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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落日圆

三百一十四、认祖归宗

康延欣跳起来,说:“那得好好准备准备,但是,准备一些什么呢?”

王继忠笑道:“这我哪儿知道?”

康延欣说:“你当然不知道,你就是一个木头人,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些?什么珍珠,玛瑙,翡翠,玻璃,河边的石头放在你面前,你能分得出来?”

王继忠和康延欣也在送行者之列,表情肃穆,望着那盖着龙幛的棺材被抬出来安放在灵车上。耶律隆绪和耶律隆庆,耶律隆佑,以及韩氏子弟一起拉动灵车走了一百多步。

耶律隆绪哭了,泪水打湿了胸襟。

康延欣紧握着王继忠的手,小声地说:“他还真哭了。”

王继忠尴尬地笑了笑,说:“所以,我就拜托夫人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果然,朝廷派王怀玉出使宋国,一家人分外激动。

王继忠更是老泪纵横,摆下了一桌酒,为王怀玉饯行。

王继忠为怀玉斟了一杯酒,说:“怀玉,你就要见到祖母了,要替为父多磕几个头。为父这一辈子,没有在她老人家跟前尽个孝心,你磕几个头,算是对她老人家赔罪了。”

王怀玉说:“阿爸放心,儿见到祖母,一定按照你吩咐的办,帮你解释。”

王继忠摇头道:“不用解释,都是我的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康延欣说:“怀玉,你这次是回家认祖归宗,一定要慎重,我准备了一些礼物,孝敬祖母,大娘,还有大伯,伯母,也给你的几个兄弟带了一些礼物。中原是礼仪之邦,比不得我们草原大漠,你去了不要胡来,不要乱了礼数,让人家笑话。”

王怀玉说:“是的,娘。”

王怀平笑起来,学着哥哥,说:“是的,娘。”

康延欣笑了,说:“知道就好,你的几个哥哥都是有学问的人,在他们面前,要谦虚,不要逞能。”

王怀玉说:“阿妈,这些我知道,若论诗书文章,我断不能和他们相比,我不会自寻没趣,让自己出丑的。”

王继忠说:“诗书文章,各有见地,抒发心臆而已,你此次前往宋国,首要任务是巩固两国和平,一定要办好这件事。”

王怀玉说:“阿爸放心,两国和平是民心所向,儿子顺应民心,何愁办不好?”

王继忠点头道:“说的是。”

这时,王怀平走到王继忠身边,抱着王继忠的胳膊说:“阿爸,怀平也要去看祖母。”

王继忠愣了一下,摇摇头说:“你去不了。”

王怀平说:“为什么我去不了?我就要去嘛,我也要去看看祖母。”

王继忠说:“平儿乖,你阿哥是出使宋国,皇上批准的,你未得皇上批准,不能去宋国。”

王怀平忽然流下眼泪,说:“平儿想念祖母,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祖母是什么样,阿爸常说,叨陪鲤对,我是王家唯一的女儿,去陪一陪祖母,也算替阿爸阿妈尽一份孝心。”

王继忠的泪水又流下来了,怀平说的也有道理,他想象得出母亲见到怀平是怎样的高兴,但是,边关查得很严,王怀平是过不去的。

王继忠说:“平儿,边关查的严,没有通关文牒,过不了边关。”

王怀平委屈得哭了,王继忠一向宠着这个女儿,什么事都由着她,见她哭泣,心疼不已。其实在他心里,也确实想让怀平去汴梁看看母亲,让祖孙好好地团圆,让母亲高兴高兴,也算了却他一番心愿。

康延欣知道王继忠的心思,笑着说:“怀平实在想去,找你阿爸没用。”

王怀平抬头望着母亲,王继忠立即回过神来,笑着对王怀平说:“对,找你阿妈,她有办法。”

王怀平连忙跑到康延欣身边,抱着康延欣的胳膊说:“怀平就知道阿妈最能干,让怀平去见一见祖母,替你磕几个头吧。”

康延欣撇撇嘴说:“小妖精。”

出发的前一天,燕云到楚王府来了,不久,出去了。王怀玉出关的时候,王怀平已经在关那边等着。

王怀玉见了,向燕云说了一句:“燕叔叔,辛苦了?”

