过一天。

早上母亲跛着送他出来时,将白馍硬塞给他,自己留了黑馍,还说在外面讨营生不容易,得吃好点,自己在家黑馍就水能对付就好了。

金宝样样不行,但好在孝顺,回头又掰了半个白馍偷偷放回了锅里。

他最初干这行的时候也做过发财的梦,最早成日想着哪天能忽然捡着个金元宝,时间长了自己也觉得这想法太过缥缈,于是又想着啥时候能碰上笔大生意,让自己咸鱼翻身的生意。

但掮客这行原本就是在灰色地带行走,大多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要的是胆大心黑。

几个掮客合起来做套儿,碰见“墩儿”就狠狠的切他,碰见“尖儿”就慢慢的周旋。

“墩儿”和“尖儿”是行话,前者是完全没经验的买方卖方,后者相反。

金宝胆儿大,就是下手不够狠,人又长得糙,久了和他一起入行的都多少有几个搭档一起“搭架子”讨生活,唯独他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终究也没碰上大生意。

到了后来算是认命,只求过个安生日子,不过好在没染上吃喝嫖赌的恶习,但凡赚了几个都是拿回家给老娘照顾两人生活。

孙书敏和姚驰宇这样的“墩儿”要是放在平日,本来轮不到他,偏偏因为最近出了蛊毒一案关防严密,利润颇高的灰色生意近乎绝迹。又兼天气寒冷,和他一般的掮客多没出来,才让他捡了这么个漏,可偏偏又是个租房的。

他心里虽然苦笑,但脸上却不得不挤出几分热情,既然租赁房产是明面生意,他索性放开嗓音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想要怎样的房产。”

听了他开声说话孙书敏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这人虽然长得猥琐但说话倒是声音洪亮、字正腔圆,这嗓子长在他身上实在是有些委屈。待他说完,孙书敏便将这几日自己相中的几处房产说给他听。

金宝一听,越发觉得这两人实在是乡巴佬,孙书敏口中五处房产固然是好,三处临着银泽路正街,另外两处虽说在坊市里面并不临街,但也是坊市入口人气最旺的两处。

而且这几处都是屏州富商所有,人家原本也做着生意,压根儿没有凋敝迹象,哪里租得下来。

不过金宝倒不以为意,但仍一脸谄媚的奉上马屁。“公子的眼光果然独到,看中的地方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地方,单凭公子的眼光,我猜公子而今手头上一定也做得好大生意。”

说道这里金宝话锋一转:“只可惜,这几户人家都是在屏州叫的上号的富贾之家,恐怕公子要租这几处有些为难,是不是可以换上几处,另做考虑?”

这几处地方孙书敏看过,自觉希望也不是很大,只是听了这话还是有些失望,但觉得金宝这人倒不是那种只要有钱赚,便胡诌瞎吹之人,还颇有那么几分真诚。

若他真一口全都应承下来,自己恐怕早就掉头走人了,于是又问道:“依你之见呢?”

掮客本来就是撮合生意,孙书敏一问,便是入了金宝的本行,虽说赚头不大,但好有了赚钱的希望,便赶紧接口:“不若两位公子跟小人到各处坊市走走看看,眼见为实终归比空口无凭要强许多。”

孙姚二人本就无事,挑选店铺本来也是要看了才好拿主意,便跟着他一路去了。

金宝原本就是单打独斗,手上消息资源有限,几处坊市看下来,他所知道的几间待租房产介绍光了,任凭他吹得天花乱坠,孙书敏却一处也没看上,他便有些着急。

更要命的是已近中午,坊市里掮客越来越多,人家消息灵通,自己带人看房产这事儿迟早会被人知道。

虽说这生意利润不高,但在关防严密的情况下蚊子再小也是肉,恐怕到时候被人横插一杠子那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怕什么来什么,金宝正带着孙姚二人晃悠,旁边挨挨擦擦果然挤过来一人,甫一见便笑着对金宝说道:“金宝今日生意不错,这么早便开张了?”

还不待金宝搭话,来人又对着孙姚二人供一拱手,笑道:“二位公子若是租赁房产,没相中意的只管找我,我手头上消息比他灵通。”

金宝强笑道:“胡德彪,这二位公子还没‘撂话儿’,你在旁边‘撬什么角儿’,咱们规矩你也不是不清楚。”

这行话孙姚二人听得一头雾水,胡德彪自然清楚,讥笑道:“这二位公子一看就是贵人天相,你那几处房产如何入得了人家法眼,‘撂话儿’不过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我这算什么‘撬角儿’?”说罢又将金宝知道的几处房产一一说了出来,转头问孙书敏:“不知公子方才是不是瞧的这几处?”

孙书敏一听果然一处不差,便点了点头。

胡德彪又问道:“可有一处满意?”

掮客做生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买家正和其中一位协商,其他掮客便不能向这位买家招揽生意,也是怕大家互相争抢,一来失了和气,二来压低了利润大家都没钱赚。

只是金宝单家独户没人帮衬,在这上面便吃亏了些,否则胡德彪也不敢横生事端。

金宝一开始觉得租赁房屋利润微薄,还有些不情愿,但而今被人横插一杠,变得转而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心中一急,额头上晶晶然浮上一层薄汗。

这节骨眼儿上,孙书敏只要不说话,自己还占着几分理,但只要孙书敏说不满意,那就算是“撂了话儿”,胡德彪再接手便算不得“撬角儿”,自己这生意便黄了。

顾不得许多,金宝咬牙道:“我还知道一处,那家却是不租只肯卖的,不知公子有没有兴趣?”

