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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人家

第六章 丁家

老师愤怒了:“你父母重男轻女,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上学,凭什么儿子就可以上学”。

丁丽感到委屈,老师误会了母亲:“老师,是我妈一个人养活我们姐弟三个,我家是农村的,就指望几亩地生活,连参加中考的报名费都没有哪有钱供我上高中啊,我不上学了可以出去打工供两个弟弟读书”。

老师感到惭愧,教了三年的学生自己居然不知道丁丽的家庭困难到这种程度,热血上涌:“中考钱老师给你拿,以后高中老师供你读”。

齐景华出嫁的前两天丁家来了一个客人,是吴连海给丁家女人介绍的男人,附近村屯的比丁家婆娘小三岁。丁家原来的男人叫丁纯,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能人,凭着一张嘴,说服了岳父岳母把女儿嫁给他,为他生了三个娃一女两男。丁纯一点也不单纯,婚后就以出门做买卖名义常年在外,一分钱没挣到不说,跑出了野心,结识了一个叫大兰子的有钱单身女人,两人鬼混到一起。后来被老婆知道了,丁纯就告诉老婆自己去骗大兰子点钱回来跟她好好过日子,女人居然相信了丁纯还能回来的鬼话。

丁家的女人生性懦弱,换做别的女人早就发疯一样把自己的男人夺回来或让这个花心的男人滚蛋了。丁家女人只会背着人自己流泪,守了多年的活寡,邻居们实在看不下去,要给女人介绍别的男人,多少也能帮家里一把,女人竟然惶恐的不行,像犯了很大的错误一样不知所措了死活也不答应。

吴连海有些恼怒:“我说她姨,你家丁纯都离开家多少年了,有十多年了吧,法律上讲这都属于不受保护的婚姻了,你在嫁怎么了?我觉着合情合理,你怎么会有对不起丁纯的感觉,是那混蛋对不起你”。女人沉默了,她跟丁纯还没办理离婚,在她的思维中她就是丁纯的女人就要为丁纯守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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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丽强忍着泪水:“丁丽,你觉着老师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丁丽笑了:“老师,我求您一件事,今年我小弟弟也上初中了,肯定还是到咱们学校,您能不能把他要到您的班上,替我和妈妈看着他,让他好好学,将来考上大学,我跟妈妈就没负担了”。

老师强忍着泪水,转身向教室外走去,嘴里吼道:“丁丽,老师答应你”。

放学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丁军还没回来,母亲有些着急,每天都按时回家的大儿子怎么今天晚了。她跑到胡同口去瞭望,却看见定军坐在胡同发呆。

母亲摸了摸儿子的头,语气轻柔的对儿子说:“回家吃饭,都等着你呢”,

定军转头看着母亲:“妈,我不上学了,我要出去干活,供姐姐上学”。

母亲眼里噙满了泪水蹲下身子搂着儿子的脖子:“儿子,你太小了,妈妈不忍心让你出去干活,你还是上学吧”。

“我已经跟老师说了不上学了”,定军有些倔强的回复着母亲。

母亲的脸色变了:“不行,你姐已经跟老师说了不上学了,你必须回学校,没有商量的余地”。

定军没敢直视母亲的眼光:“妈,姐姐学习好,他能考上大学,我本来学习就不好,上不上没两样”。

“不许说了,回家吃饭”,母亲被惹怒了,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母亲的喊声把呱唧刘引了出来,他先把头伸出门外,然后整个身子从半掩着的门里挤了出来,看着往胡同里走去的娘俩有些茫然,停留片刻,挠了挠头又将身子顺门缝挤了进去。

夜渐渐深了,两个儿子都进入了梦乡,母女俩还没睡,母亲感觉这一辈子都亏欠女儿,“丽啊,你还是回学校上学吧,妈明天去找工作,你放学回来早就给弟弟们做饭行吗”。

丁丽摇了摇头:“妈,你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轻松的活去哪找啊,我明天就联系雯雯看她在深圳那边好不好找活,要是好找我就去深圳打工”。

