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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故人归

第4章 故人归

“他欠我很多,还欠我情。”

白衣男子以为寒央是在说他,还将寒央说的‘情’听成了‘钱’,不觉好笑着:“不知那白衣男子欠了姑娘多少钱?”

寒央有那么一瞬反应不过来,待反应过来时,才确信他将自己说的‘情’听成了‘钱’。不觉笑着顺从他的意思下去,伸出一双手来张开十根手指来回翻着:“不知道啊,用十根手指也数不过来的。”

两位姑娘被寒央的声音惊吓到了,闻声看向坐在缘生树上的寒央,皆被她脸上的笑容惊住了。

那笑就似清晨的阳光,很温柔很明媚。

半晌回神后,着丫环装的姑娘问寒央:“你是谁,为何一大清早的坐在缘生树上吓人!”

她多看了他几眼后,笑道:“你还不了的。”

“为何?”白衣男子不解,难不成那人欠了她的是还不起的天价。

寒央笑的明媚的看着他:“因为冤有头债有主啊,所以我只要他自己还。”

白衣男子看着寒央脸上的笑,明媚如三月暖阳,让他晃了一下神:“姑娘找到他了?”

“没有。”寒央笑着耸了耸肩。

白衣男子不免讶异,反应过来才发觉是自己想多了,略微有些窘迫的暗自自嘲了一下,又道:“既然姑娘没有找到他,要他如何还?”

寒央忽然笑的邪魅道:“我一定会找到他的,他欠我的,他不得不还,也由不得他不还。”

白衣男子看着寒央的笑,一阵惧怕油然而生,急忙移开视线看着地面,这笑也太邪魅了,是他生平从未见过的笑,生生震慑人的心魂,惧怕直视。

那位欠她钱的白衣公子是怎么就欠上她钱的,看她这誓不罢休的样子,要是真的找到了那个欠钱的人,怕是那人有些堪忧啊。

不过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何况一位男子欠着一位姑娘的钱不还算是什么事。

半晌后,他道:“在下云逸,聚酒楼的楼主,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到聚酒楼找我,只要我能帮到的定会帮助姑娘。”

“聚酒楼是不是卖酒的?”寒央笑的明媚的望着他。

云逸抬头看向寒央,入眼的就是那明媚如三月暖阳的笑,不似刚才的笑,邪魅的让人心生惧怕。

他一时有些疑惑了,这世间怎么会有人在笑的那么邪魅的同时还可以笑的那样明媚,真是叫人看不透了。

他愣了一会,点头道:“自然。”

“我能尝一尝你的酒吗?”

“自然没问题,聚酒楼就在城北,姑娘请随我来。”云逸带着寒央到了城北后,还没有去聚酒楼,她就先被眼前一幕景色震惊住了。

袭入眼的,先是河面上依水而建的几座只有两层的楼阁,成一个方形把一座有三层的更高大的楼阁包围在里面的正中心,而楼阁一楼的四面没有门窗,只是四根又粗又大的柱子支撑着,碧青色的轻纱珠帘当作门窗,微风一来就随风飞舞,尽是盛世辉煌的繁华。

在几座楼阁的外面,有一些向四面八方延伸的石桥亭子,上面聚有许多大人小孩老人在游玩。也有许多人划船在河面游玩,河面上种有一片洁白无瑕的金莲,偶有几条小金鱼跃出水面,水花溅起潋滟圈圈花纹散开。

寒央望着这一幕,走去河岸边惊叹一下,又道:“云逸,你这聚酒楼好壮观啊!”她和烛心来了曰城几日,居然没有找到这里,幸好没有错过,不然就可惜了。

云逸听此,笑了:“这是水上阁,不是聚酒楼,聚酒楼在你右边。”

寒央扭头看向云逸,愣住了,又顺着他说的右边看去,在水上阁旁边伫立着一座不逊色于水上阁的楼阁聚酒楼。

两座大型楼阁坐落于此,无异于人间美景。

在水上阁里以及四面的楼阁里转了一圈后,寒央随着云逸离开,径直去了聚酒楼的最高楼。

聚酒楼共有三层楼,一楼是客人吃菜喝酒的地方,二楼是贵客包厢,只有第三楼是聚酒楼的楼主居住的地方,而聚酒楼的伙计都是住在聚酒楼的后院。

聚酒楼的第三楼,共有三间房间,分别是左右两间大卧房,左厢一间是楼主的,右厢一间是聚酒楼的掌事的,还有一间特别大的房间是接待贵重人物的雅厢,在雅厢里还有左右两间供休息的偏房。

云逸带着寒央到聚酒楼三楼的雅厢,还吩咐掌事的备上好酒好菜送到雅厢。

聚酒楼的掌事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娇艳女子,就如聚酒楼前方的河里的金莲一样,美艳的如仙女一般,浑身散发着白金莲的那种洁白无瑕的气息,让人神清气爽。

寒央不禁问云逸那是何人。

云逸道:“她叫莲卿,是我这聚酒楼的掌事。”

寒央了然的点了点头,走去靠窗边的长方矮桌前坐下,又问:“你们聚酒楼都是穿白衣的吗?”

