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烽火五洲》
烽火五洲

第七章 定西大将军

“不错,苏诲烈的确是三军之中少有的良将!”凌斯楚认同道:

“沣水西部只有丘泽一个像样的城市,其余地方大多是沼泽,无依无靠。因此丘泽便成了一个易攻难守之地,而这样的地方却偏偏是个极其重要的军事要塞,一旦失守,整个西部便会尽丧他人之手,沣水三分之二的土地就会顷刻易主。

因此,丘泽守将向来由军中能征善战者担任,左、中、右三路将军都曾分别在此驻守过,即便这样,丘泽依然连年发生战事,周山、赤焰常来争抢,频繁的战事致使百姓困苦不已、流离失所。

“凌大人!”门外的驿馆守卫忽然唤了一声。果然!时间刚刚好,不愧是金骑卫。

洛廷芳连忙上前打开门,只见凌斯楚刚刚下马,正在把缰绳递给驿馆管事,他的背影高大稳重,又不失谦谦君子的风范,有这样的得力帮手,洛廷芳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凌斯楚转过身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洛廷芳,打趣道:“你的耳朵挺灵,刚回来就被你知道了。”

左、中、右三路将军皆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在军中地位仅次于上将军,左将军更因为百战百胜而被大家尊称为常胜将军。

若是连他们都镇守不住,还能派谁过去呢,总不能上将军亲自出马,常年镇守丘泽吧。

“然后呢?”洛廷芳听得入神。

凌斯楚喝了一口茶,接着说:

“然后苏诲烈就登场了。他是上将军亲自挑选出来的。苏诲烈在来丘泽之前,奉命镇守南方小城——扶桑,曾多次抵御过赤焰的进攻。

在南方诸城中,扶桑并不算防御装备精良的城镇,就拿它旁边的麒麟谷来说,其防御装备要比扶桑精良数倍,而且由沣水的明星大将——镇南将军驻守,结果还不是每年都疲于应战。

反观扶桑,虽地小人少,但遭到攻击时,城池却安然无恙,百姓也不至受战火波及。”

“这么说来,苏诲烈的确有些本事。”洛廷芳认可道。

凌斯楚点了点头,继续说:

“上将军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看出苏诲烈是不可多得的守城之才,便奏秉大王将其调到丘泽任守将。

那时候苏诲烈还是个藉藉无名的扶桑守将,一下要调到丘泽这么重要的地方,朝中很多人都有顾虑。

他们认为苏诲烈之所以能守住扶桑,是因为麒麟谷吸引了赤焰大部分的兵力、

镇南将军使得敌人腾不开手,所以他们只派出了小部分劣质兵力去骚扰骚扰扶桑罢了,若是换做另外一员守将镇守扶桑,或许也能使那里安然无恙。”

听到这里,洛廷芳否认道:“扶桑乃一方小城,朝廷为其供给的资源不多,若无守城真本事,赤焰来攻时,单单是那些凤凰就会造成大量损伤,沙棠就是个例子。”

“不错。”凌斯楚赞同对方的说法:

“有的人反对把苏诲烈调入丘泽,的确是因为拿不准他的能力;

有的人则是迫于朝堂舆论,跟着出个声罢了,反正最终到底派谁去镇守丘泽,也不是自己这个层级能决定的,与其思考要不要派苏诲烈去,倒不如直接支持自己党魁的意志来的更省事实在;

还有几个武将自请镇守丘泽,若真立下军功,便可被封个定西大将军什么的。”

“呵呵呵”洛廷芳不禁笑了几声,觉得众臣诸将的想法可笑却也精明。

若丘泽不保,西部便会沦丧,若没了西部,东部也岌岌可危,真到那时候,任他们怎么筹谋都无济于事。

不过,仔细想来,以后谁做沣水的王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太大区别,他们只需改个口,便依旧有可能是这个国家的肱股之臣,骁勇之将。

“最后还是大王拍板,准了上将军的奏秉,不过···”凌斯楚用手指转动了一下茶杯,别具意味道:

