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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痞

第200章 天命

殷雄恍然,按理说只是受了惊吓,不至于如此严重。他马上吩咐人连夜赶往关中郡,把云中岳接过来。

可是皇城到云中并不近,快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回来,殷雄只能使用物理降温的办法,不停地用湿巾擦拭云若惜四肢和额头。

虽然有一定效果,但始终无法完全退烧。

眼见其余几人也抄起家伙往上冲,殷雄推开云若惜,霍然起身,雪花神剑在手,刷刷几下,剩下的人全部中招倒地。

侍卫们这时才一拥而上,把唱戏的人全部捆起来。

云若惜被刚才的骇人场景吓得着实不轻,靠在殷雄怀里不住地发抖。

持续高烧不退,必定引发肺炎。

当云中岳急匆匆地赶来时,云若惜已经陷入昏迷之中。

一见女儿病状,云中岳一张脸变得苍白无比,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流下。

小小惊吓,能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殷雄再三追问,云中岳终于说出了实情。

原来,云若惜出生时便险些夭折,胆子特别小,五岁时受过一次惊吓,那时亲生母亲去世,她病了十几天,差点丢了小命。

正是因为知道她有这个隐疾,所以长大至今,云中岳从不约束于她,天南海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云若惜也因此开阔了眼界,看淡了世间一切,已经很少有能让他彻骨关切的人和事了。

“郎中曾说过,她关切的东西越少,对她心神的牵制就越小,对体质影响也就越低。”

“郎中还说……若若成年之后,如果再犯此病……恐怕……无药可医……”

殷雄一屁股坐到床上,望着脸色赤红的云若惜,心中绞痛不已。

一个云游四方的洒脱女子,本已看淡一切,可自己却闯进他生活中,成了她最牵挂的人……

“就算求尽天下名医,我也要找到救治若若的方法!”

云中岳摇头,“怕是来不及了。”

“我是皇帝!我想做的事情不可能做不到!”

殷雄近乎狂吼。

他也和薛定坤学过几天医道,可惜…薛定坤?!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薛定坤一直在金州开医馆,他数次请他进京都不愿意,也不知金州有什么吸引他的。

他立刻就要动身,亲自去找薛定坤,白素道,“若若离不开你,我去吧!”

短短一天一夜,白素整个人都憔悴下去,明亮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不待他说什么,白素已经走了。

她的速度有多快?本应一天的路程,她只有不到半天就到了,日落时分就把薛定坤带了回来。

薛定坤一看到云若惜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少爷,你怎么才想起我来?”

他丢下行头就开始埋怨。

殷雄急道,“师父,赶紧救人吧,等一下你想怎么骂我都行。”

“救人?”薛定坤皱眉道,“我又不是活神仙,救不了必死之人。”

殷雄一听虎目圆睁,“你说什么?老东西,你信不信我……我……”

“你怎么着啊?”

薛定坤冷冷地看着他,“你还想欺师灭祖不成?”

殷雄扑通跪倒,“师父,我求求你了,只要能救回若若的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对!”

殷雄态度十分坚决。

“好!”薛定坤向窗外一指,“我要今晚的露水。”

殷雄一愣,“晚上哪来的露水?”

“你也知道没有啊?”

薛定坤瞪了他一眼,从箱中取出一盒药丸递给他,“这里有十颗护心丹,能支撑多久,要看她的造化和运气。”

殷雄没有接。

薛定坤抓过他的手塞进去说道,“徒儿啊,生死有命,还是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薛定坤头也不回地走了。

殷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把你几个人给我杀了!不对!千刀万剐!”

他跳起来就要往外跑,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雄哥……”

他霍然转身,扑到云若惜床边,“若若!”

云若惜吃力地伸向他手中的药丸,“……给我!”

殷雄:“……”

一颗药丸下肚,云若惜脸上红潮退去,现出不正常的苍白。

“雄哥……他们不是坏人,不要为难他们……扶我起来!”

殷雄把云若惜扶下床,白素扑到她身前泣道,“若若……对不起!”

云若惜笑道:“素素姐,跟你没关系。仙人早就告诉过我了,我的寿命就这么长。”

殷雄皱眉道,“哪位仙人说的,告诉我,我杀了他。”

“不要胡说!”云若惜轻轻掩住他的嘴,“要敬畏神明,才有好运。”

“雄哥,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殷雄用力点头,“会!”

