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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原生

第33章谈话

他微微垂下头,看着空气:

“我不能不考虑【以后】啊,老师。”

气氛慢慢冷下来。

坐在对面的女老师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没有困难。”

他摇头道:“最近都很顺利。”

“顺便。”他看向老师,“能告诉我是谁告诉您的吗?”

“有几个人。”

她点头道:

“但主要是你的同桌,她也是好心,你啊,确实太不合群了,都是一个班的,总要好好相处才对。”

“...我知道了。”阿尔伯特认真的向她鞠躬,“谢谢老师。”

他的语气很诚恳,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感谢什么。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她扶额,挥了挥手,神情有些无奈地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上写了几笔,“别光【知道了】,知道了还要改才对啊。”

这个学生,情况特殊的学生,确实不能够过多的代入旧经验,他没有亲人,不喜欢热闹,也很有主见,她早就明白了,对于他,身为老师的她管不了太多。

她只能教会他【正确】。

“嗯,老师再见。”

他出了房门,轻轻地把门关上。

脸上的表情回复到平时的状态,少年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思考了下之后的课程,迈开步伐,刚刚的温暖、和煦,还有少年人的焦虑、困惑和迷茫,像错觉一样消失了,至于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

———这有时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缓缓地深呼吸,走入学校走廊。

他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那个小姑娘了,还是说哪里没对,但最终没能得出结果。

然后阿尔伯特看了眼学校中央大钟显示的时间,默默加快脚步。

他的日程安排一如既往的紧。

此时,学校的另一边。

他的好友,唐吉诃德于同一时间看了眼大钟,低头继续摆弄着一袋土灰,在纸面上画图,然后不断地用土灰制作不同大小的小石棍和齿轮,一边对比着大小,记录数值,一边构筑成型再溃散、修改。

接着时不时停下来,喝点果汁,或者做点别的什么。

他并没有将全部的时间用在学习上,也没有完全沉浸在实验里,确切地说,只是将绝大多数“空闲时间”都用上了而已。

相比于阿尔伯特,他就显得悠闲了很多。

毕竟。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

只是想好好活着。

可能有点咸鱼,但在他这里,能够自己活得爽活得开心才是最大的目标,其他的...都是顺带的。

金发红眼的少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窗外。

他在看风景。

【乱纪】还在...持续,窗外是狂风骤雨,他只能看到,铅灰色的雨云翻滚,混杂着穿梭其中的雷光,远方的一切蒙着层雾,使得他即便有修行加持也看不清太远。

这在乱纪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天气了,要说更好的,恐怕就只有突如其来的热浪。

届时,城市路面温度将达到水滴落在地上几秒就能蒸干的水平。

阳光有可能将人灼伤。

而在最热的区域,到处都是反光,没有遮掩将会很伤眼睛。

这里的气候环境...很怪异。

不过这副身体感觉不到太难受,甚至于,偶尔能够在这些怪异的天象发生时感到舒适。

接下来干什么?

唐吉诃德在想,上午已经把时间都用在练习【演算】和【器械】上了,中午可以一觉睡过去,下午多练练题,再看《符文逻辑学》和《魔能器械导论概述》,他想着想着,每多想到一个,眼神就空洞一点,最后双目无神地凝视了几秒钟空气,接着看向桌上的书。

然后他伸手在纸面上虚抓,仿佛攥住了什么似的,然后用力按在脑门上。

再然后双手按在书纸面上用力虚抓,收回手,双手按在脑门上。

接着干脆把书拿起来,覆盖在面上用力地摩擦,然后停下,靠着椅背,任书盖在脸上,双手垂落瘫在那里。

宛如去世。

不过他很快就“活”过来了,拿起书坐直了晃晃脑袋,拍脸提神,开始投入到下一个题,他的状态一直是这样——一边很丧一边努力,间歇性失去梦想,持续性咸鱼翻身。

这个夏天,他们都在争取自己想要的,也显得有些过于漫长了。

他确实不觉得自己遇到了任何哪怕只是“麻烦”点的事——除了学习。

“那,最近有什么目标?”

“【有梦想的人的人都很难睡着】,大概是这么回事吧。”

“我每天要看书、做题,时间一直都很挤,倒不如说,我觉得他们很奇怪,一天到晚在玩,以后怎么办。”少年如是说,“我有个熟人说过,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总有一天必须靠自己的。”

“有这回事吗?我自己可不觉得啊。”

“阿尔伯特,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呢?”

“看完一本书,还有之前看到一个知识点不太熟,最近要多做点题搞懂它。”

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老师,少年端坐着,一双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变化,他很擅长隐藏和伪装,也很有定力,所以老师看不出他的想法,然后她与他对视了几秒,试图看出点什么。

“我听说,你在班里,很不合群?”

“但我确实没见你和他们一起玩儿过。”她轻叹,“一次也没有,你很优秀,但总这样可不行。”

“怎么说呢...从我自己这边来看,我只是时间不太够用而已。”

少年局促地十指交叉放置在腿间,眼神飘忽地看着旁边的地面,最终“故作成熟”地挺直了脊背,双手仍扣动着指缝,平静地看着老师,微笑着说: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

巴特尔克.维罗妮.迪科恩靠着椅背,轻轻地呼了口气,绷住了温和的表情:

他们陷入了沉默。

直到几秒钟后,少年抬起头。

“...?”

他初时没什么反应,微微歪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接着才反应过来,抽了抽嘴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冰雪消融似的露出了和煦的温暖笑容:

这场“对抗”以她挪开视线告终,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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