“他让上将军在众臣诸将面前立了军令状,若苏诲烈不能胜任,连同上将军一起受军法处置。”

“高明!”洛廷芳称赞道,沣水王应该早就打定主意派苏诲烈去丘泽了,但是迫于朝堂舆论,便拉出了上将军挡在前面。

这样既顺理成章地委派了苏诲烈,也能让众臣诸将无话可说,同时也给了上将军和苏诲烈压力,使他们用心做事。

“然后苏诲烈就被派到丘泽了?”洛廷芳鼓励对方继续说下去。

“是的。”凌斯楚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上将军是对的,苏诲烈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守城良将。

他到丘泽以后,开始修筑各种防御工事,把丘泽城打造的固若金汤,不论是周山还是赤焰都不敢轻易来犯,否则就会损兵折将的大败而归。

在之后的十余年里,丘泽获得了难得的安定,百姓不再流离失所,城镇开始迅速发展,朝廷的这块心病终于被治好。他本人也因此被封为定西大将军,成了沣水的又一名将。”

“上将军知人善用,军中许多将才都是被他发掘的。除去苏诲烈,你方才提到的镇南将军姜合也是由他提拔起来的。”洛廷芳不由感叹道。

沣水的上将军名副其实!不仅自己带兵有方,而且也为国家培养了多个良将,使沣水在这大争之世中,占据了一片坚实的立足之地。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我们明天随柳大人一同去拜访苏诲烈,看看情况。”洛廷芳瞄了一眼漆黑的窗外说道。

“明日要去见苏诲烈?”凌斯楚抿紧嘴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是的,有什么问题?”见他这番表现,洛廷芳疑惑地问。

“带见面礼了吗?”凌斯楚扬起眉毛,轻声一笑。

“冯大人已经准备妥当了。”洛廷芳答道。

“那便好,明日见。”凌斯楚说完,便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次日,洛凌二人跟着柳松义如约去军中拜访苏诲烈。彼时,苏将军正在军营操练士兵,接守卫报告后,便命人打开营门放他们进入。

丘泽守军的素质在三军之中大名鼎鼎,有铁军之称,以彰显其守城固若金汤的本领,三军之中更是流传着“铁军守丘泽,外敌莫敢犯”的美言。

洛廷芳曾在虎威军服役,自然也听说过丘泽铁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几乎每个士兵都穿着寒铁制成的沉甸甸的铠甲,寒铁有抵御凤凰火力攻击的功效,甚是稀有,在沣水的其它军队中,只有百夫长以上的军官才可配备,但在丘泽铁军中,寒铁铠甲成了一项标配。

更别提将士们手中握着的矛戟,各个都是稀有金属所制,有几个将官更是手持玄钢剑,此剑铸造材料来自极北之地玄阴山的山崖上,那里风雪呼啸,寒冷彻骨,取材无比艰难,但玄钢铸成的剑却坚韧无比,削铁如泥,在五州大地赫赫有名。

即便在虎威军中,也只有李副将这样级别的将官才配使用,而在铁军中,光是洛廷芳目之所及之处,就已有好几个人配备了玄钢剑。

这一切都彰显着朝廷对丘泽铁军的厚爱和嘱托。

“朝廷对丘泽守军的待遇果然优厚!”洛廷芳见状感叹起来。旁边的柳松义笑着解释道:

“铁军镇守丘泽,立下汗马功劳,解了西部之困,再加上地理位置特殊,守城任务艰巨,朝廷自然会多加照顾。若能保丘泽平安无事,哪怕再多付出一些,朝廷恐怕也甘之如饴。”

