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沫

众人纷纷点头回应。

“很好，首先老夫要先和你们讲一下青云宗的起源。”宋长老顿了顿，继续说道，“万年前，诸子百家联手覆灭暴秦，史称‘百家灭秦’。秦亡后，百家的发展各不相同。道家选择了‘化道为宗’，从此分散为天下万千个宗门，势力遍及灵武大陆每个角落。因此，青云宗从归属上来说，属于道家的一支。青云宗是由千年前的武圣，青云老祖创立的，至今出过无数的强者。近年来，虽然有所衰弱，势力与千年无法相提并论，但能加入青云宗，你们依旧可以以此为豪。当然，我希望未来，是青云宗以你们为豪。”

“汝等要记住，百家灭秦的盟约依旧有效。若你们外出游历，遇到邪道宗门，或可不必与之死战。但若遇秦人，休分男女，无论老少，都有义务将其就地斩杀。待会儿，随我共念盟约誓词，你们就算是正式加入我青云宗了。”

张浩然道：“林兄弟，你回来了。连续夺得两个考核第一，实在是让我佩服不已。”

林心翊回道：“实属侥幸。但张兄你在第一次考核的时候，居然到达得那么晚，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是否是小弟提供的地图标注有误？”

林心翊虽然尽量确保地图精度，但毕竟制作的时间太短，他之前并没有详细地走过每个角落，因此有些地方的标注是打听来的。

宋长老笑道：“好了，例行公事已经结束了，现在轮到你们的事情了。我且问你们，有谁知道灵力九属是哪些？”

台下立刻就有人举手回应。宋长老随便点起了一个人，让她上前回答。

被点到的人是周颖，只听她回答道：“灵力共有九种，分别是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互相之间有着相生相克的关系。在对应灵力属性充沛的地形下战斗时，武者往往能发挥出超出自身极限的战力，甚至可以以一当十。我想孟子说的，‘人和不如地利’，指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宋长老拍手道：“回答得不错，不过人家孟子的原意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嘛，这个暂且不提，其实各种属性都还有各自的特征。比如风属灵力一般速度较快，金属灵力的剑修会明显强于同境界的其他人，水属在水下行动较为迅捷等。诸如此类的，你们可以在闲暇时询问你们的导师，或者去查看宗门的典籍了解。属性相克的关系，与其我在这里讲解，不如你们私下互相切磋实验来得要具体点，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宋长老朝着周颖仍了一枚丹药，示意周颖回到原位。周颖不觉大喜，众人看到回答问题还有奖励，情绪也纷纷被调动了起来。

“要修炼适合自己属性的灵力，便能事半功倍。相反，强行修炼不符合自己的灵力，便会进阶缓慢。因此，一般的世家大族在教授修行方法的时候，都会先测试族内子弟的属性，好传授合适的功法。你们众人，有知道自己灵力属性的，请举手。”

只有少数的人举起了手，其余的人则面面相觑。林心翊也是一头雾水，他可从来没听过林家会测试灵力属性，都是家族有什么功法，族人便练什么功法。这么说来，这些年前身的修炼都是乱练一通？他顿时大感无语。

至于像牛二那种乡下来的穷苦人家，更是对此一无所知。

看着众人一脸担心的样子，宋长老继续说道：“不用紧张，待会儿宗门会免费为你们测试灵力属性的，待你们测试过后，再到武技阁挑选适合自己的功法。这是加入宗门后，你们能获得的好处之一，散修就只能乱练一通了。”

众人心中不由得暗暗窃喜，幸好来了青云宗，且通过了考核，不然日后修行要吃大亏。

宋长老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对众人说道：“这就是待会儿帮你们测试灵力的道具。”

宋长老又突然话锋一转，对众人问道：“你们猜猜，我背后的石碑，供奉的是何人？”

秦立回答道：“莫不是青云祖师？”

宋长老笑盈盈地摇了摇头，又抽中了另一人回答。

被抽中的是张浩然，他回答道：“莫不是孙武？”

宋长老赞赏道：“不错，正是兵家大家孙武。果然是才智超群，看来对这方面还是略有涉猎。”

众人不禁迷惑不解——明明是道家的人，供奉兵家的人做什么？

宋长老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便示意让张浩然继续讲解。

张浩然道：“春秋时期的兵家大家孙武，号称‘兵圣’，一生中有两部著作传世：一部是《孙子兵法》，虽然讲的都是简单易懂的道理，却被众人奉为经典，至今仍然是启蒙读物。另一部则是《论灵属》，其中详细地论述了九种灵力属性相生相克的关系，以及各种属性的利弊。文章的附录，还提出了一种简单易行的测试灵力的方法。”