母亲摸着女儿的头发:“孩子,你才十六岁,妈不放心啊”。

丁丽眼里含着泪笑着对母亲说:“我这么聪明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您就放心吧”。

停顿了一会丁丽语气很强硬的说到:“妈,我恨爸爸,这些年他跑哪去了,为什么扔下我们不管”。

母亲有些怯懦的看着女儿:“那是我们大人的事,你不要参与,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爸呀”。

一个月后丁丽揣着借来的几十元钱,背着母亲蒸的混合面馒头踏上了南下的列车,母亲看着渐渐远去的火车仿佛失去了身上的一个宝贝,心酸、痛苦、不舍,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拖着沉重的两条腿离开站台。

丁军仿佛长大了几岁,回到家里主动帮母亲做家务,也不出去跑了,每天都学习到深夜,期末考试居然考进了班级前五名,老师不敢相信以前班级倒数的学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询问了好几遍确定丁军没有作弊后,脸上露出了平时很难见到的笑容:“继续努力,你行的”。

丁军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一路跑着冲进家门:“妈,妈,我这次期末考了全班第四,老师表扬我了”。

母亲搂着儿子笑了,将手中的信递给儿子:“你姐姐来信了”。

丁丽在信中告诉母亲和弟弟们,她已经找到了工作,工资每月五百,管吃管住条件很好,母亲的心稍许一丝安慰。隔年丁军以全县第七名的成绩考上了县重点高中,母亲乐的门里院里胡同走了好几个来回,就希望在胡同里能遇到个邻居炫耀炫耀,让大家都开开心。

当母亲第四次走到胡同的时候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丁纯”,母亲感觉视力出了问题产生了幻觉。来人脸上没有一丝的愧疚,居然挂着无耻的笑容越走越近,女人楞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自己的男人已经十几年没踏进这个胡同了,把三个儿女扔给她一个体弱多病的女人,跟别的女人去风流快活。

“凤枝你胖了,看来日子过的舒心,我回来看看你们娘几个”,还没等女人说话,径直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女人赶紧跟在后面走了进去,男人刚跨进房门一个比自己稍矮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脚步。丁纯看见一双愤怒的眼睛直视着他,心里有些发慌,向后退了一步,端详了好一会:“你是定军吧,长这么高了”。

定军依然双眼直视着他,仿佛要冒出火来:“滚,滚出去,这不是你的家”。

丁纯更加胆怯:“哪有儿子骂老子的,你个逆子”。

定军不在说话,伸手去拿放在菜墩上的刀,女人疯了一样冲了上去抱住了儿子。听到吵闹声丁虎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一个陌生人要跟哥哥动手,一个箭步冲到哥哥前面,握紧了拳头看着丁纯:“你敢打我哥我弄死你”。

母亲抱着丁军的手不敢松开,看见老二又来助战,情急之下大声喊道:“丁虎那是你爸,不能动手”。

丁虎楞在那里,他几岁时父亲就离开了家在也没有回来,他对爸爸这个词汇都很陌生,更不要说真人了。本来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丁纯没放眼里,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听了前期的话也楞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来之前在他脑海中孩子们还是那么弱小,没想到都已经长大了,他已经没有对这个家庭的主宰权了。定军挣脱了母亲走进里屋,丁虎看了一眼丁纯也跟哥哥走了进去。母亲没说话,与丁纯前后走进里屋。

丁纯清了清嗓子:“定军、丁虎啊,爸爸以前是出门做生意去了,这么些年忙,一直没回来,其实爸爸一直都想你们”。

丁军斜着眼看着丁纯:“这些年你干了什么我们也知道,你配做父亲吗,抛妻弃子跟别的女人跑了,你知道这些年我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为了让我上学姐姐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了,这是你一个父亲应该做的吗”,定军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一句话已经成了歇斯底里,说罢也不等丁纯回话就跑了出去。

