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败神

张书棋、杨斌和黄旭波三个外行，原本是没什么的，但看到商家父女俩的表情，也忐忑不安起来。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开口问话。

赵宝森这种蜚声海内外的重量级权威，让他们不敢像平时那般肆无忌惮地说话了。

赵宝森收了手，皱着眉头对王亮说道:“再换右手我试试！”

赵宝森先是一愣，接着又笑道:“你这丫头，说得好听，照顾我生意？尽给我添麻烦！讲讲吧！这次又是什么疑难杂症，是你们西医无法解决的？”

他知道，女儿不会无缘无故带闲杂人等来他这里。凡是能带过来的，定然是西医诊断不了的特殊病例。

听赵宝森说到“疑难杂症”四个字，不仅王亮，连张书棋他们三个，眼中也都流露出担忧之色。

赵晗看到了王亮惊吓的表情，在后面轻轻抚了抚他的背，低声说道:“没事的，你放松心情，什么都不要去想。”

王亮感觉到她的手柔柔的、软软的，抚在自己背上，仿佛有一股暖意传进了身体。虽然他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还是很快静下心来，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起来。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铿锵有力地脉动着。

奇异的是，他通过赵宝森搭在自己手腕上的三根手指头，似乎也感受到了赵宝森的心跳，两人的心跳节奏逐渐融合，变成了同一频率。

“咦？”

赵宝森轻呼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奇妙的事情。

王亮听到了赵宝森的惊叹，有些疑惑，但他没有睁开眼，生怕自己的举动打扰到了诊脉。

“不对劲！不对劲！”赵宝森半闭着眼睛，口中低声喃喃道。

“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王亮连忙睁开眼睛，却发现赵宝森半眯着眼睛，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嘴唇动了动，没敢出声询问，只得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一分钟，赵晗终于忍不住了，急道:“爸，他怎么了？很严重吗？”

赵宝森这才将手指缓缓地移开了，没回答赵晗的话，只是看着王亮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练过气功？”

王亮愣住了，睁开眼，条件反射地正要回答说没有练过。

一旁的杨斌看到他有些迟疑，赶紧替他答道:“对啊！对啊！赵教授，您真是神人！这个暑期王亮在老家时，是跟着他们小区的葛大爷练过气功！难道有什么问题？”

王亮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向杨斌，眼中露出了感激之色。

之前为了掩饰自己身上冒出火焰的异常现象，他曾随意编造了一个借口，说是练了气功的原因。三个室友记住了这话，他自己倒是差点忘记了。

刚刚他要是说出自己没练过，那就麻烦大了，不仅会揭穿自己欺骗了张书棋三人的事情，而且接下来还没法继续去掩饰身上出现的诸多异常。

他的背后浸出了冷汗，心道一声:“好悬！一个谎言，需要用千百个谎言去圆呐！”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败神谱的事情，尤其是牵扯到龙灵儿的话更不能说，要是又遭到雷劈怎么办？他不敢冒这个险！

王亮赶紧点头，承认自己是练过气功的:“赵教授，我是练过，不过没多长时间！是不是方法不对，出了什么差子？”

赵宝森不置可否，若有所思，又点了点头:“果然是上火了，气有余便是火！”

张书棋急忙问道:“请问是虚火还是实火？”

赵宝森有些讶然地看了张书棋一眼，他认为这个学生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对中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哪里知道，昨天在附属医院体检科，张书棋只是听那个西医门诊的医生随口说了一句，就记在了心上，所以此刻才问了出来。

赵晗笑嘻嘻地将王亮拉了过来，介绍给赵宝森。

“爸！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王亮，他的身体很特殊呢！怎么说呢，他的症状，也不能算是病吧，体检报告显示完全正常，可是身体却有异常反应！我百思不得其解，看你能不能瞧出是怎么回事儿？”

寻常切脉，在一分钟左右赵宝森就收手了，但这次为王亮诊脉，他却花了五分钟，表情颇为凝重，而且眉头也皱了起来，越皱越深。

“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赵晗在一旁看得焦急起来。

赵宝森拿出个小小的强光电筒，翻看他的眼睑、鼻腔、口腔和舌苔的情况。看完后，又问了一些关于他的日常饮食习惯、作息时间等问题，王亮都如实地一一作答。

此刻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赵宝森刚刚整理好桌面，正准备要稍稍休息一会儿，五点半就该下班了，不料女儿带着一群人进来了。

“赵教授您好！”

面对着赵宝森，王亮有些拘谨，先是朝他鞠了一躬，然后赶紧将自己手中提着的病例袋，放到了桌子上，又从里边翻出了昨天在附属医院的体检报告，恭敬地递了过去。

王亮一边在讲述，赵宝森一边在观察着他，看他的气色，听他的声息。

“伸出左手来，我探探你的脉象。”

王亮挽起袖子，把手臂放平了，搁到桌面上靠近赵宝森的地方。

赵宝森用三根手指，搭在他手腕上寸、关、尺三个部位，凝神细细感受起来。

王亮讲述了这几天老是流鼻血的症状，却没有提到每天晚上身体都冒出火焰的事情。

张书棋他们三个，站在一边，也没有提这件事，因为王亮之前告诉过他们，这件事不要外传，要保密。此刻，既然王亮都没有说，他们也就闭口不言了。

王亮也被赵宝森严肃的表情吓到了，想要问话却不敢开口，赶紧收起左手，又把右手腕放了过去。

这次，赵宝森也换了手，换做了左手三根手指头，去切王亮的右手腕。

“你坐！”

王亮这才走到对面的座位上，欠着半个屁股，坐了下来。

赵宝森仔细地看了一遍体检报告，点点头:“从这报告上，确实看不出任何问题，说说你的症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