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灭

“哦也！真的请我吃勾莲？”莲漪欢呼雀跃，一手操起玉刀。

切下薄薄一刀，再用叉子摁住，往盘底“游”一遍，才送进嘴里。

动作娴熟，一气呵成！小神棍打起十二分精神，可得好生应付。

惬意地打着呵欠，又伸了无数个懒腰，揉了揉眼睛，饿了。

“小哥哥，小娘饿了，有吃的吗？”

小神棍魂游天外，半晌，才收回目光，打量着呆荫的莲漪。

而天堡的勾莲？是四转异种，其味、其效是星空一绝。

运刀如飞，风卷残云！莲漪惬意地眯着眼，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小神棍啃着鸡腿，呃，是神鸡腿，神山脚下散养的鸡。

再喝一口稠稠的仙米粥，眼角的余光，观察莲漪的动静。

真厉害，不是平凡人，是真正的异人、能人，甚至是大豪。

勾莲虽是好货，却不能多吃，否则？会气血失调！

像是一伙傻仙，初尝勾莲的时候，是分食一根勾莲，是普通的勾莲，一时没控制好气血？是一次次栽进海里“降温”，傻仙是始祖哩。

而四转的勾莲？天堡里的管事，道行低于星尊的，只能浅尝。

莲漪，是精怪，没有道行的精怪，一口气干完了整条勾莲，而且，没有任何反应，脸不红、气不躁，像是没吃勾莲似的，太怪了。

小神棍疑惑，莲漪的目的是什么？想了想，没有头绪。

一个人，或许只有一个目的，但是，你若猜？一万个人会有一万个结论，徒增烦恼！小神棍不再想别人的事，琢磨着筑好自己的篱笆。

呃，好像还是有效果，莲漪是睡荷，喜欢沉睡的荷，没睡意！

兴趣盎然！手足并用，快速爬上亭子的顶，双手叉腰，欣赏风景。

怎么看也看不够！桂花居才是仙境！相比？财神院里的是狗屁！

小神棍又睡了，是回笼觉，看样子，是得吃魂豆补脑了。

渐渐地，人潮涌动！一百零七处景点是免费的，不拘人进出。

莲漪兴奋，不时手舞足蹈，小嘴不停地嘀咕。

“被卖到桂花居，真不算亏了，住人间仙境，吃星空美味！”

真的假的？小神棍睁眼，满满的疑问！

一时间小神棍的头脑混乱，是无法判断，莲漪是真荫、还是装荫？

午饭时间到，观察了一个早上，聪颖的莲漪，是瞧出了端倪。

每一处景点的卡桌上，有一个水晶球，将魂念注入，再交钱，就能点餐，唯一的区别？是莲花台的卡桌，不用预缴仙金，是免费餐。

“大神？”莲漪见到了小童子，一时不知所措。

凭直觉，小童子就是莲花台的小哥哥，怎么可能？

退出魂念，莲漪看着小神棍，眼里有了忌惮之色。

小神棍诧异，莲漪像是什么都懂的“无碍知”，更像一个老怪？

“想吃什么，点餐就是，免费！桂花居的特色菜不错！”

真的？莲漪忘了恐惧，又将魂念探进水晶球。

“熏全羊？”百十斤的神羊哩，吃得下？

还有？满满一桶冰啤！小神棍古怪，冰啤是新品，莲漪不该知晓。

小神棍又感到一丝不同，莲漪知道自己是大神后，态度大大改观。

“大神，你喜欢什么，我来效劳，呃，羊脑子怎么样？”

错愕！莲漪是想当然，大神哩，很费神的，要补脑？

劲力灌注，坚硬的头骨划开，是整整齐齐，羊脑？是完整无比。

小神棍摸不着头脑，嘴里敷衍道:

“只要一半，你也吃吧！好东西，是大家分享！”

“真的？”欣喜！太幸福了，莲漪的眼里，乱迸着小星星。

恭恭敬敬奉上，再倒上一碗冰啤，莲漪才顾上自己。

“大神，请教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有分身吗？”

什么意思？小神棍叹气，是摇头叹气，脸上堆满了沮丧:

“想当年，神爷是晨风星域的大人物，信众遍布星空，分身无数！”

莲漪惶恐，连赔不是，没想到，是勾起大神的伤心事。

不敢乱问，又忍不住好奇，莲漪试探道:

“大神，凭你的底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维持几个分身不是事！”

小神棍不悦，是大大地不悦！愀然道:

“最厉害的是精血分身，是最最难炼、成功率极低，鲜少有人炼成！神爷走了神人道的路子，肯定不会拥有精血分身，你说呢？”

我说？莲漪懵神，荫荫地呆看着小神棍。

“其二，是信仰分身，虽如活人一样？却是不能吃喝！”

真身？莲漪醒悟，眼下的大神，是真身，能吃能喝的真人。

“其三，是魂念分身，是傻傻的魂念分身，你瞧见小童子了？”

懂了！莲漪不傻，知道水晶球里的小童子，是魂念分身。

它只是一缕魂念，能幻化影像，能做有限的事，譬如布道。

迟疑！莲漪还是鼓足勇气，道出心里的疑问:

