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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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在即将成为一对伴侣之间；果儿立刻觉得自己好似被老虎钳子夹着。

母亲没有松开果儿的胳膊，而另一只胳膊被继父夺过去，攥紧在他手里；果儿好不难过，胸中涌起无数个怪念头，好像自己已经掉进了无边的苦海。

堵在门口当作屏风的柜子又高又宽，叶衔果正弯腰换鞋，一时遮挡着双方的视线，妈妈只好唠叨似的往下说：“他将代替你爸爸，成为我们家庭中的一员，与我共同照顾你。”

叶衔果转过来，就瞥见坐在屏风背后沙发上，誕涎欲滴的一双眼睛，小少女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这简直是一双鬼眼儿，将一直追随着叶衔果，在她安全感上永远敲打。

只不过一只脚踏进十四岁门槛的孩子，还不能懂得什么是男人，什么是人性，什么是人品，什么是商业；成年人的生活内容她一样也不晓得；但是，小少女自有她的先知先觉。她感觉到一种“美”被破坏了。至于破坏了什么，怎么破坏的，就跟早晨山间的雾气一般飘飘渺渺，没法说清楚。

一时间，母亲和继父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弄的果儿没有一点生气。

时间成为了有生命的东西，会折磨人，会煎熬人。

忽然，果儿仰头‘啊’一声大叫，声音差点刺破妈妈和继父的耳膜。抓紧果儿的两双手松开了，果儿犹如冲出重围哪般站起，跑开，重又抓起已经放下的书包背上，打开门，跑掉了。

包括红着脸盯住蔡娴儿，像要吃掉她。

“她去邻居家上网课。不用担心。”蔡娴儿淡淡的解释。

这里需要交代一下网课。中国在二零一九年被迫同美国打贸易战。当年八月，伟大的英雄城市‘武汉’召开世界‘军运会’，美国人趁机把隐瞒了不知道有多久，也不知道起源于哪国的‘新冠肺炎瘟疫’通过军运会，悄然带给武汉。恰逢中国张灯结彩迎接盛大节日‘春节’之时，瘟疫开始爆发。英雄城市武汉有一千五百万人口，其中一千万来自其他城市，这些人要回家过节，便把新冠肺炎病毒扩散到全国。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新冠病毒【隐形感染】还在中国的口岸城市闹乱【内防隐形外防输入】。而美国，这个爱自由、爱民主，民众不服从管理的国家，感染新冠病毒的人数已经高达五百多万，死亡人数三十多万【可能瞒报】。由于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中央集权，很有号召力，全民皆兵，感染八万多人，死亡三万多人。在此次抗击新冠肺炎的过程中，可以说，每个国家的人民都比较了资本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制度，哪个制度更适合国家管理。拿中国来说，我们的领袖领导一个国家、政权、人民行走在康庄大道上，而美国因新冠肺炎、白人警察执法致死黑人反种族游行、枪支泛乱致人死亡等等，把一个国家搞得乱糟糟的。

我们有必要列举出中国政府对付新冠肺炎的传染、追踪和管理，便于后代子孙们了解祖先在面临灾难时，是如何有条不紊的应对的。

先说传染：一.新冠肺炎主要通过密切接触，比如电梯按钮、门把手、握手、唾液、呼吸、日常吃喝拉撒传播。感染人群大多为中老年人。中国政府首先关闭某个城市通往外界的公路、铁路、飞机、人行通道【关闭或减少国际交通通道】；市内公共车辆停运；工人停工，学生停课；关闭所有公共场所；关闭商场、超市、酒店、酒吧；明令禁止不允许聚会、聚餐；生活用品采用网购，专车专人免费配送到各个小区门口。

发现一例，专车专人，身穿防护服接走，所住单元门栋封锁，药物消杀，室内能搬走的物品清除。害怕粪便传染，小区下水道定期消杀。

市区宽阔的马路上偶尔才有一辆公务车呼啸而过。大街上只有警察和志愿者巡逻，捉住不服管理者，集中关禁闭学习一个月。整个城市宛若一座空城。防疫解除，老百姓出行上班、购物、乘车等必须量体温，佩戴口罩，保持一米五的距离。

我们附上十堰市防疫暂行规定：1.所有小区一律封闭式管理；2.所有人员一律凭证出入；3.所有人员一律按要求登记；4.所有社会车辆一律禁止出入；5.所有违规出行一律从重处罚；6.所有正当要求一律社区代办；7.活动范围一律限本小区院内和楼顶。

