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岁月

没过几天，和他喝酒那个朋友果真大病一场，那是在一天夜里，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开始咳血，还伴有高烧等症状，唐启得到消息后大惊，连夜赶到朋友所在的澄城最大的医院，那朋友家境相当不错，彼时病房外围满了人，七嘴八舌地谈论朋友的病情。

唐启一打听，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朋友的病情极度恶化，甚至有些变得有些诡异，皮肤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紫斑，那紫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变大，在送进抢救室的时候，紫斑就已经遍布全身了。

在经历半小时的煎熬等待，抢救室门终于打开，医生逐渐走了出来，脸色都很难看，朋友的母亲慌忙走到主治医生面前，眼里满是希冀，但医生只是摇了摇头，朋友的母亲没有站稳，差点跌倒，唐启上前一步，搀扶住了她。

这一路上还算正常，半途还路过一片果树林，摘了几个果子吃，话说，那是什么果子，圆圆的，不是苹果，表皮很光亮，皮酸肉甜，果核居然是软的，吃起来像山竹。

看来这次能长不少见识，唐启一向很乐观，这次由死向生的经历，看来对他来说，只是一场冒险。

他走着走着，想起来了一个人，那个算命的。

“让开。”唐启只轻轻说了两个字，那医生本能地缩回了手。其他医生见状，再没人敢阻拦了。

唐启把潘母交给潘家的人照顾，便打开了室门。

唐启进了抢救室，酒精和消毒水的刺激气味扑面而来，他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待他看向病床，他倒吸一口冷气。

潘龙已全身密布紫斑，呼吸急促，全身的血管膨胀，几乎要炸裂开来。

看来医生并不了解病因，他们应该是开会分析了，但潘龙可等不起，唐启不懂医术，但他沉着冷静，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潘龙的病状，就在他观察潘龙那几乎炸裂的血管时，似乎轻轻颤动了一下，唐启没有放过个轻微的细节，聚精会神地那个位置，过了将近半分钟，又颤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表下的血管中，就像是，虫子？

唐启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猛拍了一下大腿，连忙拨打了一个号码。

“小子，什么事？”一道声音传出，那声音底气十足，气势浑厚。

“爷爷，我有个朋友现在危在旦夕，我怀疑他中了蛊术。”

“你把症状描述一下。”

唐启连忙描述了潘龙身上的症状。

“应该就是中了蛊，你把他送来洛城吧。”

“好。”唐启大喜，吩咐几个潘家的人准备好车，连夜赶往洛城。

潘母不太放心，想跟着一起来，唐启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了。

洛城离澄城不算近，待到达唐家时，天已经亮了。

唐启的爷爷早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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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背负双手。

“快，把这个给你朋友服下。”他看见唐启，一弹指，一颗小药丸飞向唐启。

唐启接住，直接塞进了潘龙嘴中，给他灌了一大口水，眼见喉结一动，长出一口气。

唐启爷爷为潘龙解蛊毒，几天后，潘龙就醒转过来。

之后，潘龙一直在唐家治病，见没有什么大碍，唐启便回到澄城，处理结业等一系列琐事。

结业后的一天，唐启打算好好放松一下，没头没脑地闲逛，竟有碰见了那个算命的，他没在上回那个地方摆摊，这次相遇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这次，唐启主动走了过去，坐在那人对面。

“小兄弟，别来无恙。”

“先生，你不会算准了我今天会来这里吧。”

那算命的狡黠一笑，没有回答。

“看小兄弟面色，看来是尊友扛过一劫，如何，可愿听我一言？”

“先生请讲。”

“明日之宴，非去不可；无功而返，江海覆舟。路遥知力，日久见心；前缘旧怨，此番结焉。”

“宴，什么宴？”唐启不解。

“就在明天，有一场人才招聘会，本身没什么，但对小兄弟来讲，无疑是人生的转折点。”

唐启沉默不语，居然是人才招聘会，倘若找不到工作，好像他的结局还挺惨。

唐启哑然，他有不被任何企业聘用的“本钱”。

他黯然离去，算命的嘀咕着。

“宴无好宴，宴无好宴啊。”

......