燕云笑道:“小事一桩,要不要我送你们去汴梁?”

王怀玉说:“不辛苦燕叔叔了,我们一起的还有我义兄韩制心,我们会照顾自己的,你忙你的吧。”

燕云说:“我有什么忙的?闲人一个,逍遥自在,我也好久没去汴梁了,也想去逛逛。”

王怀玉说:“好哇,我们一起走,多个伴,热闹。”

“不是多个伴热闹,是多了一张通行证,有燕大哥在,我们一路通畅,任何毛贼都不敢靠近我们。”韩制心办完交接手续,走过来说。

燕云见了韩制心,说:“韩大人也出使宋国?”

韩制心说:“我主要是去看我娘的。”

“看你娘?”燕云不解地看着韩制心。

韩制心说:“陈湘萍是我娘,就是怀玉的——”

燕云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了,怀玉的大娘,怀敏的娘。”

韩制心说:“对,我就是去看她老人家。”

燕云说:“好哇,这回王老太太不知有多高兴了。”

果然如韩制心所说,王怀玉一行一路畅通,毛贼们见了燕云都毕恭毕敬的,甚至还请客送礼,好吃好喝的招待燕云他们。

不久,王怀玉一行到了汴梁,一进汴梁城,王怀平就被吸引了,那繁华的街市,琳琅满目的商品,巍峨壮观的楼台,让王怀平目不暇接。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三教九流,齐聚于此,达官显贵与平头百姓共坐一席,酒肆,茶坊与路边小摊争做生意,吆喝声,吵闹声不绝于耳,然而,又是那么和谐,相安无事。

车子到了驿馆,王怀玉一行住进驿馆,王怀玉取出了几份拜帖递给燕云,说:“燕叔叔,你在汴梁熟,怀玉麻烦你将这些拜帖帮忙投递一下,我想拜见他们。”

燕云看了看,说:“为什么没看见你拜见你伯父王继英?”

王怀玉笑道:“我拜见这些人是为公事,见伯父是认亲,是私事,先公后私嘛。”

燕云说:“真不愧是王继忠的儿子。”

燕云说罢,拿着拜帖去了。不久回来,高兴地说:“公子,拜帖都送出去了,他们接到拜帖都很高兴,司空王旦大人要立刻见你。”

王怀玉随即整理好衣冠,来到司空府,投贴求见。王旦迎出门外,抓住王怀玉的手进入府内,请王怀玉坐下。

王怀玉逊让再三,才坐下来。王旦先与王怀玉说了一些家常,问了问王继忠身体如何,过得怎么样?王怀玉一一作了回答。并说家父十分敬仰大人风范,临行前,嘱咐他一定要拜访,云云。

王旦表示感谢,接着谈论到两国和平之事。

王怀玉说:“两国和平是天下苍生所愿,契丹愿意遵守和约,绝不做背叛和约之事,家尊一生为天下和平奔走,忍辱负重,怀玉不才,也愿意继承其志,为两国和平尽一份力量。”

王旦点头道:“果然有其父就有其子啊,回去告诉令尊,王旦热爱和平,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挑起战乱。”

王怀玉说:“家尊若是听了大人这句话,不知有多高兴呢。”

王怀玉接着又拜见了几个宋国的朝中大臣,大家对他都非常不错。特别是陈尧叟,甚至喜爱上王怀玉了。他送走王怀玉后,感到十分惊异,自己为什么喜欢上王继忠的孩子?而且还是他与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他对亲妹妹所生的孩子还没有这么喜欢呢。

次日,赵恒召见了王怀玉,见王怀玉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甚是欢喜,心想:“可惜,若是在宋国,招为驸马就好了。”

王怀玉见赵恒没有谈及两国关系,只问他一些家庭琐事,便说:“皇上,外臣来这里除了给皇上贺寿之外,还想听听皇上如何看待两国今后的关系?”

