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明仙传

众人听到前半截的话，松了一口气，可听到后来，又提心吊胆了。

苍同说：“并不是全无希望，我们还是有办法的。”零渊点了点头。

天帝疑惑，问：“既然可以毁灭，当年为何不做?”

零渊却显得十分淡定，说：“我已经在妖族部署妥当，其实献世不是最大的忧患!”

天帝说：“帝君，魔尊献世不足为惧，难道还有更大的劫数?”

零渊懊悔，道：“你们现在可感知一下，天地间的灵力和灵气是不是在减少?”

零渊想起过往，说：“是，我封印灵域后，将献世、新月驱逐离开，让他们来到本初世界。然后我沉睡了。我的下属，最忠诚的战士虎蛟龙，守护着我的元神。虎蛟龙因惫懒不动，若无外力所害，天寿持久，最为合适。为了更长时间的沉睡，我又在极北冰地造了一个地宫。

苍同你见到的绿玉棺，放着的就是我的元神。虎蛟龙亦是时睡时醒，守护了地宫几十万年。直到我的元神感知到灵域的稳定，破棺而出，他才出了地宫。”

天帝最关心的依旧是灵域，于是追问：“原来如此，若可以摧毁虚坤灵域，用的可还是三圣器?”

零渊点头，说：“不错，盘古之力除了可以打碎分裂灵力源，还可以摧毁虚坤灵域。其实当年我留给天族的任务，也被后人称为天族最大的秘密，便是寻找三圣器之一释灵塔。

燃灯古佛当年寂灭，但他预知未来，知道将有此一劫。佛陀言我生出一祸，必该承受一劫，按照缘法，他将释灵塔流传后世，待我去寻。

只是我想经年日久，待我出世后必然不知道佛陀将圣物放于何处。

所以我让继任天帝传下言论，说天族有一个事关天地安危的秘密，而燃灯佛祖留下的线索佛缘可解开这秘密。我希望通过天族的力量，寻到释灵塔。最终我进入了六明域，因缘际会还是找到了它。”

太上老君着急知道另外两件神器下落，问：“真是天地庇佑，敢问帝君，另外两件圣器，可曾找到?”

零渊说：“当年虎蛟龙离开极北冰地，无路可走，只能投身于妖族的局面，是我故意造就。我要让虎蛟龙进入妖族，成为妖王，而我会入世投胎做了他的儿子。

这也是为了利用妖王身份，得到妖族圣器九方针。不久前，我刚拿到了它。另外，天族圣器净霄锤，一直被我放于极北冰地的地宫之内。”

众人稍微安下心来。

零渊说：“现在三圣器皆在我手。之所以还没动手，因我的元神刚刚觉醒。这具身体还没有承接住巨大的能量，待我飞升天尊境界，便可以彻底恢复神力。”

太上老君转念，问：“既然三圣器在手，我等可否代劳，替帝君摧毁灵域?”

零渊摇头说：“盘古之力只认可最初的祈请者，所以现今世上，三圣器唯我可用了。”

天帝又说：“当年是帝君、佛祖和妖帝共同使用三圣器，现在一人使用，可有把握动用全部力量?”

零渊说：“我不能使用到全部力量，然而庆幸的是，摧毁灵域却不需要动用全部盘古之力，我一人足以应付。”天帝这才安心。

迦诺上前赔罪，说：“宇曜帝君，还请宽恕，我对你下过恶咒。之前实不知你的身份，也不知道你背负了这样的重责，否则，我绝不会行悖逆之事。”

零渊说：“无妨，我理解你当时的位置和处境，况且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和这许多因缘。再者这背后还有献世的挑拨。水神不必自责。”

迦诺对他的不计较，感到宽慰，于是接着问道：“帝君，献世阻止你解咒，如果绝代咒未解，现在的局面会怎么样?”