现在想来，自己仿佛早已入局，可能是自己拿到卫士勋章前？或许是成为元界第一失信人的“称号”后？

唐启苦笑，不知潘龙现在怎么样了，他没有给亲朋好友打电话，这对现在他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还会让旁人陷入险境。

这枯水村究竟是何所在？位于深山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

正当他这么想着，眼前出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唐启也有些适应了。

在他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汪湖泊。

这湖一眼望不到头，四周被繁盛的树林环绕，倒有些人间仙境的意思了，唐启走上前，估摸了一下湖深，仅仅是湖边至少都有二三米深，没办法，只能绕着湖边走了。

唐启心里有点发慌，自己走了快一天半了，才看见水源，这湖的位置差不多在树林的中心，那走出树林估计还要一天。

唐启咬牙，闷声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林间传来了“嗒嗒”的响声，声音越来越近，直奔自己而来。

唐启大惊，慌忙转身，却见一道白光朝自己急射而来，不及躲闪，唐启双手护于身前，本能地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碰撞没有发生，唐启睁眼偷瞄，发现身前正立着一只雪白的鹿，它正好奇地看着唐启，黑黑大大的眸子上下打量，耳朵一动一动的，显得十分可爱。

好漂亮的鹿，唐启心中赞叹，忍不住伸手摸向白鹿的背，白鹿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但却没有闪躲，还上前一步，主动让唐启抚摸。

唐启大喜，慢慢地摩挲着鹿背，心中满是享受与满足。

白鹿相当温顺，还用脸轻轻蹭着唐启的胸口，弄得唐启痒痒的。

唐启心下嘀咕，这鹿着实不小，不算鹿角的话，都快有成人高了，生活在这山中的生物都极具灵性，一草一木都非同寻常。

“你是唐烽的后人吗？”忽地，一阵轻柔的女声传来，婉转动听，赏心悦耳。

唐启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只有无边的湖泊与茂密的树林，哪有一个人影？

他机械地将头转向白鹿，那白鹿正偏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唐启故作镇定，轻咳一声，试探着说道。

“唐烽是我太爷爷，我叫唐启。”

那白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角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前...前辈怎么称呼?”

白鹿左耳朵扑闪了一下，显然没有人叫它过前辈，何况还是唐家后人，它感到很不自然。

“叫我小白吧，唐烽就是这么叫的。”

唐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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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心下犯起嘀咕。太爷爷是道门中人，年轻时在江湖行走，可能来过这枯水村，与眼前的白鹿有一面之缘，倒也不足为奇。

“你为什么来这，唐烽让你来的？”白鹿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不，我是来这儿工作的。”唐启觉得事情有些过于凑巧，心里打起了鼓。

忽然，身后的湖中传来“咕咚咕咚”地闷响声，唐启转身，看到湖面泛起一大片的水泡。

有什么东西要浮上来了！

唐启正要后退，忽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一股沛然大力传来，这个一米八的小伙子直接被拽了出去。

与此同时，湖面水花飞溅，水跃竟有几十米多高，原先唐启站的位置被波及，如果没有躲开，估计唐启就成落汤鸡了。

唐启想向白鹿表达感谢，令他吃惊的是，抓住他手腕的，是一位少女，一袭白裙如雪，长发如瀑，面容姣好动人，比之倾国倾城也不遑多让，红润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掐上一下。唐启嘴巴张着，被眼前少女的美貌吸引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少女看唐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有些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唐启？”声音悠扬清脆，让人心头一酥。

果然她就是那白鹿。

唐启拼命地找回了自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唐启把视线转向湖边，湿淋淋的湖面上正趴着一只，大乌龟!