洛、凌二人听后心领神会,也跟着呵呵笑了。

柳松义说的没错,对沣水朝廷来说,只要能用钱来解决丘泽的问题,他们绝对不会自作聪明地寻找所谓的最优解。

因为历史教训告诉他们,丘泽问题没有最优解,换了那么多人和方法,最后只有苏诲烈的方法有用——踏踏实实地修筑牢固的防御工事,以保丘泽城防坚固。

这些高质量的防御工事是需要投入大量金钱的。

单单是用来捕捉赤焰凤凰的寒铁网,一张就抵得上一个小镇的全年收入。这样的网,丘泽拥有上千张。

更不用说丘泽五万士兵几乎人手一套的寒铁铠甲,每年产生的费用随随便便就能吞掉掉数十万两黄金,相当于两三个大城市全年消耗的总和。

再加上其它各种防御工事的修筑费用,如同无底洞一般吸取着沣水国库的金银粮草。这样的吞金的速度,在三军之中,除了丘泽铁军绝无仅有。

三人在离中军大帐五百米的地方下车落驾。

柳松义稍微整理了衣领,命人取来准备带给苏诲烈的随手礼,与洛凌二人一同入帐。

这短短五百米道路的两边,整整齐齐站着两排士兵,他们身形相仿、身高一致,着赤色麒麟铠甲,手持鎏金云纹长戟,个个面相威严,岿然不动,时刻严密守护着中军大帐的安全。

柳松义捧着礼物,洛凌二人则跟在他身后,三人颇具仪式感地走进了中军大帐。

这大概是洛廷芳见过的最华丽的军帐了——

两侧一抱粗的红木柱子上,架着两排银制烛台,烛台上燃烧着上百根蜡烛,摇曳的火光把整个空间照的通亮。

每根柱子下面都安置了一张紫檀木客席,正中间对着的正是定西大将军苏诲烈的将席,比客席足足大出两倍,上面放着一尊御赐的鎏金白玉杯,将席对面挂着一张完整的白熊皮制成的地图··· ···

一切都彰显着这位定西大将军所享有的无尚尊荣。

“苏将军。”柳松义躬身行礼。

将席后有一个如山似塔般高大魁梧的身影突然动了动,发出低沉如钟的声音:

“柳大人,请坐。”得到允许后,三人分别落座。

洛廷芳并未看清身影的面容,却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威严气势。

那身影举手抬足间霸气凌然,身上的铠甲反射出点点金光,发出金属轻微碰撞产生的低沉而微小的声音“叮铃···叮铃”。

军中侍卫为三人分别端来上等好茶,随即,那身影伸手一挥,示意侍卫们退下,并继续用他那独特而低沉的声音问到:

“许久未见,柳大人向来可好?”

柳松义连忙直起身子答道:

“托苏将军的福,下官一切安好。过几日使团就要前去周山赴任,今日我三人特来拜访将军,以谢您护卫之劳,一点心意,请将军笑纳。”

说完,便双手托起礼盒,将它放到了将席上,然后退回自己的席位。

“本将记得,上次见柳大人,还是去年夏天。”身影说着,转向柳松义,斜着身子,左肘撑在桌上。

洛廷芳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这张脸生的虎威燕颔、陵厉雄健,有威风八面之仪,虎骧龙振之态。

此等相貌与定西大将军的名号倒是破为相符。

“是,曲池垂钓。”柳松义恭敬地微笑着点头。

“一晃又快一年了。”苏诲烈回忆起往事,感慨道:

“当年本将只是奉命镇守扶风的无名小将,因受大王和上将军赏识,被调来镇守丘泽,转眼已有十余年,本将护送柳大人一行去周山也有七次了。”

“大将军镇守丘泽,稳定西部,此等功勋朝野上下有目共睹。大王和上将军一定倍感欣慰。使团也多亏大将军照拂,才可平安赴任。”柳松义作揖谢道。

军营中禁止饮酒,几人便以茶代酒共饮几杯。苏诲烈微笑着转向洛凌二人,眼中不时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说道:

“这两位大人是新面孔,不曾见过。”

洛廷芳很熟悉苏诲烈的这种眼神,这是高级将领独有的眼神。凌厉、坚毅、不容冒犯,不管他们是严肃的,或是和蔼的,愤怒的,或是平静的,这种眼神都无法掩饰,这是刻在他们身上的烙印。

“这位是外事参议,洛廷芳大人。”柳松义用手掌指向廷芳,介绍道。然后又指向凌斯楚:

“这是金骑卫凌斯楚,洛大人的护卫。”

“哦?”苏诲烈仿佛对凌斯楚这个名字颇感兴趣,吸了一口气,坐直身子,难以置信地道:“这位就是我沣水大名鼎鼎剑圣凌斯楚?”

