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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有女初长成

第一百二十一章公路修到了小村口

瘌痢头知道说的是他,脸一红,急忙朝后边退了退。

“那,你这儿要人干活不?”老德顺又问。

黑大个看了看老德顺,虽说个子高点,但有点老,

兰花花的家住在村道上,她隔着窗户朝外望去,山路上来了一群人,他们下了蹦蹦车,开始了忙活,又是清理路边的杂草,又是用水平仪测量路面。

兰花花心里不由地一阵欣喜,山里通公路了。

对于旮旯村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有了公路,下再大的雨,也不会弄的满腿泥巴。

老德顺说,“我十五岁就上山背石头,抬大杠,你看,这些山路弯弯绕绕的,上面铺的石板就是我当年铺的。”

旁边的人立马有人帮腔,“别看老汉老,力气可有一把,今秋,野猪下了山,糟蹋庄稼。

老汉凭着一把破土铳,猎到了一头二百多斤的野猪。”

“是呀是呀,别看他老,一麻袋的老苞谷,他可以从山尖尖上扛下来。”

黑大个听说了,只是笑,这正中了他的心思。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黑大个乐意找当地人,一来工价便宜,二来有个麻烦事容易解决。

“那,你来干吧!”黑大个点了点头。

在自家门口,就有活干,而且黑大个连老头都要,这激起了村民们的热情。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反正,锯响就有沫沫,这干活啊,只要肯出力,多少总得有点收入。

大伙都纷纷报名要干活,就连老德顺,也坐不住了,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黑大个是个豪爽的人,对于干活的人,一一笑纳。

至于工钱多少?这得看每天能干多少活计,这活划片儿,每个人多少米,没有规定,干完再划。

干的多,工资就多,干的少,工资当然就少。

这点大伙都没有异议。

村民们拿起了铁锨,铁镐,就成了铺路工人。

只有瘌痢头站在旁边看热闹,他是个有个性的人,饿死不打工,渴死不掘井。

村民们开始了铲除地面,这瘌痢头就退到了兰花花家的篱笆墙里,坐在水井边的大青石,悠悠地晃着二郎腿,淡淡地看。

“你咋不干活呢?多少挣点钱总比没有的强。”兰花花问癞痢头。

癞痢头说,“我这一辈子,自在惯了。

我不是牛马,年轻时听不惯别人的驱使,现在三十多岁了,更是不能听别人的驱使,看別人的脸色。

钱不钱无所谓,反正我指着那两亩簿坡地活着,一切听天由命,饿死拉倒。”

癞痢头这话说的有点儿满,用山里人的话说,“就是不知自己是几斤几两的东西。”

但癞痢头有底气,这大山里可是个好地方,山泉,野果,山野菜,还有鱼鳖虾蟹。

只要不是懒蛋,哪会饿死人。

这时,黑大个来找兰花花了。

“你好,老乡,你这篱笆墙能不能朝里边挪一下,修路碍事。

而且,这路面要占你家一溜边儿?我来协调一下。”

大丑这时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大丑以前很勤快,干起农活来是一把好手。

只可惜,自从他儿子小石头考上了师范,他就子贵父荣,懒惰了起来。

大丑看修路的人来了,连忙湊了上去。

黑大个看大丑长的五大三粗,一走路浑身的肥肉乱颤,十分高兴,

“哟,是来干活的吧,这家伙不错,看这样就有一把子力气。”

“甚呀?说谁呢?你看我是干活的人吗?

告诉你,我儿子是师范生,明年就毕业了,就分发工作了,就拿工资了,正儿八经的铁饭碗。”

大丑听了,十分生气,连忙大声对黑大个说。

黑大个也是一愣,最后微微一笑,

“那,了不起,山沟沟里飞出了一条龙,你真是贵人福相,会培育人才。”

大丑最喜欢人家夸他,几句话一说,大丑就有点飘飘然了。

大丑胸脯一挺,用脚跺了跺地,

“这旮旯村,上面有天,下面有地,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有啥事儿,找我,我通通给你摆平。”

大黑个听了又笑,他不在塔理大丑,转向了兰花花,

“当然,占了你家的地儿,按照规定嘛,是有一点赔偿,不过也确实不多。”

大丑听了手一摆,“赔偿个逑,兰老师,就那半拃的地儿,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的,咱发扬风格,不要赔偿。”

这时,老兰头也从人群里走了过来,

“大丑说的对,这路修宽了,对全村都有好处,起码能过下两辆驴车,这是好事儿。”

正说着,后面院里响起了梨花的争吵声。

大丑一听老婆在和别人吵架,连忙扭身朝回走。

而且,那些香瓜,西瓜,酥瓜,这些农产品再也不会烂在了地里。

山里人喜欢种果树,家家户户都种个十棵八棵,那时,满山的泥泞,要想卖,只得一担儿一担儿地朝山下挑。

“那是,那是。”

老德顺说,“享逑个福哩,家里连吃盐的钱都没有,上次有人感冒了,去小诊所赊药,人家都不赊,说他去年的药钱,还没给。”

而是看那些修路工人干活,领头的是个黑大个,壮实的就像山上的铁塔。

这天早晨,一阵机器的轰鸣声惊醒了旮旯村的村民。

挑不完了,看着好好的山果果烂在了屋里,那种心痛,实在难以形容。

这几天,草垛儿睡的黑白颠倒,把兰花花夫妇都熬成了黑眼圈。

兰花花睡不着,干脆起了床,走出了茅草屋,兰花花这才发现,天早就亮了。

黑大个看这些村民们围观,就笑,

“这疙瘩的人享福里,冬天天冷,人人窝在家里猫冬。”

瘌痢头手缩在袖简里,鼻涕垂的老长,头点的又似鸡啄米,

那上面写着,“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行人念他一百遍,一觉睡到天大亮。”

可是,好像作用不大,天亮的时候,草垛儿闹腾够了,才悄然入梦。

“要人是要人,只是这活,可不是砍苞谷杆杆,也不是拔葱拔萝卜,那么轻松。这可是个力气活。”

锣鼓听声,说话听音,老德顺知道黑大个嫌他太老,怕干不了这重活。

那些修路工人在篱笆墙外忙活着,兰花花就拿来了草垛儿的尿布,一边慢慢地洗着,一边看热闹。

旮旯村的村民也在忙活着,他们不在打麻将,不在缩在墙根儿下晒太阳。

兰花花按照山里人的说法,写了一段话,让马大庆贴在篱笆院前的大槐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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