赵恒说:“两个之间自然以和为贵。”

王怀玉说:“可是近来宋国在边境筑城建垒,却是为何?”

王钦若说:“不过是修葺旧城,疏通河道,并没有修建新城,不违背和约。”

王怀玉说:“如此更好,希望辽宋双方共同遵守和约,不要做有害和平之事。”

政事舍人冯拯说:“契丹使者不问,我也要说,盟约已经签定这么久了,已经过时了,应该修改。”

王怀玉说:“大人想怎样修改?”

冯拯说:“取消岁币。”

王怀玉说:“大人这么做可能得不偿失。”

冯拯说:“如何得不偿失?”

王怀玉说:“我想请问宋国今年辽宋边境关税获利多少?”

冯拯说:“我不知道。”

王怀玉说:“难怪大人这么莽撞,那我告诉你,宋国今年的辽宋贸易关税是三百万两白银,这是岁币的十倍。请问大人,取消岁币,这个关税还收的起来吗?”

冯拯哑口无言。

王怀玉说:“自盟约签定以来,人民安居乐业,我们不说别的,过去宋国自邺之北,千里萧条,‘百万家之生聚,飞挽以供,数十州之田土,耕桑半失’,而现在,稻菽弥望,牛羊遍野,我一路走来,田舍相望,鸡犬相闻,满眼所见,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难道这种景象不让大人欣喜,反而让大人忧愁吗?”

冯拯满脸通红,说:“我大宋就是争得一口气。”

王怀玉说:“大人若想拿天下苍生为赌注争这一口气,我倒觉得,不如多花心思让百姓富裕起来,过上舒心的的日子。这比你沽名钓誉要好得多。”

冯拯说:“你说谁沽名钓誉?”

王怀玉说:“不惜牺牲天下人之幸福,绑天下百姓于战车之上,以期望达到自己不可告人之目的,比沽名钓誉更危险,更可恨。”

冯拯面红耳赤。

王旦说:“精彩,王怀玉果然有见识,皇上,臣觉得和平真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这些年国家收入确实提高了很多,人口也增加了很多,开垦新增田地是原来的一倍,国家安定,人民安居,汴梁城内几乎看不到流民了,这都是和平带来的好处。”

赵恒说:“和约是朕亲自签定的,岂能毁坏?今后谁想破坏和约,以反贼论处。”

朝见既罢,赵恒设宴款待王怀玉,席间见王怀玉谈吐雅儒,学识丰富,十分喜爱。

王怀玉辞别赵恒出来,早有燕云在宫门外等候,说他已经去了王府,老太太听说你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要怀敏兄弟来接你来了。听说你被皇上留下了。怀敏就直接去了驿馆接韩制心和怀平去了。

王怀玉十分高兴,说:“那我们快点去驿馆,有些东西要带上,我回去看看,免得遗落了。”

二人连忙来到驿馆,果然,韩制心和王怀平被接走了,所带的东西都带走了。燕云便带着王怀玉来到王府。

老远,燕云就指着一幢房屋,说:“看,我们到了,那幢粉墙黑瓦红门房子,就是王府。”

王怀玉下了马,伫立着,遥望着。

燕云说:“走哇,到家了,怎么不走了?”