剑圣?洛廷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时柳松义介绍时,只说凌斯楚剑术高超,岂不知他竟然是众人口中那个谜一般的剑圣?

大家只知剑圣剑术高超,三招之内便可取人性命,五洲中几乎未有能胜之者。如此豪侠,却极为低调,鲜有人知道他的姓名,故大家尊称其为剑圣。

市井之中,有不少人招摇撞骗,自称师从剑圣,以此招收弟子,收取不菲费用。万不曾想,如此传奇人物,竟一直在自己身边。

“不敢当。”凌斯楚双手抱拳,波澜不惊道。

反倒是一旁的洛廷芳,正在尽量克制住自己激动地情绪,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凌斯楚,对方此时正襟危坐,岿然不动,双目淡淡地看着桌面,内心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在洛廷芳眼中,凌斯楚此时的形象比往日更加高大伟岸,浑身光芒四射,真如圣人一般坐在自己身旁,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斯楚坐席旁边躺着的佩剑。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弘鱼剑?剑圣的佩剑!使起来如水中鱼儿般灵活,却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相传死于此剑之下的人,除了脖颈致命处有一道隐约可见的、极细极短的剑痕外,浑身上下,竟找不出第二道剑伤。

可见使剑之人出手之快,如闪电一般,寻常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命丧黄泉。

与洛廷芳的惊讶和意外相比,柳松义就淡定的多,作为外事府的上司使,他自然知道凌斯楚的来历,于是笑着说道:

“斯楚剑术高超,但为人低调,是外事府少有的人才。”

“英雄出少年啊!”苏诲烈夸赞道:“凌护卫年纪轻轻,剑圣大名却在五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日后定是栋梁之才。”

“将军谬赞。”凌斯楚平静道。

“嗯。”苏诲烈赞许地点了点头,转向洛廷芳继续问:“这位洛大人是···”

“驻周山外事参议。”柳松义笑着介绍道。

“看上去也是年轻有为之人。”苏诲烈夸赞一番,转而继续询问柳松义:“柳大人准备何时启程去周山?”

“原本今日就该在路上了。”柳松义叹了一口气,答道:“谁料天降雷雨,把昆江桥劈断了,我们只好拖延几日再走了。”

说到这里,三人不约而同地暗暗瞟了一眼苏诲烈,只见他攥起拳头,剑眉一皱,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随即又恢复平静道:

“昆江桥垮塌一事耽误了使团行程,实在不巧,等桥修好了,本将亲自为柳大人挑选一队人马,护送你们去西去。”

“多谢将军!”柳松义谢道,随即装作若无其事,试探着问:

“这次从王都出发前,陆令谊大人的母亲托下官带些自己做的糕点给他,但下官去他府上时,管事说他被抓起来了,不知所为何事?”

终于提到了陆令谊,苏诲烈早就猜到了三人的来意,只是对方未曾挑明,自己就见招拆招罢了:

“柳大人与本将相识多年,有些事本将直言相告也无妨。”

“哦?”柳松义故作好奇道“愿闻其详。”

苏诲烈发出凌厉的目光,沉重地叹了口气:“昆江桥不是因雷雨垮塌,而是被陆令谊命人炸毁的。”

“竟有此事?”柳松义假装吃惊。

“起初本将也不愿相信,但现场抓到的外族人已经招了,他们能进入丘泽,正是陆令谊做的安排,炸桥也是奉了陆令谊的命令。”苏诲烈愤怒道:

“本将已派人查看过城关出入名册,确有一页被改过。把名册送去存档的士兵,在当天路上正巧遇到了陆令谊,受他邀请喝了几杯酒,然后才稀里糊涂的把名册归档。

本将命人重查名册时,发现有人曾在上面动过手脚,增加了几个姓名,正好是那几个外族人的名字。

这就是丘泽的刺史大人干的好事!”说完,他双拳重重砸在桌上,杯里的水瞬时被震的洒了出来。

“将军息怒。”柳松义见状安抚道:“若真是陆大人所为,那就恶劣至极,可他身为刺史,为何要如此?”

