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众态人生

“车没惹，牛金发的嘴巴惹，唐虎老弟是多么好的人，为家乡人民修路修桥，唐乾坤是多么受人尊重的长辈，与人友善。怎么在牛金发心里，唐虎成了强盗，唐乾坤成了不会家教的人。”

“书记，我说的话是有点重，但是，唐虎把雨霏从牛一身边夺走，这个情况属实。

牛一去水打坳相亲，唐虎和雨霏婚期订在年底，这些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他记得一些歌词：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清晨，我放飞一群白鸽，为你衔来一枚橄榄叶………，也会跟着旋律轻轻的唱。

对于打工仔，几家欢喜几家愁，制造业基本放假，第三产业则忙得不可开交。

隆海酒店生意太好，唐风抽不开身，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叫他陪牛一回水打坳和卢荷花见上一面。

“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今天的事，唐富贵做出了放气挑衅性行为，应负主责。

金发，你到乡卫生院检查下，所有的医疗费由唐富贵承担。”

“书记，咱们是一家人，一个祠堂里的人，你怎么胳膊往外拐，六亲不认，让我承担责任。”

“你问问周围的乡亲，我断定的对不对。”

人群里发出无数鼓掌声，和高低不一的“好”，唐富贵见状，也只好认了。

不一会，在山上自来水站值班的牛大发，接了牛二打来的电话，明白了牛金发坐砖厂的车去乡卫生院检查事情的前因。

牛大发气得坐不住了，这唐氏一族，明白人很多，可不明白人很多，不管怎样，在牛一感情事件上，唐氏一族欺人太甚。

牛大发索性下了山，将唐氏一族集中住处的地方自来水管主网总阀门关了，断了他们的水源。

他这是一昏招，把所有唐姓都得罪了，人家没水煮茶煮饭，不跟牛大发急才怪。

牛金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事，医生只开了点红花油，医嘱他涂抹挫伤处。

这个费用很少，牛金发跟唐书记说，不找唐富贵负担了。陪同检查的唐书记，接到富贵电话后，一路催司机快点，因为牛大发跟唐姓大家子吵闹了起来。

唐书记赶到现场时，唐乾坤正用手指着牛大发的鼻子，高声的说：“牛大发，你快点把我们的自来水通了，不然，今晚所有的人去你家里吃饭。”

唐书记走近，拿开唐乾坤的手，把牛大发带到了人群外面，苦口婆心的讲理。

“金发，一点没受伤，但是，我为他主持了公道。牛一和雨霏没成，只能说明他俩有缘无份。

何况，现在牛一，唐总帮他想到了退路，介绍了新的姑娘，说不定，这个姑娘跟牛一才真正相配，好事来临。

你要看开点，不要因怨生恨，更不能存心报复，做出断水之举，听老哥一劝，赶紧把水通上，满怀信心的等待牛一的好消息。”

牛大发觉得唐书记说的是，合情合理，有理有据，便答应了下来。

牛大发走开不一会，被切断的水管恢复了供水，人群开始退回原处，坪塘恢复安宁。

唐书记不愧是做了几十年群众工作的人，讲话中肯，态度诚恳，分析问题面面俱到，处理问题不偏不倚，公私分明，顾全大局，难得的调解群众矛盾的能手。

……

10月2号下午，牛一和他抵达了水打坳翠花的家，屋木前土边上的木芙蓉，此时花争艳。

这枝灌木小乔木，竟然蕴藏着如此大的能量，满树的花，其花或白或粉或赤，皎若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占尽庭院风情。

又像是迎接远方顾客而开，装饰他们忐忑不安又莫名兴奋的心情。

接到唐风电话的翠花，今天和卢荷花都停下手中的活，交由龚伟打理，打扮一新的坐在家里等牛一和他来。

上午到下午，翠花觉得很漫长，当见到两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男人，走进屋里时，断定那个年老一点的是牛一，年轻一点的是梦想。