丁纯的脸上居然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头转向丁虎:“丁虎啊,不认识我了吧”。丁虎扭头也走了出去,跟哥哥前后脚到了胡同口,坐在了母亲跟邻居经常坐的那根木头上。

吴连海飞快的骑着自行车闯进胡同口,险些撞到哥俩,匆忙间也没跟哥俩说话,跑回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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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军低头坐着没有说话,眼泪从眼角滴落,他跟姐姐一样恨丁纯,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是一个人品极差的渣男,根本就不配为人夫为人父。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这次回来干嘛,肯定没好事,希望他们贫穷稳定的生活不要被这个男人打破。

丁虎随母亲性格有些懦弱不爱言语,他也不喜欢爸爸,感觉生活中有没有这个男人跟他关系不大,两个人静静的坐着。

没多久,吴家夫妻匆匆忙忙出了院门从胡同口跑了出去,吴家母亲步履有些蹒跚,脸上的表情煞是严肃。丁家哥俩看着吴家夫妻从胡同口消失又继续接着沉默。

天快黑了母亲出来喊哥俩回去吃饭,丁军早已饥肠辘辘但心理还不想回去,那个男人还没走,有这个男人在家就不像个完整的家,母亲就不会全身心的用在他们身上。

四个人沉默的吃完饭,丁纯居然烧了锅热水洗了脚,丁军和丁虎同时望向母亲,不知道这段时间这个无耻的男人跟母亲说了什么。母亲没有说话,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娘家只有两个妹妹性格跟她差不多,要不然丁纯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践踏她的尊严,置她于千难万难之中。

母亲没有跟丁纯发生争吵就允许这个男人再一次在家里住了下来,虽然在一个桌上吃饭,四个人很少说话,在丁军丁虎心里仿佛这个男人的到来将他们的快乐融化的干干净净彻底没了。

第二天丁纯就舔着他那张满胡同人都厌烦嫌弃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邻居们正在谈论吴家女婿在河南出车祸的事,突然看见丁纯从院门走了出来都有些惊愕。

“好久不见大家都挺好啊”,做派里故意打着些官腔,神情里充满了傲慢看不出丝毫的愧疚。

反应过来的人们开始以各种形式跟丁纯打着招呼,张家老爷子抚了抚花镜:“丁纯啊,好多年没见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呢”。

齐老夫人走到丁纯正面好好看了看丁纯:“小丁啊,你怎么搞的出去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像人样子”。

别人还没开口丁纯就感觉很尴尬了,心中暗想胡同里的人都不待见我,连损带骂夹枪带棒真不好招架,多亏自己脸皮厚,不然一个回合就让他们给挝脖了。笑着应称到:“这些年去广州做生意,一直很忙没时间回家”。

老徐话语不多,却很能揭人痛处:“丁纯,你做生意挣钱了怎么不给丁军她们母子寄回来点,让他们母子过的饥一顿饱一顿的”。

“唉,别提了,我挣的钱全压货上了,出手了才能有钱啊,我们做的都是上百万的大生意,他们母子生活费才能用几个钱啊”,丁纯爱吹牛的毛病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这次吹的驴唇没有对上马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挖苦着丁纯,脸皮厚的人总是话多,没多会丁纯就忘了自己是不受大家喜欢的人,像打把势卖艺人一样,拢了个场子胡吹起来。呱唧刘吃着饭听见胡同里热闹的很,三口两口把碗里的饭塞到嘴里,顾不得婆娘在身后的骂声,伸手拎着衣服跑了出来。

看见丁纯呱唧刘楞了一下,随即满脸笑容的走上前去,伸出揩嘴时粘上葱花的手热情的握住了丁纯的手。丁纯有些受惊,使劲握住呱唧刘的手摇晃了几下。这是他回到胡同里唯一一个对他表示出友好的人。

