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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人家

第七章 张家

老张摇了摇头:“孩子懂事,在外面遭罪受苦也不会跟你说,放心吧,丁丽这孩子一定会有出息的,人品好肯吃苦就会有好结果的”。

“你家金河的工作有着落了吗”,凤枝关心起张家刚转业的大儿子。

“安排到铁路了,过几天去报到”,张德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丁家的隔壁就是张家,丁纯的回来让张家人很不开心,胡同刚形成的时候,生产队划分地号是按照地势进行划分的,每家的长宽基本一样,所不同的是,张家所处的位置北面有一小块地,处在两个已建房之间,大小还不够半个地号,索性就归了张家,丁纯发现张家地号比他家的大就找张德富商量,让张家把地号往西挪一米,这样他家也宽敞一些,张德富没同意,为此两人还发生了争吵。

丁纯又找到生产队要求队里出面让张家让出一米来,结果让李汉庭给一顿臭骂,警告他别生事,如果不想要队里就收回。弄的丁纯悻悻而归,如今丁纯又回来了,老张发现好几次丁纯盯着两家之间的杖子瞅,就知道他又没憋什么好心眼子。

原本丁纯不在家两家人处的挺好,现如今他回来了恐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果然没几天,老张从胡同外面回来,刚走到丁家门口就被从门里跳出来的丁纯吓了一跳。

听张德富这么说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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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心里有了底各自散去,老张回到屋里看见二儿子手里拿着把螺丝刀子在自己的收音机上拧着什么,看见老张进屋慌忙藏了起来。

老张瞪了儿子一眼:“家里这点东西早晚都的让你整坏了,是不是又把收音机弄坏了”。

老二张喜伟一脸尴尬的笑:“马上就弄好了,什么都没坏”。

老张叹了口气:“还什么都没坏,电视你弄坏的吧,缝纫机你弄坏的吧,就连这屋的灯泡都是你整坏的,你说咱家还有什么”。

张喜伟的笑容又变成了献媚:“爸,我知道收音机里都有什么了”,说着话把已经打开后盖的收音机拿了出来。

“咱家收音机没电台是这个线断了,接上就行了”,说着话,将断了的线在一个焊点上点了一下,收音机里传出说话声。

老张哼了一声:“那也是你弄断的,我告诉你啊,你想办法接上,不弄好看我不打死你”。

天快黑了,老三张喜庆背着书包走了进来,看见二哥拿着收音机往外走压低声音:“二哥,你又把收音机弄坏了,这回咱家没看的也没听的了”。

张喜伟没说话,加快脚步跑了出去,收音机是一个焊点断线了,到修理铺焊上就行,一会黑天修理铺就关门了,把父亲惹生气了真打自己一顿就亏大了。

老张看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回来马上张罗吃饭,家里人都坐好了,才发现老二又没了。张喜庆告诉爸爸二哥去修收音机了,家人也没等他吃完饭各忙各的。

张喜伟修完收音机没有马上回家,拐弯去了同学张凤家,张凤的父母去了外婆家,只有张凤自己在家,张喜伟不知道情况,一个劲在杖子外转,时不时学两声猫叫。张凤听到老二第三次叫声走了出来。

“别叫了,我爸妈去姥姥家了”张凤赶紧阻止老二张开的嘴,怕他在叫,这个季节猫很少叫老二叫的反常。

张凤长的很漂亮,170的身高,身材苗条,瓜子脸,皮肤白皙,属于校花那个级别的女孩。

老二在张凤家门口聊了很久直到天都黑透了才回家,把收音机放在父亲身边转身去吃饭,饭菜早已凉透了,狼吞虎咽胡搂了几口,就去睡觉了。

躺在炕上,耳中听着从父母屋里收音机传过来袁阔成的三国演义,脑海里浮现出张凤的模样。他喜欢张凤,张凤喜不喜欢他就不知道了,不过从张凤跟他聊天的表情上似乎喜欢。

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就进入了梦乡,他梦到自己和张凤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场面很大,连县长书记都跑来给自己贺喜,梦见张凤的父母也很喜欢他,陪送了很多嫁妆,看的邻居眼里直冒蓝光。收了好多礼钱,装了满满一旅行袋。突然父亲走了进来,说喜宴是他通知亲朋好友办的,随礼钱应该给他呢。张喜伟从梦中惊醒,扯过来条被子盖在身上继续睡。

以后的日子里张喜伟的心思全用在了张凤身上,学习成绩下降了很多,还有半年就高中毕业了,父亲看他这样知道没什么希望了,索性不在管他,时不时的提醒他,大学可以考不上,但不能出去惹事,要是惹出麻烦回家挨打是小事,让公安局抓去家里人可不管他。