王怀玉眼里亮晶晶的,泛着泪花,慢慢地跟着燕云走着,他的脚步很沉重,似乎不敢迈进那道门槛。

门口有人张望,见了王怀玉,飞快地跑进屋。没过多久,王怀玉就看见王怀平牵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出院门。

老太太眼神不是很好,腿脚也不是很利索,在王怀平的搀扶下,走下台阶。

王怀玉早站不住了,连忙紧走几步,匍匐地上,喊道:“奶奶,孙儿王怀玉见你来了。”

老太太听见叫声,上前两步,王怀玉连忙朝老太太爬行了几步抱着老太太的腿,说:“奶奶,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老太太这才看见跪在地上的王怀玉,一把搂在怀里,说:“我的儿呀------”还没说完,就嚎啕大哭起来。

王怀玉紧紧地抱着老太太也放声大哭起来,王怀平也搂着老太太哭着。跟着老太太出来的陈湘萍,王怀敏,王怀德,王怀政以及王继英的一家子,无不跟着流涕。

王继英走上前来,劝说道:“娘,您别伤感了,先让怀玉进屋去吧。”

老太太渐渐收住泪,王怀玉扶起老太太,见了王继英,说:“您就是大伯吧,说罢,跪下行礼。”

王继英一把拉住,高兴地说:“孩子,别这样快起来。”

王怀玉站起来,回头看见陈湘萍。王怀平连忙说:“这是大娘。”

王怀玉一头跪下来,喊了一声“大娘”,便又哭了起来。

陈湘萍一把紧紧搂住王怀玉,也大声哭起来。

王继英忙说:“好了,弟媳妇,怀玉,先进屋吧。”

陈湘萍便松开王怀玉,站了起来,王怀玉起身扶着陈湘萍,让老太太先进了屋子,王怀玉扶着陈湘萍随后走了进去。

一行人来到中堂,老太太,王继英,继英夫人,陈湘萍都坐下了,王怀玉又见过继英夫人,又和王怀敏,王怀德,王怀政众兄弟相见了。一家人这才露出笑容,非常高兴。

老太太向王怀平招呼道:“平儿,来,过来坐,到奶奶这儿坐。”

王怀平高兴地跑到老太太身边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坐下来。老太太又用拐杖点点了王继英身边,说:“玉儿,坐到你大伯身边去。”

王怀玉便挨着王继英坐下来。

老太太便问王怀玉:‘你父亲怎么样?母亲怎么样?在北方过得好不好,习惯不习惯?’

王怀玉一一作了回答,并说父亲一直想回来看看,但是回不来,请家人原谅。

王怀平说:“奶奶,阿爸经常一个人哭呢。”

老太太说:“他哭什么?”

王怀平说:“阿爸说他对不起您,对不起大娘,对不起哥哥他们。”

老太太听了又哭起来,陈湘萍也伤心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王继英止住悲戚,笑道:“娘,今天怀玉,怀平回来了,您应该高兴,我们都应该高兴,对不对?快别伤心,吩咐厨房把好吃的都做来,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乐一乐。”

老太太笑起来,说:“对,应该高兴,老大媳妇,快去厨房看看,饭是不是快熟了。”

王继英的夫人去了,王怀玉看了看韩制心,说:“韩大哥,我带来的几个箱子呢?”

韩制心正在跟王怀敏说话,听见王怀玉问他,连忙说:“箱子我交给怀敏兄弟了,他收着呢。”

王怀敏说:“五弟,箱子放在厢房里,你要吗?”

王怀玉说:“箱子里是爸爸,妈妈给奶奶,大伯,伯母,大娘以及众兄弟的一点心意。”

王怀敏说:“哦,那我叫人抬过来。”

王怀敏正要让人把箱子抬过来,王继英的媳妇来说,饭菜已经做好了,请大家入席开饭。

老太太笑道:“好,吃饭去。”说罢,抓住王怀平的手,一行人来到餐厅,围着桌子坐了。

老太太和王怀平坐了上首,韩制心坐了客边,王怀敏陪着韩制心,王继英便拉着王怀玉一起坐,王怀玉推辞再三,说自己最小轮不上自己坐。

老太太说:“怀玉初到家门,论理是客,就陪你大伯坐吧。”

王怀玉只得挨着王继英坐下,王继英夫人和陈湘萍坐了一方。其他人另开了一桌。

王怀玉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说:“大伯,怎么没看见我大哥?”

王继英笑道:“你是说怀节呀?”

老太太说:“你大哥在宫里当差,还没有下班呢?”