事实也是这样，年轻的永远有一张年轻的脸，而时光的流逝，只能让这张年轻的脸染上沧桑和皱纹。

卢荷花尽管是结过婚的人，面对是和自己见面的男人时，显得局促不安，手不知放何处为好。

一番介绍后，翠花盯着梦想看，牛一盯着卢荷花看，像小孩看星星一样充满了关注和好奇。

翠花还是抓住牛一这个重点，自己闺女的事先放一边，于是对荷花说：“荷花，你坐到牛一旁边来，两人聊聊，多多了解一下。”

卢荷花挪近牛一，看着屋外问：“我的情况你知道么？”

“唐总跟我说了，丈夫意外死亡，你带着两个小孩，艰难度日，想找一个男人养家。”

“那你介意我带两个小孩吗？”

“不介意，不瞒你说，先前谈的也是带两个小孩的，我年纪大了，能娶到你这样漂亮的媳妇，很不错了。”

“村里媒婆帮我介绍了几个，他们都介意，要么当场拒绝，要么相处一段时间就不联系了。第一次听到不介意的，心情很复杂。”

牛一一直盯着卢荷花看，难掩内心的喜欢之情。

“我没有半点假话，有的是干活的力气，打工也好，种田也好，我能挣钱养活你和孩子。

我有自知之明，要是有看上我的女人，我感激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挑剔呢。”

“看得出你很实在和老实，如果我想留在翠花嫂子这里做事，你会怎么做？”

“我听你的，要我留下，立即辞掉外地的工作过来；要我继续在外赚钱，那么我会把工资全部交给你保管，条件好一点再到一起。”

卢荷花基本满意刚才的回答，勇敢的转头，看了牛一几眼。

芦荷花其实是藏有心思的，自己再嫁人，是不会带两个小孩走的，小孩的爷爷奶奶也不让卢荷花带走，之所以和男人见面时说要带两个小孩，是想试探男人对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可以包容自己的负累。

牛一无意之中是过了卢荷花试探这关的，然而，两人的情感要想结果，付出的努力还有很多很多。

翠花给足了牛一和荷花足够的了解时间后，先把荷花叫到一边，问荷花的意思。

“我同意。”

“你要多少见面礼？”

“随他吧，我不计较。”

翠花满脸笑容的走到牛一身边，说：“恭喜恭喜，荷花同意了，我的意思是你给点见面礼，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你说个数，我愿意出。只是要麻烦荷花等下跟我到镇上去取现金。”

“我看8888好了，数字吉利。”

他提醒到：“好事多磨，牛一终于心想事成，值得庆祝庆祝，快把你准备的喜糖分给大家吃。”

不知什么时候，翠花家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乡亲，他们的嗅觉真灵，能准确闻到这屋子里的气息，是在进行什么事。

牛一给大家发喜糖，小孩往裤兜里塞一些，成年男人还增发双份的白沙烟。

抽着烟，嚼着糖，喝着茶，聊着家常，祝福着，调侃着，玩笑着，翠花家成了一个游乐场，欢声笑语一片。

牛一给唐风打电话，告诉这边快乐的情况，并要唐风安排一台车来水打坳接人去镇上办事。

围观人群散去，夕阳西下，在猪场忙碌的龚伟一直没来过屋里，牛一则记得他，提议去猪场看看，给他带点喜糖，能不能帮上忙，让他休息一会。

卢荷花陪着牛一去猪场，他坐在灶膛前烧柴火，帮翠花准备晚餐，幸好心细的牛一有所准备，在街上买了很多食材而来。

进了猪场，一股臭味迎面而来，原来龚伟正在用水冲洗猪栏。

不用介绍，龚伟已经判断出来，荷花陪着的男人就是今天相亲的主角牛一，而且有戏了。

两个男人双手紧紧相握，所有想说的话，凝结在那股强有力的手劲里。

“大哥，刚才来的路上，荷花跟我说了，今年你非常照顾她，脏活累活她都没沾边，谢谢你。”