零渊说：“如果恶咒加身，就算献世解开灵域封印，恐怕我很难觉醒。等此身灭亡，我的元神会找到新的宿体，但若这样，觉醒的机率就更加小了。

那时候，献世破封印，灭世会悄无声息的到来，那时候无人提防、无人知道该怎么应对，一切或许都来不及了。非我不将事情对天族说明白，而是此事太厉害，稍有不慎，灵域被施术不当，也会造成大爆炸，毁天灭地。”

迦诺点头说：“好生凶险，现在想来，多亏了苍同，帝君才能无恙。现在我们才能及时应对此劫。”

零渊说：“说的极是，苍同，还好得你相助。”

天帝也说：“域主的确是一位福将。”

苍同汗颜，说：“我只是想救零渊，哪里知道做的是拯救苍生，这么伟大的事。”

零渊听此，用温柔深情的眼神看着苍同，而她在众人面前被这般看着，突然害羞了起来。

随后零渊带着歉意，对众人行了一个拜礼，说：“这一切都是我的执念和野心造就的罪孽。是我自诩天资卓越，创世造劫。我不加约束本心，现在罪责却要诸位一同担当了。”

天帝说：“帝君过虑，此前种种劫，皆献世所造，你赋予他力量，是为守护，不为杀戮，他的罪责不是你的过失。而此后劫难，却有应对之法。万法自然，劫起劫灭自有定数，无须挂怀，我等定为会守护六界全力以赴。”

零渊正言：“感激天帝宽宏，亦分的轻重。而此一劫，非生即死，我等除了全力以赴，再无他法。”

众人称是，皆按照商议的计划各行其事。

太上老君说：“是，如同突然被抽离了一般。”

零渊脸色凝重，说：“这便是劫数。虚坤灵域被创造出后不久，我就发现，它开始疯狂的攫取、掠夺、吸纳现有世界的灵力。

零渊深吸了一口气，说：“虽然不能再次将它封印，但是我可以摧毁它。虚坤灵域现在还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它也需要时间，只是这时间不会太久，一个月之内灭世之劫必须化解。”

他说此话时有大义凛然的肯定，也有心血被抛弃的割舍感。

零渊说：“献世虽然灵域成长，但是他当初并没发现，直到他成为现在的魔尊，再次进入灵域，他才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以为灵域可以被我控制，也可以被某件宝物掌控，所以他初时欲图夺宝。然而在提灵壶被夺走后，他知道称霸无望，才再次强行破除封印，企图灭世。”

天帝有些担忧，随后看着零渊，说道：“即便承担率先破坏和谈的骂名，天族也会站在帝君这边。”

如果任由发展，现在这个世界全部灵力、空气和能量都会被抽离，转移到新的世界。

到时候这个世界天崩地陷，海水倾覆九州大地，六界中神、人、妖精都难逃劫难。”

又或许是我创世失败，虚坤灵域根本就是个残次品。它的创立只是变成了另一个不同形式的灵力源，一个能量球罢了。

天帝很是着急，说：“怎会如此，这该怎么办?帝君，你必然有办法解决。难道不能再次封印灵域呢?”

零渊说：“封印不了了，我本以为这次封印可以顶一阵，可还是被破除了。这说明虚坤灵域已然非常稳定，有抗力了。”

太上老君也急迫，说：“宇曜帝君，想想办法，不能眼睁睁看着灭世呀。”

零渊说：“我想或许在这个空间中，只允许一个世界、或者一个位面的存在;

又也许这个新的位面离现有的太近，产生了强吸力，才有此劫难，但我已经无法将它推出宇外了。

零渊接着说：“当初之所以没有毁灭它，是因为它刚刚形成，内部极不稳定，若冒然摧毁，只会造成大爆炸，与灭世无异。所以我用本体之力去封印它，让它历经时间慢慢稳定，待到时机成熟，再一举摧毁。”

迦诺说：“所以你的元神才会沉睡，直到现在出世，投身于妖王之子?”

虚坤灵域最终没能独立运行，繁衍生息，反而成了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的最大劫难。

太上老君问：“帝君，献世难道知道了这件事?”

天帝不解，问：“为何会如此?虽然此前没听过创世成功，但也不至于有此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