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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使者

第五章 偷师

每天后半夜,青丘山后山的大石头上,都会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年练习武功,风雨无阻,雷打不动。月光照在他清秀俊朗的面容之上,他轻轻从松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当作兵器,那根树枝在赵逍遥的手里像有了生命,时而像灵蛇般迅捷、时而像雄鹰般矫健、时而像猛虎般刚猛、时而像大象般沉稳。此时的赵逍遥已经是白云观内扫地僧般的存在,算得上是一顶一的高手了,而这仅仅是他学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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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筋经》的效果,他自以为大功告成,开始沾沾自喜了。

但俗话又说: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儿。正当他在学习武功的道路上山穷水尽疑无路时,却迎来了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一日,赵逍遥在伙房劈柴,听见屋内叮叮当当的像是打铁的声音,伴随着俩人的大声争吵。他好奇心起,向屋内望去,原来是两个火工道人在打架,一个高个的叫王征,另一个矮个的叫刘柱,由于俩位大师傅做饭时常夹生,人送外号“蒸不熟”、“煮不烂”。

此时的二人在灶台前争得面红耳赤,只见蒸不熟手里拎着一把长柄大木勺,比在胸前画了一个圈,虚晃一招之后,用力向煮不烂的头上砸去,煮不烂手里拿着一个大锅盖,见蒸不熟的大木勺向自己砸来,急忙举起锅盖护住脑袋,木勺砸在锅盖上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一次,赵逍遥用了半年的时间,将《易筋经》扎扎实实的又学了一遍,发现自己武功修为大有进步,其中的内功心法、掌法、剑法、仗法已经大有心得。但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并没有满足于此,而是依照父亲之言,再三精进。

然而,赵逍遥学到第三遍之时,用了一年的时间却好像没有丝毫的进步了。任由他怎么反复的练习参悟,仍是原地不前,这令他懊恼不已。

心烦意乱的他躺在床上随手抓起了那本《道德经》翻看起来,虽然这《道德经》他已经能倒背如流,但是这次翻看却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收获。道法自然,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却能遵从于道,这道可用于世间万物,武功也不例外。

赵逍遥越看越觉得《道德经》如大海一般浩瀚无边、深不可测,他仿佛得到了一种指引,嗖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拿起《易筋经》,他尝试着用《道德经》来解读《易筋经》!眼前的两本书真向他敞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他的眼前豁然开朗,他感到《易筋经》中的一招一式都被《道德经》化繁为简,大道至简、大象无形、万物归一、万法归宗!他的眼前一道灵光闪现,光线聚焦之处祥云袅袅升起,他看见了一袭红袍、满脸杂髯的达摩祖师站在祥云之上。

达摩祖师垂手而立,肃穆、庄严,他缓缓抬手做了一个起势动作,随后,一招一式,喷薄而出,如行云、如流水、如风卷残云、如落花飘摇、如闪电雷鸣。达摩祖师一口气打完了《易筋经》中的一百零八招,又垂手而立于祥云之上,天地间也恢复了云淡风轻。达摩祖师一挥衣袖脚踩祥云飘摇而去。

赵逍遥连忙跪倒在地,冲着达摩祖师远去的方向叩首,嘴里大声道:“多谢师父。”远处飘来了达摩祖师洪钟般哈哈大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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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不熟一边砸一边对煮不烂说道:“你知道天下武功最厉害的是什么吗?”煮不烂被砸的头晕眼花,晃悠着答道:“废话,那当然是咱们白云观的太极剑法了。”说着将锅盖叮铃当啷扔在一边儿,抄起一根烧火棍舞了起来,那烧火棍儿上的炉灰被他甩得四处飞溅,逼得蒸不熟步步退让,煮不烂呵呵一笑道:“怎么样?怕了吧?知道老子太极剑法的厉害了吧?”蒸不熟大骂道:“我呸,你甩了老子一身的炉灰,还自以为厉害了,我告诉你,咱们白云观最厉害的武功并不是太极剑法,而是一本叫做《道德经》的武功秘籍!”

煮不烂瞪大了眼睛说道:“真有此事?”