老二也算乖,除了跟张凤卿卿我我,也不出去打架斗殴。然而躲事却躲不开事找你。张凤长的那么漂亮自然有很多男孩子喜欢,隔壁班级的一个很痞的男孩子喜欢上了张凤,经常放学的路上拦截张凤。

张喜伟找那个男生想聊聊,结果招来他的一顿嘲讽与谩骂,跟张喜伟约好了第二天在东山下的树林里见面。这是约架的信号,双方可以随便找人,最终谁屈服了算完,从此后退出对张凤的竞争,有点类似于公鸡为了母鸡打架。

张喜伟也能找一些人帮助自己,想到父亲的话打消了念头,自己能约的人太少,肯定没有对方约的人多。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自己单刀赴会。

次日放学后,张喜伟,揣了一把半尺长的匕首,只身去了东山。远远看见小树林外黑压压的一群能有百十人,那个男孩子看张喜伟一个人赴约有些泄气,众人也觉着没意思,这架没法打了,如果众人把张喜伟打一顿,传出去肯定要让道上的哥们笑话,百十人打一个高中生,实在丢不起这人。

眼见张喜伟走到面前了,有几个不知深浅的就要往前上去打张喜伟,老二没有动,也没看那几个人,盯着约架的男孩子,邻班男生赶紧制止了那几个人,问身边江湖地位最高的大哥:“他一个人来的怎么办”。

社会大哥扔掉手里的烟上前一步:“兄弟,你一个人来是瞧不气我们还是有别的原因”。

张喜伟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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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看了看社会大哥,转向邻班同学:“我不是来向你屈服的,我承认找人我没你找的多,但张凤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邻班同学晃了晃头:“那你就找人来跟老子干啊”。

张喜伟从怀里拽出匕首,社会大哥和邻班同学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迅速掏出身上的军刺:“你要干什么”。

“我今天带来一把刀,想要张凤你就用这把刀杀了我”,张喜伟的目光很是坚毅。

邻班同学有点奇虎难下,心里恐惧嘴上不软:“你吓唬我啊,我今天就弄死你”,说罢就要上前捅刀。

社会大哥一把拉住他,因为一个小屁孩杀人实在不值,这是自己看在邻班同学跟了自己几年的面子上出来摆事的,不是来合伙杀人的,把自己牵连进去,都的蹲几年监狱。

一手拦着手下兄弟,一面问张喜伟:“你说这些什么意思,我兄弟喜欢的女孩就白白让给你啊”。

张喜伟向社会大哥抱了抱拳:“大哥,我不是让哥们白让,我自会对他有个交待”。

又抱拳向两人身后百十人作了一个罗圈揖:“个位兄弟,张凤是个好女孩,这个兄弟看上她很正常,她是人见人爱的女孩,我跟张凤处朋友很久了,让我放手不可能,我今天也要给这兄弟一个交待,希望哥们高抬贵手放过张凤”。

张喜伟说罢,猛的将匕首插在自己的右大腿上,献血顺着腿流了下来,顺到脚踝流进鞋里。张喜伟浑身颤抖:“兄弟---这样可以吗,如果---你不满意----我在来一刀,直到你满意为止”。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见过这阵势,被惊的目瞪口呆,暗自叹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狠人。

邻班同学吓了一跳没了主意,歪头看着社会大哥。社会大哥抱了抱拳:“小兄弟,有你这一刀足够了”,转头看着邻班同学:“这比向你磕头服输有份量”。

邻班同学上前一步握住张喜伟的左手臂:“这事就拉倒了,以后咱两当哥们处,张凤我也不打扰了,你俩好好处”。

社会大哥招呼众人散去,邻班同学搀扶着张喜伟去了医院,处理完伤口瘸着腿回到家里。张德富看见儿子瘸着腿走进来看着他问到:“怎么了”。

张喜伟笑了笑:“摔了一跤,膝盖磕坏了”。

“没去医院看看啊”,张德富有些不悦。

“去看了,大夫说养几天就好了”,张喜伟怕父亲看他伤口,故意说的轻描淡写。

张德富也没多问走了出去,张喜伟松了口气,胡乱吃了几口饭溜进自己房间。第二天张喜伟照样去上学,这件事很快在学校里传开,在也没有人敢打张凤的主意了。

转眼高考结束了两个人都没有考上大学,张德富托关系给张喜伟办到一家建筑公司上班,负责跑腿联系客户与公司之间的业务杂事。张凤去了县里办的一家集体企业,张喜伟下班就去找张凤,两人如胶似漆爱的火热。

恍惚间两年过去了,张德富看张伟也到了结婚年龄就开始张罗给张喜伟操办婚事。张喜伟嘴上说不着急,心里却乐开了花,利用休息日和下班时间到处找房子。

张凤父母知道张凤上学时就跟张喜伟处对象了,生怕两个年轻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好收拾,爽快的答应了张家的要求,两个人很快就举办了婚礼有了自己的家。

