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1
办公室里除了金鑫之外，还有另外一位年轻人，自称是来自临江市爱米网络负责投资的严川，据说这次来山渝市就是要考察和对接有技术实力的网络安全团队。而金鑫的那谁网络和严川的爱米网络又都是白犀基金投资的企业，属于兄弟单位，于是金鑫就当仁不让接过了为兄弟单位排忧解难的任务，然后不遗余力地向严川推荐了屠垚。
严川很直接，说道：“屠总，幸会啦。那我就长话短说吧。我们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目前正急需顶级的网络安全团队解决一些技术问题，而金总就向我们推荐了屠总你。所以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和屠总当面聊一聊，看看屠总有没有这个意向。”
屠垚也很直接，问道：“严总能说一下具体的项目情况吗？网络安全领域很广，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能符合你们的要求。”尽管屠垚很想说自己可以，但技术宅的谨慎性格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三年前，当屠垚意气风发地走入这座位于山渝市北部开发区的地标性商务楼的时候，还曾信誓旦旦地说，五年之后要把公司做上市，到时候买下这栋楼作为总部。没想到才过去三年，自己的公司就已经落得山穷水尽，不得不搬出这栋地标建筑，另找安身之所了。
唉，造化弄人啊！屠垚掐灭烟头，抬头再看了看在夜幕中依旧灯火通明的大楼，然后抱起杂物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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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鑫笑着耸耸肩，解释道：“都是自己人，没关系的。而且不拿那些事迹出来招摇，严总他也不信我呀。你先听严总怎么说吧。”
屠垚的黑客经历一直不宣示于人，主要是因为他曾有过一次失手，差点被网警逮到，所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手，于是JOKER的大名也就沉寂了下来。如果不是这此严川提及，屠垚可能会把这个秘密埋上一辈子。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黑客技术发展也快，我原来那些本事估计也排不上用场了。”屠垚想着如果严川还是让他去做黑客的话，这活无论如何是不能接的。
严川仿佛看透了屠垚的心思，解释道：“屠总放心，我们这次不是请你去做黑客，而是请你去担任反黑专家的。我们合作伙伴那里，最**台系统一直被黑客攻击，损失很大，他们也找了很多的团队和专家，但是都不解决问题。所以这次他们不惜重金要要找个大神不可。这个我想屠总总不会拒绝了吧。”
“严总，能方便问一下，你们的合作伙伴是做哪行的呢？因为不同行业对安全级别的要求不一样，最后的方案也是千差万别的。我想我得预先做些准备。”
“据我了解，他们平台上的资金流水会非常大，所以对数据和用户信息的安全性要求会非常高，应该是最高级别的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要等我们合作伙伴的联系人回国后，你再亲自和他交流吧。”严川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那句，“嗯......我们的合作伙伴的平台，应该是菠菜平台。”
屠垚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了，自己刚才还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到自己头上，原来到最后还是和那些灰产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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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屠垚客客气气地离开办公室，金鑫也很无奈。
“老屠这个人就是有点耿，太坚持一些不必要的原则了。否则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没事，严总，我会继续劝他的。毕竟这个行业里他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
严川也没生气，“嗯，你跟他解释清楚。这次合作又不是在国内，而是到菲国去做项目。而且就是提供技术服务，又不是让他参与其中。所以有些担心纯粹就是多余的。不过你也别强求。如果屠总那里实在不愿意，我们再找其他人好了。反正单总也要春节前后才回来，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找团队。”
“好。”
