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原生

本地人眼中习以为常。

这中间不仅是魔法文明和科技文明存在技术路线差异，思想也是一大缘由。

“幸好我们还有人来解决问题。”

看上去很简朴。

当阿尔伯特走到通知他去的小楼大门前，门卫打座机电话问了几句，放行：

“先生请进。”

阿尔伯特的电报电话、收音机、正在开发中的【魔能计算机】，唐吉诃德的动力车、工业车床雏形、日渐完善的【星型发动机】，还有两人合力带着“本地人”阿西里斯-这里主要是阿西里斯的功劳-完成的气体分离制取装置【环形分离器】，以及在此基础上完成的“飞艇”，还有阿尔伯特正在全力推动的“合金”与“选矿”，隐隐有被成为“新材料学”的趋势。

他们拿出的技术路线看来和阿瓦兰迦传统的差异非常大，并且相当之完整。

“我们跳出了既定框架，改换思路。”

黑发年轻人如是道：

“有时候，绕远路反而更近。”

其他人沿路走时，他们在旁边又搭了个梯子，两者殊途同归，而在道路完整性上，两位穿越者确实是在魔法文明的框架里绕了科技文明的远路，目前来看成果斐然。

“但这只能是一个阶段，远路和近路都往一个目标。”他顿了顿，整理措辞，“...从结果上看就像我们偷袭了问题，可下次它们就有备而来了。”

他们拿出了全新技术路线，因而能顺带着解决许多限制于旧思路，暂时没解决的问题，所以看上去迈进了一大步，人为制造了特定领域技术爆炸，因此似乎非常突出，但这些问题解决了，后续仍有问题等待他们慢慢处理。

阿尔伯特认为。

魔法和科技没有本质差异，两者都是认识世界的方法和手段。

是唯物的。

“这样么。”他点头，记录着，“我明白了。”

然后又说。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吧，比如你生活过得地方，印象如何。”

“您是指哪里。”

洛夫伦萨十指交叉放在胸前，眼中笑意更浓：“你愿意聊到哪里？”

“首先是美索伦纳城，港口城市，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对我来说很习惯，有不少公立图书馆，当然，比首都少，但也很多了，我经常能够找到感兴趣的新书，查资料也方便，我觉得很好。”阿尔伯特回忆道，“另外，因为靠海，看海去沙滩很方便，我尝试过钓鱼，但技术不行，其它方面，我也说不上来，应该不错。”

“那里已经发展得很好了，毕竟是最初的七个聚居地，和最早的九大城市。”他点了点头，“只不过这么大的陆地，到底得往内陆走，所以发展重心没留在那儿。”

“对，我们成为了陆权国家。”

“再往前些呢？”

“斯莫兰？”

阿尔伯特在记忆堆里翻找了下，找回了早已模糊的痕迹：“对我来说有点久了。”

“我来阿瓦兰迦以前在一个小村镇里，那是个比较贫穷的地方，物资匮乏，什么都缺，幸好总算挨着条河，实在困难时，还有找打渔的讨点肉吃，村上有个小教堂，给我的印象比较深，每到乱纪，村里都会聚在一起，我们会听神父唱弥撒，他们会组织娱乐活动，表演，也带小孩组唱诗班。”

“再往前呢？”

“什么？”

洛夫伦萨稍稍往前压低了上身，直视他的眼睛：

“在你这次出生以前，你生活的地方怎么样？”

然后与塞西莉娅暂时分开，她到一楼室内图书馆，他走楼梯往上，往召他去的办公室，

“啊，欢迎，请进来吧。”

“另一方面，对能量技术的广泛普及运用，反过来说，这限制了对其他技术方向的探索，譬如动能技术等等。”

小到个人，大到国家，每个人都相当于拿枪穿防弹衣，每个人又相当于移动电池和工具包，他们能够更直观地看到、感受到能量，并以此为长处，所以遇到问题，都惯于从长处下手，这点，从直到两位穿越者到来，阿瓦兰迦才出现【机械动力发动机】和【材料学】就有所反应，在阿尔伯特和唐吉诃德眼中显而易见可以解决的“异常”。

“我以为，还是那两个老问题。”

两人最后到的地方正是【国家研究院】，这里建造得并不高大，倒非常简谱，进门首先能看到一片小花园，花园中有路，可以往各个方向去，四处房屋，都是两到三层的方正铅灰色小楼。

男巫进门看到一个中年人。

当他进去时，中年人手上还拿着一叠资料在翻阅。

“我先前看过了你的技术设计，简洁而且有效，看来不难。”

阿尔伯特不觉得自己能讲出新意：“一方面，个体力量太强，能做到的事太多，极大地减少了人们对外界的技术需要。”

众所周知，社会对某项技术领域的强烈需要对技术的推动作用胜过一百所大学，以男巫的视角看，他从南走到北，跨越大半个阿瓦兰迦，没见过哪怕一台洗衣机，甚至连被许多人戏称为第一生产力的搞煌瑟，在这片魔法文明的土地上也并不给力，不少精通自我暗示催眠的施法者，他们只需要准备些时间，再对自己施法。

就能在近乎完全真实的幻象中看到他们的二刺螈“老婆”乃至进一步地，为所欲为。

“当然，国家研究院院长，洛夫伦萨正是本人。”他指了指摆在他对面的靠背椅，“坐。”

洛夫伦萨看上去很随意，给阿尔伯特的第一印象不像身居高位的院长，更像找人扯淡的邻家大叔。

洛夫伦萨看着他，神色轻松：

“你又是怎么想到那些技术的呢？”

“是的，所以之前我也感到疑惑，为什么没有人做出来。”阿尔伯特认同地点头，“我想是技术路线的原因，人们受到了思维定势的限制，更多地依赖已有路径。”

“确实如此，习惯的养成总是很简单，改变却很难，有时候我也会思考我们究竟是在借助魔法的力量，还是被它限制了。”洛夫伦萨认同地点头，打开笔记本，“说说你的见解吧，我也是像你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可我毕竟在办公室坐得久了，许多事不如你清楚。”

“.....是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