结婚不久张凤就被厂子里提到厂办公室做了主任,有了一定的实权。工厂里招待客户领导也经常让张凤去陪。张凤原本就很漂亮,结婚后又丰满了些,长的更加妩媚迷人。很多客户被迷的神魂颠倒,工厂的订单也比以往多了很多。

三年后张凤辞去了主任的职务,在街面上开了一家饺子馆,生意做的红红火火,有很多人去吃饺子真实目的就是为了看看漂亮的老板娘,小店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张凤原来的厂子效益却一天比一天差,原来的客户也少了很多

张喜伟的母亲给他们看着孩子,张希伟每天下班就去店里帮忙,虽然又雇了两个服务员,小两口还是忙的脚打后脑勺。虽然累但效益还是很好,几年时间家里就存了27万,别人还都在奔万元户努力时,张喜伟已经把百万做为了奋斗目标。

张喜伟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老三张喜庆也大学毕业分到当地学校做了老师,娶的媳妇也是本校的女老师。媳妇很能干,利用休息日和晚上办班给学生补课,每年都能收入几万元,日子过的也很宽裕。张德富看孩子们过的都很好,也替孩子们高兴,每日里忙完自己的几亩地,弄两个小菜喝上二两美美的睡一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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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张,你先等一下”,平时伶牙俐齿花言巧语的丁纯今天结巴了,张德富停下脚步看着丁纯。

“你来看看,你家的杖子占了我家多少地方”,丁纯把张德富拽到两家杖子前。

张德富问凤枝:“丁丽走了快两年了吧,最近在深圳怎么样啊”。

邻居的话让凤枝有些想女儿了:“两年了,孩子自己说挺好的,谁知道真好假好啊”。

丁纯被凤枝当着众人的面骂了很下不来台,撸胳膊挽袖子做出要打凤枝的样子。还没凑到凤枝面前,一个身影挡在他面前,衣服领子被一直手死死的攥了过去,丁军愤怒的眼神里喷着火:“你动我妈一下试试,你敢动我妈,明年的今天就让丁虎给你烧一周年”。

第七章张家

胡同里人家都是用木头夹的杖子,年头多了,难免出现里出外进的情况,邻居之间从没把这当回事,丁纯这么一说,张德富就很生气。

看见自己家这面的杖子向丁家倾斜了一些,就随口应了一句:“你想怎么办啊”。

“那不一样,我家倾你家去的那一段,一推就能过来,你家歪过来的是推不回去的”,丁纯歪不讲理的劲上来了,和张德富吵了起来。

丁纯背后冒出一股凉气,凤枝和众邻居赶紧拉开父子,凤枝稳了稳心神,向张德富:“大哥你别生气,丁纯就是一混蛋,不通人气的玩意,这么多年多亏大哥和邻居们帮助,我们才能活下来,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和你们吵架呢”。

又转身向丁纯,:“这些年,你跑出去跟别人鬼混,不管家还有脸回来管闲事,这杖子是咱们家夹的,要拆也是你拆,跟大哥有什么关系”。

丁纯有些傻眼,嘴里咕噜了几句什么缩回屋里,邻居们看他走了,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老张很是生气,夹杖子看似小事,其实涉及到很多活,杖子两边每家都堆放了很多东西,需要搬走,拆杖子,夹杖子然后在搬回来,十几米的杖子就要几天时间才能利索。

“丁纯,中间那一段是你家的歪到我家这边了,这条杖子你家占我家的地方多”,老张终于看清了平时没注意的杖子,是丁家倾斜到自己的多。

当兵是改变命运的出路之一,有些年轻人为了将来有个工作选择当兵,在部队锻炼几年,性格稳定了人也成熟了,就回到地方找一份工作。

张家老大中等身材健壮沉稳说话语速较慢,和他的性格很吻合。从小在爷爷家长大,跟胡同里的人不太熟,转业了还没参加工作,这几天跟战友聚的次数多一些,在胡同里出现的机会就少了,邻居们也不知道他的工作有没有着落。

张家老伴听见争吵从屋里走了出来,左右邻居也聚拢来四五个人,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当大家弄明白了原因后不由的齐声骂丁纯事多。丁纯仿佛有了牢牢的把柄死活就要张家拆杖子,还必须夹直了。

两人争吵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正不可开交之际,凤枝从胡同外走了进来,看见丁纯与老张在吵架赶忙跑过来。弄明白起因后,指着丁纯:“你赶紧收拾你的东西滚蛋,这不是你的家,杖子跟你没关系”。

“把你家杖子夹回去就公平了”丁纯有些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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