“不用谢，荷花熬到现在真不容易，日后，你要好好待她。”

“嗯。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荷花饿着累着冷着。”

松开紧握的手，牛一接过龚伟身边的工具，干了起来，荷花招呼龚伟洗了手，吃喜糖。

牛一只干了一会，就被翠花全叫回去吃饭了。

披着烧红的晚霞，唐虎开着越野车，一路问到了翠花家，来得正好，碰上吃饭，跟大家一起开干。

也许是今天的喜事冲淡了牛一对唐虎的仇恨，并没有发生牛一以前说过的要做了唐虎的事情，梦想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时间是心最好的解药，可以忘掉忧伤，抚平创伤，宽容仇恨。

这顿饭吃得很急，结束的时间比想象的早。于是，牛一叫上荷花，梦想，坐上唐虎的车，快速驶往8里之外的金桥镇。

在天没完全黑的前一刻，牛一从自动柜台机了取了10000元，给了荷花9000，剩下的1000，在服装批发超市，给荷花和她的两个小孩各买了二身好看的秋装，走去超市时，服装店开始熄灯，关门打烊，很显然，他们是今晚最后一批顾客。

一行人，走在并不繁荣的金桥镇街上，全镇就两条街，一条街去司门镇，一条街去花谣圣地。

走了一个遍，没有看到卡拉OK厅，没有看到洗脚按摩店，没有看到几栋新建的房子，想放松放松娱乐娱乐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疲乏的他们，不得不找了一家像样的旅店，住宿一宿，明天早上再谈打算。

躺在床上，牛一开始想隔壁的荷花，今天下午彼此加了号码的手机派上了用场，不停的发着短信，延续着聊天………

第二天上午，唐虎成了牛一的专职司机，全方面热情服务，要去哪送到哪。

经过金桥镇汽车站时，他发觉它跟2002年离开时，没有任何外观上的改变，依旧是一栋破烂的土屋。

在金桥学区新楼建设工地，他碰到了唐富贵，当时唐富贵跟学区主任聊着什么，便没有过多的去打扰。

反正牛一和荷花是跟在一起的，他也懒得去搭理，就和唐虎跟在牛一的后面，随风而动，随水而流。

牛一和荷花的感情，那是他两人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就像鞋子一样，合不合脚，只有试了才知道。

至少目前来看，牛一和荷花都是在努力维系的，更多的考验在后来分开的时间以及思想见解上的碰撞。

吃过中饭，大家坐在车上，一起回到翠花家，牛一给了翠花一个鼓鼓的红包，给龚伟一条白沙烟和一瓶好酒，对两个有恩的人表示了感谢。

然后，牛一和荷花告别，叫荷花不要太累了，有困难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的；

他（梦想）向翠花打听香香情况，翠花说，女儿从来不跟自己谈感情情况，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好对象，年纪不少了，我替她担心啊。

他的心里一阵冰凉，她不跟母亲提感情，等同于这段感情没有“官宣”，认可的程度不是很高。

离开水打坳村，车转向坪塘村，一路上，他阴沉着脸，情绪低落。

牛一和唐虎也没说话，默契的没有提起雨霏。

为什么要回坪塘，这是牛一和唐虎的共同决定，下代的恩怨情仇跟上代无关，牛大发和唐乾坤的争吵没必要，牛金发和唐富贵的打斗更是荒唐，两个当事人放下了情仇，大家就应该和睦相处。

一小时后，车安全抵达坪塘，沉思的稻穗如同一个智者，饱满丰收的情节，只是，他们不学，心急的各回各家。

牛一坐在灶膛前烧火，从山上值班室赶回来的牛大发，为铁锅里的生米添水。

牛一把自己和荷花相亲的情况说给了牛大发听，牛大发听了后很满意，尤其对交了9000元见面礼的事，感到非常开心。

这见面礼，让牛大发吃了一颗定心丸，近些日子被雨霏刺痛的心，突然自愈了。

牛大发看着冒热气的锅盖，问：“你妈在金桥镇，怎么不带给你妈瞧瞧？”

