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之翼

然而现实是，妈妈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情，直到结束便准备回到屋里面。

“你傻盯着江奶奶看干嘛呢？莫名其妙的。”妈妈看见张歪怪异的样子，纳闷的问到。

“江奶奶，她是我奶奶，不也是你妈么？你叫她江姨是什么意思。”张歪对于刚才妈妈对她的称呼一直耿耿于怀。

不知为何，昏沉的房间总让张歪步履维艰。他的眼神开始四下寻找，因为过度的安静反而让周围原本熟悉的一切显得失真。

突然，妈妈从房里走了出来，她没有看向张歪这边，而是提溜着几件皱巴巴的衣服往阳台的方向去了。“这个点不应该在上班吗？”这种古怪的情绪又涌现了出来，这一次妈妈自顾自的行为反而让他感到自己的存在感轻飘飘的，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猜的没错，窗外的确有人。此刻外婆正端坐在搁置在窗台下的破旧布沙发上，她双目无神注视着正前方，就连平日里最为宠爱的外孙来到跟前也没有丝毫波澜。

真的自己搞错了。

“妈，你和奶奶就别再逗我了吧，这一点都不好笑，我真的要生气了。”迟疑只停留了片刻不到，张歪立马又坚定了起来，就算是自己哪天会失忆或是傻掉，外婆的样子他也不会忘，对他来说这是刻入骨髓的亲情。

“没功夫搭理你。臭小子，你还愣在这干嘛，没事进来帮我干点活。”很显然妈妈对于张歪发自灵魂的拷问并没有当回事，反而是她更觉得这是张歪在故意和她逗趣。

“你管我！”本以为这一顿急风骤雨的诘问，妈妈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想到她却毫不在意的略过了重点，就像一次充满力量的攻击却打到了软趴趴的棉花上一样，让他十分难受。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我使唤不动你，你爱干嘛干嘛。不过我可给你说好了，江奶奶年纪大了心脏不太好，你在走廊闹归闹要懂点分寸。”妈妈交代几句后便进了里屋。

看着妈妈消失在视野之后，张歪愣在原地陷入沉思，他没想到妈妈刚才那句话说的竟是如此自然，没有丝毫的造作之处，除了那声刻意强调的江奶奶。

“看来只有找奶奶问清楚了。”张歪思忖片刻，一切困惑的源头都在外婆这里，干脆直接找她弄清楚吧。

“奶奶，这儿就您和我，您说实话，还认得出我不？”张歪半蹲在外婆身边，一字一句认真的问到。他觉得，就算因为外婆得了老年痴呆症，作为她一直以来的心头肉，多少还是会记得自己的吧。

面前的“外婆”仍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听闻倚在身旁的张歪发自肺腑的恳求后，她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依旧看着前方，不知在臆想着什么。与先前不同的是，此刻她的眼睛看起来稍稍显得有神了些，嘴角也有几次不易察觉的微微搐动。

这些微妙的变化，张歪当然看在眼里，看见自己的方法的确有效果，不免为之一振。他决定用这种方式继续唤起外婆的记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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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您在这儿啊。”张歪先是一愣，旋即又觉得可能是外婆走神没看到自己，于是打上了招呼。

外婆闻声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张歪，然后又自顾自的恢复了先前的状态，像是在琢磨什么。

活见鬼了？

面对这云山雾罩的狗血场面，张歪只感觉自己的内心世界在分崩离析，竟一动不动的楞了许久，他无法相信的是眼前这位被妈妈称作“江姨”的人，这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神态，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外婆？他自小是外婆带大的，从记事起最亲的人就是一直称呼为“奶奶”的外婆，怎么可能错呢？他直勾勾的看着妈妈，仍然心存侥幸这只是一场不太美妙的玩笑。

“嘿，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没见我正忙着呢，瞎捣乱。”妈妈边说手里也没闲着，对于刚才自己奇怪的言辞没有丝毫感到不妥，像是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一般。

“还记得这种光吗？那种只出现在深度睡眠或者神思游离时才会出现的一缕轻烟。”

“奶奶您别吓我，是出什么事了吗？要不您给我说说。”张歪越想越不对劲，刚才妈妈不是先一步往阳台这来了吗，这会儿人呢？

面前的外婆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木讷的坐在那儿，从她眼里感受不到起伏，更不谈有什么悲喜。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是，张歪对她说说，她是能听见的。

“妈，你

更让张歪意外的是他和妈妈的拌嘴，外婆没有丝毫的触动，这要放往常早就开始苦口婆心来劝了。而此刻她依旧只是坐着，安静的出奇。

“......”

张歪刚要继续发作，惊悚的一幕发生了。自家原本独门独户封闭的阳台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像是那种类似于筒子楼的公共阳台。张歪发疯似的左顾右盼，再三确认后发觉自己并没有眼花，眼前所处的就是一条公共阳台，甚至不远处邻居正蹲在自家门前发着煤炉的黑烟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江姨，吃过饭了吗。”不知何时，妈妈突然从屋内窜了出来，手里拿着几件衣物，看样子是来阳台晾晒。

没想到外婆听到她说的这句让张歪摸不着头脑的话后，竟微笑的点点头。

“小糊涂蛋，你是不是脑子坏掉啦？你给我看清楚点，这是你范义叔的妈，在院子里看着你长大的。是不是你外婆你认不出啦？”显然忙完事情心无旁骛的妈妈战斗力非常爆表，一句话将张歪问得哑口无言，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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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糊涂了是吧？”张歪见状也顾不得其中的古怪，只能厉声诘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奶奶要不您跟我去屋里坐，有什么话咱可以慢慢说，这阳台怪挤的。”张歪下意识的认为外婆这是突然得了老年痴呆症，又怕表现太过惊讶会刺激到她，于是打算先将她引进屋里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