……

蔚蓝的天空下,一片近千米见方的绿油油菜地里,一身粗布衣裳的云若惜正小心地锄着杂草。

殷雄也换上一身“劳动服”,跟在她身边,边锄草边陪她说话。

“若若,你是怎么找到这片地的?”

无论春夏秋冬,始终保持生机盎然,皇宫里能有这样一片神奇之地,实在难得。

云若惜甜甜笑道,“我第一次到宫里来,就发现这里了。”

“雄哥,你不用为我担心。”

她能看得出来,他虽然有一搭不一搭地陪她说话,可是眉宇间的焦虑仍是掩饰不住。

只干了一小会儿活便汗如雨下,殷雄道,“若若,休息一下吧!”

她抹去额头滴落的汗水,“我不累。”

“雄哥,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幸福最开心的日子。”

殷雄心头一颤,“不要说出来,放在心里就好。”

云若惜自顾自说道,“当年为我诊病的仙人说过,我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就是四海为做家,做个无牵无挂的孤魂野鬼,可保一生平安。”

“另一条就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嫁了,在二十岁时离开。”

殷雄扔下铁锄拉住她的手,“我不会让你离开!”

云若惜柔柔地笑道,“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命。雄哥,我明知你是个花花公子,还义无返顾地嫁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殷雄摇头。

“因为我累了!”云若惜轻轻靠进他怀里,闭上双眼,“你就象一座山,有时候坏坏的,有时候又象个正人君子,跟你在一起,总有不一样的感觉。”

“我想进你的避风港歇一歇。雄哥,谢谢你收留了我!”

“别再说了!”

殷雄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雄哥,真有你说的那种神奇之物吗?天各一方的人,不但能互相说话,还能见到彼此的样子?”

“有!”

殷雄用力点头,“那东西叫手机。”

“长什么样子?”

“我画给你看!”

……

看着一张又一张奇形怪状的画,云若惜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雄哥,这些东西……你都见过?”

“还用过!”

殷雄拿起一张画有汽车的画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还开过。”

“比马跑得快吗?”

“快得多!不过……要是放到现在,怕是跑不过马。”

“因为没有路是吗?”

云若惜笑得很灿烂。

“对!”

“雄哥……再给我一粒药。”

殷雄忙道,“不行!明天再吃另一粒。”

云若惜哀求道,“雄哥,我不想睡觉!”

殷雄仍然拒绝,云若惜眼中含泪,“雄哥,我就是休息得再好,结果会有变化吗?”

殷雄顿时呆住。

没错,休息与否,对现在的云若惜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看着她把另一颗药丸服下,殷雄只觉心头剧痛无比,几乎无法呼吸。

还有什么事能比亲眼看着心爱的人逐渐凋零更让人痛苦的呢?

“雄哥,你看,前几日我栽下的那朵花开了!”

她拉起他手,欢快地跑到墙角,“可惜……只开了一朵!”

“雄哥,这种花一旦开花,能活很久呢!”

“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来看看它吧!”

殷雄拉着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把这些人扔到柴房里去,我要亲自审问。”他把惊魂未定的云若惜交给白素,大步而去。

五个人,三男两女,年龄不同,表情各异,但态度完全一样,无论他问什么,就是不说话。

太医也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了。

白素轻声道,“雄哥,实在不行……问问云家老爷,若若是不是得过什么旧疾。”

云若惜伏在他怀里不停地叫苦,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刚刚还唱得极为卖力的戏子们忽然之间变成了杀手,这让他大吃一惊。

他不相信他们是真的刺客,否则不用拿道具当凶器。

所以,他也不过分难为他们。

白素满脸愧疚,“我听他们的口音似是同乡,看他们在街边卖艺也挺辛苦,就……带进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握着她发烫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在呢!”

白素看着这一幕,心情越发难过,转身悄悄退出去。

一直持续到晚上,云若惜仍然时而清醒,时而呓语,高烧一直不退,殷雄急得直搓手,却毫无办法。

回到房中,云若惜躺在床上不停地冒冷汗,太医开了几副药,白素不停脚地跑来跑去,亲自端汤熬药。

“素素,这些人你们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到了第二天正午时分,云若惜脸色赤红,开始不断地咳嗽。

殷雄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殷雄接过药汤亲自给云若惜服下,可是一口还没喝完,便都吐了出来。

“雄哥……好苦!”

不说?那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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