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虹奉新梅

不知从何处，有一声马的嘶鸣。片刻，那马便从山壁顶上“从天而降”。其实是被某个人丢过来的，他十分的诧异，这府山有人，于是抽出钝器，戒备起来。

“我赠予你坐骑，你反倒防备起我来，真是不懂得感恩戴德啊。”洪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彻响。他立刻抬头，那人便从高出一跃而下，砰地一声，稳稳的着落在他面前，穿着一身整洁的棕色宝衣，手持着一柄光亮如新的宝剑。能确定它是宝剑，是因为剑柄是银铁铸成，尾部镶嵌着一块蓝色的宝石，剑鞘很普通，黑色的，但浑身散发着气韵，可以否定，他的主人绝对不是只打造了一把有漂亮剑鞘的剑。两人身高相差不大，四目对视，闻天养很戒备的盯着他。这是数年来他见到的第二个人。同梦里那位女子一样，很熟悉，仿若他们两个也有着同自己类似的气息。

“怎么，哑巴了？”那人冷哼着问道。

“这里是？”他朦胧的问道。闻天养起初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吗，再眨眨眼，熟悉的地方呈现在他眼前。“又是这。”灯火通明的屋殿，在中央坐着一位女子。相较昨日，今天的女子女子看起来更清晰，更真实。他走至女子跟前，站在那，女子熟悉的站起身，温婉的注视着他。他想试试触摸一下，于是右手缓缓向前伸出。

伸出的手顶到了女子的腹部，女子柔和的目光诧异了一下，随后向右稍微歪头，露出笑容。“你来了。”

好像女子本就知道，他会来到这。她张口说话了，闻天养也诧异了。“你认识我？”他问道。女子笑颜依旧，但好似不愿意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但也很温柔的回答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闻天养更加疑惑，他怎知晓我要赶路？

“看你一直走了几天几夜，为何不飞行？莫不是怕刹不住，摔断了腿？”

闻天养还未开口，但被先开口的这位棕色宝衣的你男子打住。“即使你再怎么隐藏，遇到那些强大的‘天神’也是藏不住的，这世上会闭气的人，已经不在了。速速行进吧。你若执意，便骑上那匹马。它是天兵的。气息已经被抹去了，一会它便会醒来。”

说罢，这人便飞驰而去。闻天养在抉择，是骑马，还是飞出府山。境况已然摆在他面前，无论骑马，还是飞行，都有可能会暴露位置，如是飞行，会快上很多。

我与此人并不熟识，他送的马未必真的被他抹除了气息。算了，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便飞出这里吧。

......

几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已然落幕，府山位置较大陆的中心地带偏远，飞出之后，也只能见到些小村落。好在这些小村落附近都有驿站。

，方便他停下来歇歇脚。

他看了看地上还亮着灯光的小驿站，稳稳地着陆。这个小驿站规模不大，类似于茅草屋。

走进屋子，里面没什么人，只有台面上正酣睡着一个穿着破烂衣裳的小二。他环视一圈，并没有可疑人物。

他拍拍小二，看小二迷迷糊糊的醒了，便道：“小二，我在这留宿一晚，找间房子。”

小二看他稀奇古怪的样子，还带着个面具，伸出右手，竖着食指。闻天养问：“10文？”小二不屑的歪着嘴蛮横道：“1两银子！”闻天养惊了，什么鬼，这么贵！“好吧。”

他浑身翻翻，没有。右手蓄出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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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焰中凝聚出一两银子。

小二继续不屑的看着他。“二楼，1号房。”

他不说话，朝着二楼走去了。在他就要走近楼梯的时候，小二嘱咐道：“近些日子，小心些吧，据说，八年前那群喊着要剿尽天庭的人又活了一个，满世界都贴满了告示。”

“这会儿，天庭没准正追杀着他呢，你可要小心了。”闻天养疑惑道：“追杀他，与我有何干系？”

“因为你身上，也有他的气息。”小二冷哼道。

闻天养立马防备起来。小二又紧着解释道。“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我要想动手，这周边会没有人？上楼去吧，好好休息。”

闻天养进入了二楼一号房，这里破败不堪，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打扫的人应该也只是随意糊弄了一下。他整顿了一下，便睡下了。

他刚刚睡下，便进入了那个梦境。还是同以前一样的场景，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央坐着一位女子。他又走至其跟前。这次女子站起来之后，很严肃。“明日，你必需赶到堂迹，你若有何疑问，不解，到那时我会一一告诉你。”随后女子右手平伸，飞速的着在她手心一把长枪，她熟练的握住，一刀劈向了他。

他惊醒过来，紧接着，那剧烈的头痛便随之而来。随之，他的身体又不受控制，抽出剑，在地上刻出了几个字：去堂迹，解头痛

......