唐启是真的绷不住了，那乌龟实在是太大了，体型像是一栋房子，足有三四米高，那乌龟正探出巨大的脑袋，紧盯着唐启。

“是我眼花了吗，唐家后人，怎么会这么弱？”一道极其苍老的声音传来，给人一种沧桑沉重的感觉。

“龟爷爷，您就不要吓唬他了。”小白的声音略带责备。

“哈哈......”大乌龟笑了几声，底气浑厚，震得唐启差点吐血。

只见那大乌龟身上泛起阵阵金光，身形竟逐渐变小，最后竟变成一名中年人的模样。

对于他为什么没变成老者，唐启没有吐槽，一拱手，恭敬地说道。

“听前辈的话，似乎与我家有旧，望前辈解惑。”

中年人没有回答，深不可测的眼神让唐启联想到了无底的深渊。

“孩子，有些事过早告诉你，没有任何好处，你所能做的，就是继续前进。”

“但......”小白想说什么，中年人摇了摇头，制止了她。

中年人把视线投向唐启的裤兜，唐启会意，把那玉佩掏了出来。

“前辈可知这玉佩？”

中年人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说。

“那黄皮子竟然把这个给你了，当真出乎我意料，不过，也很符合他的性格。”

他把目光移到唐启脸上，一脸凝重。

“孩子，不是老头子我有私心，实在是不得已，我只能告诉你，此玉相当重要，不可遗失，切记切记。”

唐启心中有了计较，紧紧攥了攥玉佩。

“你凭自己走不到村里，出了这片森林后，异常凶险，让你小白姐送你一程吧。”

唐启点头称谢，小白便化为白鹿，向身侧摆了摆头，示意唐启坐上去。

唐启犹豫片刻，还是纵身跳了上去，小白的皮毛当真柔顺，忍不住就多摸了摸，小白也不介意。

“树林里有禁制，无法使用空间转换的术法。”小白解释道。

向老龟辞别，二人便出发了。

“搂紧我的脖子。”小白轻声说道。

唐启刚一搂住小白的脖子，耳边的风忽然开始呼啸，身旁的树木根本看不清形状，时间仿佛静止，当他缓过神，小白已经停下了，唐启跳了下去，发现自己正处于谷地的顶部。

唐启向谷中望去，隐约有炊烟升起，让他长舒一口气，山谷中赫然有小村庄，规模相当宏大，估计有几百间民房。

这就是枯水村了，但感觉叫枯水镇更贴切。

“我就不进村啦，拜拜。”小白蹭了蹭唐启，眨了眨眼，显得有些俏皮，便转身离去了。

唐启缓缓放下告别小白挥动的手，凝视着下方的枯水村，皱起了眉头。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住他的心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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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这一切好像都和那算命的有关。

第一次遇见那算命的，还是在结业前。

“小兄弟不信无妨，倘若在下所言非虚，还请小兄弟来此，在下有一言献于小兄弟。”

唐启点了点头，便离去了，他仿佛听到了那中年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也没太在意，又溜达一会儿，就回公寓楼了。

“今日是与朋友喝酒？”

唐启离开那座石亭后，又走了快三个时辰。

当时，唐启刚和朋友喝完酒，在街上溜达，打算醒醒酒。

他有些迷糊，吹着凉凉的晚风，颇感惬意。

“先生，你叫我？”

唐启点头。

“恕在下无礼，你这位朋友近日会大病一场，若没有阁下，尊友可能会万劫不复。”

唐启微微皱眉，半信半疑。

唐启停步，侧首望去，叫他的人是一个摆摊算卦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穿着一件崭新的中山装，双手交叠，端坐在一张长桌后，有神的双眼正盯着他。

唐启好奇，便走了过去，轻声问道。

“阿姨，你冷静一下，我进去看看。”

“等等，先生，潘少爷得的病可能有传染性，你...”一名医生慌忙说道，伸手想拦住唐启。

“没错，小兄弟，方才观你之相，在下有言相告。”

唐启来了兴趣，便坐在一把椅子上，听那人要说什么。

“小兄弟，请留步。”一道声音响起，听着有些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