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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少年团:念念

第6章 轩我:洱遇(二)

严浩翔盯着手里的玻璃杯随意把玩着,霓虹灯的昏暗光线落在头顶,断章取义割裂五色,眼底明暗交杂,谈笑生花。

他说,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犹豫了。

接连几天在便利店门口碰到宋亚轩,不知道算不算刻意,每当我路过那个街口,他必然已经站在灯下,我们又恰好对上视线。

路灯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落在眼底一片斑驳。

“姐姐!”

严浩翔看了看醉倒在木桌上的宋亚轩,他枕着胳膊睡的正香,鼻息浅浅的,脸颊红红的,带着美梦的酣然。

他向我道晚安,低沉的嗓音将月光都碾碎,我踏着歪扭的步调走回家,头发吹得东倒西歪,借老旧手机播放着董小姐的旋律清醒着沉醉。

04

紫色山峦像天边的海岸线,落日西沉,余晖洒满黄昏,宋亚轩双手交叉枕着后脑勺,闲庭信步的走在我前面,好像个小老头,悠哉悠哉的在小镇路上遛弯儿。

嘴里还哼着小曲,依稀能辨别出来,是李克勤的红日。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

他张开双臂转了几圈,我猜他在拥抱命运吧,说来也是奇怪,宋亚轩大约生来就是个乐天派——他总是心存感激。这个年轻的广东仔在直面命运的时候,不在乎胜负,就算失败也只会笑着说,唔紧要啦。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吗?”宋亚轩爱笑,他对每个人都保留着最诚恳的善意,他好像不担心受伤,但是会害怕自己不快乐。

那几天他说要送我回家,我下意识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属于这儿。

我婉拒了他的好意,他看起来很失落,低垂着眉眼,手心里攥的紧紧的,又渐渐无力的松开,他开口留下一个字,好。

他三步一回头,目光黏连在我身上,委屈的小表情多么不舍。

我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转身走掉了,可他没有,他依然站在那,脚底下生根了似的,深深的望着我,试图看出我丝毫的留恋。

可惜他赌错了,什么也没有。

于是他叫住我,“明天晚上,你还会来吗?”

我笑着点点头,当然会。

宋亚轩终于露出笑容,他边倒退边和我挥挥手,险些把自己绊了一跤。他还是笑,我想我会爱上这缱绻青涩的纯真面孔。

我在心里默念着,明天见。

宋亚轩露着一口大白牙咧开嘴笑,两步并作三步的跑来,突然拉过我的手。

“给你的。”手掌里静静的躺着两支棒棒糖,还弥留着他掌心的温暖,皮肤也感到灼热。

“都不作数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浅尝一口,烈酒烧喉。

劣质白兰地散发着陈酿的香气,宋亚轩贪杯不少,喝得醉醺醺,倒在桌子上起不来。我也喝醉了,难得清醒一会儿,便拉着严浩翔畅谈人生狂聊理想。

03

我摸了摸他的头,毛茸茸的在掌心里蹭,他试着牵我手腕,我跟着指引,一路走过洱海边,我想看灯光秀,他说来不及,扯着我离开,嘴里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太。

“我等不及啦,姐姐。”

酒馆老板叫严浩翔,是一个丢失梦想的可怜人。他原来在地下酒吧搞rap,夜场里混的风生水起,有了点成就就发飘,励志要去北上广这样的金三角闯荡。

他从收银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沓厚厚的五线谱,上面凌乱的写着字迹,顺着看下去,每一张都写满。

严浩翔说,这是他的梦想。

下一秒他却苦涩的笑起来,整理整理纸张塞回抽屉,摇了摇头。

勉强也会跟随大陆的热潮唱几首邓丽君,会唱的他都拿手。

我渐渐也和酒馆老板混熟,打烊之后还想着畅饮到天明,抽烟喝酒我样样都行,宋亚轩却不肯,总爱叫老板给我煲粥,说是养胃,放些他家乡寄来的大虾蛤蜊,鲜得流口水。

从小我就想成为一名作家,毕业后却不得不进入一家报社当编辑以此来维持生计,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放下梦想坚持写作,投稿后却无人问津。

我该接受平凡。

后来呢,没有后来,只身在上海待不下去了,严浩翔只好回家待业,没日没夜的写词,最后还是被长辈赶出来,攒了点积蓄,才把这家小酒馆开起来。

宋亚轩呢,不如说在这小地方逼仄的舞台唱民谣就是他的归处。

宋亚轩抱着吉他唱了一首周杰伦的彩虹,他大抵只会唱这些老歌,不然怎么唱了几天的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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