“大哥,听说你这几年在外面挣了大钱了”,呱唧刘恭维到。

呱唧刘的话正好接上了众人刚才聊的话题,丁纯吹的更欢了,什么欧洲,美洲,英国、法国、意大利把世界吹了个遍。十几分钟后,只剩下呱唧刘一个人在听丁纯吹牛。其余的邻居都去了吴家,吴燕家陆豪在西安出车祸人没了,吴燕去西安料理后事,老两口很是郁闷,吴燕三十几岁就没了男人,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丁纯在家里住了十几天也没有出去找活干的意思,开始在家里指手画脚的安排家里的生活,丁军丁虎跟本不理他,指使了几次也没有人听他的,就转向指使凤枝。命令凤枝干这个干那个,饭菜咸了淡了。

凤枝趁孩子们不在家让丁纯出去找点活干,家里吃饭需要钱啊。丁纯哪里听的进去,让凤枝出去找活,他这么大的老板出去干出力活怕别人笑话。凤枝实在气不过:“你要是不找活就走吧,我们娘几个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养活你”。

丁纯看凤枝急眼了也不反嘴,就是不出去干活,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到胡同里聊天,幸亏丁丽寄回来的钱才没有断粮。母子几人赶了几次丁纯就是不走,一天天在胡同里跟邻居吹牛扯皮,有时邻居都去干活了,没人陪他,索性就回家睡觉。

秋天收地时,丁纯硬着头皮来到地里,指挥着众人干活,自己背着手像上级领导来视察。邻居这些年都帮助凤枝母子帮惯了,丁纯回来了,本不应该在管了,怎奈凤枝出面去求邻居帮助收地,只好又都来了,看到丁纯的表现大家交换一下眼神就明白该如何对付丁纯。

苞米放倒棵子以后把棒子从苞米杆子上掰下来然后装车,齐二开着四轮子从地垄沟上缓缓而行,大家在四轮后分成左右两组往上装车,背着手的丁纯被喊过来装车,虽然不太情愿,也的硬着头皮干,装着装着人就发生了变化,应该一边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丁纯这边就少了一个人,另一边变成了四个人,两人装车自然就慢了,手忙脚乱的勉强跟着四轮子,七八分钟后四个人中就有一个人去把丁纯那边的一个人给替换过来,不到半个小时丁纯累的脸上的汗水顺着脖子淌进衣服里,挺干净的一件衬衣被汗水湿透了贴到身上很是难受。

丁纯看明白了众人诚心调理他,索性坐到苞米杆子上不干了,齐二停下四轮子,众人也都坐下。丁纯指着众人,“你们这帮犊子玩意诚心整我,什么玩意”。

徐丽的父亲走了过来:“丁纯啊,今天是给你家收地,你不干活在那指手画脚的你觉着合适吗,这些年你不在家,我们帮助凤枝帮是心甘情愿,你回来了什么活都不干,还要凤枝他们养活你,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吗,养家糊口是男人的责任”。

被老徐一顿数落丁纯失去了狡辩的勇气,低头不吱声了。老徐看了看丁纯转向大家:“咱们一会快一点,今天就把凤枝的地收完了,要不还留个尾巴明天还的来”。

呱唧刘向老徐扬了扬手:“大哥,您放心,一会我们紧紧就干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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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女儿从院中听到了母亲跟邻居们的对话,晚上跟母亲说:“我爸已经抛弃了咱们,你还为他守什么节啊,他要是个人就不会抛妻弃子不管咱们,妈,这几年咱家过的什么日子啊,你别再苦着自己了”。

女人一直沉默,拿不准主意,他的观念里在婚是丢人的事,好女不嫁二夫。女儿索性不劝母亲,第二天找到吴连海,替母亲答应了见面。

下午丁丽找到班任告诉他自己不参加中考了,班任诧异的看着她:“丁丽,你不是在跟老师开玩笑吧,你学习这么好肯定能考上重点高中的,不上学太可惜了,有什么事跟老师说,告诉我为什么不考了”。