二.追踪。发现一例，公安询问半个月内密切接触人员，必须找到，隔离观察。

三.旅居海外归国，外国人入境，一律集中隔离观察半个月。隔离期间偷偷溜出来，捉住驱逐出境。

四.管理。病人需在指定医院，国家免费医治；愈后指定地方再观察半个月。若有死亡，家属原则上不允许探视【或隔着玻璃大致望一眼】，然后直接送进火葬场。

每位公务人员配备志愿者，都有‘包点’的小区，配合门卫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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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该小区人员翻墙溜走，彼小区拒绝进入，公安按住和尚的头捉虱子；总之，整个儿防疫就好比如临大敌。

四.对于感染者隐瞒不报、撒谎、恶意在小区公共设施，比如电梯按钮、门把手上吐口水、留存感染源，一律视情节轻重，由法院判决，从重处罚。

第二个需要交代的是：世界各国在抗击新冠肺炎过程中，有非常明显的几个比较：一是中国政府对没有果断采取决策，推迟、延缓封锁城市出入通道，防疫不力的湖北省省委书记、武汉市市委书记和卫健委主任革职。美国至今没有一个公务人员为抗疫不力承担责任。二是中国迅速控制住疫情，美国神话般蔓延下去。三是中国政府动用一切力量，火速建设医院，抽调军医以及全国大小城市医院医生奔赴抗疫一线；资本主义国家就是效仿，速度也很缓慢。四是疫情暂缓，中国政府在传染、追踪和管理，以及治疗经验与世界共享的同时，又派出医疗队帮助世界各国抗击新冠瘟疫，为人类命运共同体谱写新的篇章，而美国和澳大利亚则忙于诬陷新冠肺炎发源于中国，要求中国向世界各国作出赔偿。

依据前面的补叙，我们知道二零二零年，中国全国的的学生非得等到时年九月，才能归校正常上课，在此期间，只能通过父母的手机上网课。

果儿使用她亡父留下来的手机上网课。

我们顶好将‘包括’的生活履历介绍一下，这对整个悲剧故事的连贯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

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十堰高铁在半年前已开通。

包括，一九七二年出生在十堰市，车城路，车架厂【41厂】，艳湖小区一个工人之家。一九九零年，包括高中毕业后直接进入央企总装配厂工作，月薪最开始是三百元每月，一年后工资调至五百元。

那个年代，国家的战略口号是：“以农养工”，一个乡下的民办教师的工资不过三十至三十六元。一个央企三口之家，一天的生活费用不了一块钱；因此，凡是央企青年身上都闪耀着这样几个光环：住房是单位免费分配的，工资几乎是全国最高的，工作是与生命同在的，生活是富裕而无忧无虑的。他们不只是优秀青年，而是天之骄子。

十堰市方圆二百里以内，谁家的姑娘能嫁给一个央企子弟，等于是被皇上选美选中。今天这家人的主人还在挨打，不敢还手，明天要是有一个二汽子弟上门提亲，这家人的主人敢揍市委书记。

包括在参加工作两年以前，最多吃一口瘦肉。他见他父亲大块吃肥肉，就同白刃逼近眼窝，还如同身临悬崖，他不但不敢看一眼，而且，那顿饭简直白吃，他会呕吐的连幻想都不剩下。

央企子弟有多么耀眼，我们不妨打个比喻：央企的老总进京想见就能见到国家最高领导人，我们的市委书记通过关系也未必能见上。

媒婆不但古今有之，而且遍地都有。在那个贫穷而愚昧的岁月，媒婆就相当于今天的人口贩子。她自有它一张完整的社会网略，而且，真正的骗子那样满口谎言。只要有一家的女孩子长到十四岁，疯长苗子，且面容姣好，就好比树林里的树木，被人削去一块皮，标上价钱，等待砍伐。媒婆就会同当地的媒婆自天而降。媒婆献身的当天，这家人附近一带的邻居都会屏住呼吸。它们是当天的大事，特大新闻，如彗星这么一闪，然后消失，引起万众仰望和惊呼，把崇山峻岭以往的腐朽生活彻底推翻，彻底覆盖。