云逸跟着走过去,落坐在寒央对面,不禁道:“为何如此说。”

“你是白衣,那个掌事的也是白衣,难不成你们穿的情侣装。”

“何为……情侣装?”云逸一头雾水的盯着寒央,感觉她说的话奇奇怪怪的完全听不懂。

“就是夫妻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就叫情侣装。”

云逸闻言,一下子就羞红了耳根。

寒央看在眼里,笑的不怀好意道:“难不成是真的。”

云逸羞红着脸抬眸看向寒央,正准备说什么,却见掌事莲卿带着楼里的伙计小记,将好酒好菜送了上来,于是,不再言语。

莲卿和小记端着酒菜走进来放在桌子上,临走前道了一句就离开下楼去了。

云逸看向寒央,正要开口时,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直都叫你姑娘,还不知道你芳名为何?”

寒央闻言,笑的明媚道:“我叫寒央,孤夜寒夜未央的寒央。”

云逸听了,愣了一下,望着寒央的笑,明明那么明媚,如三月暖阳暖化了心底的凉,却让他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心酸:“你这样喜欢笑,不该是这样的名字。”

寒央看了看云逸的反应,不觉好笑道:“不就是一个名字吗,你干嘛搞得就像我有多可怜多可悲一样,名字是冷了点,和我人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逸见寒央乐观,也就不再纠结,而是又问她桌上的菜合不合胃口。

“只要不是苦的我都吃。”寒央说着就拿着筷子去夹菜,还没有夹起来就听云逸问。

“你不喜苦的?”

“苦的东西谁喜欢,难不成你喜欢!”寒央挑眉看向云逸,不知为何,有些想要给他苦瓜吃,让他尝尝苦瓜的味道。

云逸微愣一下,笑道:“自然不喜。”倒是个爽朗之人,朋友知己本难求,与她结识也是不错。

“那不就完了。”寒央没好气的白了云逸一眼,拿着筷子去夹了一个菜往嘴里送,味觉刚触及菜就满目震惊,这菜太好吃了,连忙对着云逸赞不绝口。

云逸闻言,便溺宠的对寒央承诺,每天都给她做不一样的菜,不收一分一文。

寒央望着云逸眼眸里的溺宠,有些莫名其妙,她和他才认识不到一天,他就对她那样好,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还是说,他是真的被她取过灵魂了!

她迟疑了一会,盯着他道:“你岂不是亏大了。”

云逸笑的明朗道:“人生难遇知己,我又怎会在意那些。”

寒央放下筷子,笑望着云逸道:“知己?你都不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就把我当做知己,难道你不知道‘交友慎重’这四个字吗?”

云逸赤诚的看着寒央问:“难道寒央不认我这个朋友?”

寒央直勾勾的盯着云逸,笑的邪魅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云逸望着寒央的笑,心魂一震,心底还没由来的一阵惧怕,由不得他多想就急忙移开视线,缓了一会心神才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杀我?”

“只想杀你,无理由。”

云逸一愣,又笑道:“既已决心深交真诚以待,又何惧死在你手里。”

寒央定睛望着云逸,似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黯然垂下眼眸苦笑着,还真是一样的自私。她心情不好的拿着酒壶就喝起了酒,喝了不到一壶就醉了。

寒央笑着从树上飞下,对她们道了一句:“过路人。”随后,径直走出了缘生阁。

着丫环装的姑娘目送寒央朝缘生阁外走去,一脸疑惑的对身旁的人道:“过路人?小姐,这位姑娘是不是疯的?”

“一个白衣男子。”寒央刚说出口就发现自己好像在无意间告诉他在跟踪他,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有说错,确实是在找一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不知道寒央找的另是其人,偷偷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一袭白衣,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继而看向寒央道:“姑娘找一个白衣男子做何,还是他欠了姑娘什么?”

她望着他的面容,险些恍了神,微微动了一下嘴角,笑容略微堪苦道:“我……抱歉,认错人了。”

寒央坐在缘生树上,低头看着她们,笑着:“两位好心情,一大清早就来这缘生阁。”

“小溪,不可胡说。”着小姐装的姑娘,望着消失在视线里的那袭血红衣,笑的温婉道:“我倒觉得这位姑娘挺有趣的。”

离开缘生阁的寒央走在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从身边来来往往走过,不由感慨人生。

“不知姑娘跟着在下,所谓何事?”

白衣男子丝毫不在意,反是微笑着问:“姑娘是在找人?”

“对呀。”

“不知是何人?”

她感慨了一下就在街上转了一圈,觉得十分无趣,忽然,目光被人群里的一袭白衣吸引去。

她惊怔了一下,回神后,奋不顾身的追上去,又忐忐忑忑的尾随其后。

白衣男子看着寒央脸上的笑和她比划的十根手指,不由笑出了声:“不如在下来替那白衣男子还了如何?”

寒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好像都不认识他吧,而且他们才刚刚遇见,难道是被她取过灵魂的!可就是被她取过灵魂也不该是他这样的模样,难道他本就是个傻的!

前面之人,不知何时发觉寒央在跟着他的,他转身看着寒央问。

寒央一惊,顿住脚步,望着眼前之人,一袭白衣如雪,风度翩翩。

不管岁月逝去多少,还是光阴几何,人们永远都不会变,变的不过是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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