丁丽看着老师的表情有些胆怯了:“老师,我们家供不起我上学了,我家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哪有钱上学啊,我还有两个弟弟,他们还小我的让他两上学,我出去打工供他俩上学”。

女人缓了缓沮丧的神情:“你们叔叔在的时候咱们这个家就勉强维持着,他走了咱们连饭都吃不上了,更没有钱上学了,妈不想让你参加中考了,咱们上不起学啊”。

第六章丁家

齐景华出嫁前两天男人来到了胡同,这是一个38岁没结过婚的男人,相貌显得比实际年龄大。没接触过女人,异性对他有强烈的吸引力,简单看了看丁家,了解了丁家的情况,这男人居然也不嫌丁家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很爽快的同意了婚事。

过了几天,男人请胡同里的邻居们吃了顿饭,一来是庆祝他和丁家女人结婚,二是和胡同里的邻居认识一下,方便以后沟通。邻居们都替丁家女人高兴四十多了又有了家庭,以后的日子有人帮一把手总能好过些,邻居们也不能空着手来吃,宴席虽然简单也是婚宴,礼钱自然是少不了的。

女人流下了眼泪:“咱俩在一起过了七八个月,我感觉挺知足的,只是苦了你了,这几个月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的,瘦了很多”。

丁丽的表情显得很绝望,走到母亲身边,抱住母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母亲忍不住又一次流下了眼泪:“丽啊,是妈不好,养不了你们几个,妈对不起你”,女人更咽着把话说完,颤抖着手抱住了女儿,泪水滴落在丁丽嫩滑的脖颈上。

丁丽倔强的擦了擦眼泪笑着对母亲说:“妈,没事的,我不上学了,就可以出去打工帮你供弟弟上学,他们好好学也一样,只要咱们一家都好好的就行”。

两个弟弟懂事的走了出去,他们不忍心看着姐姐和母亲为难的样子。

三个孩子大的十六小的十二,正是上学长身体的时候,男人暗自揣摩,三个娃比一头猪都能吃,猪弄些野菜粗粮糠麸就能喂饱,这几个孩子可不行,比猪难养多了。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虽然男人每天拼命找活,但生计不是那么好,男人挣来的钱都塞进了孩子们的肚子里,渐渐的男人后悔了。跟丁家女人结婚才半年,回到村里又怕人笑话,心情郁闷也只能隐忍着。

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丁家女儿要中考了,考试报名费考务费小一百元,男人彻底疯掉了,他上哪去搞这么多钱去,晚上男人当着女人的面,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过来:“凤枝,我一分钱都没有了,我养活不了你们娘几个,我还是走吧,你在找个别的男人吧”,花是男人对女人的昵称。

丁丽懂事的向老师鞠了一躬:“老师,您的心意我领了,就算您帮了我也帮不了我家的,我家这种情况您是帮不了的,您也有家庭,也有孩子要上学,我家是四口人吃饭三个上学”。

老师沉默了,看着

男人动了走的念头就很难留住,他是个老实人,看着孩子们那期盼的眼神他知道这不是一副好心肠能解决的问题,在一个孩子们都去上学的早晨男人流着泪离开了胡同,女人流着泪将他送到胡同口。胡同里的人都忙自己的事去了剩下的都在家收拾着屋子,整条胡同显的寂静,女人挪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她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对她来说死活都很难。

中午孩子们陆续回来,知道叔叔走了都沉默了,女人收拾完饭菜,将大女儿叫到面前,女人的手抚摸着女儿的秀发:“丁丽,妈跟你说件事”,两个儿子扭过头来看着母亲,他们不知道家里男人走了以后会对家里产生怎样的影响。

从这天起,男人就开始了起早贪黑的劳作,帮女人维持着家的生活。五张嘴,仅吃饭就是个问题,男人原来的积蓄有限,没多久就空了。好在他会泥瓦匠,每天站在桥头等活,赚些饭钱贴补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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