王怀玉说:“要不我们等等大哥。”

陈湘萍说:“不等了,大家吃罢。”

老太太也说:“不等了,我们先吃吧,我可饿了。”

大家便吃起来,一开始,王怀玉显得有些拘谨,几杯酒之后,就放开了,兄弟几个凑在一起大声说笑,王怀玉不时地说一些笑话,逗得老太太开心地大笑。

老太太也兴致大好,不时地问契丹的一些事,诸如契丹人平时吃一些什么?住在哪里?有没有老虎豹子吃人?小孩子生出来是不是有长尾巴?

王继英笑道:“娘,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的孙子,孙闺女都在你面前,你看见他们长着长尾巴了?”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太太却一本正经地说:“我的孙子,孙闺女俊俏得很,但是他们的爸爸妈妈都是汉人呀。”

韩制心说:“奶奶,就是契丹人也没有长尾巴的,那不是猴子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酒吃到一半,屋外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怀敏说:“大哥回来了。”

陈湘萍低声说了一句:“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王怀玉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大个子走进来,王怀玉站了起来。

大个子径直走过来,王怀玉正要施礼,大个子却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说:“兄弟。”

说罢,又一把将王怀玉推开,双手抓住怀玉的肩膀,睁大眼睛看着他。

王怀玉叫了一声:“大哥。”

王怀节在王怀玉肩膀拍了一下,说:“不错,果然不错。”

大家都莫名其妙,王继英说:“怀节,坐下来吃饭,你这么看着怀玉干什么?”

王怀节搬了一张凳子在王怀玉身边坐下来,说:“怀玉兄弟有喜了。”

大家都一愣住了,莫名其妙,睁大眼睛看着王怀节。

王继英惊骇道:“怀节,你说什么胡话?怀玉是男的,怎么有喜了?”

王怀节连忙说:“不是,是怀玉兄弟有喜事了。”

众人都看着王怀节,不知他在说什么。

看着大家一脸懵懂,王怀节解释说:“是有人看上怀玉兄弟,要把女儿许配给他了。”

王继忠紧握了康延欣的手没有说话。

康延欣继续小声说:“不过是一副衣冠,为何还哭得那么伤心?”

“怀玉要出使宋国?”

“是啊,一般地新科进士是要出访各国的,一来展示天朝人物,二来丰富进士的阅历。”

王继忠说:“人生在世,谁能免俗?”

这日,朝议追赠耶律隆运为尚书令,谥号“文忠”。为其发了葬。葬礼异常隆重,皇帝耶律隆绪亲自抬棺,送行达数万人之多。满朝文武,王公大臣,后宫嫔妃以及外国使节,都为来陪这位权倾一时的大丞相走最后一段路。

王继忠回头看了康延欣一眼,说:“不要乱说。”

康延欣说:“我把嘴缝上。”

康延欣说:“我知道,我只不过想知道他花那么大的力气干什么?大丞相不过一个臣子,还给他做一个假冢干什么?”

二人嗟叹良久,忽然,王继忠说:“延欣,这些时,你恐怕要忙一段日子了。”

康延欣说:“有什么事情吗?”

王继忠说:“怀玉要出使宋国了?”

回到家里,康延欣说:“你为什么要我把嘴缝上?”

王继忠看了康延欣一眼,说:“这还要我说?”

王继忠笑道:“这些玩意儿,不能吃不能穿,分清它们干什么?”

康延欣轻蔑地笑了笑,说:“吃的,穿的,你就分得清?你认得出绫罗绸缎?认得出羊皮,狗皮,狼皮,貂皮,猪皮,马皮,老虎皮,狮子皮?”

王继忠说:“据说这是大丞相的心愿,他生前得罪过许多人,怕人家报复,所以请求皇上给他做一个假冢,曹阿瞒也是一个臣子,不也做了好多假冢。”

康延欣说:“看来,他也不过一个俗人罢了。”

王继忠说:“缝上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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