《易筋经》的起初几章是内功心法,和上元道人教的呼吸吐纳之法有些相似,练习起来也就得心应手一些,不出十天便打通了任督二脉,不过半月便可意行周天,一月便可气行周天,不过一个半月竟能运行大周天了。若父亲赵天罡在天有灵又该夸赞赵逍遥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了。

有了内功的根基,赵逍遥感到体内的两头猛兽都被唤醒了,让他如虎添翼,此后的修炼渐入佳境。不出三月,已经悉数将《易筋经》中的推拿点穴手法、乾坤九转剑法、金刚掌法和三十六招降魔杖法通通修习完成。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书中并没有讲授一招半式的武功招数,净说一些与武功不着半点儿边际的话。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什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赵逍遥完全不知所云。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赵逍遥想要学习武功,却苦于没有门路,没有一个给他领路的人。就连暗地里偷看一眼师兄弟们练功都要被大师兄训斥,更别说照葫芦画瓢练上几手了。

蒸不熟见煮不烂着了道,手舞足蹈的讲了起来:“那当然,前日我去给上元道人送茶点,亲耳听见他老人家正在给大师兄和全剑楠师兄讲解这本武功秘籍。只是离得太远,没有听得真切。”

煮不烂眯着眼望着房梁,神之向往的说道:“我要是能学了那本《道德经》,岂不是也能成为一个绝世高手?”蒸不熟将手中的大木勺一把怼给煮不烂,冲他说道:“你这憨憨,斗大的字不识半个,就算那《道德经》拿到你面前,你也只得当个天书看看,能学会个屁。”煮不烂不服道:“说我学不会,你就学的会啦,还不是跟我一样,不识得一个大字。”

溜进了后院的藏经阁。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愚钝,参不透其中的奥秘,可是当他足足看了几十遍,都能倒背如流了,仍是没有发现一点儿的门道。灰心丧气之际,他突然想起自己离开藏经阁临走时还拿了的那本小书,便从墙角的碎砖之下拿了出来。

赵逍遥抖了抖书上的灰尘,扉页上露出了三个字:易筋经。他随手翻了几页,心想这本《易筋经》虽然不是《道德经》那样的绝世武功秘籍,但是却通俗易懂,有详细招数讲解和练习心法。

赵逍遥一边读一边按照书上的讲解练习了起来。起初,他觉得书上的招数都平平无奇,但是越练越觉得这《易筋经》深不可测,像一潭湖水,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深不见底,自己就犹如一颗小石子坠入其中,惊不起半点波澜。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逍遥竟然信以为真。当天夜里就趁着月黑风高,躲避过值守的道士,偷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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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逍遥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父亲赵天罡,正对他怒目而视,就像小时候他犯了错误时一样,指着他骂道:“你小子练功只图进度,只了解了些皮毛就开始沾沾自喜,以你这一招半式的三脚猫功夫,别说与武林高手抗衡,就连牛三你也未必赢得了。这本《易筋经》是达摩老祖所创,内容博大精深、奥妙无穷,你少说也要学上三遍,三遍之后我再来考你。”说罢,父亲拂袖而去。

赵逍遥从梦中醒来,惊出了一身冷汗,父亲的话让他茅塞顿开。他遵照父亲的命令,将《易筋经》又从头翻看练习起来。父亲的话果然没错,赵逍遥第一次修炼《易筋经》只是走马观花,捡一落万,其中无数的细节他都没有注意到,尤其是那三十六招降魔杖法,初看虽然招式笨拙,深入研究之后才发现,招招都是神来之笔,看似笨拙、迟钝,实则古朴、遒劲。

他本以为藏经阁内应该各种武功秘籍浩如烟海,谁知里面破破烂烂,蛛网遍布,书上的灰尘落了厚厚一层。借着月光,赵逍遥拂去书上的灰尘,不一会儿便将那本天下最厉害的武功秘籍《道德经》找了出来。他双手颤抖,两眼放光,想到自己修炼完此经,便可以成为绝世高手从此不再受人欺负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颤抖着将《道德经》揣入怀中。

赵逍遥怕被人发现不敢久留,急匆匆的离开了藏经阁,临走时还顺手牵羊拿了另一本小书。自此之后,他每天半夜起床,借着月光偷偷研读将那本《道德经》。

在场的三人并不知道,《道德经》虽然是道家经典,却不是一本武功秘籍。蒸不熟也只是听见上元道人说了道德经三个字,后面那些传授武功秘籍的事都是他自己解题发挥,又填油加醋的演绎了一番,糊弄煮不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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