闺女能当皇后固然是一件喜事，可是，社会的大家庭从没有停止过前进；社会的心灵从没有停止过接纳新智慧和蒸馏智慧。社会心灵蒸馏过滤智慧的结果，央企子弟变得狡猾了，他们暂时不结婚，理由是没有遇上合适的，但是可以容许自己每年有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作陪。等到自己厌恶豆蔻少女，享受不了之后；大小伙子一晚上厕所撒五泡尿之后；医生发出严重警告之后；父母觉得良心愧疚，大吵大闹之后；等到豆蔻少女发觉不对头之后；直到自己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之后；为了传宗接代，他们才同意自己结婚。就是我们现在，经济基础雄厚的的年轻人照旧如法炮制；他们每天，每月，每年都在谈恋爱，却不见他们结婚。有一些患有洁癖且伴有神经病的年轻人，每到手一个女人，只睡一晚。

央企子弟作孽便八五年之前就开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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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寻找答案那样，她望到半是羞涩半是甜蜜的母亲脸上，她看出来，妈妈同这位陌生男人的关系已是非同寻常。

孩子还小，替母亲做主还不够资格，下面仍旧是作母亲的把她事先想好的一套话表述完整，仅仅是让她知道母亲的全部计划。妈妈蔡娴儿继续说：“我们打算本月二十八号住到十堰去；摆几桌酒席，向亲戚朋友通报一下；下半年，你就在东汽五中上学。”她斜睨一眼女儿，忐忑不安的问一句：“你是什么意见呢？”

蔡娴儿是一位典型的善解人意的东方美人。似乎，她的母亲剥夺了其他姊妹的基因，只把温柔，贤惠，娴静，含蓄，妩媚遗传给她的太多太多，她儿从头到尾一团和气；同人说话，声音近乎有一点儿沙哑，近乎有点儿有气无力。听她讲话，总会给你一个错觉：要么她绝食了一个礼拜，要么她啼哭了整整一周。

蔡娴儿站起来，旋风一般奔到女儿身旁，扯住女儿的一只胳膊，把她带到沙发上，安

她还不知道这位继父名叫包括，走路右脚打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船上的船工摇橹，没个正形；说话嗲声嗲气，一双眼睛便是在男人看来，也有些勾魂摄魄。

二零二零年八月八日中午，叶衔果一脚踏进家门，扭曲着小少女苗条，瘦弱的身子，正要卸下书包，就听见妈妈吹口琴一般声情并茂的呼喊：“果儿，来，见过包叔叔。”

女儿娇嗔的白了母亲一眼；那意思是说，你都下了死结论，还要明知故问。

“哦，补充一点，”妈妈临时突然想起那样又说，“索性就不要叫包叔叔了，直接叫爸爸，免得日后改口别扭。叫一声，果儿？”

室内无声无息，很闷人，好比恶风暴雨之前的那一段时光。

包括是第二次与果儿见面。第一次是她跪在地上一面给亡父烧纸，一面流泪，完全不知道有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在偷偷望她。这会儿，包括望她，无非为了证实他有没有看错。

经过包括细磨细琢之后，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顶多再等两年，她就到了xx的年纪。那时，她该要谈恋爱了；只要她一谈念爱，我的机会便来了。许一套房子，一辆车子，一笔现款，就能搞到手。至于身边的一坛老酒-----她妈妈----成了绊脚石，“他在心里冷笑起来，”哼哼，离婚足可以吓唬住。”

包括扭过头，将自己的未婚妻深深地望一眼，把不能叫果儿听见，打破僵局的话塞进对方的心里。

白眼和沉默就是孩子的语言；它具有完全而压倒一切的胜利。

继父满以为自己的目光满含慈爱的味道，喜鹊那样把她细细打量。

母亲儿吻了女儿的手臂，声音既温和也尖刻的问，“宝贝，你倒是说句话呀？”

包括隐藏了老虎的利齿和利爪，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果儿，笑面虎似的盈盈的微笑着，传递给对方的印象是，他是天底下最和善，最老实，最宽厚，最可靠的长辈。毒蛇变成药物了。

在继父的眼里，果儿好似一株白杨，只长个头，不长肌肉；面颊只有成年人的一半大小，完全是个娃娃脸儿；胸脯上的花苞只不过核桃大小；她在花枝上还只是一粒芝麻大小的花蕾儿；可是，身躯几乎同妈妈一般高；这就是果儿身躯上的矛盾之处。

她穿一件黄红颜色的印花衬衫，白色裤子，一望而知，她将来必定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就是现在从背后望她，也差不多已经是个美丽的姑娘了。脚上穿一双凉鞋，能看清脚背上的血管分布，表明她的皮肤不是最好，也必定最白嫩。整个人的生气全在一双眼睛上，能洞穿一般的物体。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她眼睛里的温柔，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软化。

叶衔果心脏里的血直往上涌，满脸通红，怯生生的望到别处，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