“还是谨慎点好，我妈老是咳，一看就是个长期病号，怕让荷花多想。”

牛大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包涵着多少辛酸的无奈。

“哎，你妈的病，不知何时才能治？何日是个头？”

“都怪子女不孝，赚不到钱，忙于工作，耽搁了母亲的病情。今年年底，我跟牛二商量一下，先送隆海人民医院看看。”

“你成家要紧，老太婆的病可能是忧患成疾，如果你有了对象和孩子，老太婆的心情一好，病也会跟着好了。”

“爸，你今年种了几亩田？”

“4亩多，农民不种田，就好比秀才不写文章，吃什么。”

“你白天要值班，还要管理农田，哪忙得过来？”

“农田管理，唐书记会搭帮，镇里的李书记，经常带领志愿者过来帮我做事，省心省力很多。”

“你是李书记定点帮扶户，也没见我家有大的改变？”

“不准你这样怀疑李书记，我们家是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深度贫困，要富裕起来，需要时间，更需要我们自己努力。

我和你妈的工作都是李书记安排的，厨房里的大米和菜油，都是李书记慰问送的。

中秋节那天，李书记亲自给我送来了5斤猪肉和一盒月饼，还说正在跟县里的婚姻介绍所联系，帮你物色适合对象。”

“嗯，李书记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会记得的！”

饭熟了，牛大发叫牛一退了火，放到菜锅那个膛里。

牛大发将熬了盐的五斤猪肉取出来，砍了一斤下来，切成细块，再切好自产的辣椒。

先放猪肉翻炒，熬出油后，把辣椒放入，共同煸炒，坪塘人人会做的辣椒炒肉就出锅了。

吃饭时，牛一叮嘱父亲，不要跟唐虎一家闹事了。

因为，唐虎也像自己一样喜欢雨霏，唐虎有喜欢雨霏的权利，我们不能剥夺它。

因为，我已经有了适合自己的人，简简单单，直来直去，是什么就是什么，不需要拐弯抹角。

卢荷花没有雨霏那么多顾虑和想法，她需要一个男人，愿意和她过日子就行，不要求男人懂浪漫有事业。

也就是说，给了见面礼，这亲事有谱了，到了时间，再给点提亲钱，就可以稳稳妥妥娶回家了。

牛一判断的没错，卢荷花就是这种思想单纯心态简单的女人，她没有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不知道洁白的婚纱，不知道香水豪车，不知道浪漫的鲜花。

她的世界就是金桥镇，满大街跑的是自行车，涂的是雪花膏，吃着种出来的粮食，走的是泥巴路，住的是矮旧的木屋。

一个人的思想和见解跟阅历紧密相关，在深圳呆久了，才知道最缺的是钱；在金桥镇住惯了，不懂得世界是如此精彩。

牛大发匆匆扒完饭，去田间管理了。牛一去了小叔牛金发家，很感谢小叔为了自己做出义愤填膺之事，此次来一是看望，二是劝小叔日后和唐家和平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有解不开的仇，何况自己都理解了唐虎。

他也利用此次回来的时间，到砖厂看了梦金银，了解父亲的工作环境，两把风扇哗哗的吹，凉茶管喝，十滴水等防暑用品管用，并没有想象中的热，似乎比外面大热天凉快多了。

他谢绝了张超阳请自己到办公室坐一会的邀请，急忙赶往下一个要看的人，红薯地锄草的母亲。

老远，他就听到了母亲熟悉的咳嗽声，心里一阵辛酸，果真是母亲说的老病不碍事吗？当然不是，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一直没有理会罢了。