“尚未可知。”苏诲烈压着怒火,说道:

“但他里通外国、蓄意炸毁军事要道两项大罪证据确凿,即使他本人也无从抵赖!”

“实在是匪夷所思啊!”柳松义皱眉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起初本将也不相信。”苏诲烈余怒未消道:“直到抓住了那几个外族人,顺藤摸瓜才找出些线索。”随后,他眼睛一瞟,佯装不经意:

“好在我们已经将他控制住了。昆江桥乃军事要道,陆令谊胆敢破坏防御工事,按军法要单独羁押,期间不准与任何人接触,直到案情全部查清。兹事体大,本将定会严格行事,给朝廷和百姓一个交代!”

好个老奸巨猾的苏诲烈!这番话直接把他们想见陆令谊的请求提前怼了回去。

见对方如此坚决,柳松义不好再开口相求,只好顺着说道:“大将军依法从事,定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但愿如此。”苏诲烈抿紧嘴唇,依旧怒气冲冲的样子。

洛廷芳知道,如果这次再见不到陆令谊,以后要想见只会更难,于是他迅速思考一番,用眼神暗示了凌斯楚,对柳松义作揖说道:

“柳大人与大将军有事要谈,下官先告退。”

“哦?”苏诲烈不解地看向柳松义,后者也愣了愣,随即明白了洛廷芳的用意,一拍脑门,仓促笑道:

“哦···是,差点忘了,我有事需要与大将军说,那你们先在外面等候。”

“我算出来的!”洛廷芳故意伸出手装作掐指的样子。

“你厉害啊。那你再算算咱们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我也好早日回归。”凌斯楚走到跟前不屑一顾地说。

两人坐在茶桌旁,洛廷芳照例为二人斟好茶,问道:

“定西大将军苏诲烈的名号响彻三军,我也曾经听说过,西部常年安定,都仰赖他的镇守。”

“那倒不是,但听说过。”凌斯楚答道:“你之前在虎威军,难道没听过苏诲烈的大名?”

晚饭过后,洛廷芳坐在房间里算着时间,凌斯楚快马往返王都一天一夜应该是够用的,金骑卫办事向来高效稳妥,如果不出意外他也该回来了。

“在外面才更潇洒。”洛廷芳撇嘴道:“东西拿到了吗?”

“喏。”凌斯楚掏出一块令牌递过去:“大王的飞玉令,可出入沣水任何地方。相国帮你讨来的。”

“能用到飞玉令的情况,必是困难重重之时,一不留神就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像昨日,我去郡府大牢找人,结果打草惊蛇,导致苏诲烈派人把陆令谊提走了。”

“虎威常年在东部与诸夷作战,对西部诸事也只是略有耳闻而已。”洛廷芳如实道:“你知道些他的什么事呢?”

“呵呵”凌斯楚神秘一笑:“大名鼎鼎的定西大将军!”

洛廷芳知道对方这一笑背后肯定有故事,于是伸手邀请他去房间慢慢说来。

“相国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用此令。”凌斯楚突然想起了赵敬元的嘱咐。

“那是自然。”洛廷芳笑着收起令牌。对于赵敬元的这番话,他前不久才刚刚体会过:

那时,整个沣水的难民有一大半都来自丘泽一带。

虽然朝廷每年都会给丘泽增派大量兵力,但城池依然在易主的边缘徘徊,大王为此头疼不已。”

“苏诲烈?”凌斯楚皱眉问道,他似乎对这个名字不陌生。

“怎么,你们认识?”洛廷芳见他如此反应,好奇地问。

“有了它就好办事了。”洛廷芳接过令牌,松了一口气。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