屠垚的公司全称“山渝智芯网络有限公司”，虽然名字中带颗“芯”，但业务上却和芯片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从事着管理系统和软件的研发。屠垚从高中开始就对计算机技术入迷，不仅自学成才，狠钻技术，而且还活跃在各大计算机论坛。特别是大学期间，屠垚更是因为破解了当时主流计算机操作系统的底层代码，并且匿名分享给了各大论坛，从而成为各路码农们心中的大神。而屠垚破解的操作系统，后来也成了各大网吧的标配，不仅因为这个版本破解得最彻底，运行起来最稳定，更重要的是在论坛上，屠垚永远在线，有问必答。用商业化语言来形容，就是不仅产品免费，而且售后服务还能打满分，在网吧行业的占有率自然就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95%以上。
所以屠垚毕业后，拒绝了好几家互联网大厂给出的薪资丰厚的OFFER，毅然下海创办起了智芯网络，除了继续为那些网吧维护人员提供咨询服务之外，同时也想借助自己在操作系统领域，尤其是网吧操作系统领域的大神地位和技术优势，做出一个伟大的公司来。
做，当然必须得做呀。
于是第二天，屠垚就出现在了金鑫的办公室。
屠垚回到了自己在山渝市租住的屋子里，里面已经大包小包都整理好了。公司账上已经清零了，以后就得靠自己的私人卡上那最后的十来万过日子了。这点钱已经负担不起这里每个月五千的房租了。所以他打算在山渝市老旧小区里租个三室户，一间当自己的卧室，另外二间就拿来做办公室用了。
屠垚（yao）抱着最后一箱杂物走出了办公大楼的旋转大门，来到门口的吸烟点。环顾了一下四周，已经没什么人了，于是屠垚放下手中杂物箱，从裤兜里掏出软壳中华，抽出一根点上。直到深深吐出一口烟圈之后，屠垚的神情才稍微恢复正常。
理想虽然美好，但是现实却很骨感。
当怀着理想主义的屠垚，蒙着眼睛一头扎入铜臭味十足的商业领域之后，才发现现实是那么地残酷。几万家网吧，几千万台电脑都在他的系统里，甚至如果他想要的话，每天坐在网吧电脑前的那些用户，他们在电脑上的所有使用轨迹都可以被屠垚看得一清二楚。可就是怎么把手里这些资源变成钱，成了屠垚需要解决的最大问题，因为在网吧这个行业，往往是合法的业务赚不了钱，而赚得了钱的业务又不合法。
屠垚也曾想狠下心，索性就去做那些来钱快的业务，搏一下算了。但当他真的看到身边有人因为涉足虚拟币而被警方带走的时候，他那股子刚狠起来的心就又收了回去。就这样三年来，智芯网络的路是越走越窄，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除了一直跟着他的二个核心人员，其他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办公室也退租了。留给屠垚的只有一地鸡毛，以及还不知道钱在哪里的那二十多名员工的遣散费。
屠垚进门刚把杂物箱放下，电话就响起来了。拿出电话一看，原来是好兄弟金鑫打过来的。他们二个都是差不多同一时间创业的，也都是同一年拿到投资的。只不过金鑫运气比较好，开始做的是游戏行业，后来又切入了直播，现在规模已经做的不小了，俨然一副山渝市互联网小新贵的模样。
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唉！人比人怎么就气死人呢。但再不服气，电话还是得接，说不定就是机会呢。
果然电话那头金鑫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屠，给你个生意做不做呀。”
屠垚只是技术宅男，并不是法律专才，所以当他发现原本自己认为可以赚钱的业务，突然之间都做不下去的时候，人一下子就懵逼了。同时跟屠垚一起懵逼的还有山渝本土的一家投资机构，山水资本。这家小机构当初也是冲着屠垚身上大神的光环，毫不犹豫地就砸了一千万下来，然后就一起悲催了。
这三年来，山水资本的投资合伙人也曾一度亲自下场，帮着屠垚探索和更换新的赛道，但无奈离开了底层操作系统的支撑，屠垚所拥有的技术就毫无优势可言了。即使在网吧领域的业务，屠垚也不是没有竞争对手，至少有二家大公司分别霸占着应用层的软件系统和网民身份登录系统，死死挤压着智芯网络的生存空间。另外，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越来越多的网吧用户被迁移到手机端，而对手机端的操作系统，屠垚则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严川笑了，“屠总不用谦虚了，你肯定可以的。金总早就把你过去的光辉业绩都告诉我们啦。当初在东华国黑客界鼎鼎大名的JOKER就是你。所以这事你是最合适的。”
屠垚白了一眼金鑫。好你个金鑫！我把你当兄弟才告诉你的秘密，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被你泄露给别人，你还真是不拿我当兄弟了。
至于那位亲自撸袖子下场的合伙人，早就失望地回去了，只留下一句，“屠总保重，哪怕我们启动对赌条款，也不要有压力。我们也就是对投资人有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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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屠垚完全可以利用网吧里闲置电脑的算力来挖矿（虚拟币），哪怕电脑被使用着，只要没有玩大量消耗GPU算力的游戏，那就可以照挖不误，要知道网吧的电脑配置绝对是杠杠的。再比如，屠垚还可以通过控制底层系统，用流量劫持技术将用户的搜索请求拦截下来，然后反馈给用户指定的搜索结果，广告导流的效果更是杠杠的。但前者在东华国政策的高压下已经成为了刑事责任，而后者则会触发不正当竞争而要承担民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