“大神，我观桂花居，前来探寻的人不少，应有不少的信众了？”

小神棍失笑，摆手道:

“信众不是修行人，是越多越好！当然，既是布道？是一个不算少，亿亿万不算多！乐天教的信众，是天文数字，不可相提并论！”

被惊住了！莲漪听出了潜台词，想要有成就？信众是亿数计。

茫然地望着百十处景点，最多的时候，不超过十万人！

怪不得！大神整日里打瞌睡？是信众少了，无法支撑精气神。

想了半晌，莲漪总觉得，大神对自己不错，应该做些什么？

“大神，我是你的荫荫哒！你愿接受我吗？”

荫荫哒？小神棍挠头，一时不知莲漪是什么意思？

“小漪，你想学道法、神通，倒是可以一试，很厉害的！”

真的？莲漪雀跃，忙不迭将魂念探进水晶球。

小神棍的眼底，掠过一丝戏谑，小丘比，可别太闲。

“大神无量！”莲漪的魂念影像虔诚地顶礼。

“众生，信丘比神，得大智慧、大神通、大气运！”

丘比神若隐若现，左手执弓、右指搭箭，倒是威风凛凛。

“赞美丘比神！丘比神的威名，将传遍星空！”

稍迟疑，却没有再问，或予以反驳，莲漪明白，影像不是真实的。

收回魂念，莲漪望向小神棍，见是鼓励的眼神。

于是，荫荫的莲漪闭上眼睛，嘴里念动秘语。

“赞美丘比神！丘比神的威名，将传遍星空！”

天空波动，一片琉璃云浮现，小童子站神驼的肩上。

十二丘比神威风凛凛，神户驼牛东张西望，宛如真身、真人。

莲漪失声惊呼，太吓人了，丘比神成了大气候？

小神棍错愕，不由感慨万千:

“生而神！自然大占便宜，记住，惹谁都可以，不要招惹小丘比！”

想不通！小丘比？莲漪的印象，是胆小、孱弱，不堪一击的样子。

小神棍叹气，神比神，是气死神，不服不行，不过？

“其实，小丘比的厉害，是相对的！桂花居，毗邻爱神殿，而又是生而神？因此，丘比神，桂花居的丘比神，是无敌的存在！”

原来如此！莲漪起身，郑重其事地拂手、躬身，算是谢过了。

离了桂花居，丘比神？什么也不是，还是微不足道的，小丘比！

神驼瞅了瞅小童子，又瞟了瞟荫荫的莲漪，朗声道:

“众生，念你心诚，我用六字真言，为你煅体！”

一惊！忙不迭地摇头，莲漪听说过六字真言，很厉害的。

“唵！嘛！呢！叭！咪！吽！”一气呵成，微风荡过。

如春风拂过！莲漪眯着眼享受着！眼底？是惊骇，更有疑惑！

丘比神是佛门支系？怎么可能？太意外了，太不可思议了。

神驼很满意！快了，神户驼牛终将成为主力。

“众生不可懈怠！六字真言，只要悟透一字，立成星空大豪！”

“呸！”莲漪轻啐，还用你废话？六字真言是初音，你悟透了？

神驼不以为意，小丫头是信众，不是神户驼牛，不受自己约束。

“众生，丘比神无所不能！还能请动教头，传授战技！”

战技？直到此时，莲漪才注意到一缕虚影，正演示刀技。

神驼是好意，如此的好苗子，不练战技？可惜了！

“哦？正好是早餐的时间，你去桂花居吃吧！”

缩了缩头，莲漪扭捏，喃喃道:

几个呼吸，一个长条的盘子飘来，端端正正放卡桌上。

一条白花花的大腿，盘底浅浅一层黯红色的血汁，勾莲！

小神棍的分身，早了解了大鹏商会寄卖行发生的事。

仿佛心情放松，莲漪睡得很沉，饭没有吃，一觉睡到天亮。

“小丘比不是好人，我怕他下毒，更怕他虐待我！”

下毒？丘比神会下毒？此是星空奇谭，小神棍敷衍道:

“你吃过勾莲？是纯魔王供的？还是......”

而且，财神只吃过牛排，喝过杜松子酒，没有品尝到勾莲。

勾莲不是凡物，哪怕是纯魔王种植的勾莲，也很值钱。

一般人没听过，更不会念念不忘，莲漪不只听过，应该吃过。

“我要吃勾莲！生血补气！”脱口而出，莲漪不客气。

微怔！小神棍玩味，盯住莲漪的眼睛，低声道:

魔头果是魔界的干果，成熟后，去皮、再荫干，敲开硬壳，可得人头模样的果肉，味美滋补，是魔界的名产，用之佐酒？大妙！

勾莲，亦是魔界的特产，其藕如大腿，调料是红色的蜜汁，是生血、补气的佳品，特别是武者、战者的修行之物，十分珍贵。

呃！莲漪呆住，疑惑道:

“我是听财神老爷说的！纯魔王是谁？是种植勾莲的能手？”

“既如此，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送来，保证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