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受吴江

吴林并没有回答，默默深吸一口，把烟掐灭，扔出窗外，人也走出屋子，整个过程很自然，屋子里的四个女人也都看着，客厅里的几位老人也怔怔在那里，不敢出声，这就是吴林，潇洒而来，随风而去，走下楼梯，进入灵棚，跪迎吊唁。

“我刚才听到你们屋里说斯斯的事了。”

“爸，我们不能舍了斯斯，那样咱吴家可就太不人道了。”

有钥匙如何？没钥匙又如何？心不在你这，便是千娇百媚的风景，他也不会再看一眼。

吴巧芸和斯斯在古英的搀扶下，走上了楼，两层楼的台阶，此刻在二人无论是脚下还是心里都格外沉重，如泰山压顶般，二人一脸不悦，吴夕也从二楼中下来迎接姑姑和嫂嫂。

一进门，这婆媳二人见客厅中央端坐着吴文青、吴长傅等几位老人，点头示意，走进了卧室，只听门被不轻不重地一关闭，此刻屋里应该是哭作一团。

“别忘了，你姓吴，你离婚了，这是他汪家的事，咱们过问不得。”

“可是，爸！可是……”吴巧芸声泪俱下，又拗不过吴家掌门吴文青的威严，越急心越乱，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可是什么可是！你儿子那德性，你既然离婚了，他成年了，按理说，咱就不应该管他，再者说，他结婚，你为了他，花了多少金钱心血。你再看看他才结婚几天，就离了，说出去，你脸上有光吗？”

“但斯斯是无辜的啊！”这是吴巧芸发出最大声的辩解，整个屋子陷入沉默。

“唉，大芸，这事我们老哥几个刚才也合计了，虽然总得来说咱们家孩子挺不是东西，对不起人家斯斯。但毕竟斯斯也是爹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啊，该是让人家回家，没事啊，斯斯，想回来看看，随时欢迎，我们这南城吴家永远欢迎你。”吴长傅的一番话，打破了僵局。

斯斯也很识相，她起身，快步走下楼，她不想再看见这吴家几位老人，她甚至不去考虑就这么回娘家的后果，她的父母、亲戚朋友会怎么看她。她曾天真以为，自己心里的门，那把锁没换，汪江涛会用钥匙再打开。但现实就是汪江涛心里给斯斯留的那扇门早就关上了，斯斯的钥匙再也打不开根本没有锁的门了。

天上有多少星星，人世间就有多少姑娘；但天上只有这么一个月亮，这人世间也只有一个如月亮般美丽的斯斯，她走向灵棚，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眼含热泪，走向远方，渐渐消失在人群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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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巧芸扭过身去，暗自垂泪，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斯斯，这是苦了你……”

撑了那么久的斯斯，终于绷不住了，她这一上楼的几分钟里，想了很多事。“娘，你说，他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以前我俩谈恋爱的时候，他也像个正经人，处着舒服，我才同意交往，结婚，怎么就变心了呢？”

不开被嫌弃的命运。

“谁让你又在屋里抽烟的！”吴文青一句怒吼，显然是冲着吴林的。

古英什么都没说，静静听完吴林的话，当然，她知道吴林肯定是有添油加醋的水分在，但大体事情脉络应该是没错的，虽然在古英眼里汪江涛并不是什么坏孩子，可惜这只是古英的一种来自女人内心的第六感的直觉，不算数的，也说不定是错觉呢。她张开双臂，搂着哭泣的吴巧芸与斯斯。“斯斯，别哭，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闺女，你在南城还有家，还有我们。”

“锁寄千里客，锁心终不开。”

“别傻了，姑娘！”这时候，在卧室阳台里探出个头来说话的，不是吴林，还能是谁。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看这手势，烟龄不短了。她自顾自的斜着身子，靠着墙。“男人，哪有正经的，或者说他现在这样才是本来面目，虽然他是我表哥，但有些时候，真不想认识这么个亲戚。”

吴巧芸显然听出了吴林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当然，她也更是清楚汪江涛的德性。所以，她没有打断吴林的话，她也想听听这“阳城小喇叭”打听的关于儿子的消息，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她自然是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到，新婚之夜，老公能舍弃家庭，夜店厮混，特别是对于斯斯这种对自己容貌、身材有极度自信的女人，这无疑是践踏了她的尊严。

“对，斯斯，我还是你的娘亲。”吴巧芸也激动地回应，冲古英也点了点头，认同着古英这个美好的提议。

“嗯...嗯...”斯斯哭着回答，这几个嗯字格外的清晰，屋里的这五个女人，三个在哭，一个在看戏，一个不知所措，吴林沉默了下，又顺着裤子口袋，缓慢掏出根烟，点火，吸入，吐出，吞云吐雾的姿态倒是让吴夕觉得很酷，从小她就很崇拜这个双胞胎姐姐，无论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在吴夕眼里都是惊奇。吴夕有时候多想跟吴林对调人生，这样自己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去做什么，而不是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摆弄，这还不够，即便做得再多再好，还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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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姐...，你是怎么知道的。”一提及此事，斯斯眼泪就止不住了，她还以为这件事，家里不会知道，这下子，隐瞒了半天的这极不光彩的事被公诸于众。这就好比你上了一辆公交车，利用拥挤人群逃票，到站了，才发现公交车有实时监控与大屏，你的丑态被看的一清二楚。斯斯此时是彻底崩溃了，谁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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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芸，你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了。”

“爸，我怎么？”

“我本是不想知道的，但奈何，汪江涛这表哥没人性啊，当天喝大了，跟人动手，把人场子砸了，一夜间，算是风光占尽，你要知道，他砸的可是‘房哥’的yesday，怎么说也是北城区里数一数二的大夜店。”吴林咂舌，“啧啧啧，还真是心大，大婚之夜，风流快活的好儿孙呢。”

吴林这最后一句话，宛若透着寒光的锋利匕首，一个字便是一刀剜在吴巧芸的心上，吴巧芸此刻肯定是心在滴血，但这能怪谁。吴巧芸又想知道打探事情的原委，却又怕吴林的讥讽。吴巧芸心想的是，自作孽，无论是对汪江涛的一贯宠溺放纵，以为离婚挣钱了，能拿钱补偿汪江涛，却不知反而助长了汪江涛的嚣张气焰；另一方面，她心里是觉得对不起吴林的，要是不是当年那件事，吴林也不会这么记恨吴家，也不会把这家门笑话说得如此仔细；更是有愧于斯斯，这么好的姑娘，却被耽误了。

“别的不敢说，光你们结婚那后半夜，跑去夜店左拥右抱dancer的事，就够圈里人的。”吴林可不管不顾，她自己本就是吴家不愿对外提及的人，她更是觉得这样做，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窃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