“回答得很好。这种方法唤作‘虫麦法’，孙子在研究的时候，发现了一种蝗虫，对灵力属性很敏感。搭配上这虫子最喜欢的食物——初夏的麦穗，一起放置在遮光的盒子中，只需往盒子中注入灵力，根据虫子的表现，便可以判断注入灵力的属性。在孙子提出这个方法之前，测试灵力的属性的方法成本巨大，基本只有世家大族才用得起。孙子可以说是天下修行者的大恩人，因此各个宗门一般都会在收徒大典，为新入门的弟子测试属性的时候对其进行祭祀。”

宋长老同样扔给了张浩然一枚丹药，示意他回到原位。

“话不多说，想必你们已经跃跃欲试了。先依照考核顺序，依次上前测试。已经知道自己属性的人，就不要上前凑热闹了。第一个，林心翊！”

林心翊听到呼唤自己，便起身出列，登上了祭坛。

“只需要缓缓注入些许灵力便可，太过粗暴会吓到里面的灵虫。记得不要太过心急，要稍等一盏茶的时间再打开盒子。这是属性对照表，你看一下，记住了就可以拿着盒子退下了。记得，这东西待会儿宗门会回收，要保存好。”

林心翊对着宋长老道了声谢，便拿着盒子退了回去。其余众人也纷纷按照顺序排队领取。

林心翊往盒子中注入了些许灵力，便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盒子。他觉得，这个小盒子有点像薛定谔的猫——或许现在叫薛定谔的虫比较贴切，没有打开前一切且有可能，打开之后波函数坍缩，一个武者的一生便被决定了。

一盏茶后，林心翊打开了盒子，发现虫子和麦穗都湿漉漉的，虫子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麦穗。

根据之前的属性对照表，林心翊明确了自己是水属性的武者。他对这个结果还是较为满意，很符合自己的兴趣爱好。

不久，就有青云宗弟子让林心翊将手上的小盒还回，这东西是可以循环利用的。

测试灵力的效率还是很快的，青云宗准备了上千个小盒，可以同时测试几百人。回收的盒子简单处理后，便又能继续使用，短短几个时辰就完成了全员的测试。

一些人肚子饿了，却不敢离开广场，生怕错过了什么。只能拿出干粮垫了点肚子。就算是去方便，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后，便立马返回。

张浩然笑道：“非也，林兄弟的地图的确帮了大忙。我只是被卷入到灵宝争夺中，被灵阵困在了山谷里。”

“哦？愿闻其详。”

众人闻言，不由得放下心来，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不过嘛，今天也可算作是你们修炼以来最重要的日子。希望你们还是要重视，待会儿老夫的话只说一遍，没有我的提问，你们要保持安静，明白了吗？”

一拳打在棉花上，众女登时觉得没劲，只得选择无视林心翊，免得在心里添堵，继续玩闹了起来。

林心翊因为考核的时候承受了太长时间的压力，腿脚有点发软，只得放弃自己的游泳计划，回到了房中。刚推开门，就看见张浩然和徐文诺等人正在对弈。

张浩然便将一线天峡谷内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明了下。

“没想到，那孟姑娘居然还是个灵阵师，张兄弟你着了她的道，也难怪到达得那么晚。”林心翊倒是没想到，这群人中间还能蹦跶出个灵阵师，而且这孟子倩的心机手段也当真不俗，只是，她这样做事，就不怕被困在谷内的人对她心生愤恨？

王薇冷笑道：“某些人，夺得了第一便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了。”

第二天辰时，众人早早地聚集在了青云山广场。青云宗弟子抬出了一块石碑，在香案上摆上了香花祭物，祭坛周围摆上了六盏大灯。青云宗众长老分两排站立，由青云宗宗主开始，依次点香、把酒浇奠。

礼毕，宗主及各长老各自退场，祭坛上只留下了宋长老一人。

看着众人一头雾水，且略带紧张的样子，宋长老笑道：“不必紧张，第三次考核要等到三个月后才开始。今天主要是由老夫主持收徒大典，祝贺你们顺利成为青云宗弟子。”

说完，林心翊便转入了内屋。

徐文诺眉头微皱，这林心翊居然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无视了自己这些人。

凡我同盟，勠力同心，共诛暴秦，必无二志，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众人跟着宋长老，齐声共唱了这段誓词，空气其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回到了万年前，百家结盟灭秦的场景。

丘美灵和声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是胆小如鼠的小人，利用投机取巧的办法偶然获胜，居然得意忘形，真是好笑。”

二女声音响亮，嘲笑声传入内屋，却如泥牛入海，并无半点回应。

“张兄，在下今天比较疲惫，想先行歇息了，你们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