孙书敏原本已是兴趣缺缺,但见着胡德彪咄咄逼人的做派他也不喜欢,好歹跟着金宝走了几圈算是脸熟,便点点头道:“看看吧。”

胡德彪却说道:“金宝,你下手也忒黑了点。”

孙书敏刚要抬脚,一听这话便又转过身来问道:“此话怎讲?”

到了这节骨眼上,金宝也顾不得许多,不待胡德彪出声,赶紧抢过话头道:“那处产业便在西市,场地也大,位置靠里,背后隔街是屏州城的刑司房,前年遭了火灾空置至今,价格相宜,只是盘下来少不得还得自己掏银子修葺一番。当然如若诚心想买,价钱还可以再谈。”

胡德彪听金宝一样不漏的说了下来,便带着几分嘲讽的点点头:“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孙书敏听了一轮觉得莫名其妙,既然价钱还可以再谈,不知怎么就是下手忒黑,莫不是有什么讲究,便回头问姚驰宇:“有问题吗?”

姚驰宇猎户出身,哪里懂得商人的道道。

按经商来说,水生金,有水才会带来财运才会兴旺发达,偏偏这产业遭了火灾,火克金,这便是一个不好。

有道是做生意要后背有靠山,偏偏它背后隔街是刑司房,刑司房煞气重,背靠煞气想发达也难,这便是二个不好。

做生意讲究人气,这房子空置几年,人气自然早已没了,剩下一屋的阴气,还因为火灾多了几分残破迹象,这便是三个不好。

若是换个懂行的,听了这话恐怕早就避之不及,偏偏姚驰宇一窍不通,只听得个价格相宜便有了几分欢喜。

但他也做过买卖猎物的小生意,生怕自己一开始便露出欢喜神色,让人看出是个棒槌,那是肯定要吃大亏,于是以手托腮摩挲了几把,又面色凝重装模作样思考一番,沉声说道:“相当不错!”

孙书敏更是不懂这些道道,回过头也皱眉思索了一番道:“我也觉得。”

金宝一听赶紧说道:“那便再看看?”

“好!”

胡德彪顿时凌乱了,这俩孙子究竟是不是生意人啊,这样的产业竟然还相当不错?!竟然还要看看?!莫不是手里的银钱多的烫手?!这等棒槌还不跟紧更待何时?!

他顾不得其他,赶紧跟着三人一路去了,沿路还放出消息,金宝今日锅里筐进两个“墩儿”,正去西市。

这日,两人在坊市门口正踱来踱去没个主意,旁边墙角处挨过来一人,生得尖嘴猴腮,还没开口先歪了歪嘴,又冲孙书敏挤了三次眼睛,不由得让孙书敏一阵恶寒,心中暗忖这人莫不是有龙阳之癖,便又避开了些。

那人见状又腼着脸凑近了些,孙书敏已经让到墙边退无可退,只好出声问道:“你莫非找我有事?”

只是眼前这人天生面相不讨喜,又有些眨巴眼的毛病,很少有人愿意主动找他,他便只好每日蹲在坊市门口揽几个散客,勉强混个糊口。

今日见孙姚二人站在坊市门口走来走去东张西望良久不去,既不似丢了东西,又不似寻人,便想着随口问几句看看有无生意可做。

孙书敏却不知那人是个掮客,是这世上一门介乎于黑白之间的行当,专门帮人撮合生意。

庞师爷那边始终没有回应,孙姚二人商量一番,这日日住客栈银钱流水一般的花销出去,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便动了租一处房舍的心思。

那人低声问道:“这位公子可是要买卖什么货物?”

“什么货物?”孙书敏莫名其妙,这忽然路边凑个人过来就问自己是不是要买卖货物,和前世那些天桥上偷偷询问是不是要买光盘的莫非是一个路数?

初始大家还以为光盘为了方便流通,是以此作为掩护。

谁家有什么货物要出手,谁家又要购进什么货物,掮客们心里门清,每促成一笔生意他们便从中收取一笔费用。

不过这只是冰山一角,只是占掮客们生意中很小的份额,他们最大的利润其实更多来自于不宜在市面交易的货物或者消息。

严禁私下倒卖的官盐,流民中漂亮的姑娘,在他们眼中都是货物,若是银子足够,他们甚至会帮马贼打探镖局货物消息。

明明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人行天桥之上,大家摆明车马都说好了只要动作片,这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结果大家一身臭汗急匆匆回到寝室,锁好房门打开电脑,迫不及待将不明光盘放入光驱之中,在万众期待中音箱中响起了“滴滴哒哒,嘟嘟哒哒,葫芦娃”那振奋人心的歌曲。

孙书敏皱眉将此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心中不由得冒出猥琐二字,本待不理,但又实在不知该去找谁租房,只好说道:“我要找的事物,不是这坊市间卖的,不知你这里有没有消息。”

金宝一听,这乡巴佬莫非还想买点市面上见不着的事物,想到此节心中更是高兴。

哪知进度条前前后后都快拖烂了,画面不是锥子脸就是大板牙,而且魔性的歌曲始终没个停歇,从葫芦娃到葫芦小金刚,来了个葫芦全套。

弄得一屋人大半夜说梦话都在叫爷爷,这等罪行实在罄竹难书。

当年他们一帮淳朴善良的大学生可没少吃这类人物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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