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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众态人生

第115章

一个懂计划和安排的项目经理,就是一台提款机,给项目省下了很多不必要支出的费用和人工机械费。

他下班回到项目驻地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洗脸,拍打掉身上的灰尘,让自己舒服的用餐。

然后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和工友去街上浪,经常陪他一起玩的实验室主任肖军,是隆海隔壁县的,两个人来工地没多久便成了死党,抵御陌生砌筑的孤单。

唐虎也是一个门外汉,工程事宜都是项目经理在主理,他顶多代表施工单位出面协调处理一些事情,管管钱账。

比如指挥部下来人,唐虎出面陪同,吃喝应酬,拉好关系。

比如各种调度会议,工地会议,唐虎作为施工单位主要负责人参与,把会议中的主要事项汇报给唐风。

唐虎开完指挥部的调度会议,开车回到了60公里之外的司门镇项目驻地,晚饭时候和大家照见了一下,找项目经理陈刚说了几句,就进了上个月周旺住的房间,休息了。

唐虎从广东开车回来,顾不上休息就开了调度会议,再风尘仆仆赶到这里,确实旅途疲劳。

今晚,大概11点时候,贾得来和肖军又到街上吃烧烤,这次,陈刚,张晶也在,比两个人吃喝热闹多了。

贾得来他们之所以天天吃得起夜宵,关键是项目部工资每月底按时发放,对于拿高工资的他们来说,吃点夜宵的钱根本不放心上。

贾得来这次是幸运的,因为上一个工程,他们的工资没有哪个月是按时发的,有时会拖上半年。

那个工程让贾得来犯了生不如死的感觉,项目驻地在一个小村庄里,因为他们的进入,有见识的村民办了个小商店,提供一些方便面和零食、香烟,方便他们的同时,也小赚了一笔。

下班后,他们连个玩的地方都没有,吃的地方更加没有,天一黑,整个村庄如死一般寂静,山林里的鸟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最不是最致命的问题,最致命的是身上大部分时间买不起一包香烟。因为工资拖了几个月没发,留着的零发钱早就用完了,大家一样穷,只能节衣缩食的窝囊活着!

贾得来只好缩在被窝里,无聊的玩着诺基亚手机里的小游戏,毫无兴致。

现在这个工地不同,项目驻地在镇上,吃的玩的都有,去县城也方便,开车去就是了,关键是这里的工资按月发。

贾得来觉得,碰到一个好老板的几率远远低于路上踩到屎。

虽然与唐风和周旺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两者都为人处世很厚道、接地气,把员工当家人朋友看,让他有幸碰到,也是他的福气。

陈刚是长沙人,科班出身,公路工程领域的证几乎拿了过遍,学霸那种,理论很强,实践就有点弱。

贾得来和陈刚不是很玩得来,有点出乎意料,难道是陈刚喜欢在贾得来面前爱摆领导架子,讨人嫌吗?

搞工程也是这样,上下级关系有处理得很好的,也有处理得很不好的,权威不是发火发出来的,还是靠人格魅力和工作能力树立起来的。

实践很弱的陈刚,说起理论还是有水平的,但是在工程实践上面,比如测量,贾得来就比陈刚强。

专业事情专业工程师做,这是常理,陈刚就得听贾得来的,然而,很多时候,陈刚质疑贾得来的数据,令贾得来很不爽。

“我测量的数据,你老是怀疑,那干脆你来测。”这是现场贾得来经常抱怨的话。

今晚,陈刚主动找贾得来喝酒,是带着修补关系的目的,所以,表现得很热情,敬了贾得来几杯酒,说了一些动听的话,意思是叫贾得来在工作上对他做得不周的地方多多包涵。

贾得来给了陈刚面子,回敬了几杯,出门在外都是为了工作,心要大度一些,得饶人处且饶人!