“凡天下人，行天下事，讲究命理！是何种命理，由谁而定，由天而定，天为何？天为陆！陆为何？倒行逆施者也！”

“今，天下众生皆苦，唯有陆氏贪图天庭享乐，不行轩辕所定之为天下人所就之事，唯吾辈拾剑伐陆，乃解此唯一之道！”

这两句话在闻天养的脑海中突然出现，深深地刻印在记忆之中，滔滔不绝的无尽回荡，这句话与他脱不了干系，或许，正是他本人所言。是为宣誓。为解头痛，他启程飞行，未曾停歇，一路上，虽已长夜，但烟火未绝，此世依旧战乱纷纷，天不行天应尽之责，应仍在享乐。如此又有何法。是和解，是杀伐，是以暴制暴。

百姓无处所居，人民无法安定，弱势之人任凭他人屠戮，有志之士便起兵参军。华夏各界中，无论大小多少，势力极多，日日你争我抢，你杀我挡，尽为那一亩三分之地。

......

蛟海，堂迹，武都门。

闻天养未休未止，终于来到此地，他刚刚着陆。眼前突然一片空白，随后，便又进入那梦境之中。这次，没有殿堂，没有灯火通明。只有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见到一路上的战火，他百感交集，见到天下人，华夏人，如此不堪，如此痛苦万分，他心如刀绞，又痛恨自己，为何不能不能拯救那一切。他极为无助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片刻，那熟悉的声音从而后传来，轻轻地，他能感知到，是那位女子，它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他应该明白，这位女子已然落泪。

“再见了......”

再见了。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听析这位女子最真切，最真实的声音。他脑中一线闪过。以往种种，历历在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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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问“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吗？我并不认识你。”但没有说出来，默默的憋在心里。于是他问了另一个问题，很重要的问题。

“这是什么地方？”女子貌似早有预料，对这个问题并不惊奇。

府山，山壁间。

走了几天几夜，几乎没有停下来，已经精疲力竭，他后悔了，早知道就先飞出府山，再步行出山了，这么久了，连府山的三分之一都没走到。要是有匹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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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然沉下，闻天养从下午忙碌至此，困意以至，他先是想想，同今早的那种头痛是否会再次出现，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哎”。其他的什么也没想，卸下裹在身上的一堆皮囊，又穿着那身雪白的衬衣，缓缓的钻进被褥里。过不一会，便沉沉睡去了，前半夜倒没法发生什么，宁静的很。到了后半夜，一股微风徐徐吹过他内阁的窗子，悄悄进入了他的房屋，随后便消失了。片刻，闻天养又满头大汗，再一会，汗流浃背......

“看来你真的忘了......”女子有些遗憾，但并不意外。因为她知道，为什么。

“趁这个时间，我告诉你吧，你不必问了，听好了。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女子的脸突然严肃起来，闻天养则是紧紧地盯着，仔细的观摩女子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长相，身段，神态，甚至是说话的语气，这些对于他之后猜忌此处的一切都有帮助。

他是隐居出世，虽然很想见见这些年外界有何变化，但若是动用力量，很可能被附近同样拥有力量的强者发觉。只是个安详的人还好，若是个到处找人打架的莽夫，那真是糟糕透了。所以他决定，先去画一个像样点的面具，然后在出行时不动用一点法力，披上斗篷，这样便没人能认得出自己。

“不知这次出行，又是何时能够回来。”

他没有查探府山的所有，头也不回的朝着大陆的方向走了。

......

后半夜也安静的度过了。

晨出，正是七时有余。闻天养自然醒来。他起身床榻，梳理打扮一番之后，便坐在铜镜前。他看看自己的脸，比昨日有神许多。

闻天养握着钝器，行了个礼，问：“不知阁下，为何在这府山？”

“别的少问。赶路。”

过不久，面具画好了。铜镜的照影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英俊的男子戴上了面具，花纹红色为底，黑白两色相间，就如同京剧里的脸谱，十分有威严。

他又披上了斗篷，这下确实是没人能认得出来了，他把自己捂得很严实。然后拿了把剑，是钝器。

“蛟海堂迹，你必须去。”他记好了，一共八个字，牢牢记住了。貌似女子刚想开口，他突然醒来，身上的汗液依然干了，没有头痛欲裂的感觉了。这倒是不错。看来赶路是必须的了。好在一切已经安顿好，明早便出发吧。此刻，雪白的衬衣在夜中仍旧亮眼，他略微的感到一丝寒凉之意，便下了床榻，关上窗子，随后又躲进被褥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