很多人对朋友上心，对无关紧要的人上心，偏偏对最亲的人不上心，因为，最亲的人不会对你提要求。

他母亲听到喊声时，才发现来的人是自己的儿子，激动得放下锄头，问儿子饿了么？

母亲见到儿子，最先表达的永远是爱意，关心你饿、冷、热等情况。

他抡起锄头，想帮母亲锄草，被母亲制止了。

母亲说天气太热，你吃不消的，说完，拉着他往家里赶去，给他做好吃的。

吃晚饭时，父亲赶了回来，给他从砖厂食堂带来了一个鸡腿。

父亲说，你妈好几个月没吃肉了，你要回来，早点打过电话说一声，今早我就准备肉了，今晚没有肉吃，寻思着在食堂要了一个鸡腿，不能让你只吃青菜。

爸妈，不要歉疚，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再说，我在外面天天有肉吃，这个鸡腿妈吃吧。

他把鸡腿夹给了母亲，母亲坚决的退了回来。

梦真有女朋友了，准备明年结婚，我和你爸，都舍不得吃肉，省吃俭用的，就是想积钱，新建一栋红砖屋，给梦真做婚房。

梦想，我听说，香香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姑娘，有远大方向和目标，你这个样子，估计人家是看不上你，不然，老是对你不冷不热呢。

他知道母亲分析的对，没做反驳。

如果你配不上，就换一个喜欢你的姑娘，再耽误几年，到时更难找了。

他父亲说：找先前帮你做媒的跟你说几个，年底回来看怎么样？

我不要媒婆说亲，我要自己谈的感情，鹿笑就是活生生毁在媒婆说亲上的例证。

这顿饭不欢而散，年轻人，最反感父母逼自己相亲，爱情是什么？父母认为是媒婆安排，年轻人认为是自我追求。

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回去，可牛一都买了二张火车票，拗不过牛一，只好一同坐火车回了龙扬。

牛一去水打坳看对象的事，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传到了每个坪塘人耳朵里，自从有了手机，只要有新鲜事，传播速度快得惊人。

“牛金发，放气能算动手么？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弯腰就扒我手，这才是真正意义上动手。”

“我终于明白了，唐富贵，别强词夺理，金发好好的车，你去放轮胎的气干吗？它惹你了，我看你是存心找茬。”

看热闹的人马上围起了一个圈，直到赶过来的唐书记，大声吼叫，用力分开，才制止了打斗局面。

一年一度的国庆节来了，举国欢腾，张灯结彩，祝福祖国繁荣富强！

“这个唐乾坤，怎么生了这样一个没家教的儿子，抢走了牛一未过门的媳妇。”

“牛一媳妇去年还来过牛一家，做这做那，就像一家人，怎么今年变成了唐虎的媳妇呢，乱七八糟，伤风败俗。”

“我说的是事实，唐虎就是个强盗，抢走了我侄子老婆。不怕你唐氏仗势欺人。”

稳住了双方，唐书记开始调解矛盾。

“你俩谁先动的手？”

“唐富贵，他放我车轮胎的气。”

唐氏祠堂一族还是精诚团结、齐心协力的，极力维护本宗室的名誉和权威，把枪口一致对外。

唐富贵当着牛金发说：“姓牛的，你还敢说唐虎坏话，信不信我把你拖拉机四个轮胎扎了。”

“金发，牛一是你侄子，为他打抱不平的心理解。但是，雨霏和唐虎的事，是双方意愿，没有半点强迫，强盗之意何来之有。所以，你不能把怒气撒在唐虎身上，还是要宁静分析问题，帮牛一找到属于他的那个人。”

“书记，我错了，以后不会乱说唐虎。”

“我叫你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唐富贵说完，凑近轮胎弯腰放气，牛金发伸手去拦，四只手缠在一起，打起来了。

别看牛金发个头比唐富贵少太多，可牛金发那双手，长年累月操控拖拉机方向盘，充满了力气，竟然和唐富贵不相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