倒是张晶比较单纯,下班后平时都呆在电脑面前看书,沉浸在个人求知的世界里。

张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准备下半年的公务员考试。

这就是金司公路改造工程项目驻地前期准备工作员工的情况,人数不多,个性独立,关系错综复杂,有的只顾逍遥自在,有的为了明确目标苦苦作战。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只能等待工程正式开工,等待,对爱情来说是甜蜜的思念,对父母来说是长久的牵挂,对工程来说是痛苦的折磨。

第二天早上,恢复精气神的唐虎召开了一个会议,所有员工参加,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强调一下工作纪律和管理制度,最后让陈刚发言。

中午,唐虎个人自掏腰包,找几个工程师聚餐,加深印象,增进了解,摸清人员心理和精神状态,好做一些有针对性的改善。

下午,唐虎陪指挥部去工地上转了一圈,了解拆迁情况。

总体施工设计方案,分项工程施工方案,总体开工报告,单位分项分部工程划分,导线原始地形测量资料等资料,由项目经理安排下去落实。

负责测量的小伙子叫贾得来,河南漯河人,科班出身,02年拿到测量工程师证,这是他从事的第二条公路。

可惜的是,他所在的工地一直没有正式开工,错过了施工黄金期,白花花的银子无形之中打了水瓢。

他现在做的是前期工作,为导线原始地形测量资料提供数据,这些数据依然需要监理审核,不能有半点纰漏,这工程数据上的一点小错误,损失的是大数目的返工费用。

在密林深处,没有一点信号,那个时候,他最无助,好像全世界都跟自己失去联络,想跟妻儿说句话都成了无解的难题。

唐虎来到金司公路改造工程项目部,第一件事就是参加了指挥部总指挥主持的调度会议,业主,监理,审计,财政,设计,施工单位都有参加,明确各单位职责和任务,为早日开工创造条件。

搞工程的,四海为家,全国各地跑动,哪里有项目去哪里,一般的项目都是深山老林,条件艰苦,寂寞难耐。

他有一个助理,是他妻哥,叫张晶,也是大学毕业生,在BJ打过工,混得不好,被妹夫带上搞工程的路子。

前面一个月,他每天拿着测量仪器,带着张晶沿着老路跑,一手拿着设计图纸,一手拿着对讲机,成为他日常风采展示。

为了不影响工程进展,炎炎烈日也得进行测量工作,植物的叶子晒焉掉,他的皮肤晒得黝黑,汗水直流在他的心窝背窝,灼热无比,口干舌燥,但手头的工作不能放弃,要一直进行到事毕。

干工程就是这样,最好的环境就是晴朗的夏天,那是公路施工黄金期,从早到晚,一刻没得休息。

施工黄金期,各种机械一起动,各种班组人员一起上,人机大战,工程每日都有新的变化。

出来打工不就是为了多赚几个钱,工资高才是硬道理,吃苦受累也愿意。打工挣不到钱,住洋楼吃海鲜有何意义,钱财才是衡量打工的决定性指标。

想通了打工是为了挣钱,他就觉得河南来隆海1000公里并不远了,他就认为住在司门镇上居民楼里不偏僻了。

工地上的生活是封闭的,同事之间抱团取暖,共同打发时间,成了快乐的最大来源。

他和肖军晚上都爱吃烧烤,喝几瓶啤酒,习惯了这种吃喝拉撒的夜生活,如果,不去吃点喝点,卷土重来的孤独压抑得他们心很沉重。

他把数据记录在工作薄里,把汗水洒在路途中,把声音留在了山沟田野上,没有谁会多看他一眼,送上一杯解渴的水,发出一句温暖的问候。

他就像南方迁徙回来的燕子,只是经过的停留,没有永恒的归宿,到哪里都是拼搏和生存。

他认为,搞工程虽然条件艰苦,住在偏远地区,风餐露宿,风里来雨里去,顶着炎炎烈日,走得是泥巴路,吃的是漫天飞尘,但是工作自由,有技术含量,工资待遇比厂里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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